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事情的起因大概要从盘古开天辟地……不，拍卖会开始后说起。

在拍卖会刚开始时，我收到了小杰的短信，他说在街上看到了旅团一行人，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为防止昨晚的事情再次发生，我决定提前离席，去一探究竟，火红眼和库洛洛的事情就交给丽卡米吧。

这么想着，我和奇犽小杰以及雷欧力会和。

突然从天而降几个大麻袋套住了我们四人。

没错，四人，连我一起。

我没有挣扎，主要是想看看始作俑者想干嘛。

……然后就被拖到了旅团的基地，伴随着麻袋被粗暴扯掉的刺啦声，光线涌入，同时涌入耳朵的还有玛奇那近乎绝望的宣告：“……团长被酷拉皮卡和丽卡米抓住了！有人出卖了旅团！”

麻袋摘掉以后，雷欧力看到我时，表情从惊慌失措到镇定自若，只用了一秒，脸上写着“这把稳了”。

玛奇绝望地看着我。

派克诺坦探查了一番小杰和奇犽的记忆，“虽然团长也陷入危险，但起码我现在知道窝金的去向了，没有死真是太好了……呃，但是……”

“没死就好！”信长哈哈大笑两声，不以为然地看着我道：“区区一个看起来连念都用不好的小女孩，能掀起什么风浪？”

派克诺坦：“……算了，你们自己看吧。”

她发射出几枚子弹，众人都陷入沉默。

角落装死装不认识我们的西索：“……”

小杰三人抽了抽嘴角，“你们抓人之前都不看看身份的吗？”

“多一个人不是多一个威胁金发男的把柄？而且这个叫妮兹的家伙……虽然派克诺坦的给我们的记忆里好像很厉害，不过也就那样嘛，稍微厉害一点的念能力者都能做到的事情。”

看来他们看到的关于我的记忆也有限啊，系统说得对，作为更高维的存在没办法被念能力探查。

我忍不住问：“你们原来的计划是什么？”

玛奇揉了揉眉头，“本来是想抓那个金发小子，十有**是窝金失踪的罪魁祸首。不过团长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他已经买通揍敌客家族除去十老头，打算先潜入会场给我们信号……”

奇犽：“……怎么又有揍敌客的事情。”

我恍然大悟，原来伊路米说的任务是这个吗。

“但是这几个……”玛奇按了按满腹脏话，“觉得抓到金发小子的朋友就可以威胁他了，干脆就把你们都打包带走了，结果抓到了你。”

西索在角落玩扑克，一边若无其事地补充道：“没想到团长也被抓住了。”

我觉得库洛洛被抓绝对有西索的手笔，不过也没有戳破，反正他帮了酷拉皮卡一个大忙，于是而是点点头，“原来如此，那现在可以把我们放了吗？”

“开什么玩笑。”飞坦终于忍不住，冷声道，“你现在可是人质，别太嚣张了，就算杀了你我们也还有三个人质。而且团长说过，如果有一天他成了旅团的威胁，可以不顾他的生命。”

玛奇阴沉着脸，“飞坦，你的意思是团长的生命无足轻重吗？”

“等一下，你们先别吵了。”派克诺坦触碰我裸露在外的皮肤，眉头越皱越紧，“为什么……看不到你的记忆？”

室内忽然安静了下来。

众人把目光投到我身上，我则与派克诺坦静静注视，她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松开早就自己解开的束缚，站起来轻轻拍了拍派克诺坦的肩膀，“念能力者的对决，本质上是念能力高低的碰撞。如果你的念能力对我毫无效果，你猜是因为什么？”

“还有，你应该有在小杰的记忆里看到窝金的念能力消失了吧？你再猜一下……是怎么消失的呢？”我撩起她的鬓发别在她耳后。

派克诺坦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呆立在原地。

我自顾自地走过去给小杰他们松绑。

“你这家伙……”信长似乎才反应过来抓回来了什么，举着刀冲了上来，刀身挥下，在距离我一公分的地方碎裂，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信长！！”玛奇彻底炸了，“你忘了那天海啸，制止一切的就是这个人啊。”

室内一时安静得连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听得到。

我环视一圈，“你们应该还有几名成员吧？”

玛奇道：“……还有侠客，小滴，富兰克林跟着团长去拍卖会现场了。”

“那把他们叫回来吧，我有些事想和你们商量。叮嘱他们不要伤到会场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酷拉皮卡，如果你们不想失去自己的念能力的话。”

其他人没有动作，盯着地面，一脸“这地板可真地板啊”，玛奇头疼欲裂地掏出手机，开始一个个联络团员。

松绑的三人站在我身侧，奇犽探了下头，小心翼翼道：“你现在表情有点恐怖。”

“恐怖吗？比起让窟卢塔族全族覆灭的幻影旅团，我应该算很和善了吧。其实我对别人的事没有什么干涉欲，但是一次次被触碰到底线也是很烦恼的。”

雷欧力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杰怒火中烧，“活该，你们明明也会为自己的同伴失去理智，却会残忍地杀害别人的同伴。”

其余人不知道是该陷在震惊的情绪里，还是被小杰的话触动，都没有说话，神情各异。

玛奇沉默片刻，似乎是下定决心，开口道：“做个交易吗？如果你可以让酷拉皮卡放过团长，我可以把火红眼和贪婪之岛给你们，我们也随你处置。”

几人震惊道：“什么，火红眼和贪婪之岛都在你们这里！？”

“库哔的能力复制了拍卖会的展品，现在在拍卖会的只是念能力的赝品。”

我惊讶道：“首先，拍卖品我想要可以自己抢，你们没有能力跟我交易。其次，你们团长的死活跟我无关，我也没有立场去劝酷拉皮卡。”

玛奇脸色越来越难看，“那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想了想，“离开友克鑫，然后把你们卖出去的火红眼都找回来，还给酷拉皮卡。”

飞坦彻底忍不了了，“她这就是在故意侮辱旅团吧？玛奇，你不会同意吧？我不会容许旅团接受这种要求，就算这家伙很强又怎么样？”

信长声音低沉道：“我也不同意。”

派克诺坦咬了咬牙，“我同意。”

眼看他们又要吵起来，我拍了拍手打断，开朗道：“你们不用吵啦，不同意的人我通通送去见窝金。顺带一提，假意同意，出尔反尔的人，我也会随时剥夺你的念能力。反正没有你们，我也有能力把火红眼全部回收。”

众人：“……”

很明显，窝金的处境威慑力极大，大家又陷入了窒息而尴尬的氛围中。

良久，玛奇艰难地一字一句道：“……我同意，但是我没有办法决定，这得由团长决定。”

刚刚的一切，电话对面的酷拉皮卡和库洛洛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决定权交给了酷拉皮卡。

——如果他还允许库洛洛活着的话。

*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废弃基地里只能听到旅团成员压抑的呼吸声和我们这边紧张的等待。

终于，酷拉皮卡冰冷而清晰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抽离了所有激烈情绪的平静，从听筒中传来：“库洛洛。”

“我都听到了。”库洛洛的声音响起，依旧沉稳，听不出丝毫身处险境的慌乱，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

酷拉皮卡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千钧的重量：“库洛洛·鲁西鲁。你听到了妮兹的条件。”

“现在，回答我。幻影旅团，是否接受妮兹提出的交易——且今后作为团长，你不得再使用念能力，不得与旅团成员再做任何交流。”

这话一出，在场的旅团成员都一阵哗然。

我则是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这才是酷拉皮卡嘛。

他并没有直接说“饶你一命”，而是将我的条件原封不动地抛给了库洛洛本人，又加上了这么严苛的附加条件，并且点名要他作为团长亲自承诺。这比任何威胁都更有效力，也更具有象征性的屈辱——让旅团的头脑，亲口承诺接受约束和条件。

库洛洛那边沉默了数秒。这短暂的沉默里，旅团成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库洛洛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得可怕：

“是的。幻影旅团接受这个条件。我们会离开友克鑫，并找回流落在外的火红眼，归还给你，酷拉皮卡。”

*

我们在友克鑫西海岸机场见面，因为库洛洛不能和旅团成员再次交流，两波人干脆分道扬镳。小杰他们先去找酷拉皮卡，我在机场和库洛洛进行最后交涉。

他站在停机坪上，大衣被海风卷起，他淡淡瞥了我一眼，脸上青一道紫一道，被酷拉皮卡揍得可以开染坊。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把目光投向了后面的西索，语气像是淬了冰。

“是你出卖了旅团，把计划都告诉了酷拉皮卡。”

西索百般聊赖地玩着扑克牌，“是的，不过没想到，你不能使用念能力了……可惜呢，没意思了，就这样吧。”

因为库洛洛的现状，西索似乎觉得非常无趣，很快就离开了。

库洛洛深吸一口气，又把目光投到我身上，这次深邃的黑眸里翻涌着的情绪复杂许多。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好，你早上用来遮住额头的绷带，还在身上吗？”

库洛洛：“？”

他迟疑着从口袋里摸出破损的绷带，上面还有血渍，“你是说这个吗？”

“是的呢。”我眉开眼笑地伸出手，“给我。”

库洛洛：“？”

他一脸迷惑，是我从早上见他到现在表情最丰富的时候，“给你？”

我点点头，“给我，不然我就揍你了。”

库洛洛：“……”

“上面是有什么念能力物质残留吗？”他缓慢又谨慎地递给我，做出最离谱又合理的猜测，“还是说，这跟你的念能力有关？…分析物品夺取他人念能力，你是特质系？或许和我的能力有相似之处？但根据情报似乎并非如此……”

叮咚一声，系统提示【瀚海鲸吞，万川归流】该技能经验 5555555678，目前等级：74。

我看宝贝一般看着库洛洛的绷带，热切道：“你还有其他绷带吗？”

库洛洛：“……”

他眼里的警惕瞬间盖过了困惑，斩钉截铁道：“没有了。”

你后撤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我遗憾地叹了口气，又想起什么补充道：“没事，以后有的话再给我送过来。”

“……妮兹小姐，我有一个问题。”库洛洛迅速转移话题，“你是故意将选择的权力交给酷拉皮卡的。以你所展现的力量，将幻影旅团全员抹杀，或者……按照你的喜好‘处置’，都并非难事。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看着规则被强加，侮辱旅团比单纯的毁灭更能带来……愉悦感？”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在侮辱旅团？不就是让你们找回自己亲手丢掉的事物吗？”我有些讶异，“其实我根本不在意你们的死活，但是杀人会让我觉得有点恶心，所以算了。这是酷拉皮卡的事情，就让他做决定，这不是很合理吗？”

“不在意……吗？”

他眼神闪烁两下，没有愤怒，反而像解开了某个复杂的谜题，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了然，得出结论，“所以，旅团对你来说，只是给同伴提供情绪价值的工具吗？”

我耸耸肩，“差不多吧。”

库洛洛忽然笑了一声。

海风席卷而过，带来一阵咸湿腥臭的气息，九月的友克鑫仍然有窒息的高温，卷起了他的刘海，露出了更多伤痕，在这样黏腻的空气中，他的语气仍然淡然，清晰地穿透了风声。

“我觉得，你很适合加入旅团。”

后面会交代酷拉皮卡视角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