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异乡人】上篇

*走出阴霾的温柔信一x(暂且保密)你

*势均力敌的爱情,时间线是在电影结束后的一段时间

*碰到我,你算是只能淡淡地吃糖啦

*私设/ooc致歉

1

孑然一身的你仓皇逃离了故乡。

对于这边的土地来说,你只是个偷渡客。

你想了想,发现并不只是这样——即使是大海对面的家乡,你也不过是个异乡人。

你剪短头发,勒紧胸部,穿上男装,因为在靠打零工度日的生活中,这样能省不少事端。

日子辛苦,但总也好过在手术台上被掏空内脏或是侍奉某个恶心的男人。

现在的你并不奢望有「家」这样的归属之地,差不多能有个容身之所就可以了。

你一向是这么想的。

2

你没有想到的是,那些人竟然漂洋过海,连同本地的帮派追了过来。

现在,他们正在你的身后穷追不舍。

可是,无论你如何拧油门,身下抢来的机车也无法再快一分了。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你的身前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

距离拉近,你才发现那是一座建筑群。

它在夜幕下宛如黑暗的巨兽静静矗立着,好似要吞噬掉靠近的一切。

天色深沉,你慌不择路,机车超速运行,不知撞到了什么,你连人带车一头栽进一堆位于建筑群的杂物中。

你头晕目眩,只听到有人靠近,心想自己可能命不久矣。

“哇,要不要那么夸张?”

不是意想中的声音,你艰难地睁开眼看向来人。

男人生得好看,眉眼英气,一头卷发意外的和谐。

在这样逼仄阴暗的地方,他笑得却爽朗干净。不过,你发现在他的眼底似乎隐藏着极度深刻的悲伤。

然而,肋下的疼痛让你无心探究,硬是咬牙才没有叫出声。

“能不能站起来?”男人伸出了左手。

你点点头,抓住了男人手腕,忍着疼痛起身。

“走,带你去看医生。”

“谢谢。”

你发现那些人没有追进来,隐约中你看到他们就在不远处,却不敢再靠近。仿佛这座建筑群外有着不可侵犯的结界。

你不禁在想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3

看着眼前堆着满黄色录像带的音像店,你疑惑地望向男人。

“放宽心啦,四仔医术很不错的,起码在城寨里。”

男人说着风凉话,但你并不觉得讨厌。

“伤到哪里?把衣服脱了。”

穿着黑色兜帽衫的壮汉顺手关掉了正在咿咿呀呀、不堪入目的录像。

你有些犹豫,虽然你并不觉得害羞,但还不想太快暴露自己的身份。

“应该是肋骨,你直接看吧。”男人似乎看出了你的窘境,替你解围。

你有些不敢相信地坐下,最终证明四仔的医术确实不错,手指轻轻按压了下半部肋骨几次就得出了结论。

“没有骨折,就是挫伤,这几天不要剧烈运动,这些药拿着。”

他翻找出一些跌打药放到你的面前。

“多谢你们,我只有这些钱,不够我之后再补上。”

你从口袋里掏出皱皱巴巴的几张钞票,稍显窘迫。

信一爽朗地笑着说:“首次免费。”

“喂。”四仔不满地喊了声,然后冲你挥挥手。“赶紧去休息吧。”

4

夜风阵阵,月亮从云层后洒下一层朦胧的光华,落到了路上和男人的身上。

“多谢…… 你。”你这才想起来,你不知道男人的名字。

“你想唔想食饭?”

你哑然失笑,现在这样的情况怎么也不该说这样的话吧?

可鬼使神差的,你说:

“好。”

男人引着你来到一家名为「阿柒冰室」的餐厅。

你环顾四周,除了一对双刀挂在墙上以外,这里还留有一些打斗的痕迹。

半开放的厨房里,一个半大的孩子麻利地剁着叉烧,看到来人他喊了一声。

“信一哥。”

“嗯。”

信一。

你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当面前色泽迷人、香味扑鼻的叉烧饭被端上来时,你多少觉得刚才自己有些不知好歹了。

“我就说这里的叉烧饭最棒了,当然还要加个蛋。”

他盈盈笑着,一如既往的好看。

你抓起筷子,尝了一口,酸甜可口的叉烧配着咸香酱油浸透的米饭,美妙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开来,唤醒了你贫瘠的味蕾。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伤才能快点好。”他说。

不知为何,一股酸涩侵袭了你眼睛,你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往嘴里大口扒着饭掩饰着自己的脆弱。

“对了,最近这里正好缺人手,你就留在这里帮工吧,包吃住。”

于是,你睡在了冰室二楼的阁楼里,信一帮你用帘子隔了个小小的卧室。

你看着简易的木板床上铺着他带来的松软毯子,心里不免松了几分。

这算是容身之所吗?你不禁询问自己。

5

白天的城寨逐渐醒来,这种复苏之感让你觉得这里好像刚经历过一场浩劫。

但你谁都没有问,你只是个外来的异乡人,难得人家善良,你不会不知好歹。

信一有三个好兄弟,除了之前打过照面的四仔,还有看上去老实可靠的洛军和张扬爽快的十二少。

你在冰室帮工或者送外卖的时候,偶尔会看到帮忙送水的洛军,或是腰间配着一把刀巡街的十二少,还有在音像店坐诊的四仔。

至于信一,他是最忙碌的。

为吵架的张婶和王婆当和事佬,劝占着公用水龙头洗头李爷爷回家,帮孩子找断了线的风筝……总之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他乐此不疲。

日子久了,你看到他眼底的悲伤似乎淡了一点。

6

你勤劳能干,很快融入了这里,城寨的居民都很喜欢你。

吃了晚饭,你收拾了桌子,端出瓜子零食招待过来看电视的邻居们。

信一开了瓶啤酒,和其他三人坐在另一张桌子旁。

“阿心,你是怎么惹到那些人的?”

听说了你是被人追杀躲入城寨的,有人顺口问道。

你沉默了几秒,然后撒了个谎。

“给老爸治病借了高利贷,现在还不上了,要抓我抵债。”

“他们要男人干嘛?做苦力啊?”洛军不解。

信一不自然地咳了声,似乎在掩饰笑意。

“是要我的器官。”你补充道。

“这么狠?!”十二少失声叫道。

“扑街□□!”四仔大骂。

街坊邻居顿时也开始义愤填膺,伴随着电视发出的声音,一时间场面热闹不已。

你心头一软,微微低下头,发现自己的嘴角不知什么时候弯起了弧度。

无意间抬头,信一正看着你微笑。

即使被你发现了,他也没有转开视线的想法。

他的眼睛亮亮的,好似黑夜中的星,亦或者是引诱着飞蛾奋不顾身的火焰。

于是,你挪开了视线。

仓皇的。

7

某天打烊,洛军、四仔同信一过来店里打麻将。

“阿心,三缺一啊,十二少跟tiger哥出去巡街了。”洛军摆好桌子招呼道。

“我……我不是很会。”

你不喜欢赌博,从小就没怎么打过麻将或者扑克。

“不是很会,那就是会咯,快来快来。”四仔已经把麻将牌倒在了桌上。

信一温柔地看着你默声说了两个字,你读懂了他的唇语。

“安心。”

“我好像……又胡了。”

这是你今天第十次胡牌,甚至你都不知道怎么算赢了多少钱。

不过,即使你的牌打得再烂,也能看出来信一应该是帮了你很多。

“喂,信一你小子,怎么老给阿心喂牌啊!”洛军输了不少,没好气地数落起信一。

其实你很不好意思稀里糊涂地赢了这么多钱,赶紧说:“我、我请大家吃宵夜。”

“放着吧,拿钱去租个小单间。”洛军抬头看了看二楼,然后喃喃自语地说了声,“虽然这里也不错。”

“那么厉害,下次可别不打啊。”四仔说。

“哎,走了走了。”

送走二人,信一笑意盎然地看着你,然后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哇,输了个精光。”

“哦,我……”你赶紧掏钱。

“哎~”他制止了你的动作。

“下次请我吃饭咯。”

“好。”你笑得灿烂,心里升腾起名为“期待”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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