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罩和罗马人的合作终于敲定了，双方都对这份协议感到满意，能够借此机会从中牟取一些利益的企鹅人也对此很满意——尽管红头罩几天前刚刚婉言拒绝了他的合作邀请，但没人会对送来的利益说“不”。整个哥谭市唯二感到不高兴的是蝙蝠侠和黑面具。前者正在试图从红头罩留下的痕迹中找到匹配的相关信息，但目前没有任何收获，找不到他存在过的任何痕迹，红头罩就像凭空造物魔法的产物；后者正在寻找军火商为他带来大量的武器设施，以此应对与红头罩不久便会爆发的恶战。

“见鬼的布兰诺家族！”这是这周第十七次黑面具怒气冲冲地在私人办公室里大吼，尽管现在才到星期二，但这短短的两天他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挫折：没有一个军火商愿意出售给他武器，即便他把价格提高到了市面上的两倍，供应商也依旧是挂着惋惜的表情拒绝了他的请求。他不得不寻找全新的供应商，可是那些全新的供应商也只有一两家回复了他的订单，还是以极高的价格。

真是见鬼了！他到底怎么惹了布兰诺家族了？

同样的问题尤兰达也好奇地问过杰森：“虽然说先处理谁都一样，不过为什么先是黑面具？难道是因为他和你的代号都是颜色加覆盖在面部的一个物什的结构？”

“是的，”杰森认真地回答，“名字具有相同结构的反派只能有一个，否则路人会记不清名字、分不清两个人的，为了能让我早日被人记住，所以黑面具不得不为此牺牲生命了。”

“那他确实是不得不死了。”尤兰达肯定了杰森的想法，建设性地提出了想法，“要不要把他杀了以后捆在标志性建筑物上，再留一行字？”

“那很糟糕了。”杰森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感觉像是小丑做的。”

“那把他俩一块杀了挂在上面。”尤兰达并不认为这是一个难题，“把头割下来挂在建筑物上，再拉一条用他们血写成的横幅，你觉得怎么样？”

杰森可耻地认为这想法很诱人，或者说，简直太她爹吸引人了，听上去棒极了，但是他还是拒绝了：“算了，我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那会吸引蝙蝠侠注意力的。”

“你迟早都会吸引他的注意力的，倒不如选个让自己开心点的暴露方式。”尤兰达如此建议。

现在被蝙蝠侠和罗宾围堵的杰森认为她说得真对，他当时对蝙蝠侠比中指的行为还是太柔和了，至少应该加上一句当面的“去她爹的蝙蝠侠”。

他蹲在哥谭市海港的集装箱上，思索着如何在不和蝙蝠侠或者是罗宾纠缠起来的前提下拯救那批货——克拉普西发过来的那批，她如果知道自己被人收缴了全部的货，尤兰达也救不了他。那个苛刻严谨到有点精神错乱的女人绝对会放下一切手头的事务来追杀他的，说不定瓦伦提娜也会跟着一起来，她们早就想把他肢解扔进海里喂鱼了，两个该死的、狂热的、极端的动物保护主义者。杰森给她们堆砌着繁琐的形容词的同时，从集装箱上扫过当下的局面，皱起眉：蝙蝠侠和罗宾收拾着搬货的人，并且短时间内没有离开的想法。他们绝对是在等他出面。

去她爹的蝙蝠侠和罗宾。杰森无声在心中骂了一句，从集装箱上跳下来，如他们愿想般出现在他们面前。

其实在蝙蝠侠手下的罗宾时期他就学过用枪，不过那时蝙蝠侠禁止他用枪，他只在训练场中对着靶子练习过几次，然后就去练习怎么用蝙蝠镖了。在尤兰达手下，是瓦伦提娜教他怎么用枪：使用时的角度与风速、每一种枪不同的特性和适用场景、与枪支搭配的其余器具。尽管上课时她嘲讽的语句和斯威夫特式的口吻令人难以忍受，但是杰森不得不承认，她教得好极了，而他学得也还算过得去。

叮当的黄铜子弹跌落地面像华尔兹的拍子，他们都是穿梭在这首舞曲中的宾客，沾满灰尘和硝烟味、血腥味的披风或皮夹克是这场角斗的华尔兹舞曲中昂贵的定制礼服，锋利的飞镖或滚烫的手枪是手中端的香槟酒杯和草莓蛋糕，和酒精、奶油一样，为这场宴会添上点缀。

他像话剧演员一样，在明黄、暗红、浅蓝、墨绿的布景中反复徘徊，金属的蝙蝠镖扎入同样是金属材质的集装箱时发出清脆声响，比起粗暴场景的背景音，更像是高脚杯相互碰撞时的叮咚声。

哈，香槟酒和红酒，杰森靠在一处赤红如血的集装箱后，近乎讥讽地想着，如果今晚能够收回这批货，那他真该开瓶香槟或者是红酒庆祝一下。他在等待，就像蝙蝠侠一样等待。等待敌人露面的那一瞬间。

他的思维在略显漫长的等待中开始变得有些发散，他从香槟酒和葡萄酒想到尤兰达每次晚餐时总要喝的一小杯红葡萄酒：装在剔透高脚杯中的葡萄酒，在饮入前，她总要靠在椅背上晃动那杯酒，水晶灯散乱但明亮的光穿透赤红的酒□□体，在她腕部投射出跳动的、细小的浅红色光斑，像飞溅的血液，但更像撕下的玫瑰花花瓣。那是?桑娇维塞干红葡萄酒，有着浓厚的樱桃和肉桂的香味。

在他成年那天，尤兰达斜倚在桌上，为他倾满一杯桑娇维塞干红葡萄酒，碰了碰他的酒杯。

“恭喜你成年，亲爱的。”她举起酒杯，像慈母一样关怀地看着他，仿佛真的在为他的生日感到欣慰。

在她馥郁的香水味中，杰森第一次尝了尝?桑娇维塞干红葡萄酒的味道，现在回忆起来，那葡萄酒也带着白麝香和玫瑰的味道。

这场荒诞的话剧演出最后以蝙蝠侠大获全胜为结局，红头罩只留住了部分的货物。在清点完以后，他认真地思索了一会：是该把墓地定在原本那块墓地的旁边，还是定在哥谭市的另一头呢？仔细思考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不用花那些买墓地的钱了，贴心的克拉普西和瓦伦提娜已经提前决定了他尸体的去向——扔进海里喂鱼。非常绿色环保，体现了她们热爱自然、尊重自然的高尚思想，以及对全球变暖这类全人类问题的关怀。

但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杰森盯着屏幕中尤兰达的通讯界面，重重叹了一口气，他要怎么和尤兰达解释，他弄丢了一批把他每个零件拆了卖了都赔不起的军火。

没错，那批军火尤兰达猜到会被蝙蝠侠收缴，她就是故意的，为了让杰森桃心生愧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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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chapter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