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国日志 2

“抱歉啊,优子最近感冒,我前天把她送到乡下的外婆家去了。”同事姐姐对我们双手合十抱歉说到。

我眼里的光一下就熄灭了。

这下就难办了啊......

大家一时间都不说话,虽然我们心里都有一个同样的答案。

“要不...”小胖哥在沉静中率先开口,他指向另一位男同事,“找小松的女儿?她也差不多年纪。”

我带着一丝被解救的感激和这盛世并不如我所愿的遗憾转向小松,下定决心开口道:“那个...小松前辈,可以吗?”

小松是负责信息数据的一个中年男人,沉默寡言的他和温和贤惠的妻子,两个人的基因不知道经历怎样的事故,混合出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女儿。

说到这里插播一句,我们组织是个儿童友好型单位,员工不仅上班时间和地点较为自由,想带小猫小狗小孩或者是鸡鸭鱼肉都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像我们这种有时候需要坐班的后勤人员对大家家里的崽都非常熟悉,必要时候也会征用下小童工,比如现在。

这次的目标野宫瑞人为人十分谨慎,任务时间又紧,要接触到他我们能想到的最好机会就是后天的小学亲子研学活动。这人是个老鳏夫,又十分宠溺儿子,他一定会去的。

所以这次我和安室透的计划是乔装成一对夫妇,这就是我们像对结婚多年苦于没有孩子的夫妇,在组织上下到处重金求子的原因。

“这个我要回去问一下栗子。”小松回答到。

“可以现在就打个电话问下吗?”然而安室透并不这么轻易地放过这个老实同事,一手撑在桌上用和善的脸说出不容拒绝的话。

我不大赞赏地看他一眼,鬼知道rum从哪个厂里把他招募进来的,对着领导假模假式地卷卷也就算了,别把我们卷起来啊。

“哦,好。”小松马上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在等待电话接起的空挡我都不免有些紧张。我将永远记得当时那个6岁的小女孩坐在监控室的椅子上指着我们这几个人一颗颗脑袋点过来——“笨蛋”“笨蛋”“笨蛋”...“胖笨蛋”——她当时是这么批评我们的。

挂了电话,小松对我们说:“她说请你们亲自去跟她说是怎么个事情。”

安室透的眼里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我突然觉得让他在这个小姑娘手上吃瘪也蛮不错的,于是又对接下来的事情期待起来。

小学放学后小松把他女儿接回家,我们准时上门。

在挂着“小松宅”门牌的公寓前,我俩略显局促地整理着仪容仪表,像一对要去办领养手续的新手父母。

门铃按响后不多时,穿着藕粉色花边围裙的小松太太微笑着把我们迎进门,开始准备红茶和点心。

在与客厅还有一步之遥的墙边,安室透向我投来一瞥略带慎重的目光,好像墙后面的是克格勃出来的特工而不是个7岁小女孩。虽然我竭力忍耐才没有告诉他关于这个小女孩的一切,但显然聪明的他已经从大家的反应里判断出来了这个女孩是个人物,因此他有那么点警惕。

“请坐,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小松招待我们在沙发上坐下,我们的正对面就是他和他那个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此时双手叠放在腿上端坐着的女儿小松栗子。“栗子,这就是爸爸的同事。”

小孩姐严肃地审视了下我俩,体面说到:“你们好,我是小松栗子,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在这个气氛下我俩意外有默契地像两个上了发条的人偶娃娃一样同步鞠躬说到。这个小孩姐的气场竟然恐怖如斯。

“听我爸爸说,你们两个有事找我?”她一发问,我就有种参加面试的感觉。曾经被她点着额头骂笨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让人不经期待安室透今天又能取得怎样的成就。

“啊,是这样的,我们想要认识下一个叔叔,但是那个叔叔相当不好结识,所以想拜托你和我们假装成一家人,在研学活动那天和那个叔叔一家一起玩。”或许是面对一个看上去乖乖巧巧的小女孩,安室透俯着身体摆出副友好的姿态,声音都不经意间夹了起来。听说贤惠的男人十个里八个都是女儿奴,不知道这家伙以后有了小孩是怎样的。我的余光若有所思的落在他此时温和的眉眼上。

不过他八成也不会有小孩吧。有些人我就是没法想象他们带着自己的崽的模样,比如他,比如vermouth,比如我自己。

其实相比之下的话,gin反而有种奇异的人夫气质,我隐约感觉他这种是看上去最不可能反而是最容易180度大反转过上相妻教子的平凡生活的人。喋血半生的top killer为妻儿归隐小渔村过上隐姓埋名的生活什么的,直到某天房门被一张熟面孔敲开,电影都是这么演的。

“你们杀人放火的话,不会让我有危险吧?”小孩姐眉头微皱,认真和我们探讨到。

安室透肉眼可见地卡壳了下:“额...我们不会干任何危险的事情的,我向你保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经历危险。”

小孩姐对他的保证无动于衷,低头看了半天自己的指甲才挑眉问到:“那具体要我做什么?我考虑考虑。”

安室透把胳膊支在腿上,俯着上半身和她在同一个高度对视着,露出志在必得的笑:“你只要和他的儿子一起玩就可以了。”

她思考了半天:“行吧,那你们做事要快一点,我可不会陪小朋友玩太久。”

我们带着十二分的恭敬和谢意离开了小松家,末了,小孩姐还摇摇头感叹“你们大人勾心斗角的真没意思。”

“真是有意思的小孩,说不定她会让我们的任务很顺利。”走在林荫绿道上,他如是感叹到。

跟小孩子打交道不多的大人就是这么天真的,我微笑不语。

他被我的笑容搞得有点毛,绷着下巴警惕问道:“你不会还有什么没告诉我吧?”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小孩子都是意外百出的,你永远意料不到他们会做什么。”

此时笑得老油条一样的我还没意识到,栗子的攻击并不是定向伤害,而是群体攻击,我同样在她的射程内。

***

这两天的米花温度回暖,空气中颇有几分春暖花开的味道。苍介说我们好久没约了,正好趁今天时雨回国,我也没有工作任务聚一下。

他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刚洗完澡在涂身体乳,听到KTV兴趣缺缺。

“姨老了,喝不动酒了,不能整个下午茶什么的吗?”我往腿上抹着创愈木和**味的身体乳,闻着这味道突然想吃一度让我觉得口味很恶毒的马卡龙。

他又说他还带了两个行动组的男生,都又高又帅的,我改口到:“也确实很久没喝酒了。”

我下午先去机场接时雨,回到她家收拾了下再出门。推开包厢门的时候里面乌泱泱好几个黑色人影,我还以为开错了门,关上后一看门牌号“218”,没错呀。

我刚拿出手机想再确认下苍介发我的门牌号,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进来呀,在门口干嘛?”他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撑着门。

我们俩向里张望了下,嗯?怎么还有Rye和Scott?

“我一看这么多人,还以为走错包厢了呢。”我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朝他们笑着打了招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前几天就到了,下午刚忙完就被Scott拉过来了。”Rye指了指Scott,后者朝我颔首笑了笑,在这种场合显得有种格格不入的乖巧和矜持。

像极了三年前的苍介。

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个清纯男孩,在我们第一次把他拉进KTV喝啤酒的时候会惊恐万分地拦住我们的手说“你们怎么能喝酒呢?”

另外两个是没有代号的成员,年纪也比较小,对着Scott一口一个哥,虽然看着像条猎犬一样,但乖得很。看着看着,我感觉其中一个有些眼熟。

“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

苍介想了想:“哦对!我们以前吃过饭!”

我依稀想起来些片段:“你当时在东大读博吧?现在毕业了吗?”

斯文的男孩撇过了头,他高挑欣长的身影在这瞬间有种摇摇欲坠的脆弱感。

苍介搭上他的肩膀:“去年就被我捞过来啦!”

我们浅聊了会儿天,原来另一个男生和Scott比较熟就把他叫上了,而他当时和Rye在一起,也顺便把他拉上了。两个又高又帅的男人变成四个又高又帅的男人,简直让人看了又看,满意得不得了。

我就说我们组织员工福利是很好的。

维护聚会的气氛,氛围组义不容辞。我和时雨点了些节奏强的歌,那两瓶威士忌喝着酒聊着天,偶尔朝我们看过来。我才发现Scott长了双好漂亮的眼睛,在昏暗包厢里忽而一阵的微弱彩光下像宝石一样熠熠生辉。

他唱歌也很好听,尤为适合唱这些温柔的小情歌,听的人哈特软软,仿佛回到当初还不是毒妇的时候。时雨一开始还试图跟我讲讲她那个网恋的弟弟,没讲两句就消声了,我们像两只听演唱会的仓鼠一样手拉手靠在一起在对面位置看着他。

我们玩了几轮游戏,空下来一看手机,安室透居然给我打了两个电话。他打电话过来八成是工作,我正对着屏幕思考着要不要回他,他又发过来了短信问我在哪里。

虽然他是我当初亲自选的不可多得的金发帅哥,但当这个金发帅哥是个无时无刻心里都充满工作的卷王同事时,性缩力顿时满满的,尤其是在眼下这种场景里。我惆怅叹口气,想他八成是刚拿好到时候要用的设备,应该也没什么要紧事,来了说不定还能一起玩,就把地址发他了。

发完地址他没回我,我也无所谓他来不来,但这家伙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他推门进来的时候我们正开始一轮游戏,想动作的苍介给我使了个眼色后迅速抱住时雨,我摆出“啊呀这可怎么办是好呢”的仓皇神情转身对上Scott,他含蓄而无奈地淡淡笑着张开双手,然后我们就抱了个满怀。

这个场景其实本来应该更浪漫点,但我感觉到的是温暖,就像是只刚出门飞了圈的小鸟回到鸟窝被正在家门口盼儿归的鸟妈妈用翅膀包进怀里。

好怪,再感受下。

我闻着他衣襟上干净的洗衣粉味道看着安室透走进来,直到走到跟前才松手。

他对我荒废的样子已然见怪不怪,只是带着副“你开始骚扰别人了吗”的表情拎着我的后领把我拉走,边拉边讽刺道:“你还真是有闲心。”

我对他讲我的不好的话已经完全能够做到充耳不闻,反正他说归说,事情都会安排好,用不着我操心。他从包里拿出两个小盒子,里面放着目前最先进的窃听装置芯片,那芯片实在太小了,在这种地方我拿都不敢拿。大致沟通了下明天的计划,我迫不及待地拍拍桌子:“好了好了,不讲工作了,难得人这么多,我们继续玩游戏吧!”

“我们就玩——谁是卧底!”

我的话把大家的注意力都成功吸引过来,略显安静的空气里氛围莫名有些紧张。我不明所以,怎么的,大家胜负心都这么强的吗?一听游戏名就燃起来了?

“那么这个游戏...怎么玩呢?”坐在我正对面的Rye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微微挑着下巴问。

“不会吧不会吧,你们都不知道吗?”站起来俯身捞薯条吃的时雨惊讶低呼,然后转头吩咐苍介,“跟他们讲规则!”

“这个游戏很简单。”苍介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房间的中间,“不过要记住,从现在开始,最危险的不是谎言,而是真相。”话的余音沉没在他勾起的嘴角上,他环视了圈众人,仿佛在说今晚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劫难逃。

开始了...又给这货装上了。有时候我真的会因为让大家都知道我和他是朋友这件事感到无比后悔。

“快讲,不要废话了。”我随手拿起桌上的筛子朝他丢过去。

“诶诶...好好说话,不要使用暴力!”他夸张地闪躲一下,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始说人话。

我们三个对这游戏比较熟,一开始很有优势,但是很快大家都摸清了套路,每轮的卧底都藏得很好。

“我们这里任意一个人放出去当卧底,那简直都是无敌的存在啊!”时雨捂着胸口感叹道。

“你就算了吧,只有你一个人被抓出来两轮。”安室透玩笑道,引得大家都笑起来。

因为明天我们各自有事,十二点多就散了。我玩得意犹未尽,恋恋不舍朝大家挥手告别。

好玩,下次还要玩。

央明&时雨&苍介:大家都很适合当卧底呢!

Rye&Bourbon&Scott:或许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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