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怎么了？你现在的眼神看起来好恶心。”利威尔说。

并不是刻意想要隐瞒自己的性别，而是更习惯以男性的样子生活，她走去衣柜把等会要穿的衣服拿出来。韩吉的换洗衣服也有，是之前去对方宿舍里拿的，现在已经在对方身上了。

“不——没什么——只是觉得好神奇啊！”韩吉从床这头滚到了床那头，然后又滚回来，拖长了声音跟利威尔讲话，“利威尔的样子完全不会让人联想到是女性呢——其实仔细看这张脸真的很漂亮啊！客观意义上的漂亮！但是因为平时太凶了所以几乎没人注意到。这么一想、感觉错过了好多东西呢~”

“那是因为我长得跟我母亲很像。她很漂亮。”利威尔说。调查兵团里可能有人见过她的家人们，因为每次壁外调查回来，不论库谢尔、法兰和伊莎贝尔那天有什么事，她们都会去城门那边迎接利威尔回来。这几年都是如此。她应该是喜欢这样的。

上辈子的她几乎没有对人提过她母亲库谢尔的事，不过现在氛围很合适，也许等这次壁外调查回来后、她可以给库谢尔看看她在调查兵团里认识的朋友们。

韩吉也很少提起过她的家人，所以利威尔并不了解对方的家庭关系，不如说她唯一知道的稍微多一点的就只有埃尔文和他的父亲——“老师，墙外没有人类的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一想到这个就来气。

“这样喔~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听你提到你的家人呢！”韩吉说，“你们关系很好吗？”

“嗯。我小时候和母亲相依为命。她一直很爱我。”

利威尔答完，又反问对方：“那么你呢？你有什么样的家庭？”

利威尔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韩吉这样的人，知识渊博热情开朗又平易近人，呃，可能接地气这个形容更合适些。上辈子的他们似乎都很少深挖对方的过去，就算有聊天、占据主要内容的也是现在与未来。

为什么现在会想知道更多呢？因为未来已经被自己所知了、所以开始探索未知的过去么？

“欸，我吗？我跟家里人关系其实一般啦，他们花了大力气培养我，结果我因为向往自由跑到调查兵团里来了，指不定现在怎么生气呢。”

韩吉抱着膝盖说。她的表情看起来很轻松，大概是真的没有多在意这件事。

说着说着，她又笑起来，问利威尔好奇这个是不是愿意跟她做好朋友了。

“偶尔也会有那种感觉啦，就是觉得你其实没有在看我。是我的某个动作让你想起你的朋友了吗？”

“真是抱歉、完全是占了你朋友的便宜才能这么快跟你变熟，要是有机会真想向她道谢啊。”

这话说得利威尔有些愧疚了，还有一点点心虚，她没想到韩吉直接就发现了这些细节——到底是她掩饰的不够好、还是对方观察得太仔细？她看向韩吉红棕色的眼睛，那是一双很年轻的眼睛。她轻易就对比出了眼前这个韩吉与记忆中的韩吉的区别，不过她没有退缩，利威尔早就下过了要带着记忆向前走的决心。

她反问道：“你在妄自菲薄些什么？你是在认为我因为觉得你像谁谁才与你交好的吗？”

利威尔早就在日常相处中掌握了区分现实与记忆的方法，不可否认她有时会借着韩吉的样子回忆起记忆中的那个人——但她们本质上就是同一个人。只是因为经历不同而有些区别罢了，并没有正餐与代餐之分。想到这，她又理直气壮了些。

韩吉发现她说得好像有点过分了，她又隐约瞥见初遇时那抹藏在对方眼底的浓重的悲伤，还有一些坚定，以及一丢丢的恼羞成怒。可能是操之过急了，对方看起来有点炸毛，这个比喻有点萌也有点好笑，不过这个场合再笑出来的话对方肯定会真的生气的！她可不想再洗一遍澡、也不想跟对方一起打扫卫生——一定要憋住笑啊！

韩吉找补说：“没有、没有！其实我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只是因为我想让你更多地注视我而已！我想跟你成为更好的朋友。”

“别生气嘛利威尔。”

在得知利威尔跟她是同性之后，韩吉的动作更大胆放肆了。她挤到利威尔旁边跟人坐一起，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像一颗蓬松的毛球。

利威尔啧了一声，拿了把梳子过来给韩吉梳头。下手还是很重，韩吉被扯得嗷嗷叫，但是比起搓澡、现在这个痛得勉强在忍耐范围内，于是她还有力气干嚎。

“到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利威尔说。

“那我就好好期待啦！”

韩吉在干嚎中插空回应道。

纯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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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盖被纯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