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霄立马从江知淮的怀里起来，拉开了差不多一米远的距离：“江总，没什么事，我就上楼换衣服了”说完，没等江知淮回应就跑去了主卧。

【宿主，你目前心率每分钟超过90，没事吧】系统突然询问。

许凌霄猛地扶住主卧门框，指尖几乎要掐进木质纹路里。系统机械音在脑海中嗡嗡作响，他这才惊觉自己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声，脖颈后的薄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黏腻得令人发慌。

“我能有什么事？”他咬牙切齿地在意识里回应，余光瞥见镜中自己泛红的耳尖，顿时更恼了。只是莫名觉得自己有些渣，明明爱的是江野，却面对江知淮的主动令自己有些心悸。

【宿主，我不解】系统的机械音在许凌霄脑海里突兀响起，带着某种难以名状的困惑。

“什么？””许凌霄换衣服的动作顿住。

【江野早就去世了，眼前这个男人与他长相相似，为什么不干脆和他一样把他当做替身】系统的疑问直白得近乎尖锐。

“感情里面怎么会有替身呢？我爱的是江野”许凌霄指尖重重按在太阳穴上，他深吸一口气驱散回忆带来的刺痛：“江知淮的眉眼再像又如何？那些替身文学，不过是懦弱者不肯承认变心的遮羞布罢了。”

系统陷入沉默，唯有许凌霄换衣服时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许凌霄面对寂静的氛围不禁疑问：“系统，为什么，我每回换衣服你都在” 。

机械音再度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成不变的平直语调：【根据绑定协议，系统需实时监测宿主生理及心理状态，换衣场景存在情绪波动触发风险】。许凌霄整理西装领子的动作猛地僵住，脖颈后的薄汗又沁了出来：“换衣服有什么情绪波动……”

他刚要随便拿取一条青蓝色领带，却被系统突然叫停。

【宿主今日的西装是白色的，搭配那条棕色领带可能更为适配】

许凌霄的手悬在半空，指尖几乎要触到青蓝色领带的布料，听到系统的建议后唇角弯起一抹温软的弧度，虽心中波澜翻涌，语气却依旧柔和：“好吧，听你的。”

他顺从地将手移向棕色领带，动作轻柔地拿起，修长手指转而握住棕色领带，动作轻柔地将领带绕过脖颈，指尖灵活地穿梭，很快打好一个漂亮的温莎结。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又抬手抚平领口的褶皱，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看来以后还得多仰仗你这位‘时尚顾问’了。

楼下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许凌霄深吸一口气，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袖口，确保每一处褶皱都平顺妥帖。当江知淮推门而入时，正看见他垂眸微笑的模样，灯光落在他身上，将整个人衬得温润如玉，仿佛刚刚在楼下的情景从未出现一样。

“江总。”许凌霄抬眸，声音清润悦耳，“我换好衣服了，接下来是有什么安排吗？”。

“换好了？正好”江知淮语气生硬，带着些许不悦：“发布会提前了，一起去”。

许凌霄笑意未减，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袖口的暗纹，轻声应道：“好，我去拿文件。”转身时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清香味，与江知淮身上冷冽的皮革调在空气中短暂纠缠。

他快步走向书房，余光瞥见玄关处江知淮紧绷的下颌线，突然想起江野着急时也会不自觉地抿紧嘴唇，莫名其妙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声音响亮，贯彻整个房间。

“嘶...许凌霄，醒醒，他不是江野”他倒抽一口冷气，镜中倒映出泛红的掌印，像块烧红的烙铁。记忆与现实在刺痛中重叠——江野临终前毁掉了一半的面容，却仍笑着对他说“我爱你”。而方才那一瞬间，江知淮与江野的轮廓在他眼前彻底重合，让他慌不择路地用疼痛来割裂这份危险的错觉。

“许橙钟？”江知淮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伴随着急促的敲门声，“怎么回事？”门板震颤的节奏，竟和当年江野发现他发烧时如出一辙。许凌霄慌忙拿走文件，打开了书房的门声音却依旧温柔得滴水：“没事，不小心撞到书柜了。”

江知淮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许凌霄泛红的脸颊，喉结滚动了两下，伸手就要触碰他的脸：“撞得这么严重？我看看。”

许凌霄侧身避开，笑容依旧温润，只是眼底泛着不易察觉的慌乱：“真的不碍事，江总，发布会时间紧迫，我们该出发了。”他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试图转移话题。

江知淮收回手，双手抱胸，周身气压低沉：“许枳可不会像你一样，这么不小心”。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有心事。”

许凌霄垂眸，嘴角轻轻的微笑了一下：“让江总担心了，只是刚刚站起来有些恍惚，起的太急了。”他强打起精神，抬头时笑意盈盈，“我们快走吧，不然真的要迟到了。”说着，率先往门口走去。

江知淮望着许凌霄快步离去的背影，眉峰紧紧蹙起，眸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他伸手扯松领口的领带，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咒，抬脚跟上时，皮鞋重重砸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不久，两人一前一后坐进车内，狭小的空间里，皮革与冷香交织的气息愈发浓烈。许凌霄正低头核对文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纸张边缘，却突然被江知淮伸手按住:“你和许枳长的这么像，又一个姓氏，你们什么关系？”。

许凌霄的睫毛剧烈颤动了一下，指尖下的文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缓缓抬起头，唇角仍噙着温和的笑意，眼底却泛起一层不易察觉的雾霭：“江总说笑了，不过是巧合罢了。”他试图抽回手，却发现江知淮的力道不减反增，皮革座椅在两人僵持间发出压抑的吱呀声。

“巧合？”江知淮指尖收紧，将他按在真皮座椅上的文件抽出，纸张撕裂的脆响惊得许凌霄猛地抬头。那双和江野如出一辙的凤眸此刻盛满探究：“最好是这样”。

许凌霄望着被撕裂的文件边缘参差不齐的毛边，温软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叹息：“江总若是不信，大可以放心去查我，我来许氏之前并不认识许枳。”

江知淮忽然松开手，扯过他颈间的棕色领带猛地一拽，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你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话音刚落，转头便命令主驾驶的司机驾驶车辆。

引擎轰鸣声中，许凌霄撞回座椅，喉间领带勒出红痕。他垂眸整理歪斜的衣领，温柔笑意却掩不住指尖微颤。后视镜里，江知淮阴鸷的目光始终锁在他身上，许凌霄轻笑了一声，声音细小，夹杂着车载音乐根本听不到：“这么有防备心，许氏交给你，我当初没有选错人”。

“发布会流程背熟了？”江知淮的声音冷不丁响起，许凌霄抬头时，正对上后视镜里那双和江野如出一辙的瞳孔，以及左眼皮上那颗明显的痣。

“江总放心，所有嘉宾动线、媒体提问预案，许小姐那边都核对过三遍。”许凌霄信心满满的说道。

江知淮没再说话。

黑色轿车驶入发布会场馆地下车库时，许凌霄透过车窗看见场馆外聚集的媒体，长枪短炮的镜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江知淮下车前突然按住他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西装灼烧皮肤：“记住，咬死自己是许枳。”

两人踏入后台时，闪光灯骤然亮起。洛妍妍攥着流程表冲过来，目光扫过许凌霄被江知淮扣住的手腕，瞳孔猛地收缩。“第三排媒体席有一半是董事会的……”话未说完，主持人突然递上话筒，交给了许凌霄。

许凌霄自然知道是董事会的阴谋但仍然不慌，自信又大方的走上了台，“各位来宾，我出国两年，此次发布会主要是证明我还活着，并不同谣言一样，死……”许凌霄启唇时声音温润如玉，却被一名记者打断。

“许先生！”前排突然站起一名戴着鸭舌帽的记者，闪光灯在他脸上投下斑驳阴影，“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在出国时要把公司交给两名没有血缘关系到学生打理？”台下瞬间炸开锅，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来。

许凌霄淡定轻笑："血缘从不是衡量的标准。江知淮与洛妍妍的能力，比任何亲缘关系都可靠。自九岁失怙，他们早已是我认定的家人，远胜那些觊觎家产之徒。”他话音落下，指尖划过讲台边缘的隐藏按钮，大屏幕瞬间亮起密密麻麻的数据图表。

“各位请看，”许凌霄侧身示意，洛妍妍抱着文件从后台走出，每一步都带着锋利的气势，“过去两年，江知淮主导的地皮项目让集团市值增长47%，洛妍妍在娱乐领域更是带领她的艺人斩获不少大奖，为我们旗下的品牌带来了更重要的信誉口碑。”他将文件重重拍在桌上，纸张散开的声响惊得提问记者后退半步，“当然某些人，打着关心公司的旗号，私下转移资产的邮件记录，我们这里也有备份。”

会场陷入死寂。许凌霄缓步走下台阶，皮鞋叩击地面的声音如同鼓点，敲在每个心怀鬼胎的人心脏上。他停在记者面前，压低声音：“听说你上周刚买了去国外的机票？需要我把你和董事们的聊天记录公之于众吗？”记者脸色骤变，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发布会继续。”江知淮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西装革履的模样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他抬手示意保安带走记者，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人群，“许氏不需要质疑能力的人，更不需要蛀虫。”

许凌霄重新回到台上，接着讲述着：“大家都知道，我花钱向来大手大脚，可能随时甩出去个几百万，这些年我掌管许氏也累了”。

许凌霄顿了顿，指尖抚过讲台上的鎏金话筒，会场安静得能听见后排记者相机的快门声。他忽然轻笑出声，眼底却凝着霜雪般的冷意："所以我决定——将许氏的财产以及股权，总裁职位各50%交给洛妍妍和江知淮”。

台下顿时响起瓷器碎裂般的哗然。前排几位白发董事猛地站起，红木座椅撞在地面发出刺耳声响。“许枳！你疯了？”财务总监的怒吼穿透混乱，“你无权擅自转让核心股权！甚至是给一个外人！”

“我当然有权。”许凌霄从西装内袋抽出烫金文件，纸张展开时在聚光灯下泛着冷光，“根据许氏祖训，直系继承人拥有绝对处置权。”他目光扫过面如土色的董事会成员，突然将文件重重拍在讲台，“而某些人，在我出国期间篡改财务报表、勾结境外势力做空股价的证据，”洛妍妍适时抱着档案袋走上台，将一叠文件摔在地上，“都在这里。”

“泄露公司机密”许凌霄不自觉的笑了一下：“妍妍报警”。

男人脸色骤变，转身欲逃却被安保人员按倒。许凌霄望着混乱的会场，对着话筒轻声道：“我从九岁就开始打理的许氏，可不是轻易让你挖倒的”他转头看向江知淮，对方站在阴影里，西装下隐约可见腰间别着的枪套，“江总，接下来的许氏，就交给你和妍妍了。”

江知淮从阴影中走出，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的声响如同命运的鼓点。他伸手接过许凌霄递来的话筒，指腹不经意擦过对方掌心，触感带着意料之外的温热。聚光灯将两人的身影交叠，在身后的幕布上投下纠缠的轮廓。

“许氏有我在不会倒。”江知淮的声音低沉而笃定，扫过台下那些脸色惨白的董事，“因为从今天起，所有账目将公开透明，接受国际审计。任何企图掏空公司的行为，都将付出代价。”他微微侧头，看向站在台侧的洛妍妍，后者扬了扬手中的档案袋，里面密密麻麻的文件足以让那些心怀不轨者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会场的骚动渐渐平息，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恐惧。许凌霄望着江知淮挺拔的背影，恍惚间又看到了江野的影子。两人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却在这一刻完美重合。

江知淮突然转身，眼里翻涌的情绪让许凌霄呼吸一滞。男人抬手替他拂去肩头不知何时沾上的碎纸屑，动作轻柔得与周身的冷冽格格不入：“还愣着做什么？”声音压得极低，只够两人听见，“该你谢幕了。”

许凌霄这才惊觉自己竟失了神。缓了一下，拿过话筒：“本次发布会，到此结束”。

江知淮对许凌霄这么亲密，其实是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许凌霄(许橙钟)就是许枳了[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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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