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布被扯出来,梅殊忍不住咳了咳,她口干舌燥,还来不及说话,相权就捏着她的下巴给她灌下了一杯酒,随后他自己也仰头喝了一杯。看这个样子,喝的是交杯酒。
多余的酒液顺着梅殊的下巴顺流而下,相权靠在眼里,眼神愈发幽深,他低笑:“阿殊,我说过,我会娶你的,你看,我今日便把你娶回家了。”
梅殊张口想要骂他,可是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怒目圆瞪,死死盯着相权。相权看出了她眼里的愤怒,他伸手抚上她的脸,笑容扩大:“别怕,只是暂时说不了话而已,我怕你把嗓子喊哑。”
梅殊听见她这话,大大的眼眸里露出惊恐。
相权捏紧她的下巴,他低头,深情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缠绵缱绻:“阿殊,今天晚上,是我们的成婚之夜,你放心,我会温柔一点的。”
梅殊惊恐地摇头,想要抗拒,可是她的拒绝,显得那么软弱无力。她的武力在相权的药物面前,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红色的喜服外衫挂在肩头,他上身喜服依旧整洁,可是下面却已经利剑入鞘,掀起惊涛骇浪。
梅殊抓紧悬挂手腕的布条,她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相权抬起头,绝美的容颜露出迷离而又欢 | 愉的神色,他不断把她拉近,再拉近,近得仿佛要让长锋刺穿所有的阻碍,把她劈成两半。
“记得吗,记得吗?”相权问她,语气带chuan,“五年前,我就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吗……”
梅殊张口就想去咬他。
相权躲开,他掐住她的脖子,脖颈处青筋暴起,斧头愈发凶狠:“你不记得……也没关系……以后我会让你记住更多……”
太疼了,疼得有点受不了,梅殊眼里出现泪珠,她仰头,眉头蹙起,眼角滑下泪水。
这满屋的红色里,荒唐直至黎明,才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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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殊斜倚在窗边,看着院中的相宣在让人把窗前那棵梅花树挖起来。
她的神色惫懒,长发披散,一副提不起神的样子。那张明艳的脸上,眉眼之间,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之感。
梅树下,相宣不经意抬头,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散发美人。下一秒,他的目光落在了美人的脖颈上,那上面的掐痕肉眼可见,锁骨上还有牙印森森,在那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可怖。
相宣别过头,叹了口气,只觉得谷主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虽然谷主夫人假死骗了他五年,可是也不至于把人折腾成这般,下了不能言语的哑药不说,还让她吃了软经散,不仅如此,谷主每天都要把人给折腾一顿,即便夫人不能说话,可是每天晚上那屋子里的动静,是个人都听得见。
正在沉思的相宣突然听见挖树的仆人开口道:“找到了,找到了。”
相宣连忙去看。
窗边,梅殊也有点好奇,她撑着窗框想伸头去看,下一秒,一个紫色身影挡在她面前,随后,相权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梅殊连忙把脖子一缩。
相权转过身,冷冷开口:“把它挖出来,丢到谷外,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听见了吗?”
相宣连忙回答称是。
相权回头,伸手放下窗户,遮挡了梅殊好奇的目光,随后他走到门口,进了屋,关上了房门。
梅殊缩在窗边的榻上,看着相权一步步走过来,她满眼惊恐地后退,可是下一秒,相权就抓住她的衣领,扯开,把她压在榻上,他解开裤腰带,按住她,冷冷开口:“有空好奇那些东西,还不如好好伺候你的夫君,你说是吧,阿殊?”
红色襦裙下毫不设防,轻而易举的得到让梅殊红了眼睛,她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肩膀,随后发泄一般又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可是她身体无力,一片酸软,这一切的动作,都如同小猫挠痒痒。
相权发了狠,狠狠地还给了她,咬在了她的釉玉上。
梅殊忍不住呜咽一声,带上了哭腔。
相权伸手,堵住了她的嘴巴,把她翻过身去。
沉闷的zhuangji声在房间里开始回响。
屋外院子里,相宣听见了一切的动静,他又叹了口气,这般折腾,何时才是个尽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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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权坐在桌案之前,面前放着一副刚刚绘好的丹青,丹青未干,可以线条却流畅细致,上了颜色,分外精细。那画上画的是一副美人懒睡图,黑发长裙的美人侧卧在榻上,姿态慵懒,眼眸微阖,她的裙摆似火,铺了满榻。
放下笔,相权起身,走到榻边,伸手抱起梅殊。
睡意朦胧的梅殊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把自己打横抱起,走到桌案旁坐下。
“看看,我画得如何?”相权伸手抚着梅殊的背,轻轻把她摇醒。
梅殊睁开眼睛,扫了那画一眼,看出了他画的是自己,她撇嘴,做口型:“还可以。”
相权笑了,格外好看,他抱紧梅殊,吻她的额头。
这般的亲昵,这半个月来常有。
自从梅殊被他带回药王谷后,她就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每天吃喝拉撒都靠相权,她说不了话,又浑身无力,整个人完全成了相权的布娃娃,那是想干嘛就干嘛。
吻渐渐往下,落在了眼眸,鼻梁,随后是嘴唇。浅尝辄止逐渐变成深吻,梅殊无力地勾着他的脖子,任由他的手滑进衣襟。
软玉被覆上,梅殊眼里出现浅浅的涟漪,她躲开相权的亲吻,后退一些,脸色逐渐绯红,眼里却露出了祈求。
黑发如瀑披散在她的肩头,红裙的衣领逐渐滑下手臂,感受到相权的肆意拿捏,梅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作,她看着相权的脸,无声说出自己的诉求:“我想泽年了。”
相权看着梅殊眼里的祈求,他扯了一下嘴角,没有说话。
梅殊松开他的手,双手去勾住他的脖颈,靠近他,呼吸交缠,她再次做口型:“求求你,让我看看泽年吧。”
“不行。”相权淡淡回答,“你只能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能去。”
梅殊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她抓住他衣服后颈,格外用力,愤怒地再次开口无声说话:“他也是你的孩子,你这个做父亲的,就这么心狠吗?”
相权勾紧她的腰,防止她摔下去,他看着梅殊眼里的愤怒,似笑非笑开口:“你呢,你不心狠吗?你假死这五年,有想过我是怎么过的吗?我还真以为你恨我到极致,为了报复我选择去死,一尸两命,你可知道我有多痛苦多愧疚吗?我甚至都想随你而去了——谁知道,你竟然玩了一出金蝉脱壳,自己藏起来偷偷生了孩子,若不是他病重,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让我知道他的存在?!”
梅殊别过头,不去看相权眼里的痛苦。
可是下一秒,他又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自己,他的目光看着她的脸,再次沉痛开口:“梅殊,有时候我在想,在你的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或者说,你的眼里,到底有没有我的存在?我和你之间的种种,你是不是觉得一点都不重要,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无论是你和我之间那一晚的惊心动魄,还是你明知是我下的毒还要非要去送,毒死风勤之事,又或者你身怀有孕却假死离开,一忍忍五年,这种种事情,你似乎都没有考虑过一点我,在你眼里,我做的这些事,根本就不值得你放在心上对吗?你对我连恨都没有,对吗?我想害你也好,还是爱你也好,你根本就不在意,对吗?!”相权说着,他的眼里不自觉地滚落了泪水。
绝美的容颜垂泪,是件赏心悦目的事,可是梅殊却突然觉得心疼,她抱紧他的脖子,摇头,想解释,却说不出话来。
“泽年病重,你宁可千山万水地去西域求药,都不曾想过来找我,你说我做父亲的心狠,那你有没有把我看作过他的父亲?你可知我知晓泽年是我的孩子时,我有多欢喜就有多痛苦?!我的儿子病了,要死了,我才得知他的存在,而且还不是被他的母亲主动告知的——若不是你父亲请我去救治他,是不是意味着,他就算是死了,你也不会告诉我?!!!”
相权的眼眸里泛出了恨意,他掐住梅殊的肩膀,恶狠狠地质问她,他眼里的痛苦看得梅殊心头难受,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滑落了下来。
“对不起。”梅殊无声道歉,她看着他哭泣的眼眸,不停地,无力地重复,仿佛渴求最后的救赎,“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相权看着她充满歉疚的泪眼,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随后他把梅殊抱进怀里,紧紧抱住,他在她耳边呢喃,语气深沉而又包含痛苦:“明天我会带你出谷去见他,他的身体已经好了,见到他,我们就接他回来,回药王谷来,然后一辈子不出去了,你说好吗?”
梅殊仰着头,眸子里露出些许的挣扎,可是到底,她的手还是无力垂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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