第23章 金曦03

魔苟斯说,爱琳迪尔十足的糊涂,居然为了微不足道的爱情葬送了自己的伟力,他还是太过高看于她,如今她已经构不成威胁。

反正魔苟斯说是这么说,谁知道他是不是在骗人,误导我传消息回去好让放松戒备,实际上背后暗算文三思。

我再一次回到安格班,捏了个替身,刚进门就被勾斯魔格烧成了骨灰,骨灰原地爬起来捏巴出一个圆滚滚的黑煤球,原地跳了跳,“这么想我啊。”

就连勾斯魔格那张丑恶的脸上也出现了被震惊到无语的表情,大概是魔苟斯给他的指令,教训了我一顿后就把我带了进去。

黑煤球咕噜噜的滚进去,一蹦一蹦地跳上长阶,尽头的魔苟斯坐在王座上都看沉默了,衬托着他缺了一颗钻的王冠更有一种幽默感。

实在太不对称了,就应该把三颗都拿走。

我讲述了我在精灵之间收集到的情报,他们因为区区一个人类就可以盗走精灵宝钻,而对对抗米尔寇大人的信心大涨,继续鼓弄他们那些刀剑武器,甚至鼓动人类加入其中耗费他们短暂的生命。

魔苟斯听完我的添油加醋,随后问道,“他们所谓的联盟不值一提,人类早有腐烂在其中生根,我更想知道你,劳瑞恩,他们难道真以为你是个普通的人类?”

“爱琳迪尔是我母亲的故友,有她为我做担保,精灵们对我还算信任。不过,”我停顿了一下,“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竟然愿意为了她爱的精灵孕育后代,而放弃了自己的力量,实在让我有些失望。”

我不知道魔苟斯是不是装出来的惊讶,但他确实表现出这样的表象,语气阴沉地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确实是……意外之喜。”

魔苟斯曾说过他自己不会去窥视文三思,但对于我传给他的信息他也会利用起来,他或许将信将疑,说不定私底下会派索隆去求证。

魔苟斯、阿门洲的维拉,甚至是伊露维塔,都会戒备她的行为,除非伊露维塔把她驱逐出阿尔达,否则除去“命运”的安排,谁也无法杀死文三思,他们戒备着她破罐子破摔的可能行径,即把阿尔达化为虚无,也如同地球一样遁入非正物质空间,那时就算是魔苟斯所经营、摧毁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或许那个时候,文三思对于现世的精灵与人类才是那个最大黑暗大敌。

魔苟斯让索隆把我带走,索隆走过来把我一脚踢下了台阶,我咕噜咕噜地滚下去。回到了我曾经居住的地方,索隆大发慈悲地给我的替身塑造了形体,还是那他符合他审美的形象,淡金色的长卷发,璀璨的金红眼睛。

“希望这一回你足够的忠诚。”索隆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可实际上我们各自都心知肚明的很,魔苟斯真的需要我的忠诚吗?

我:“迈荣,你说,君王的意思是人类里有叛徒吗?”

魔苟斯说得算是十分明显了,但他如果不信任我,为什么非要说这个呢。我试探地问道:“需要我把这个消息转给精灵那边吗?”

告诉他们人类里有魔苟斯的爪牙,引起两者之间的互不信任,只要有一丝怀疑,联盟就会出现裂缝,不管真假如何,也由此可能产生真的叛徒。

“这是你领悟出来的意思?”索隆神情古怪地看着我,“我还不知道你会这么积极地做额外的事,还是当好你的本分吧。”

我的本分,歌功颂德?

迈荣离开后,我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看着暗无天日地下堡垒,我闭上了眼睛,让意识回到了本体的身躯上,结果一醒来就看到蒯绥那张大脸搁我眼前阴森森地瞧着我。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仰,扶着座椅扶手无路可退,和他大眼瞪小眼,“……你有点太暧昧了,我不喜欢男人。”

蒯绥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我也不喜欢人。”

……哇塞,更害怕了。

“咳,”我整理了一下表情,“找我有什么事吗?”

很久之前,我就搬到了沙盖理安,其一是我在希姆凛蹭吃蹭喝的那些年,费艾诺看上去好像很想把我干掉,因此我识相地跑了。其二是这边真的很热闹,精灵、人类、矮人,我很喜欢这,而且还遇到了当初我拱火撺掇西迁的那批镇民。

他们在沙盖理安南部安顿下来,并不算受到卡兰希尔领主的庇护与管辖,所以他们互不干涉,除了正常的贸易,在其他方面都不会太多的交流。沙盖理安的精灵因他们的由来,称他们为“反叛者”。

于是我去往他们之间住了下来,他们也还记得我,热情地表示了欢迎,他们所住的区域并没有一个统一的领主,而是在一开始以家庭为单位,根据人数的差异,公平地划分土地耕种。而我就比较没用了,啥也不会,因为他们怎么也需要做点贸易,我就负责开班教他们辛达语,也算是找了个活干。

蒯绥:“我找你?东方的军队马上要穿过山脉经由沙盖理安,你给我去干活!”

我才想起来这件事,前段时间师维茵一言不合就孤身回东方商谈了,没过多久传回信来,人类国王应允了与精灵的军事同盟,会派遣援军前来。

看着一切如常的精灵们,我不禁感慨:“真该说他们是对自己的武力非常自信呢,还是真的纯善地觉得都是朋友,居然在知道有一支军队即将过境后,一点准备也没有。”

“其他精灵我不知道,”蒯绥冷笑了一下,“费诺里安心眼子多了去了。”

相比较来,最警惕的还是南部的人类,他们并不是不相信师维茵,而是实在看过太多阴险的人,因此他们默默地武装了起来。

我在院子里奋笔疾书写故事的时候,村口械斗队从我面前走过,铁匠的女儿背着比她人还高的木柴,拐进了我的院子里。

“小先生,”她把木柴放到空地上,拎起我放在一边的斧子,直接开始劈柴,“一大早就这么认真啊。”

铁匠的女儿刚刚成年,是教学班上学辛达语最快的学生,她年轻修长,长得也健壮,挥舞斧子使力的时候臂膀肌肉隆起,深棕色的卷发利落地垂在脖间,衬着小麦色的皮肤,双目黑的炯炯有神。

我向她搭话,“你们最近很紧张,需要我的帮忙。”

“不用了,你看上去一拳就倒了。”她毫不委婉地说,咧开一口白牙,“要是打起来了,你可要躲一边去。”

我:“……哼,我可是从魔苟斯那拿到过精灵宝钻的。”

“是的是的,我听精灵们讲过这件事,”她点点头,“可我们都没看过魔苟斯多可怕,要我说现在最可怕的还是那些豪绅贵族老爷,他们可有不少私兵呢,可不会让你找机会从他们头顶上摘石头。”

因为她最聪明,也可以和精灵简单交流,她经常会帮村民们一起去精灵的集市买东西,据说很能讲价,时常和精灵争得面红耳赤的,有一回她带了一堆东西回来,和我抱怨道:“我看有的精灵和奸滑的商人没什么两样,锱铢必较,一个子儿都扣不下来,脾气还差。”

但她还是那个最多和精灵打交道的人,为了方便给自己取了个字母名“哈烈丝”。

我安慰她:“师维茵为你们做了担保,其实不用那么紧张。”

哈烈丝放下了手里的斧子,眉头反而蹙在一起,“我只听镇上的老人讲过她,我小时候曾祖和我讲起过,神不会保佑我们,我们的劳动果实都是自己的双手创造的,‘神女’不是神女,她只是一个碰巧活得很长的人,东方土地之广阔,她总是有力所不逮的时候,她保护不了所有人,我们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地苟且偷生呢。”

我看了她一会儿,“你不赞同她吗?”

“没有!”哈烈丝长舒一口气,“我只是觉得她把自己搞得太累了,因为她活得太久了,总是把大家当小孩子吧,但我们早就能决定自己的人生。”

哈烈丝又举起斧头,重重落下,木柴一劈两半,因为沉重的力道而飞了老远,“我们什么也没有做错,尽管向我们而来吧!”

那天人类军队浩浩荡荡地踏入贝尔兰大陆时,我和哈烈丝去观摩了一下,看着军容整肃的骑兵踏滚滚烟尘而来,玄黑轻甲,黑红色的旗帜飘扬在队首,居然和费诺里安的王旗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领头的女领袖却是白衣黑马,不同于军队严肃的气氛,她面容温和,微笑让人如沐春风。队伍中没有看到师维茵,但在领袖会见此地领主时,她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

本来是出于行经他人领土的礼貌,那个领袖主动去问候卡兰希尔,两者客套地寒暄了几句,话不是很多。当时我和哈烈丝混在人群里,直到领袖侧头和一人说着什么,我才意识到师维茵在那边。

作为中间人的师维茵应该是在互相介绍对方的情况,这段时间凯勒巩到沙盖理安找他四弟,谈话时他就站在对面看着师维茵,等她讲完后,他就在众目睽睽下上前拉住她的手,一点也不害臊地要与她说话,我都看见那个女领袖瞳孔一震、眼神光颤动,从中看到一丝愠怒,她也同时拉住了师维茵,低头对她说着什么。

师维茵回答了一些话,女领袖就犹疑地松开了手,看着她被凯勒巩拉走,笑容微乎其微地淡了下来。

“啊,我想起来了,”哈烈丝若有所思地观察着,“那是领主的兄长吧,我好像见到过。”

“哈哈,可以不用认识的,”我干笑道,“小心被他神奇的行为攻击到。”

刚成年的少女倒是因为八卦而兴致勃勃,眼睛亮亮的,“原来他真的是老师的情人啊,精灵总是长得挺不赖的。”

我感觉从她最近听出了“不亏”的意思,委婉劝诫她,“精灵没什么好的,他们总是莫名其妙的。”

前头听到我说话的诺多精灵回过头瞪了我一眼。

军队借地休整,哈烈丝先回家了,傍晚人群散去,我才发现蒯绥和文三思也都来了,蒯绥神秘兮兮地和我说,到时候有一场好戏。

过了一天我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清晨劳作之时,那位叫李济的领袖带着两个士兵佩刀前来,押着几个俘虏,她找到了那些愿意出面的村民,以王储的身份郑重地致歉,随即在村前的土地上,将那些俘虏——即环溪镇贪赃枉法的那些官员奸商,就地处决,两位士兵处理了尸体。

哈烈丝的神情稍显冷漠,她凝视着飞溅的血液,滚落的人头,而后看向那位端庄的未来女王,“这样的事,以后还会有吗?”

李济怔了一下,似有点苦笑,还未回答什么,哈烈丝已经回答了自己,“还会有的,绵绵不绝。”

“但我承诺,审判与惩戒永远会随之而来,”李济说道,“希望未来有一天,这些罪恶不再能褫夺人们的性命。”

我明白她与师维茵一心的想法,或大或小的罪恶斩也斩不断,而坐在最高位的往往是罪恶的源头,无论他或她有多么的良善、英明,这样的蚀骨之恶只有在“王位”彻底消失后才能抽出骨髓,在这之前,师维茵所想做的是有更多的粮食、生产资料,让罪恶不再涉及到人最基本的生存,起码能不让他们再饿死。

“听说您以前是一位裁缝,王储殿下,”哈烈丝说,“您会觉得自己和我们一样吗,都是个工匠。”

“我如今也是,纺织裁衣于我从没有手生过。”

哈烈丝顿了顿,“但您也是国王的裁缝。”

李济没有说什么,神情似乎有些悲伤。

军队隔日离去,李济向众人发出让他们回归东方的邀请,他们皆是婉拒了,李济说,恐怕未来不久贝尔兰大陆就要被战火席卷,届时他们可以避向南方或回东方。哈烈丝说,为何一定要躲避,我们既不需要精灵的庇护,也不该躲在自己的同胞身后苟安。

难得到沙盖理安来聚会,文三思和蒯绥跑到我的院子里来架烧烤,油香起码飘到了对面人家,我们围在篝火旁,文三思讲起她知道的八卦。

文三思:“别看师政委回来得快,她在那边可是经历非常精彩。”

我殷勤地给她递烤好的鸡腿,“展开讲讲。”

文三思咬了一口,虽然很香但她好似味同嚼蜡,神情没有放松下来,就这样还能面不改色地吃完,“他们王选的候选人不是还有一个吗,是国王的子侄,要我说她政治手腕很强,但综合来讲比起李济实在差太远了,有国王的野心和权欲,但缺乏国王的品德。”

文三思:“师维茵回去之前,那个王女就因为自认为师维茵‘越权’行事,驱赶亲卫队回国这件事上表弹劾,然后李济和她议会辩论,倒是很顺利地把事情原委摊开到明面上讲。”

我问道:“那最后谁辩赢了?”

“倒也不是谁辩赢了,”文三思摸了摸下巴,“国王全程并未发表什么看法,只是会议结束之前,他问了李济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觉得你能免除农业税吗’。”

我:“李济应下了?”

文三思:“她说她需要三十年的时间。”

文三思微妙地笑了笑,“其实师维茵应该更偏向于裁缝吧,据说王女还找到过她,可能是破防了,说她就是因为李济平民的身份才支持她的,这和王室血脉又有什么不同,啧啧,这算黑粉吗?”

我想了想,“幸亏现任的国王算是个眼光不错明事理的人,但我又觉得把国家的走向寄托在某一个人的决策上,实在有点危险。”

文三思笑了笑,胡乱揉了揉我的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小孩。”

蒯绥随口说道:“不是说王女派还攻讦师维茵和精灵勾连吗,说她早就不一心为人民着想了。”

我唏嘘,“东方人类对精灵还挺有意见嘛。”

文三思:“那又咋样,师维茵也没有公开支持李济啊,就是想借这个弹压李济的支持度罢了。”

蒯绥:“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吧,但其实又不排斥这件事,师维茵不是已经很久没参加政治了,这回她回去挺多人还挺欢迎的。”

文三思笑了声,“不过那个国王倒真因为这件事找师维茵了。”

我:“哦?他和她说了啥。”

文三思:“他说她如果要找丈夫的话,确实精灵更加合适点,因为都活得久。”

“哈哈哈哈哈哈。”

“她都有点无语了。”

烧烤吃了个饱,我正要去开几瓶酒的时候,梅斯罗斯找到了这边,我看见他就垮起个脸,却意料之外地看到文三思好似叹了口气,眉宇低垂竟有一丝厌烦。

我大喜,挑拨离间的话都到嘴边了,但在梅斯罗斯过来后,文三思仍然以温和的笑容面对他,简单告别后就走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有点郁结,向蒯绥抱怨道:“她明明是有不开心的,为什么还这么做呢?”

蒯绥轻飘飘地说:“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

我一股脑把过错归结给精灵,“都怪那个铜脑袋控制欲太强了。”

蒯绥:“你能不能别老想着插足他们的感情了,实在不行真让文三思收养你算了。”

“干什么干什么,”我嚷道,“我就是觉得他完全不懂她啊。”

蒯绥:“他只是不懂她的过往而已,她人都在那呢,还能没你懂?”

蒯绥:“活生生的人永远胜过你在书上了解的,你太一根筋了。”

我有的时候真的不明白他的意思,人类一定要这么复杂吗?他们大部分人做事的时候就是会突然没有因果逻辑,受到各种情绪支配而做出些矛盾的事,连文三思也不例外。

蒯绥还在那瞎说,“也可能是激素原因呢。”

.

在我搞清楚原来是凯勒巩把师维茵“抢”到希姆拉德了后,蒯绥发消息通知我让我也过去。

【金曦】:?我不想看这个热闹

【文三思】:虽然说这是个热闹,但是可以上升到国际问题

【程照】:我投降,我就是去看热闹的

【蒯绥】:确实是国际问题,前段时间有传闻说人类里有魔苟斯的爪牙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

【程照】:那不是在说我们金小鬼吗?

【文三思】:是两回事,虽然说人类的西迁已经尽量在官方的监管下了,但就像环溪镇的那些人一样,总是有遗漏的,对于陌生的地方或许会迷路,被魔苟斯趁虚而入也是有可能的

各人各自在领地里有工作要做,当然不可能都来看热闹,唯有梅斯罗斯陪着文三思,他也是作为长兄来教训一下他这个从小闯祸到大的弟弟。先见到的是库茹芬,他手一摆表示自己什么也不清楚,坚决否认自己有过任何助纣为虐的行为。

库茹芬:“实际上我都没有见到提耶科莫带伊希尔回来,他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不像藏了什么。”

如果他说的属实,那岂不是说师维茵还有失踪的可能性?显然那位女领袖也想到了这个可能,蹙起了眉头。

而梅斯罗斯直接去逮凯勒巩,游猎回来的弟弟一见面就获得大哥迎面而来的正义铁拳,而从小被揍到大的凯勒巩表现了他什么叫经验十足的反应迅速,身手敏捷得愣是没挨到揍,他大叫道:“莫名其妙的!我什么也没干!”

李济一个箭步上去,冷笑着说:“什么也没干?你将师维茵带走后,她去了哪里,你不知道?”

凯勒巩不喜被人质问,沉着脸答道:“她是自愿的。”

李济气笑了,“哦?这么说你确实承认她在你这,而你以‘自愿’为由把她留在这,她一个讯息也没有传回家中,你如何妄言她是自愿?!”

凯勒巩:“你自诩为她的家人,自己可知道她对你们的‘家’有多少留恋?既然你如今找到这里来了,那我在此告诉你,她已经与我定下婚约,待魔苟斯被消灭她就会和我结婚,这里会是她的家,而这也是她‘自、愿’的。”

我这才注意到凯勒巩的手上确实戴着一枚银戒指。

李济:“你这……”

“提耶科莫,”梅斯罗斯打断两人的争吵,“既然如此,就带我们去找她,库茹说从未见你带她回来。”言外之意大概是如果真的“自愿”问心无愧,为什么要假装没发生过,按照凯勒巩的性格,早就大肆宣扬了。

凯勒巩面上露出一些不情愿,迫于奈雅芬威的威慑才点了点头。文三思在旁边轻笑了一声,低声道:“没准真是自愿的呢。”

我们跟着他到了一片森林,这里的树应该非常古老了,巨大、盘根错节,我们几乎是踏在树根上行走,树冠遮天蔽日,像欧西瑞安德的绿林一样,足够可以在这上面搭建树屋。

凯勒巩走在前面,跳跃着停在了树影漏下日光的空地上,他抬头仰望似乎在寻找什么,而后喊出了陌生的语言,似乎在呼唤谁。

我:“这是哪种兽语吗?”

回应他的是远处的犬吠,凯勒巩把目光投向了东南方,又疾行了一段距离。我们赶上的时候,他已经攀上一棵树,踩着庞大的树干跳到树冠。

我顺着那个方向抬头望去,宽阔的树冠间师维茵坐在上面,长裙垂下,猎犬卧在一旁,她倚靠着纺织机,五光十色的丝线在她手中纺出半透明的绸布,那些丝线来自于晨光、自然与绿叶,吸收着这空气中每一缕山川河流的气息,在她手中凝聚成绣成阿尔达山河图景的锦缎。

寒冷的日光落下,照在她静谧的脸庞上,与织布的动作那样动静相融,这副景象倒是让我大概联想到为什么在人类间她会被称作神女。

凯勒巩走到了她身边,师维茵就停下了织机抬头看向他,面前的精灵俯身低下头,牵起她的手吻在了她的戒指上。

我看见文三思淡然地压下了李济的枪口。

凯勒巩旁若无人地在上面和师维茵讲话,他弯下腰想揽住她的肩膀抱起来,被师维茵拍开,她站了起来,和他一起顺着树干走了下来。

“好久不见。”

师维茵将她织的布还留在树上,丝绸像画幅一样垂下,金银的绣纹绘着山川,好像把此地带进一种无我的境界。

她温和地笑了一下,开口道:“既然大家都来了这边,那有些事情不如一起讲了吧。”

因为大改原著情节,进度大概是到不了原著骤火之战的时间线的,所以有些人的出场就早了很多(假装是蝴蝶效应x而且人类完全不一样了基本大多数人类角色都有同位体,然后以取一个好念的名字为由对应原著角色(哎那这样到贝伦出生前魔苟斯早就死翘翘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金曦03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