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番外

年三十,从天刚破晓到时下不过正午,毕家便陆陆续续迎进一家又一家人,旷阔敞亮的大厅此刻站的坐的,地上爬的,吵吵闹闹,时不时起浪般穿插着嘹亮的笑声。

毕安仁凌晨才从美国视察工作回来,一下飞机就直奔女友家,陪着睡了会,念着领人回家拜访乃头等大事,必须正式,挺着一口气到家倒头就睡。

心里有事,闹钟未响,人就卡点地清醒了。

洗完脸,摸了把胡子,蓦地想起昨晚本着与心上人亲昵亲昵,刚低头,就被胡子扎的由头推开了。

不由垂眸轻轻一笑。

额发嫌碍事沾了水向后贴,领子半开,半圈黑碴子,不加修饰、懒懒散散的镜中人眼尾眯成缝,唇角抑制不住上扬,哪有半点平时拒人千里的样子。

十足泡在蜜罐里,甜丝丝的,勾人得很。

仔仔细细装扮完成,人刚到楼梯拐角,就察觉到了如炬的目光。

毕安仁一秒正经,浅笑着和各旁系亲戚打招呼,抱了抱不足四个月的小婴儿才礼仪周到地出了门。

“伯母,毕哥哥这个点是去哪儿啊,还那么着急。”心思单纯的表侄女好奇的问。

一身金绣凤凰法翠兰旗袍的毕太太剥了颗跨季荔枝递给她,优雅浅笑,“今年你哥要带嫂子过门。”

“嫂子?我哥?”

陈意瞧女儿一惊一乍,轻斥,“怎么说话,没大没小。”

在座的人预想不到,“安仁结缘了?”

毕太太一扫神色各异的众人,神色自若,“是呀,这小子也该安定下来了。”

甄珎一大早就醒了,一晚上没睡踏实,一想到即将面临的,心就突突跳。

穿上提前准备好的衣服,又认认真真画了化妆,挑挑选选抹了个口红,可左看看右看看又觉得太红,擦掉又涂了个粉嫩的,再瞧又心觉不正式。

她哒哒跑向客厅,冲着沙发上的人喊,“我口红要不要再红点?可我又觉得太红不好。”

压根不给人气口,又耷下一张灵秀的小脸,“可我又觉得豆沙色好老气。”

说完丧气地转头就要走。

毕安仁从苗坤的游戏厮杀界面退出来,抬起脸还没瞧仔细呢,立马起身拦着某个紧张得不行的人儿往里屋走,“我帮你参谋,嗯?”

苗坤分神瞧了两人一眼,心想,爱情真是良药。

甄珎没注意他把门反锁了,刚想坐下就猝不及防被他拉进怀里。

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呼吸,她受不住的微侧过脸,“你,你干嘛!”

呼吸又逼近了一分,嗓音勾耳,“给你挑个合适的色号。

“我待会要…”见人。

话语被堵在唇畔,来人蓄意已久,一点一点的碾压,允吸,引导着她配合、沉迷,待她喘不上气,色气地轻咬了下其下唇,在她烟视媚眼下慢动作般拿下眼镜。

他一把抬高她的下颚,再次强势占领,启开她的唇,将其摁向自己,温热潮湿,搜刮挑逗着。

怀中人意乱情迷地环上他的胳膊。

甄珎趁苗坤返回拿耳机的时间,翻下后视镜,看了看自己异常娇艳的唇,气鼓鼓的埋怨,“小坤都看出来了,我这怎么见人嘛。”

两人满打满算谈了一年,这人一贯记着数,出个差总会攒着补回来,每每活像饿狼扑食。

她想想,气不过,扭头瞪他,“你是狗吗?!真烦人!”

被骂的人乐在其中,半点没正经样,歪着头轻挑唇,“忍不住,怕憋坏了破坏今这好日子。”

某个被滋润得娇艳艳的人儿本想摆脸色,听得忍不住抬手想打他。

却被人精准预判,稳稳抓住,一拉,身子俯低腰身,亲了亲她的小脸蛋,抬起眼笑,“别紧张,一切有我。”

甄珎耳朵一酥,强装没消气,“你这人,真烦!”

甄珎从进门就提着心,直到吃上年夜饭才稍稍放松。

甄珎被安排在主桌,苗坤则在小辈那桌,她从始至终都在关注苗坤的情绪,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场景里恰然自处。

虽相处时间不长,但许是自己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接受很快,为了亲近她,坦然地展露自己,她如今能因他小表情分析出他的喜恶。

从头到尾他都罕见的挂着笑脸,给人乖巧温和之感。

她心知,他是为了她,他代表了她。

此刻,他背对着她在安静用餐,看不见他的表情。

她克制住心绪,不想再让身旁人受累。

他今日一直护在周围,打个电话的空隙,甄珎却被一不明事理的自称叔的危言耸听的恐吓了几句。

她深知世家错节盘根,一脸乖巧地听着,来人怒目横眉的瞧了她几眼才放过她。

可不巧,被人看了去告了状,毕安仁直接牵着她,堂堂正正宣告了她的身份。

其实毕家是主,来者是客,毕安仁又是未来的家主,没人会在老虎上拔毛,毕安仁当然心知,但因这一小插曲,他总不放心她。

毕母没意见,但也轻拨了几句,他这寸步不离的削得人姑娘不成事。

毕家未来女主人势必要落落大方、绰有余裕的,不能让人轻看了去。

甄珎在他被孩子拉去玩看向她时笑了笑,告诉他她可以。

她虽做不到八面玲珑,但一个人走了那么长的路总能做到不卑不亢。

从毕母让她坐在自己身旁,她知道自己表现得还不错。

所以,她不能在这个欢庆的日子让他为难。

可毕安仁还是感知到了她的情绪,毕家口味清淡,他让阿姨加的菜还未上,她不该一味埋头吃。

盯着她看了几眼,站起身去了趟厨房,回来拿了罐可乐放在苗坤跟前。

拍了拍少年的肩,“随意点,没关系。”

苗坤点点头,大咧咧地拽开拉环,全当没注意到视线。

毕安仁又回身端了盘油泼辣鱼放在女朋友面前,见她水汪汪的一双眼,揉了揉她脑袋,“吃吧。”

毕太太见毕父竖眉就要怒斥,立马打圆场,“这小子,遗传了我们毕家护内,和他老子,爷子一个样。”

在场有眼色的立马符合,连连说定家方能安天下。

这明摆着,小的老的都认了这儿媳,再挑拨只会伤了自家。

远郊区12点会有场盛大的烟火会,苗坤不爱凑热闹,先把人送回家,两人才前往。

路程近一小时,甄珎迷迷糊糊睡了半程。

抵达时,从小道起就停满了车子,尽头旷阔的坝子更是车满为患,毕安仁瞧见有一车车停得歪歪扭扭,中间之地颇为狭窄,非常考验车技。

他打转方向盘驶去,有一车主也打算与他争,一看这车和车牌,吓得立马打转弯。

醒来的甄珎目瞪口呆地看他秀技,三两下,方向盘飞轮似地来回转几下,车就完整无缺地塞进了空地里。

甄珎终于感受到杨礼禾所谓的,开车的男人最帅的真实性。

明明暗暗间,男人一双骨节遒劲的手游刃有余的把控着方向盘,神态专注,鼻梁、下颚、喉结连成一线,如夏夜幽蓝的山。

“呵,看呆了?”

暧昧昏暗的灯光助长人的邪念,她的椅子调得较低,呈侧躺姿式,双手置于胸前,眼波雾绕,声音如丝,“要不要亲我,我想吻你。”

原调笑的男人目光似要把镜框点燃,性感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男人眼里的女人,一缕发从巧媚的眼角轻掩至色泽红润的嘴角,狡黠又含情的望着他,引诱人体会那缕发的滋味。

他解开安全带,带着惩罚的意味狠狠咬上她的唇。

这是一场波澜壮阔、与过去告别、许下万千心愿的烟火会。

一朵又一朵盛大的花在辽阔的天际绽放,人们欢呼、热泪盈眶,奔赴一场空前盛况缝补那些万籁俱寂。

甄珎依赖在爱人的怀里仰头期许,在烟火消匿,又一束烟花登天之际,一枚戒指映着璀璨光芒、震天响动映入眼帘。

她听见耳边掺着风的声音,“阿珎,嫁给我吧。”

甄珎不想举办婚礼,被毕安仁一句明媒正娶驳了回。

他说过,往后他便是她坚实的后盾。

一场世纪婚礼,在苗坤亲手将姐姐的手递给他时,面前顶天立地的男人第二次真情实感的落了泪。

他慎重的接过,无意识捏着她的手,甄珎安抚地勾了勾他的手心。

正式的宣誓、交换对戒后,在新人发表感言环节。

一袭星光鱼尾婚纱的新娘子如水中仙般娇美淡雅,她透过蒙蒙细纱,“我的前半生像一叶孤舟,一路上天气很糟糕,总是刮风下雨,沉沉浮浮。我们的相遇同样很糟糕,但这次结局意外的好,虽然你从来不会说,但你的眼神总告诉我,你心疼我,你是除了礼禾以外第一个心疼我的人。”

“原来怜惜是爱,爱一个人会心疼她,呵护她,谢谢毕先生,谢谢你愿意爱我。”

毕先生笑着望着她,珍重地掀开她的头帘,轻柔地擦去她的眼泪,用仅有她听得见的声音说,“怎么办,现在连你笑着哭我都看不顺眼。”

她笑着踮起脚碰上他的唇。

杨礼禾捧着好闺蜜送的手捧花一脸生无可恋,完了,她受到诅咒了,她不想结婚诶喂。

见罗楼走来,立马避犹不及的丢给她,“快拿走,拿走。”

又一抖擞,“太吓人!”

一身伴郎服的罗楼笑得邪里邪气,“听说这花很准,接着吧。”

他又抛回去,揣着兜看着鼓着小脸的人儿笑。

甄珎被人扣着手腕摁在床上亲,“等等一下。”

可这下名正言顺的男人根本听不进,吻不够得转移到耳边,又顺着到细腻白皙的脖颈。

一点点攻略而下。

睡衣被解开,她轻吟着抱住胸前的头,手指难而寸的在发中穿梭。

他呼吸急切,又来寻她的唇,咬着她下唇,“诱惑我?嗯?”

一只大手钻进后背,带着电流顺着腰际往下,又狡猾摸索着来到边缘肋骨,身下人颤栗拱起。

“阿仁……”声音如猫娇吟。

“叫老公。”他舍忝了舍忝她锁骨。

“……老公。”

隔天午后两点,床上人后悔结婚了,这下狗完全进化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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