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的时光，像天空竞技场电梯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悄无声息地快速流逝去。

这座矗立在巴托奇亚共和国境内，巴别塔般直插云霄的巨大建筑物，此刻正被落日的余晖染成一片耀眼的金色。

奇拉抬头望着微微出神，她喜欢这样的风景。她是在拍完照后才走进的大楼，有人似乎喊了她的名字，她一手持着照相机，毫不在意地进了电梯间，按下了189楼键。

电梯发出轻微的“叮”的一声，平稳地停在了第一百八十九层。

奇拉走出电梯。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脚步有些微不自然———昨天下午那场比赛带给她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汗水早已干透，只留下布料紧贴皮肤时微带黏腻的、令人不快的触感。

她从运动服的口袋里摸出一张薄薄的黑色房卡，贴近门旁的感应器，同时握住金属把手转动。奇犽昨天一夜未归，直到现在也没出现过，两年间，他从未不声不响离开她这么久。独居的状态让她的心情很不错，身上的不适感都不再那么强烈。

她把外套等物丢在沙发上去洗澡，换了套棉质的睡衣裤，湿着头发倒在床上，插着耳机边听歌，边一张张翻看今天出去拍过的照片。她最近迷上了摄影，自己攒钱买了这架小巧而精密的相机。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相机屏幕发出的微弱白光映照在她专注的脸上。

房门在这时被轻轻打了开来。是奇犽回来了。

他的身形比两年前抽长了不少，褪去了些许婴儿肥，轮廓变得清晰和锐利了一点。他身上穿着件有些脏污的白色背心和深色短裤，额头上带着一层薄汗，显然是刚结束今天的“工作”。

他没有看奇拉，径直走到房间中央那张矮桌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卡片，随手扔在桌面上。卡片滑行了一小段距离，停在了一瓶罐装果汁前。

这是伊们二人共用的一张银行卡，与天空竞技场的奖金账户绑定，里面经过两年的累积，早已是串天文数字。

“这次接的任务比较棘手，就只在凌晨回来了一次。”奇犽说，带着一丝少男特有的、故作轻松的疲惫，“喏，今天到手的。三百二十万。”

奇拉才不在乎他回没回来。她翻过身，背对着他，皱着眉毛双眼半闭，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两道浅浅的阴影。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剩下奇犽脱下脏背心，走进浴室准备沖澡的声音。

她放松了表情，把脸蹭在被子上，合上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的水声停了。

她感觉到有阴影笼罩住自己。

奇拉闻到对方身上和她一样的沐浴露香气，似乎还夹杂着浅淡的一丝血腥味。她无法确定是伊们中谁的。她皱起眉，睁开眼，看到奇犽就站在她的床边，那双猫一样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亮。

奇拉最讨厌这样的眼睛。她摘掉耳机，抱着被子瞪着他：“干什么？”

“上药。”他说。

奇拉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一股被看穿了伪装的羞恼感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他看到了？什么时候？他去看了她的比赛？

“不用你管。”奇拉的脸涨红了点，烦躁道。她觉得丢脸极了，因为昨天那场比赛她打得很不好，还受了迄今为止最严重的伤。

奇犽无动于衷。“上药。”他又重复了一遍。

奇拉感到自己的血液在不受控制地往头上涌。这种被戳穿、无视、强行关心的感觉，让她产生一阵近乎于生理性的恶心。她瞪着他，脸上忽然就绽开了笑容。那是一个几乎可以称之为残忍的微笑。

“你是哈巴狗吗？”她说，声音甜美得像淬了毒的蜜，“都让你滚开了，还舔着脸站在这里，被吐了口水也只会巴巴贴上来，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哈哈！”她发现了他的表情变化，对此好像很满意，一下笑得更加开怀， “看来这种恶心人的德行一直没变过啊，你根本没有羞耻心这种东西吧？”

这句话像一根点燃的引线，引爆了奇犽心中那团压抑了两年、甚至更久的、混杂着愤怒、挫败、受伤与杀戮冲动的火焰。

“没错，姐姐。” 他也突然笑了， “我的确是哈巴狗。”

话音未落，他猛地用一种奇拉完全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和力量，将她死死地按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你——！”奇拉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想要挣扎。

但奇犽的动作更快。他一手钳住奇拉乱动的肩膀，另一只手粗暴地捋起她的一只裤腿，一路撸到她的大腿，直至露出那截缠着厚厚绷带的位置，然后在奇拉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低下头，像真正的野兽一样，在那隐隐渗出血迹的地方，一口咬了下去。

说这是咬，不如说更像是一种带着恶意的吮吸和牙齿的印记。他的牙齿并没有真的用力刺穿绷带，但那份带着唾液气息的湿热触感，以及牙尖隔着布料印在她伤口附近皮肤上的压力，却清晰无比地传达了过来。

她甚至没能发出尖叫。一股轻微刺痛、难以言喻的湿黏感觉，以及边界被彻底侵犯的羞耻与惊恐，在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停滞了。

奇犽没有立刻松口。他甚至微微侧过头，用脸颊蹭了一下那圈绷带，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滚开！你干什么？！”奇拉终于反应过来，开始疯狂地挣扎，她另一条腿胡乱地踢打着，双手徒劳地推拒着奇犽的肩膀，拼命地想要推开他。睡衣因为她的动作而变得更加凌乱，露出她左手手腕和右肩靠近锁骨处那些贴着小块创可贴的擦伤和淤青。衣料与这些细小伤口的摩擦带来了一阵阵细密且令人难耐的刺痛。

像是被奇拉充斥着厌恶的叫声刺激到，奇犽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又陆续在她其它的伤口处不轻不重地留下几个齿痕，力道不大，却足以让奇拉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奇拉简直要崩溃了：“疯了吧你这狗崽子！？滚啊、滚开啊！！”感受到对方动物安抚般的舔舐，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了调，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挣扎地更加用力。

混乱中，奇拉的手指触碰到了床头柜上那有着冰冷金属质感的相机，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在砸不砸的选项中纠结不过两秒，最后几乎是本能地一把抓过相机按下开机键，将镜头对准了眼前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赶紧滚！”她说，“如果你不想让妈妈爸爸看到这段视频的话。”

相机的镜头，因为她的颤抖而不断晃动着。屏幕上，奇犽那张放大的沾染着她血迹的脸，竟显得有几分模糊的狰狞。

然而奇犽看到镜头后的反应，并没有如她所愿的那样，流露出哪怕一丝的惊慌失措。

他只是松开她，直起身，然后抬手，用拇指轻轻擦过自己的嘴角，伸出舌尖将那点血迹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舔舐干净。

“我已经打到了两百层，奇拉。” 他说。

他不再叫她姐姐。

奇拉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梭巡，她止不住的泪水让他脸上的表情再度发生了奇异的变化。他慢慢倒退着离开她的床边。

“老爸交代给我的任务完成了。”他停在门口，“现在我们可以随时回家，再也不用这样朝夕相处下去了。”

他朝她扬起一抹笑容：“你也不用再继续忍耐我，日复一日地感到恶心了。”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奇拉一个人。她手中的相机还维持着对准门口的姿态，屏幕上只剩下那扇紧闭的、空无一物的门板，身上各处伤口传来的刺痛，和皮肤上残留的湿意与齿痕的痛感，都在无声地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后面要忙着考试啥的，更新频率约莫是一周多一次，大嘎么么扎=3=每个评论都很喜欢=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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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