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远山医生之前也预知过类似的未来？她也知道其他人的死期？”降谷警官勉强还算得上冷静，问。
“唔……”高桥医生用筷子托着下巴，“其实那件事也是我从导师那里听说的，远山医生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个名人，非说人家会死于非命，大家自然都不相信，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呢？但她非要坚持给那位名人写信告诉对方自己的预言，见她说的有鼻子有眼，她的父母最终还是帮她写了信。”
“结果呢？”
“结果就是信寄出去了，但石沉大海，”高桥医生耸耸肩，“至于她预言死亡的那位名人，也并没有遭遇什么不测，现在大概还活得好好的，只不过听我老师说，自从那几年之后这人就渐渐退出大众视野了，可能这在远山眼中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死亡’？”
“那位名人叫什么？”降谷警官思索片刻，问道。
“啊，我也不知道啦，十多年前的名人了，”高桥医生摊开手，“故事都是我从导师那听来的，如果你们真想知道就去问远山医生吧，只不过她大概不太好意思讲这个黑历史就是了。”
“但你说她有很多次‘前科’……”松田警官敏锐地察觉到高桥医生的用词。
“还有一些就不是有关人生死的预言了，”说到这里高桥医生表情开始露出些诡异的笑，“可以说是远山医生的‘暴论’，至今仍在我们实验室流传——她发表的预言包括但不限于‘巨噬细胞的功能和调控是能发《nature》[1]的’、‘铁死亡[2]肯定是未来的热点研究对象’、‘端粒和端粒酶[3]，下个诺贝尔生物学奖得主就是你’……等等，她指明了无数条前进的道路，但是经过大家的不懈实践，最后惊讶地发现——以上所有道路都是死路！”
被高桥医生一堆名词砸懵了头，四人适时露出了迷茫地表情。
高桥医生似乎才反应过来眼前是没有医学基础的普通人，忙解释道：“总之你们只要知道，远山医生预言的发展方向没有一个被成功实践了，别说nature了，她预言的课题我们连少年jump都发不了，少年漫画都嫌我们想象力太过丰富了，科幻小说杂志都评价我们的研究有点太过科幻了，只有一个国际期刊向我们投来了橄榄枝——”
“那不是很好吗？”
“他们打算开设一个笑话板块让读者研究学术的同时笑一笑，看到我们的投稿觉得再合适不过了，甚至还想邀请我们研究组成为他们的笑话编辑部，气的远山医生当天打了个飞的找主编喝茶去了，吓得人家主编差点报警，”高桥医生一边讲一边笑，乐的上气不接下气，“所以说，我师妹就是个超级大忽悠，她信誓旦旦说出来的话，没有一个实现的，你们也不要为此担心啦~”
“真不愧是亲师姐啊……”看着高桥医生没心没肺的样子，降谷警官多少理解远山医生为什么会说出“要是能杀她我早动手了”这样的话。
“啊，对了！”高桥医生乐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远山医生还有一句至理名言一直流传在学界，据说这是她最准的一个预言——”
“什么？”松田看向突然正色的高桥医生。
“那就是……”高桥医生压低声音，身子往前凑，看起来颇为神秘，几人受到她的感召，也不禁低下头去，想听她吐出来什么大秘密——
“二十一世纪是生物的世纪！”高桥医生振声道。
“噗——”
“咳咳咳——”
四人不明所以，周围离得比较近的医生们却纷纷哄堂大笑起来，一时间空气里充满着快活的气息。
“远山医生的预言就像这句话一样，”高桥医生暂时绷住的严肃面容在说完这句话后再也维持不下去，“21世纪也许是生物的世纪，但没告诉你是世纪初还是世纪末啊，所以，还是该干嘛干嘛，安安心心，顺其自然，别不当回事，但也别太当回事。”
高桥医生说到这里，刚好进来了一大批人，她看了看时间，估摸着也是该回去继续工作的点了，遂结账后与几人告别，自己先行离开了。
两位医生一前一后离开，剩下的就只有四名警官了。
当下人多眼杂，四人不好直接交流，只能转战通讯设备。
[AAA免费修理电子设备：所以你们怎么看？是该相信远山医生吗？]
[元气刑警：我倒是觉得高桥医生比较有说服力。]
[我真的不是中央空调：我倒是觉得高桥医生的这番话不一定是不相信远山医生，相反，她可能也认为远山医生提出的这些课题是有发展潜力的，只不过目前做不出来罢了，这不是恰好说明了远山医生有超乎常人的远见吗？]
[AAA免费修理电子设备：这么说倒也是……不过说实话高桥医生在说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进去啊，简直就像听天书啊……能不能换成我能听得懂的话啊……]
[元气刑警：松田你怎么还是生物苦手啊……明明看上去就长者一张理科学霸的脸啊。]
[AAA免费修理电子设备：你真的觉得生物是理科吗？在我眼里简直就像是一个胡乱连线的炸弹，那些内容根本就没有逻辑关系吧！]
[我真的不是中央空调：换成小阵平能听懂的话大概就是：远山医生认为我们未来能研究出自动拆弹机器人这样的东西吧……]
[AAA免费维修电子设备：那我相信高桥医生。]
[我真的不是中央空调：哈？那现在就是2：1了？谁来投出决定性的一票？]
[AAA免费维修电子设备：@ZERO @ZERO @ZERO 怎么不说话，就差你了！]
[ZERO：我在想……有一个让我很在意的突破口……]
[元气刑警：果然你也在想那个吗？]
[我真的不是中央空调：确实那件事很值得在意啊……]
[AAA免费维修电子设备：哈？大家都想到了啊？我还以为只有我注意到了呢。]
[ZERO：是啊，那个所谓的“消失的名人”，总让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AAA免费维修电子设备：那怎么办？要现在去找远山医生问个清楚吗？]
[我真的不是中央空调：现在大概没有时间了哦，刚发来的短讯，正在找我和小阵平归队呢。]
[ZERO：我这边也没时间，有任务。]
[元气刑警：我只请了半天假啊，下午还要回去上班……]
[我真的不是中央空调：我倒是有个好时间，隔天要来拿查血的检查报告，届时再来问个清楚吧？反正离年末还有个半年，倒也不着急这两天就问个一清二楚，不过我们好像忘了一件事情啊……]
[AAA免费维修电子设备：什么？]
[我真的不是中央空调：电话啊电话！我们忘存联系方式了啊！]
[ZERO：这个不用担心。]
说着降谷警官手伸进口袋，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名片。
那正是头一天在车上，远山医生误会他得了痔疮后贴心地替他介绍医生的名片，上面还有远山医生潦草的字迹，以及她穿着白大褂抱胸的照片。
降谷警官将名片留在桌子上，和其他三人对视了一眼当作告别，便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待降谷走后，松田捞起了照片，端详了一眼远山医生名片上头发茂密，笑容灿烂的脸，简直认不出来那是十几分钟前坐在他面前的远山医生。
“简直是诈骗级别的名片。”松田警官如是感慨道。
“让远山医生听到会杀了你哦。”萩原警官自然而然地补充到。
[1]natura:《Nature》是世界上历史悠久的、最有名望的科学杂志之一
[2]铁死亡：铁死亡（Ferroptosis ）是一种铁依赖性的，区别于细胞凋亡、细胞自噬的新型的细胞程序性死亡方式，近年比较热门的研究方向
[3]端粒与端粒酶：2009年诺贝尔奖课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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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