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卡尔瓦多斯

伊达叹了口气。

雨后初霁,树叶因雨珠坠落一阵阵抽弹,似濒死挣扎。

已经这么低气压好几天了。啊,前几天松田这个不怎么会说话的老弟,对宫野来了句“有什么好伤心的,他两个死了不正好在这能见面”,结果被人“你怎么不盼着zero也下来和你见面”硬生生憋了回来。

诸伏倒是对那个叫什么...赤井的男人会殉职很惊讶。

啊,那个爱尔兰也不是什么省油灯,上次扔下几颗惊天暴雷就慢悠悠走人,目前好像和一个叫pisco的酒厂人士住一起。偶尔他会很不拿自己当外人得过来串门,前提是那天刚好轮到明美做饭,算盘珠子都快崩道他嘴里的牙签了。

可问题是...

某天宫野明美逼问人家是谁sha得她妹妹。

爱尔兰说是那个叫贝尔摩什么德的...和波本。

老天奶啊空气都要凝固成胶。

伊达透过明美的切菜的频率和起伏的后背颇能清晰感受她的愤怒——一种宫野平时不甚表现的情绪。

诸伏不得已躲进房间办案一样给她列了个“可能性清单”出来,主旨是《论波本不可能真伤害雪莉的一百种可能》,论点基于zero如何重视那位女医生,奈何宫野并不买账。

“我就不是那位女医生的女儿了?我能来这里,你们就这么确定波本不能再让我妹妹来?”

真信爱尔兰的说法的话…他们几人对降谷的这份“狠心”心照不宣地沉默。

几人相继离世后,伊达迟迟没有等来降谷的信息回复,但硬要他猜,透过诸伏眼眸里的流光点点,也能估计出来那个金发男人在想什么。

不过再怎么说,现实世界里死了的人估计马上就会来到这里,退一万步,如果降谷真的那么做,那离她们姐妹团聚估计也不远,到时候再问问清楚也不迟。

松田碍于明美救了他的情面不便多言,不过背后和萩原嘟囔了句“她妹妹下来之后要是和她性子一样就别和我们一起吧求求了。”

近日并不太平,伊藤和娜塔莉父母相继提起最近有个银发杀人魔在附近转悠,不知道是在原先世界被枪决了还是怎的。

松田几人巡防的频率略有增加,不过防不住总想外出“偶遇”有可能会出现的妹妹的某人。

不过明美兀自小心,不会走太远,所以警校几人也从开始一道陪着到放心明美独自出门。

黄昏未央,街道沉寂。

明美四处晃悠着,探寻妹妹或有或无的踪迹,或者是某个长头发的男人会不会坐在路边,自嘲怎会沦落至被人一枪毙命的结局,不过估计他也不会自嘲,倒更可能是…是什么呢?宫野明美构绘赤井秀一死前的样子,被人拿枪指着头也能笑出来的吧,那个似乎都不太有所谓的男人,淡然表面下的折心沐火她旁观者清,藏在绿眸之下的执着一早被她堪破。

她更希望他夙愿得偿一世平安,死讯像只冰冷大手攥紧她内脏。

街巷四处无人,看来今日她并无什么缘分见到萦绕心头的两人。

不过前头有个戴黑色鸭舌帽的小哥走过去,看身形匀称结实,像是受过长期锻炼,应该不是最开始遇见的龙田。

刚想回家的宫野明美顿步思索,还是跑去人跟前提醒一句,注意附近的银发杀人犯。

不过要不说她是宫野明美呢,运气一等一的差,也可能只是。

戴鸭舌帽的男人定睛看着眼前过来好意提醒的女人背影,想起了什么事,尤是阴狠地眯了眼睛。

醒来时候脖颈的疼痛告诉她被打晕的事实——她就该学乖,好好的去招惹别人干什么。

身上被铁链绑缚得彻底,铁锈味夹杂着霉味混沌在阴冷的地下,面前的佝偻男人银发蓬乱,散发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银发魔鬼眼中闪过满足的光芒,俯视着地上那位脆弱得如同破布娃娃般的女人。每一丝挣扎仿佛都是命运编织的一段滑稽剧,尼龙扎带在他的手中是一条地狱的绳索,慢慢收紧,剥夺着她的呼吸,剥夺着她的生存。痛苦在她脸上绽放成一朵苍白的花,魔鬼则沉醉在这凋零的瞬间。

“啧...”

对生命掌控的沉醉瞬间被人打破,他转身看到门边的黑长发女人,作壁上观,玩味看着地上的惨剧,目光透着嘲弄。

“她这样的女人,活该去死,对吧?”白兰地目不转睛欣赏宫野明美的挣扎,眼中闪烁着兴奋与迷离,像在欣赏米莱的《欧菲莉亚》。

比起献祭凡物,更对恶魔胃口的总是“天使”,慧极必伤,越纯粹的东西越容易被折断,反倒恶人总是更懂得如何在混沌中游刃有余,他们的心如镜,明了世事,也冷漠无情——

善良是错,愚善是蠢,圣母是极坏。

见女人无意中断好戏,银发恶魔不曾动作。

白兰地走近,蹲下,更近距离瞧着明美气若游丝的样子。

“助...けて...”

“救你?”白兰地冷笑,贴近明美的口鼻,像残忍的亲吻,“你不会觉得我是来救你的吧,Akemi,你是在殉道啊。”

诚然,宫野明美活该成为所谓“善良”的殉道者。她的结局,早已在命运的丝线上织成,光环是枷锁,纯粹无数安放。所谓‘善良’在此间世道,或成供人膜拜的虚伪偶像,或被践踏至无声哀鸣。若她不愿意成为祭品,就只有在这黑暗中转而堕落,善良与恶的边界早已模糊。

泥泞血花,寒冬火苗,都是无处可藏的**,最终不过是灰烬中的余烬,只留一抹瞬间即逝的光辉,沉重着该沉重的些许人。

不过恶者顺心...也不过是画地为牢。

明美胸前的起伏渐渐消失,白兰地似乎终于尽兴,在瞬间解决了银发男人,确保明美还有一丝生气后,将她抱起离开。

十分钟后松田和诸伏急匆赶到,只见到倒在血泊中的银发男人。

明美醒时闻到酒香。她微微眯起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兰地——这个救了她的女人此时全身**地站在开放式吧台前,专注地调着酒。

房内的冷淡风格一览无遗,墙壁是单调的灰白色调,家具的线条简洁冷硬,仿佛刻意避免了任何温暖的色彩质感。冷光灯从天花板上打下来,将一切都映照得苍白无力,像是医院的手术室般冷漠无情。吧台上酒瓶整齐排列,玻璃的反光冷冽如锋刃,一切都是拒人千里的疏离。

明美感到双手被锁在床头的金属栏杆,冷硬的触感清晰反映自己的处境。尽管身上的伤口被精心包扎,但内心的疑惑愈发深重——为什么白兰地最终还是救了她?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白兰地转过身,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别误会,我不穿衣服,是想给你一点power,”她慢条斯理擦拭杯身,环顾四周,语气轻佻,“毕竟你现在在我家,人生地不熟的,but fo feel at ‘home’~”

明美强压不安,调侃道:“我们这是什么霸道总裁戏码吗?”

“Dickless version?”白兰地轻笑。

白兰地调好酒,走近床边,将酒杯递到明美面前。

褐色的液体在杯中轻摇,酒液如琥珀,杯壁上的光线折射出光芒冷淡如斯,微波荡漾中藏着未知的深渊。

“尝尝吧,”白兰地低声说。

明美犹豫几番还是拒绝:“我不喝。”

白兰地不以为意:“这是Sherry,妹妹的代号,你不会不喝吧。”

明美皱眉,但最终还是就着白兰地的手,不情愿地喝下。酒液入喉带着难言苦涩,她下意识皱眉。

白兰地嗤笑一声:“这是白兰地啊…你怎么这个都尝不出来。”

她继续调侃,闪烁戏谑的眼神和她的声线一般高调:“你这种...纯纯的女人,一看就是在男人眼里的完美女友,超级英雄的绝佳伴侣。你在学校里肯定人气很高吧。”

白兰地靠近明美,微凉的肌肤贴近她的身体,傲人的胸脯几乎压在明美的肩膀上,令她感到一阵不自在。她目光带着挑逗和侵略,语气柔和却又是不容置疑的压迫,明美的脸颊微微发烫,有些窘迫。

“但我知道,你心里有你的疯狂,不是吗?你抢劫时候的疯狂。”

说到后半句,白兰地声音变得低沉,眼神却瞬间明亮而激动,那种狂热的期待在她眼中燃烧。

“Gin有句话说得没错,”白兰地低声呢喃,“黑的和白的在一起,只能变成黑的。所以,快来我的领域吧,Akemi~”

在这冷漠而阴暗的世界里,善恶的边界早已模糊不清。明美知道自己被迫走在一条灰色的道路上,但她还不愿彻底陷入黑暗。

“我感谢你救了我,”明美轻声说,“但我希望你能放我走。”

没想到白兰地冷冷的:“你想回哪?那些警察身边?他们可不欢迎你啊。”

像一头毒蛇般慢慢靠近,她柔声在她耳边低语:“那个卷头发的警官,明明看见卡尔瓦多斯把你打晕丢在那个杀人魔跟前,但他却没有救你。”

明美的心沉了下去。

“啊,你还不知道卡尔瓦多斯吧?”白兰地轻靠明美肩头,带着种残酷的愉悦欣赏床上女人因双手被缚而不自然的体态,“你猜,他为什么讨厌你呢?”

三次生活繁忙,很久没更新,非常抱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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