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祁易的主动，舒寒玉念在主线任务的份上没有拒绝。

二人落坐，祁易便东道主般地点了两道菜和一份主食。

做完这些后他对舒寒玉问道：

“寒玉，你想吃什么主食？”

舒寒玉虽然眼盲但是菜单中的图片和字体不同。

这也使得舒寒玉可以根据它们的传回精神波动感知到菜单上的内容。

祁易显然没想到这点。

他以为舒寒玉是一个存粹的盲人。

见舒寒玉没有回话，继续问：

“寒玉，你是想吃米饭、米粉还是面条？”

祁易这一套熟悉的流程下来令舒寒玉恍惚片刻。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坐在他面前的是沈景然。

“寒玉？”

舒寒玉的失神，令祁易又喊了一声。

“随意，我没有特别的偏好。”

祁易点点头，帮舒寒玉点了一份牛杂粉。

他点的两道菜也是舒寒玉和沈景然来这吃饭时常点的口味偏辣的菜。

舒寒玉穿越前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口味偏淡。

但是他的父母和哥哥与他故乡的那些人一样喜爱吃辣。

只是为了迁就他，他们做饭时的菜多是清淡的。

一餐也就一到两道菜会放辣椒。

舒寒玉原本以为他不会对辣味那种刺激的口感有多么喜欢。

可是来到这个末日后，舒寒玉喜欢上了吃辣。

只有那种刺激的口感能让他明白他记忆中的家不是他为自己编造的幻梦。

哨兵因为五感敏锐，很少吃口感刺激性很大的食物。

虽然A级精神力以上的哨兵已经可以调控自己的五感。

但是他们大部分也保留了口味清淡的习惯。

祁易上来就点两道辣菜。

着实让舒寒玉有些诧异。

但是他也就诧异了一瞬，便没再多想。

此时的祁易已经自顾自地聊起了：

“寒玉，我昨天无意间来到这里，见客人多，就进来尝了尝，发现味道不错。”

“所以今天完成任务又来了，没想到正好碰上了你。”

“寒玉，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不是。”舒寒玉淡淡道。

祁易几乎立刻猜到了舒寒玉之前是与谁一起来的。

沈景然。

他立刻换了一个话题：

“我今天刚刚清除了一个A级污染，也是只用了半天的时间。”

“如果不是新人哨兵不能越级清除高等级的污染。

不然我今天都可以去主动清除S级污染。

我有信心，半年后，我就可以登顶灰塔积分榜第一。

反正灰塔积分榜一年一换。

那些老牌哨兵，今年也只比我多做了三个月的任务罢了。”

祁易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他清除污染时遇见的人和事。

舒寒玉安静地听着，却隐约有种熟悉感。

他仿佛回到了沈景然还在的时候。

他也是这样对着自己兴致勃勃地讲述一个又一个趣闻。

舒寒玉的再次失神，令祁易暗暗皱眉。

这一次他没有出言提醒舒寒玉。

只是继续说着话。

他很清楚舒寒玉的眼神。

那种透过他在看别人的眼神。

他几乎可以确定，他和舒寒玉那个倒霉亡夫很像。

所以舒寒玉对他才会和对其它人完全不一样。

因为像舒寒玉的亡夫，所以舒寒玉才会在初见时那么讨厌他。

毕竟舒寒玉那个黑暗哨兵的前夫死了，他这个“F级”哨兵还活着。

舒寒玉心中定然不舒服。

而舒寒玉后面对他的纵容，也是因为他像舒寒玉的亡夫。

所以舒寒玉才会对着他喊亡夫的名字。

才会时不时用那种恍惚的目光看着他。

可是祁易不甘心当一个替身。

他要成为舒寒玉认定的爱人。

而不是一个用来缓解心中伤痛的替身。

好消息是沈景然死了。

他不用担心沈景然会突然蹦出来抢走舒寒玉。

坏消息是沈景然死了。

沈景然多半变成了舒寒玉心中的白月光。

祁易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自己。

死人是永远争不过活人的。

……

下午四点五十。

舒寒玉发现他今天最后的客人还是李鑫。

才过了两天，李鑫怎么又来了？

哪怕是在A级污染中。

舒寒玉自信他的精神屏障也能支持最少一周。

难道对方去清除S级污染了？

舒寒玉的疑惑一闪而过，便不再在意。

他照例帮李鑫建立好了新的精神屏障。

李鑫道谢后搓了搓手，像是有些紧张：

“寒玉，灰塔那边的安排你听说了吧。

就是会安排几个哨兵和你约会的事情。”

“嗯。”舒寒玉点了点头。

李鑫继续说道：

“我刚好被安排在了第一个。

上次不是说要请你吃饭吗？

正好，我们今天一起吃个饭。”

舒寒玉没这样的意愿，但是想到白塔和灰塔的态度。

他只能乖乖同意。

他希望他的配合能让白塔和灰塔更宽容一些。

这样一旦三个月后找不到合适的哨兵。

他可以申请增加他选哨兵的时间。

李鑫在上次请舒寒玉吃饭被拒绝后，进行了一番思考与复盘。

他嘴上喊沈景然是沈哥，心里想的是舒寒玉这个嫂子。

所以他了解到舒寒玉绝大部分时候都是沈景然做饭给他吃的。

而且舒寒玉喜欢吃辣。

正巧大部分餐厅都不怎么做偏辣的菜品。

李鑫当年为了舒寒玉也苦练了一段时间的厨艺。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他打算带舒寒玉去超市买菜。

然后回到他家，他自己做饭给舒寒玉吃。

李鑫按照计划带舒寒玉去了超市。

他问舒寒玉想吃啥什么。

奈何舒寒玉就一句话“都行”。

他选了几个自己最擅长的菜。

从超市出来，李鑫手中提着菜，和舒寒玉并肩走着。

远远看上去。

如同一对正要归家的恋人。

舒寒玉还是穿着他常穿的黑纱长裙。

墨色的长发盘起，其上插着一支蓝宝石珍珠凤簪。

那是沈景然送给舒寒玉的礼物。

在后来也成了舒寒玉的标识。

因为整个末日世界，也仅有这么一支凤簪。

舒寒玉出现在灰塔的消息很快传到网上。

而看见他身边的李鑫。

灰塔的哨兵终于确认。

灰塔放出的那个消息是真的——

两个月内所有灰塔积分前十的哨兵和精神力等级为S级的哨兵，都有至少一次和舒寒玉约会的机会。

当初灰塔放出这个消息还没被证实时。

不少精神力没有S级的哨兵已经开始卷生卷死，只为赌这个消息是真的。

现在消息被证实。

已经可以猜到，这两个月的灰塔积分榜将会是一场大厮杀。

只为拼一个前十。

舒寒玉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被认出，行踪也已经暴露。

他只知道他正发着呆，一个熟悉的精神力波动就出现了。

他马上提起精神。

毕竟对方是主角攻。

他总要给点重视。

“寒玉，你怎么在这？”

匆匆赶来的祁易装作偶遇。

他所有目光落在舒寒玉身上，连一点余光都没给一旁的李鑫。

一直关注舒寒玉的李鑫很快就认出了祁易的身份。

他不满道：

“你就是那个联谊会上纠缠寒玉废物F级哨兵？”

“我纠缠寒玉？寒玉都没有说话，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那是寒玉心地善良，好说话，谁知道你这么没眼色！”

李鑫这句说的还真是真心话。

本来沈景然虎视眈眈，没人敢在舒寒玉面前表白。

现在沈景然死了。

哪知道一个刚毕业的新生跳出来跟舒寒玉表白坏了规矩。

眼看祁易和李鑫二人有吵起来的趋势。

舒寒玉冷声道：“够了。”

舒寒玉的声音不大，也足够两位哨兵听清。

二人不敢惹舒寒玉不快，都乖乖闭嘴。

“祁易，今天是我和李鑫的约会。”

舒寒玉看向祁易：

“这是白塔的要求，我无法拒绝。

所以我也不希望你影响到约会的进程。”

祁易垂下头，目光恰好与舒寒玉对视。

下一刻，他说道：“好。”

舒寒玉看见祁易落寞的神色。

想着这人对自己也就是玩玩。

要是一下把这人的希望全断了，这人直接跑路就不好了。

于是他又解释道：

“祁易，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这是白塔的安排，我无法抗衡。

今天我能和李鑫出来约会。

明天就可以和你出来约会。

只要你达到灰塔的要求。

我相信，你，是可以做到的。”

舒寒玉很少这么长篇大论地向一个人解释。

不仅李鑫觉得有些嫉恨。

祁易自己都感到惊讶。

他不仅惊讶舒寒玉的解释，也惊讶于舒寒玉对他的信任。

要知道原身只是个废物F级向导。

这几天他虽然已经完成了S级任务。

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对他保持怀疑。

甚至怀疑他用了什么手段作弊。

毕竟精神力等级这种东西。

只要你不开放自己的精神力给对方查探。

对方就永远不会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水准。

祁易不想开放自己的精神力给别人或者机器检测。

所以他没有重新认证过自己的精神力。

也就是说。

他现在的公开精神力等级状态还是F级。

舒寒玉如今的信任和解释。

着实让他受宠若惊。

李鑫也没想到，前几天还被舒寒玉冷声拒绝的祁易。

如今却被舒寒玉另眼相看。

这种殊荣放在以前，也就沈景然会有。

他第一次认真打量起祁易。

紧接着发现祁易此人不仅长相与沈景然有三分相似。

在气质方面几乎是如出一辙。

他顿时将祁易视作追求舒寒玉的头号大敌。

毕竟舒寒玉现在真的可能将对沈景然的一部分情感放在祁易身上了。

现在的祁易：我不是沈景然替身

后面的祁易：寒玉求求你把我当成沈景然替身好不好？

唉，我果然还是喜欢祁易现在桀骜不驯的模样，但是追老婆嘛，桀骜不驯就没有老婆了

再说明一下，寒玉宝贝暂时对祁易态度挺好是为了任务，祁易就是工具人，所以后面因为任务的原因有祁易倒霉的时候，毕竟总不能只嚯嚯沈景然这个倒霉蛋吧

顺便剧透一下第二个仙侠世界的剧情，比起第一个世界的天选主角没有竞争对手的祁易，第二个世界有两个主要的受，他们是养父子，都是舒寒玉的入幕之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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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污染中诞生的向导（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