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重逢同人不同名

何汉里每回听到这个称呼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离开不只是因为格子,一方面是这个乐队没有给他玩音乐的感觉,其中一方面也是因为主唱的态度。

王绍出去表演的时候总要先向大家介绍何汉里拿过唱歌比赛的冠军,一阵夸奖后再说现在当他的乐手,并且总是卿卿我我地喊“丽丽”,但也没见工资能比别人多两倍,一结束排练两人也没有过什么交情。

虽然王绍会叫他出来喝酒,但何汉里拒绝比同意多。

虚伪是何汉里对他贴上的最大标签,但不管怎样,何汉里还是一个态度,对方想要什么就给对方什么。

“可能是有段时间经常听霉菌乐队的歌,吃饭听睡前也听,现在一听节奏就控制不住要眼皮打架了,”何汉里也顺着他的话开玩笑,“指不定我的脑细胞已经把霉菌的歌当作像睡眠一样重要的存在了。”

格子默默给了何汉里一个大拇指。

有时候何汉里特直男,不爱绕圈子,喜欢打直球,但有时候何汉里跟一些人聊天的时候情商爆表,真怪不得别人喜欢他。

王绍笑了,伸手就要搂何汉里的肩,被何汉里伸手击掌阻止了:“咱们赛区加油,最好第一轮全员存活!”

“好,祝你们乐队加油,”王绍收了手,笑意不及眼底,“对了,你们乐队的经纪人呢?”

没想好乐队都坐在了一团,前面那三个就是他们的人,从王绍一屁-股坐进他们乐队范围的时候都竖着耳朵听,此刻齐刷刷地低头咳嗽了一声,四个音色的咳嗽整齐得在吵杂的音乐下都清晰可见,活似鼓点。

王绍一脸问号,何汉里也咳了一声,提醒:“邵哥,你们乐队的人喊你去采访。”

王绍走了之后,张羽回过头来问何汉里:“他别又是来挖人的,怎么这么死不悔改。”

“都决赛了挖个屁,哪个乐队会趁现在换固定成员,不怕被骂吗?”甜梦说,“依我经验,我看他是来炒cp的。听他那叫法,丽丽,啧,别恶心人了。你们俩主唱和吉他手的cp在网上挺火的,他要是掺一脚,炒个曾经的主唱和现在的主唱对比,这剧情走向网友们可爱看。”

何汉里:“……你知道的好多。”

张羽也沉默,坐回了座位,又忍不住问了一嘴:“不是,我和他cp怎么出来的?他明明和……咳,乐队里他明明和格子关系最好。”

“颜值。”老黄说。

甜梦立刻点赞:“正解!”

“……?”格子拳头握紧了,“这话说的,我很丑?”

这话一出,乐队其他四人齐刷刷看向了格子,默了半天,只挤出一句“不丑”,像安慰奖一样。

格子:“……”

何汉里被王绍的称呼恶心到了,此时看谁都觉得喜欢,大发慈悲地给格子小时候的天使待遇,双手捧着格子的俊脸安慰:“丑是不可能丑的,咱们乐队不是被说最养眼乐队吗?你只是没我帅的明显。”

格子:“……?”

张羽补了一句:“也没我帅的明显。”

格子怒了:“我明天一定早起搞妆造卷死你们!”

酥心糖乐队排练完之后就轮到他们排练了,酥姐还问晚上要不要一起喝点,何汉里饿得想死,只想吃点,被糖姐赏了两个饼干。

趁着在调音的时候,其他乐手都要保持安静,他最后一个调音,背着吉他蹲在舞台边缘啃苏打饼,刚吃完一块,捡饼干屑的时候被工作人员骂了一通不要在舞台吃东西,缩了缩脖子,朝乐队成员比了个手势,放下吉他就走到后台对着垃圾桶吃饼干。

刚吃完苏打饼,撕开小面包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一双贼贵的球鞋,耳朵听见熟悉的声音:“你逃饥荒过来的?”

何汉里抬眼,心里卧-槽一声,没想到见面这么快。但实在是太饿了,他一张嘴,面包就塞进去了,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叙旧。

叙旧哪有添肚子重要。

“你不会又是被骗光全副身家了吧?”康九找工作人员借了瓶水给他。

何汉里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听见康九嘀咕“我记得卡里挺多钱的啊”,立刻想起床头柜那张卡,气不打一处来,差点被呛到,咽下那口水才骂:“大哥,您光给卡没给密码啊,我神偷也偷不走啊!”

这个地方在撞角处,来往各种工作人员,被挡路的工作人员脾气不好,但看了康九一眼又没说什么,康九冲他们说不好意思,贴着墙壁让道。

几天没见,总觉得对方变化挺大的。

戴了个金丝眼镜,胸-前挂了个牌子,后台暗,没看清写什么。

“密码我给了,就在床上。”康九脑袋靠着墙,眼睛看着他笑。

这一说起来,何汉里又想起时而断片的那晚,瞬间打住这个话题,问:“少爷,您下凡在这儿打工呢?能不能求点吃的,再来几瓶水,这地儿外卖都不给进来。”

“我就是来给你送吃的。”

何汉里才看到康九拿着一个红色塑料袋,光往脸上看了。

“你别是神仙,下凡送吃的?”何汉里接过塑料袋,一瞧,乱七八糟的,火腿肠面包水果棒棒糖,比起买的更像是乞讨来的,“你勒索了工作人员的存粮?”

“哪里是勒索,花了钱买的,”康九一见到他就忍不住笑,就没停下来过,“我在后台看见你到处讨食来着,格子不是还吼你饿死鬼投胎吗?声太大了,我觉得他也不是不能当主唱。”

何汉里评价:“……听着你有点阴森。光看我讨食也没打个招呼,我怕是还在黑名单里头躺尸。”

“哪里?”康九瞧了一眼他们中间的垃圾桶,乐了一会儿,问,“你不觉得我俩隔着垃圾桶聊天也挺不像正常人的吗?”

何汉里点头说是的,然后从塑料袋拿了一串提子,瞧着鲜艳欲滴,分了一撮给康九:“但我肚子饿,死都不会离开垃圾桶的。”

康九接过来,跟着他一起对着垃圾桶边吃边聊天:“你没吃中午饭吗?”

“何止,早餐是五点吃的,一个包子,”何汉里吐了个籽,想起什么,盯着康九胸-前的牌子看,“你是什么职位?你们工作人员好凶,刚刚骂得我惨兮兮,我提个建议,希望工作人员下回骂人的时候可以和善一点。”

“舞美指导,挂名的,”康九凑过去给他看,“这里的人不听我说话,不过我可以向导演反馈一下,毕竟被拍到态度恶劣也不好。”

“那倒不用上纲上线,小弟就是朝您示弱求个官员的庇护,走后门嘛,”何汉里对着名牌抬了抬下巴,问,“你改名了?这名好拗口……连姓都改了,要不是你真人出面,这名牌就是搁我面前我都不会知道你在这里。”

“我妈的姓,你不是见过她吗?”康九吃完了那串提子,拍了拍手,又找工作人员借了包纸巾,抽了一张后把纸巾塞到塑料袋里,撕了一半纸给何汉里,“不过没事,你喜欢喊哪个就喊哪个,这名暂时也没几个人喊过。”

何汉里接过纸,吃完最后一个提子后扔了梗,擦着嘴巴心想离开就是因为改名吧。

至少把敷衍的名给改了,虽然有些用力过猛。

他们两个的重逢和每天早上起床开门见到对方没什么区别,聊得还是家常,态度也没什么变化,连拉黑都能提起,就好像只是一次没回消息。

康九变化颇大,不仅穿着更精致了,眼镜特意戴上了,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康九戴眼镜。并且康九连名字都改了。

但康九也没什么变化,依旧一见到他就笑,什么都聊什么都接的上话。

舞台那边张羽拿着话筒喊何汉里过来试音,康九挥挥手说下次见,说得人心里发悬。

何汉里拎着塑料袋走的时候,听见身后也有人喊“俞望星”。

其实听别人读也不拗口,是他觉得拗口。

何汉里回头看了一眼,康九已经朝声音方向走去了,巧合地也回头瞧他,对视上了。

他们各自走着相反的方向,在视线碰撞上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的相视一笑。

康九的外壳换成了俞望星,但内里还是同一个人。

何汉里走时吃着个苏打饼,回来时拎着一整个塑料袋的零食,刚背上吉他,格子在他身后说:“我觉得你不对劲。”

没想好乐队的站位倒不固定,但键盘手经常跟吉他手厮混是事实,他俩的站位经常贴一块。

何汉里抱着吉他调弦,问:“有何高见?”

“总觉得你挺轻快的。”格子刚说完一句话,凑过去还想再展开说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个琴键,又被骂了一通试音时别发出噪音。

虽然试音不能吵,但只是一个琴键的音也不至于反应这么大,何况何汉里还没弹呢。

何汉里和格子对视一眼,都没说话了。

排练途中没出现什么意外,但主唱唱得挺没劲的,这又不给走那又不给走,也没说是音不行还是拍不到,干脆站在原地不互动,把一首放克唱成了夜上海。

一场排练下来,鼓手经常被骂太吵声音太大,唯一没挨过骂的就是贝斯,果然低调。

结束后被另一波工作人员带到采访室内采访的时候,何汉里看到手机被发了视频,酥心糖乐队的鼓手心哥在台下拍摄的排练视频。

酥心糖乐队提前来看过别人排练,头一回见到排练时被各种骂的,给没想到乐队拍视频看效果,让他们心里有个数。

何汉里把视频转发到乐队群里,刚想往后面坐,被工作人员拉了下来,和主唱坐在前面,甜梦被挡了半个下巴也不管。

格子默默又跟甜梦换了个位置,让甜梦坐后排的中间位,何汉里和张羽也特意往两旁靠,好让甜梦露-出整张脸。

第一个问题就对着吉他手问:“很多网友扒料的时候发现没想好乐队的吉他手也非常会唱歌,而且还拿过冠军,里,你为什么不当乐队的主唱?怕主唱没活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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