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八十章 见信如见人

提示:先看看41章的来信与回信摘录,再看接下来的内容,阅读效果更佳。不然过了这么多章,前面写信写了啥都想不起来了。

再回顾一下“给死者的往返明信片”的内容:

【在去信明信片上写上死者姓名和信息,第二天回信明信片就会显示回信。一千张装。】

一来一回就是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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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深谷后,未寻先给蜘蛛们写了信。

“给死者的往返明信片”已经用掉了大半。由于信长的要求,他和富兰克林他们争执的内容,每一次都要抄送给其他蜘蛛,其他蜘蛛也多有回信,来来去去,就消耗了很多明信片。未寻又把许多空白的明信片给了库洛洛,她和韦尼尔等死人也有很多书信往来,因此明信片就消耗得很多。

现在,她那里已经积累了一大摞明信片,全都是已死之人的来信。蜘蛛们的信被未寻单独分开,按顺序排好,放在盒子里面。一封封信上,记录着他们鲜活的意志和情感。

———————

信长:“这段给富兰克林:你这家伙只会说不行!你说个行的出来听听!难道库洛洛不是我们的团长?现在只剩他了,不该他解决该谁?你这家伙再诈尸去解决吗?

这段给侠客:你以为团长就会放过西索?他可是把你和库哔弄死了!不弄死那家伙,团长怎么甘心?你是没见到团长看见你们俩的尸体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当年团长是什么表情,难道你忘了吗?他会就这么算了?绝对不可能!

全都转给这帮家伙!”

“已转。”

———————

剥落裂夫:“麻烦转给信长:仇当然要报,只是给团长点时间,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立刻就去做这件事。在‘黑鲸号’上的时候,团长的状态就已经很差了。”

“已转。”

库哔:“请转达信长:比起报仇,团长更重要,已经为报仇搭进去这么多人了,你难道还要再把团长也搭进去才甘心?”

“已转。”

富兰克林:“请转给信长:你这家伙,到底要说多少次,不要咄咄逼人,给团长点时间!”

“已转。”

侠客:“麻烦转交信长:你真的很执着啊,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能说的都已经说过了。”

“已转。”

玛琪:“小寻,让他去发泄,别把这些告诉团长。”

“嗯。”

小滴:“寻酱,有没有什么能让死人失忆的方法?给信长用用。可惜现在不能打晕他了,要不直接给他禁言,让他别说了。”

“不知道,没遇到过这样的能力。不转他的信的话,也要他同意才行。如果你不想接收,我跟他说,下次不转给你了。”

飞坦:“我已经听够了这些,信长不能许愿?让他自己许愿,自己去做。”

“不能。他的执着不在这方面。”

芬克斯:“这家伙到底要怎样,他有本事就诈尸自己去报仇,这样纠缠有什么用?你直接让他许愿好了,让他去找那些家伙。”

“不知道。他不能许愿,他的执着不在这方面。”

———————

信长:“全都转:我执着?是你们这群家伙脑子进水了吧?还是被人给打怕了,不敢再有什么表示了?蜘蛛什么时候成了这种胆小鬼了?”

“我得先询问一下,如果他们不愿意再收信的话,就不会再把您的信转给他们了。”

小滴:“不想听了。”

“嗯。”

飞坦:“不想报仇,那这家伙在闹什么?发疯?”

“大概是不甘心,不相信,还在期待能得到些什么吧。”

芬克斯:“你这话我听不懂,意思是他不执着于报仇,那他搞了半天在干什么?”

“大概是觉得不该如此结束,还没能习惯接受失去吧。”

未寻写信询问众蜘蛛还要不要收信长的信。

———————

富兰克林:“让他自己冷静冷静吧。”

“嗯。”

侠客:“暂时不接收了吧,我已经词穷了。”

“嗯。”

剥落裂夫:“我也说不了什么,就不收了。”

“嗯。”

库哔:“不收了吧,光看就很头疼,除了团长,其他人很难说服信长啊。”

“嗯。”

玛琪:“先别转了,也别告诉团长。”

“嗯。”

飞坦:“不收。”

“嗯。”

芬克斯:“那最好,我早不想听了,让他一个人去发疯吧。”

“嗯。”

信长:“什么意思?那些家伙要屏蔽我?”

“是。”

———————

信长:“……”

“您想让您的团长怎么做呢?把杀掉蜘蛛的人全部杀掉?”

———————

信长:“做不到吧,团长毕竟只有一个人,又受了重伤,怎么可能把那些混蛋全部干掉?”

“那是想让他杀掉为首的那些人,比如西索先生?”

———————

信长:“要杀西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那混蛋本来就难对付,现在又被死后之念复活,念能力和之前已经不是一个水准了。团长现在又是重伤状态,即便他没受伤,对上西索,胜负也很难说。”

“那您想让他杀谁呢?登托拉家的某些人?”

———————

信长:“能杀掉的,团长应该已经干掉了吧,不然也不会搞成重伤了。能活下来的都是些难缠的角色,不比西索好对付。”

“那您究竟想让他杀谁呢?”

———————

信长:“该杀的人,团长比我更清楚,他一直都比我们清醒多了。”

“在船上的时候,您也觉得他是清醒的吗?”

———————

信长:“……”

“清醒的话,会在明知道周围有很多敌人的情况下,还让各位各自行动吗?”

———————

信长:“……”

“或者说,那个时候,在船上的各位,有几位是清醒的呢?”

———————

信长:“……”

“那时候,各位都想找西索先生报仇。西索先生实力如何,蜘蛛们有几个能够应付他,各位清不清楚呢?选择各自行动,对上他的时候有多少胜算,各位那时候又清不清楚呢?”

———————

信长:“……”

“您听说过‘贫者的蔷薇’吧,奇美拉蚁蚁王就是死在这种炸弹上的。猎人协会的前会长,用这种炸弹同时带走了他自己和蚁王。这种炸弹可以安装在心脏上,‘黑鲸号’上要是有一两个跳动着‘贫者的蔷薇’旋律的心脏,您和其他蜘蛛,谁能避开和蚁王同样的结局呢?”

———————

信长:“……那东西,除非有快速发动的长距离空间移动能力,或者能瞬间发动的能藏身的特殊念空间,否则谁也避不开。”

“当时猎人协会的十二支有很多都在那艘船上,还有许多协会成员也在船上。各位当时在船上进行复仇活动,就立场而言,是站在猎人协会的对立面上的。

我听说十二支之一的波托拜,他的实力接近前会长,其他十二支成员也有许多武力派,猎人协会里面还有很多拥有各种各样念能力的成员。如果和猎人协会对上了,各位又有多少活下来的把握呢?”

———————

信长:“……”

“除此之外,船上还有卡金的精锐军队和念能力者,他们应该不会没有携带重型武器吧?就算是念能力者,对上科技含量比较高、伤害力比较强的武器,比如穿|甲弹,也力有不逮吧?不提科技元素,单就念能力而言,卡金的念能力者也不会个个没有威胁,容易对付吧?”

———————

信长:“……”

“还有什么呢?登托拉家有人在船上,还有卡金的黑I帮也在船上,各位和他们都有梁子吧?这些势力中,有哪个是能轻易对付的呢?他们中间又有多少变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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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长:“……”

“那艘船是开往暗黑大陆的,上了那艘船是去观光旅游的吗?在未知海域有长达几个月的渡航期,这样的线路是什么存活率高的线路吗?暗黑大陆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吗?”

———————

信长:“……”

“各位是登船之后,才突然知道前面说的那些问题的吗?”

———————

信长:“……”

“登上这艘船,大概率将会有什么结局,各位心里不清楚吗?为什么还要登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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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长:“……”

“恕我直言,在我看来,各位登上这艘船,就是求死之旅。忽视过程,单从结果而言,现在也算得上是得偿所愿。真正杀了各位的,不是其他人,是各位的不执着于生死之心。既然您不执着于生死,您也知道您的同伴同样不执着于生死,那您到底在执着什么呢?”

———————

回完这封信,未寻就没有再给信长写信了,她停了下来,信长也没有再回信。需要那些问题答案的人并不是她,她早就知道这个人是在做什么了。

他是在求助,在期待,在不顾一切地妄想着这梦魇般的现实还有转圜的余地。这个曾经造成许多人经历和他同样境遇的杀人者、夺走者,如今正深深陷入珍贵之物被人一次性全部夺走的泥潭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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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考据:人物分析篇之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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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简评一下信长吧,总是写长评,我也受不了了,太累人了。

旅团里,最执着、最不能接受同伴离开的就是信长。

友客鑫篇里,他对窝金的死最不能接受,一开始执着要找到杀窝金的人报仇,后面库洛洛说要撤退,他又硬怼库洛洛,问库洛洛是不是忘了该报仇,被预言说服后才不坚持了。

发现西索可能出卖窝金,他立马要对西索动手,要给窝金报仇。发现锁链手的下落后,他立刻要去追,还是忘不了报仇。

后面库洛洛被抓,不久之前还在怼库洛洛的信长立刻要去救他,为了救库洛洛又和芬克斯飞坦他们杠起来,各种硬杠要跟上去的团员。

富坚选择用他的这些行为来推动剧情的发展,也选择用这些行为来塑造信长这个角色。他这些行为全都是为了维护同伴做的,他对同伴真的很在意,同伴的离开对他的伤害也真的很深。

继承战篇里,已经过去那么久了(1999年9月友客鑫篇,2001年8月继承战篇,萨拉萨死亡是1984年),信长还在对窝金他们的死耿耿于怀,他的伤口还在溃烂着。他说A家和他们很像,说他们也是因为同伴的死而切换了开关才变得谨慎,他还说当初的旅团也是因为绝望和愤怒而驱动的。

他始终没有忘,不管是窝金等人的死还是更早的萨拉萨的死,这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东西,还停留在他身上,继续作用着。

【“可我还是觉得这帮家伙跟我们很像,这些行为,也能解释为,同伴遇害,让他们切换到认真模式了吧?”

“是吗?可是咱们刚组建起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啊……在莽撞摸索的过程中……总觉得能得到些什么,更相似的……绝望与愤怒,不正是我们曾经的原动力吗?”(395话)】

旅团的人,除了库洛洛,处理这种问题的时候都很粗糙。面对信长对同伴的执着,他们不是要跟信长打一架让他闭嘴,就是直接把他打晕,他们处理自己情绪的时候也是用相似的方式。只有库洛洛曾经回应了他的不甘,用说服的方式稍微疏解了一下他的情绪,当然这种处理方式也没有多精细。

库洛洛处理自己的情绪也很粗糙,窝金的死,他也很痛苦,但是流了几滴泪后他就克制住了自己。库哔和侠客死了,他在偷渡客面前是那幅模样,内心的糟糕情绪藏都藏不住,连陌生人都看出来了,然而在团员面前,他又克制住了自己。

信长是个非常感性的人,情感也非常丰富,一旦对谁产生好感,就会不计立场维护他,就像在友客鑫篇里维护小杰,继承战篇里维护亨利奇。

他身体里有不少很接近普通人的部分,那些部分,正是他这个人的人味来源。驱动他的,不止有绝望和愤怒,还有对同伴的眷恋和不舍,对往昔岁月的耿耿于怀,还有能再成为“什么旅团”的期冀。

当然,对被杀的同伴耿耿于怀,一直想要报仇,也是输不起的表现。出来混是要还的,你杀人家,人家杀你,都是在拿命赌,既然选择去杀人就要有被杀的准备,愿赌服输,输不起,多少有点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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