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鸣鸟叫,踏入那满山遍野的层林后便是纷纷扰扰的喧嚣嘈杂,属于自然的喧哗吵闹随着逐渐深入愈发响亮。
青山隐隐,山水相映。
葱白与青翠欲滴交错,浸染山林的是那郁郁青青的祥和安宁之色,薄薄晨光穿透密密实实的树林层成了婆娑起舞的泪光。
山明水秀,花草丛生,放眼望去所见之地皆鸟语花香,偶有风送来神清气爽的芬,此地犹如被尘世所忘却的世外桃源静谧安详。
“知道吗,这里的环境让我想起了第一国度的恶魔领域。”负责在前头开路的寇手起刀落碍手碍脚的杂草时,有感而发。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禁令他忆起于第一国度时的所见所闻。
同样的绿树成荫、同样的翠色连绵、同样的古木参天,就连千奇百怪的生物都意外相仿。
“是啊,不过这里可比恶魔领域那边安全多了,至少目前我们还没人有麻烦。”杰甚是同意寇的说词,难得到现在还没遇上危险。
水净沙明,垂柳依依,湖色澄澈且波光粼粼。若不是他们十分清楚他们前来是来找人的,或许还会以为这里是渡假胜地。
相较于行径恶魔领域时的胆战心惊,毛骨悚然,忍者们意外感到一股心怡神旷的悠然自得感,步调都不经意放缓了不少。
没有惶惶不安,没有一身的鸡皮疙瘩。
此地是风平浪静,海不扬波,生机勃勃的。
此地是万木争荣,树大根深、枝繁叶茂的。
沿着泥泞小路向着深处前行,风景愈发迷人明媚。
山水互映,细水长流,青翠油绿的草地上百花缭乱,空气格外清新,碧蓝似水都苍穹通透澄澈,繁花锦簇,这美不胜收的景致不禁令人驻足原地观赏其妙不可言的绝美风光 。
但一味地止步不前并非良策,何况他们此番前来另有目的。
“好吧,我们该怎么在这个森林找到吴大师他们?还有那个之前惹祸过的鲍尔斯。”凯对这周而复始的景色感到厌烦,急于求成的他略显心浮气躁。
此次前来这座未知岛屿的不只是老一辈们,还有先前造成地下祭坛风波的探险家鲍尔斯,不知为何贪生怕死的他此次也带领着一只探索团队,千里迢迢来到此处。
“呃,我们还有要救那个鲍尔斯,不是吧……。”对于鲍尔斯这个人,哈诺娃不禁五味杂陈起来。
她对这个探险家可谓百感交集,一方面她对那次的意外还耿耿于怀,一方面若不是鲍尔斯私自前往地下祭坛引发意外,她还遇不上卡塔鲁与秋天。
只能说是十分复杂了,她不知该痛恨还是感谢鲍尔斯令她有了一段难忘的旅程。
“应该是这样没错,天晓得那家伙大老远跑来这个鸟不生蛋的荒岛做什么。”妮雅也对鲍尔斯的抱有一点私人偏见,一脸嫌弃。
她可忘不了鲍尔斯之前在地下祭坛的所作所为,若不是他们最后有惊无险的找回被传送到不归国度的哈诺娃,她还准备好好教训鲍尔斯一顿。
众人持续迈进,斩草除根,开疆拓土,扩宽出一条道路。
期间忍者们意外遇上一只对球状物格外喜爱的巨型野兽,发现其生性贪玩温顺。
“它看起来挺温顺的,很友善。”对于这位不速之客,赞不禁对其展露出微笑,能够在一无所知,深不可测的丛林中遇上这种生物算是好运。
尤其是在发现这只生物甚至对忍者们跑出去的椰子有反应,还会兴高采烈的捡回来后,本来还提心吊胆的忍者们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这个巨兽似乎只是想要玩耍而已。
“温驯归温驯,但这东西还会舔人……。”对于自己被舔了一身口水,摩罗不由自主皱眉,连忙运起风吹散身上的黏液,“好恶。”
作为注重个人形象与干净卫生的人,他对此颇有微词。
哈诺娃只是微微一笑,轻笑出声:“看起来它喜欢你,摩罗。”
她莫名觉得这一幕格外有趣,难得看见摩罗窘迫的模样。
“我可不需要它的喜欢,太黏了。”摩罗一脸无奈地继续甩掉身上的黏液,方才讲话的同时他又被那只巨兽舔了一口。
他真的很讨厌被别人用黏液喷了一身。
“奇皮,我们叫它奇皮吧,怎么样?”对于动物特别有兴趣的杰再次发挥了他的取名功力,甚至还特别溜去巨兽的旁边搔搔它的肚皮。
奇皮对此舒服的翻身任由杰骚肚子,极其享受的样子。
“各位,你们还记得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吗?我们是来找我爸爸妈妈和吴大师的,没时间在这里与它玩游戏。”对于疑似离题。忘却正事的伙伴们,劳埃德略感无奈。
他们这次远道而来并非是来见识新物种,开辟新天地,他们纯粹是为了寻找迷失在此地的吴大师,还有他的父母,加满都与美莎子这三人。
“喔,真的不能和它玩吗?它好可爱。”奇皮的魅力连妮雅都被吸引,黏人的巨兽撒娇的蹭在妮雅身旁,享受妮雅的爱抚。
劳埃德与摩罗难得不约而同流露出同款严肃的神情。
不行,答案无需出声便能一目了然,不言而喻。
“好吧,看来咱们只能和这个巨兽说声再见了。”寇拾起椰子,使劲一扔,“接住,奇皮,这是最后一球,尝尝我的高速球!”
一球下去,无影无踪,而巨兽奇皮也顺势溜走去找那颗丢飞的椰子了。
实际上换作是平常的饥渴状态,他肯定会切开椰子犒赏自己一番,不过他已经在基地享用完哈诺娃煮的美味早餐了,吃饱喝足就不需要椰子当点心了。
“哈,这让我想到在黑暗之岛上我和哈诺娃的双重椰子奶油派。”触景生情,凯倒是忆起了那段还算是波澜壮阔的时段中的闲暇时光。
那是更加年轻且意气风发的时候了,彼时的他们尚且年少轻狂,冒冒失失且毛毛躁躁。
现在回味起来还颇有风味,回味无穷。
但现在值得一提的来了,一路走着走着,其他人发现花无好荆夜又一次闹失踪了。
“等等,花无荒小姐呢?”在赞仔细分析吴大师等人留下的足迹时,哈诺娃回头一瞧,左顾右盼,就是没望见理应与他们相伴相随的黑色身影。
其他人东张西望,环视四周,就是找不到花无荒荆夜,仿佛又一次凭空蒸发。
“她又消失了?这家伙怎么这么爱添乱啊……。”见状,摩罗既摇头叹息,也满腹牢骚,他对这个神出鬼没的花无荒荆夜真的是完全没辙。
他看不太惯花无荒荆夜时常消失不见的脱队行为,但又不得不佩服花无荒荆夜高超的本领。
尤其是在经历慎太郎王国一事后,他再次对花无荒荆夜感到无可奈何,对方的实力远远超出他的想像,是不可揣测的奇人。
“好吧,那我们只能先自行搜索了,我想花无荒小姐应该没什么大碍。”劳埃德不怎么担心花无荒荆夜的安危,“赞,如何了?看出什么了吗 ?”
与其担心一个天不怕地不怕,无人披靡的存在,不如继续潜心寻找迷失在岛上的其他人。
至少他完全觉得花无荒荆夜会出事。
“踪迹到这里就断了,我还看见了打斗痕迹,但是这里我没看见更多的线索。”除了一地的战斗残渣,赞没有找到任何可供判断的迹象。
这里的足迹很怪,像是有什么突然冒出来与人搏斗,但这里除了杂草丛生,没有任何东西。
其他人继续搜索,却意外触发了此地的雕像机关。
由于正面搏击打不了,所有人只能选择暂时撤退。
“呼,为什么我们不是用我们的飞天选转术,或是元素神龙逃跑,明明那样比较快啊!!”被后方的雕像追杀之际,杰不免发出他的困惑。
已知雕像只能在地面追击他们,那么他们为何不使用能够滞空的飞天旋转术,甚至是元素神龙来逃跑?明明他们都还能使用这些招术。
“万一那些雕像学了我们的招术怎么办,让它们变成会飞的雕像吗?”面对后方凶神恶煞,锲而不舍追杀的雕像,凯战战兢兢东躲西闪。
由于方才他们以元素能力攻击雕像,倒致现在后方的雕像能够以他们的元素能力反制攻击。
“其实主要原因是这个岛的树林太高大了,要爬上去需要花费功夫外,我们还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深渊诅咒。”赞主要对是否深渊诅咒这点迟疑不决。
深渊诅咒的效果他们十分熟悉,当初在第一国度的白色沙漠时他们就体验一轮了,若不是当初有人援助,否则下场不可设想。
而现在他不能赌这里没有深渊诅咒,这里除了他一人是机器人外都是活人,都会被诅咒侵蚀,万一真的有诅咒,他没办法一个人对抗所有雕像。
“不说别的了,快跑啊,他们追上来了!”见雕像们还是紧跟不放,寇大喊大叫着,示意其他人别拖拖拉拉,赶紧跑起来。
一路心惊胆颤的闪闪躲躲,一行人总算甩掉雕像们。
但坏消息也随之而来,这回换成劳埃德与哈诺娃不见了。
“他们去了哪里?我们难不成在逃跑的途中与他们走失了?”妮雅四处寻找,就是找不到原本和他们一队的劳埃德与哈诺娃。
熟悉的身影不见其人,徒留一地空寂。
其他人暂时找了会儿,却徒劳无功,四面八方除了琼山峻林外什么都没有,没有他们所找的人。
摩罗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八成是一起的。“摩罗刹时心烦意乱起来,虽说从大致足迹可以辨别这两人是一起行动的,但他莫名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是的,虽然他能肯定有劳埃德的在的话,哈诺娃应该不会有事,但他的烦躁与不乐也为此油然而生,闷闷不乐。
阴晴不定,不留给他们继续思索的时间,岛屿要下雨了。
风起云涌,天打雷劈。
转瞬间,已是倾盆大雨;顷刻间,风吹雨打不停。
迅雷烈风空中恣意横行,翻江倒海大雨滂沱,乌云密布,风雨交加。
“快点,我们必须找个洞穴躲雨。”另一边与大队伍失去联系的劳埃德,正拉着哈诺娃手奔驰在丛林中,寻找一处可供躲雨的歇息之地。
黄天不负有心人,劳埃德与哈诺娃不一会儿在一处山坡下找到了洞穴。
“这雨下的真够防不胜防,而且我们似乎还脱队了啊……。”淋成落汤鸡的哈诺娃无奈一笑。
总觉得她老是常常与人脱队,明明她也不想离队的。
不过幸好这次还有劳埃德陪着,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找来柴火,升起火焰取暖并晒干淋湿的衣服。
外头风雨飘摇,电闪雷鸣,劳埃德与哈诺娃决定在大雨消停点前先暂时于洞穴内躲着。
“啊,真没想到我们两个人会被困在这里呢,难得劳埃德你和我一起脱队了……。”苦中作乐,哈诺娃尝试找话题打发着无聊的等待时间。
以前每次都是她失踪或是被绑架,难得这回有劳埃德与她作伴,显得没有那么寂寞。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们两个居然会意外与其他人走丢。”劳埃德苦笑着,他也万万没想到此次是他与哈诺娃与其他人失联。
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他不晓得该怎么形容这一言难尽的感觉,他为自己的离队而忧心不已时,亦为自己的身边还有哈诺娃而暗自窃喜。
他并非独自一人,他的身旁还有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想到这,本来惶惶不安的心都被这份甜甜蜜蜜、酸酸涩涩的恋情而滋润了不少。
劳埃德稍稍打量了哈诺娃起来。
火光闪烁,映出一片暖洋洋的氛围,那光色辉映之下心驰神往的面容依旧是神采奕奕,那赤红的瞳仁愈发明媚,熠熠生辉,好似真有火光绽放于那赤色的眼帘。
果然还是一样令人心动。
劳埃德盯着略为出神。
“怎么了吗,劳埃德?”哈诺娃不太明白劳埃德突如起来盯着自己有何用意,总觉得劳埃德的目光总带点似有似无的感觉。
劳埃德被发现后只是失笑着:“没什么啦,只是……。”
“只是觉得觉得妳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哈诺娃。”深情款款,劳埃德破罐子破摔,含情脉脉地与哈诺娃对望,眉目传情。
心醉神迷,他觉得自己似乎沉溺于哈诺娃的美貌中,流连忘返。
那是怦然心动却又意乱情迷的、热热烈烈却又带点飘絮不定的、柔情蜜意着混杂着些许不安,无论何时都是躁动的。
但这样的感觉意外的不错。
思如泉涌,爱意不减,劳埃德忽地觉得有股无形的力量促使他抒发自己的感觉。
“知道吗,哈诺娃,其实我一直很喜欢妳的笑容。”悄悄地,偷偷摸摸的伸出手,劳埃德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哈诺娃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在哈诺娃的手上。
手与手交叠,温度互相传播。
一直以来,他都很想要将内心的千言万语传达出去。
喜欢她的感情是无庸置疑的,他渴望着将许许多多的言语化为坚定不移的爱意吐露而出。
想要传达给妳的心情,想要告诉妳的事情,诸如此类的感情已然快要从胸口满溢出。
想要传达给妳的言语,想要送给妳的心情,妳可知道这段单方面的一往情深吗?
“是、是这样吗,谢谢劳埃德的喜欢……。”暧昧的言语总是引人骚乱,哈诺娃不由得不好意思的一笑,微微撇过头。
不知为何,她感到一阵燥热。
来自内心的骚动使她心如乱麻。
哈诺娃小心翼翼移动眼神,在与劳埃德四目相对时又因内心落了一拍而收回。
低头一瞧,劳埃德的手已然覆上了她的手。
内心在狂跳着,骚动着。
“哈诺娃,怎么了吗?为什么要移开目光呢?”劳埃德仍以满是爱意的目光凝视着哈诺娃。
“啊!没什么,只是觉得孤男寡女有点紧张啊……。”闻声的哈诺娃一阵心慌意乱,眼神游离不定,不知该放哪边。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畏畏缩缩了呢?
又是从何时起发觉自己对劳埃德与摩罗的感情非比寻常了呢?
不晓得,她的心情乱七八糟,稀里糊涂中有带点甜蜜的滋味,让她愈加小鹿乱撞。
“不需要紧张,哈诺娃。”真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啊,劳埃德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点在哈诺娃的唇瓣,“这里,只有我们两人……。”
仍想要持续下去,仿佛坠入爱河无法自拔的,就这么深深爱上了。
现在的他,单纯只是想要与她一同温存着,享受这独一无二的独处时光。
喜欢她的感情他不会输给摩罗,他绝不拱手相让,他承认自己或多或少抱着些许**其中,但他依旧坚信自己的爱是永不动摇的。
因为遇见了她,才有了第一次的心动。
因为喜欢她,才发觉恋爱居然可以是如此让人神魂颠倒,目酣神醉。
心痒难耐,彼此互相凝望的目光中仅有对方的身影。
哈诺娃顿时红了脸,劳埃德这种亲昵的举动有点让她脸红心悸,情难自禁。
“嗯嗯……劳埃德……。”欲语还羞,刚想轻启朱唇却又因害臊而默默将话语咽回去,哈诺娃羞怯地,心神不宁的呆愣着。
仿佛有人正在耳边轻声细语,诱导她置身这种甜蜜的氛围中。
难以自持,小鹿乱撞,方寸已乱现在不知如何是好了。
神思混乱之际,哈诺娃竖耳一听,洞穴外的雨声滴滴答答,相比的减弱了不少。
“劳埃德……外面雨变小了呢。”见天候好转,哈诺娃尝试转移话题逃避自己思绪万千的心,防止自己继续心慌意乱下去。
果然她对感情这种事情还是太不熟了,老是容易毛毛腾腾。
对,她绝对不是有意逃避劳埃德的这似有似无的感情暗示,她这是为了自己的面子着想!
“是这样吗,那看来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做过火的劳埃德识相收回手,若无其事的一笑了之,好似先前的举动只是不值得一提的过眼烟云 。
仔细想想,他这样似乎有点太明目张胆了。劳埃德不禁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感觉他好像也被摩罗带歪了风格,愈来越肆意妄为。
但是,偶尔这样好像也挺不错。
劳埃德忍不住勾起唇角一笑。
是的,把所谓的偏见与臆想都抛诸脑后吧,若能尽情倾诉心声的话为何不试着打破拘束呢?
狂风骤雨转弱成斜风细雨,雨片丝丝,宛若催促着洞窟内的两人动身。
哈诺娃与劳埃德对视一眼,心心相应,明白他们该动身去寻找其他人归队了。
吹熄篝火,缓缓站起。
留下一地灰烬后,向着雨停的森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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