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点半,夜晚静悄悄,宿舍六个亮光。
何汉里睡不着,也登上个人微博看,私信塞满了红点,又没兴趣了,微信就收到了酥姐祝加油的信息。
他也发了个加油过去,寻思着是不是每个玩乐队的都这么会熬夜,又想起来以前康九贼规律作息,怎么现在这么能熬。
想来想去,觉得是他带坏了康九,倍感内疚,就看到前来顺毛的格子给他发了个截图,并发消息:“我觉得我像个被训练的传话筒,内娱抓爱豆谈恋爱的粉丝都没我能找细节。”
截图是康九微信签名换了,上面写:不是失眠的问题,是失恋哥不骂不行的问题。
何汉里觉得格子的确辛苦,没再晾着格子,发了个训狗的goodboy表情包给他,然后把自己万年不变的昵称“li”改成“早睡早起身体倍儿棒”,再让格子在群里@自己。
格子照做了,然后沉默,发出去之后又补了一句在群里:“我说真的,有些时候还是该让得让,有些智障行为我们也是可以宽容的……当然,不是在说我们的吉他手宝贝Butterfly里。”
何汉里自己都觉得自己蠢蛋,没好意思反驳,接了一句:“所以明天要比赛,都应该早睡早起。”
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补充:“尤其是主唱,嗓子别熬夜搞哑了。”
格子打配合:“说得对,主唱唱得好,把失恋哥PK下去。”
主唱大为愤怒,发“我整晚不睡都能赢”,但仍然能见到他床铺那边的光暗下去了。
康九看着群里的一唱一和,瞧了一眼听话的对铺主唱,特意又翻了好几个身,手机屏幕的光从床缝沿着都看得清楚。
何汉里刚瞧见宿舍的团团光辉暗了下来,还没放下手机,一侧头,被墙壁那束光刺了眼。
他心想搞反叛呢,侧过身,特意咳了一声,然后指腹敲三下墙壁,非常轻的敲击声,但下一秒,下面那团光也暗了,并且听见下面也用指腹敲击了墙壁,两声。
何汉里翘了翘嘴角,闭上了眼睛。
康九没辜负何汉里的“早睡早起”,至少早起没辜负,何汉里是被康九叫醒的,眼都没睁开就被安排得妥妥当当,洗漱完后一边被塞着包子一边被拉去妆造。
虽然乐队不是什么明星,不需要大费周章,但还是需要给平时不修边幅的乐队成员们搞个能上舞台的造型——至少这个节目挺注重外在的。
康九这个经纪人真没辞职,他给全部人都准备好了服装,比起其他糙乐队来说,的确算是非常豪华了。而他昨晚拎的袋子不仅是自己的衣服,也派上了用途,何汉里还打着瞌睡的时候,康九已经把袋子里的耳饰一个个往何汉里耳朵上戴。
何汉里皮肤白,不需要打粉,头发也不长,不需要打理,刚睡醒的翘毛也够用了,所以他压根没占着化妆的座位,换好了康九准备的衣服之后就待在角落里搬个小板凳仍有康九折腾。
他垂着眼发呆赶走瞌睡虫,感觉耳朵有点痒,左耳朵折腾完又是右耳朵。
“银色的吗?”何汉里没睡醒的嗓音有点黏糊,“我总觉得你非常喜欢银色。”
“带钻太小气,黑色太沉闷,其他颜色太浮夸,银色亮晶晶,灯一照,我从后台都能看到你发光。”
他像是在上方说话,又像是在耳边说话,声音从耳道飘进了何汉里的脑子,最后掉进了心谷,都在回荡着“发光”。
“发光”的回音太大,赶跑了瞌睡虫,何汉里摸了摸已经戴好的左耳朵,无声地笑了一下,没说话。
“别傻乐了我的吉他手,”康九已经戴好右耳朵,站在他前面,声音从上方传来,他刚抬眼,就感受到手掌垂直碰到他额头,那双手覆于他眼前,遮挡了大半视线,又听见一声,“闭眼,吉他手。”
何汉里下意识就闭了眼,听见喷气声,鼻尖闻到定型水的味道,皮肤感受到空气中水汽的清凉。
康九在给他抓头发。
“好了,该睁眼了,吉他手。”耳旁是康九带着笑的声音。
一睁眼,是手机自拍界面,康九的脑袋凑在他旁边,他刚侧目看过去,康九就按了自拍键。
“你看上去像偷亲我。”康九笑。
康九今天没戴那副眼镜,身上穿的是绸缎感的白衬衫,简洁又大气的设计,Y型的领口,凸显了漂亮的锁骨和修长的脖子,脖子上戴了个项链,一个风格格格不入的项链。
是何汉里给他的拨片项链。
何汉里就这样侧仰着头看他,也笑:“你怎么知道不是想?”
康九顿了一下,眼里的笑意似乎暂时停止,随后又立刻迸发出更漂亮的笑意,像烟花一样,绚烂美丽,而烟花中-央的倒影是何汉里。
他笑了好一阵,把手机收起来了,没应何汉里的话,又把袋子里的戒指都掏出来,像给碎银子一样捞起何汉里的手就放过去,说:“奖励给会说话会讨好经纪人的吉他手。”
吉他手掂量着这满手的戒指,谢主隆恩,然后非常不要脸地得寸进尺:“再多说几句能不能让经纪人帮忙戴戒指?”
“再多说几句,经纪人的耳朵已经熟到能出锅了,”康九笑得靠在后面的化妆桌上,“而且戴戒指是不是太暧昧了些?”
“是吗?我觉得没比亲吻暧昧,”何汉里-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脸上的笑容,一边低着头自己给自己戴戒指,一边抬-起-头又说,“而且经纪人,送戒指其实本身就很暧昧。”
“是吗?”康□□着他说话,“不过我好像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就送戒指了,这算什么?注定暧昧的一生?”
“有些缠绵哦。”何汉里评价。
“可不是,都缠绵到卿卿我我了。”康九捧哏。
他们又笑了一阵,直到何汉里被化妆师拉过去简单地上了几个阴影,康九在一旁提醒:“千万别动他的发型。”
何汉里附和:“千万别动我发型,我经纪人特意抓的呢。”
康九笑骂了一声,说要先走了。
何汉里刚侧过头想看,又被化妆师摆正了脑袋,只能看着镜子里的康九,问:“你吃了早餐吗?”
“没吃,”康九发了个信息,抬头看镜子里的人,又说,“少爷的早餐和你们不太一样,有佳人相伴。”
那就是要陪他-妈吃饭。
何汉里没多问,哦了一声,看着他手机,控诉:“你还没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
康九假装没听见,收了手机就要走,冲他招手说再见。
何汉里看着镜子里他走出了化妆间,然后被化妆师说闭眼,化妆刷的软毛在眼眶扫,眼皮痒痒的,忽然耳朵也痒痒的,听见康九倒回来在他耳边说:“Butterfly里,加油。”
何汉里还没睁眼嘴角就扬起来了,等化妆刷离开后睁眼,镜子里是一个跑得及时的身影。
像摔了杯子就跑的猫。
酥姐化完妆看到他也在的时候,特意过来聊了两句,说:“你很自信你们乐队嘛。”
“怎么说?”何汉里抬眼看过去。
“满脸带笑,像刚拿了一个冠军。”酥姐说。
何汉里看向镜子里呲着大牙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些丢人,但又觉得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丢人了,勉强压了压笑容,依旧能看到犬牙。
直到甜梦看不下去,在第二现场候场时,捂着麦在他耳边问:“请问如果主持人问你你和王绍的关系你要作何问答?”
何汉里的笑瞬间压下去了,懒得回答这个问题。
哪来的关系?没有关系。好几年前的前上司关系。
格子觉得这个问题不够,捂着麦说:“请问如果俞女士问你你和俞望星是什么关系你要如何作答?”
没想好乐队都知道康九就是俞望星,同时康九也没瞒着俞女士是他亲妈这件事,反正大家都有分寸,不过多询问也不会在外面宣扬。
不过除了格子知道他俩四舍五入算睡过一觉的关系了,其他人只是觉得他俩关系好且有着莫名的氛围,都心知肚明又没明确指出。
大黄帮忙解围:“经纪人呗,我认为应该思考如果俞女士问我们乐队什么档次拿他儿子当经纪人的话应该怎么回答。”
“我觉得俞女士不会这么问,”甜梦插了一嘴,“我认为节目组可能会派代表质问我们为什么没按排练时来表演,咱们可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鼓手你那鼓不是得敲得梆梆响吗?主唱你那歌不是得跳着唱吗?”
何汉里也把话头对准了张羽,拍了拍肩膀:“队长,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思考如何应对这些刁难的问题。”
刚说完,广播让他们去备场。
何汉里去到第一现场的舞台二时,终于看到康少有干活了,帮忙摆着烟花。他背着吉他调音,远远地给康九比了个大拇指。
隔壁已经唱完歌了,正在前面回答着问题,被cue弹吉他,戴着金丝眼镜的康九摆完烟花之后就凑过来了,问紧张吗。
前面正好在弹着电吉他,何汉里没听清,低着头凑耳朵过去听,然后听见康九笑着说:“你像在索吻。”
这次没等何汉里说“也许是想”,右耳朵突然被碰了一下,软软的,烫烫的,携带着气息,仿佛潮湿细雨的春风,与冬风相比,春风也成柔情温暖了。
恰时音乐停止,何汉里听力敏锐,听到了很小很小的“木那”声,仿佛昨晚那轻很轻的敲击声,隔了一个晚上,仍然敲着他的脑子。
支持人那边说着谢谢,康九这边说着加油,主持人说请离场,康九立刻就听话走了。
没给何汉里也回复一句谢谢或好的。
所有人离场,舞台清空,何汉里回头在后台找了找那个白衬衫,太暗了,没看清,只好广撒网地笑着给那边一个飞吻。
下一刻,舞台亮灯。
约了字稿,打算用在角色卡,但是角色卡不允许有字体出现……(是我疏忽了orz)
约都约了,虽然不贵,但不想浪费,于是搞了个微博放了上去,之后如果约了人设稿也会放微博。
感兴趣的可以去微博康康哦!
指路:微博ID晋江_树树我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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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你有点像偷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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