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诡异地静默片刻，在除他以外的几人屏息等待之时，昊辰淡定自若地转身踏出门去，开口依然是熟悉的画风。

“璇玑，你可是立下誓言要终生守护秘境的，怎可与妖厮混在一起。不日点睛谷便要召开簪花大会，休整几日就出发，莫再生事。”

璇玑拉回思绪：“师兄，你就这么坦然地接受了司凤是妖这件事吗？”

“他能够操纵炼狱雷火，必定不是凡人。”昊辰并无回避的意思，直言道，“况且我如今有内伤在身，你的战神之力尚未恢复，当真起了冲突难有胜算，还容易伤及无辜。我只是为大局考虑。”

“……原来是这样。师兄，你之前不是不希望我恢复六识，说要专心修道嘛，最近怎么态度软化，也不督促我修炼了？”

告诫也得有效才行啊。昊辰眉目冷峻，像是个严肃的教书先生：“难得你这么有上进心，明日午时之前学会上次教你的心法，到时我去检查。”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璇玑愁眉苦脸地看着走远的师兄，进了屋和颜淡抱怨：“无情道我都没修明白呢，现在又改学有情道了，我又不像昊辰师兄那样天赋异禀……”

他实在看不惯褚璇玑纠缠颜淡，拧眉冷哼道：“一整夜还学不会，那得多蠢。”

璇玑撇了撇嘴：“你聪明，那你能教我吗？”

“你蠢与我何干。”

“我也没有在跟你说话呀，是你先搭话的。”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颜淡受不了两人一言不合就掐架，特别是某人，光阴阳怪气还好，就怕他忽然恼了要动手：“你别总针对璇玑，她已经很乖了，大家和平相处不好吗？”

他听见她维护褚璇玑，眉头下压，神色都凌厉几分：“你为何只凶我？我说的话有错吗？你最在意之人应该是我才对，我不想你总是去关心无关紧要的人。”

颜淡闭了闭眼，深深吐出一口气。一旁璇玑看他俩这副模样心里都发慌：“你们别吵架啊，司凤说得没错，我是挺笨的，也就拌两句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掀起眼皮，眸光森寒：“赶紧滚。”

“我马上就滚，你们别吵昂！小银花若玉你们等等我！”

少了碍眼的人，屋里霎时间安静下来，他耐着满心烦躁等待，良久没听到姑娘出声，咬咬牙，挤出一句“对不起”。

颜淡不说话只是在平复心情，气头上的争吵不仅吵不出所以然，还容易积攒负面情绪，他从前在炼狱所受的折磨岂是旁人能够体会的，又怎能要求他像普通人一样。

“你知道自己错哪了，就道歉？”

他仍是理不直气也壮：“不知道……我不认为我有错，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以后我会尽量无视褚璇玑的。”

“要压抑自己那多难受啊，只不过呢，可以试着去接纳。朋友做不成，大家还是盟友啊，你那个破坏秩序的计划不得有璇玑参与才行。维持表面的平和，能做到吧？”他鬼使神差地点头，听她继续，“而且璇玑是女孩子，还有小银花、玲珑她们，女孩子交朋友就是会亲近一点的，这也吃醋。再说我刚才是在凶你吗，几天没头疼就忘了这个隐患了？我要是不够在意你，我才不管你呢！”

他怎会不知，可正因为缺失情根无法理解，才总想去求证：“颜淡，这样的话多跟我说一说吧，我会记得的。”

“才不呢！”颜淡轻哼，微翘的唇珠吸引着他的目光，“我还是有点生气的，明明是你在凶我，今晚罚你给我摸翅膀。”

那怎会是惩罚呢，烦闷的心绪转变成不知何意的躁动难安。

或许是欢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