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去了解了一下你的过去，”尤兰达拿着撬棍优雅地走到小丑的身前，俯身用带着黑色丝绸手套的手掐起他的下巴，在看到他下巴上剥落的颜料后微妙地抬眉，“据说，你的过去和小丑颇有渊源，所以我想，把他送给你或许会是一份不错的礼物。”
“什么？”杰森呆愣地问。
尤兰达低笑一声，抬起拿着撬棍的手：“我说，这是我送给你的提前的生日礼物。在今晚，没有人会打扰你。”
杰森的目光从眼前的撬棍移到尤兰达含笑的脸上：“你的意思是……”
他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胸膛中乱跳的心脏平静下来：“我可以杀了他。”
“你可以对他做所有他对你做过的事情，”尤兰达抬了抬手中的撬棍，“我看过你的尸检报告，亲爱的。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玩得开心。顺便，我在那边放了点备用工具，或许你会用到。”
杰森接过撬棍，顺着尤兰达的手指看到了油桶、打火机、备用撬棍，以及定时炸弹。
“谢谢，这有些过于贴心了。”杰森抓着撬棍，僵硬地说，“谢谢你的，呃，礼物？”
“不客气，亲爱的，我一向很擅长送礼物。”尤兰达弯起眼，漂亮的橄榄色眼睛在灯光下折射出泠洌的光泽，“不打扰你了，祝你享受今晚。”
她体贴地为退出工厂，为杰森关上沉重的金属大门。司机恭敬地替她打开车门，迎她进入空调预冷过的车内，为她捧上加了冰块的薄荷柠檬水。尤兰达在宽敞凉爽的后座打开电脑，温和的浅黄色灯光从头顶洒落，她舒服地靠在皮质座椅中，点开一份文件开始浏览。
杰森看着小丑，抽出他咬在嘴里的抹布。小丑尖锐的笑声让杰森重新把抹布塞了回去，把他的笑声堵在了喉咙里。
“你笑得太难听了，还是别笑了吧。”杰森礼貌地建议。
好心哥谭市市民杰森·彼得·陶德帮助久坐的小丑走下座位，运用神奇工具撬棍帮助小丑先生活络筋骨、按摩脊背和四肢。最后为将现场清扫干净，陶德先生使用了传统但高效的焚烧方案，在小丑先生身上淋满汽油后启动定时炸弹，借助炸弹的火花引燃小丑身上的汽油，以达到高效杀菌消毒的效果。小丑先生对于清洁感到非常满意，原本苍白的面色在热心陶德先生的撬棍按摩法下变得热情似火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表达他对于陶德先生真切的感激。此方案需要娴熟的焚烧技术，不建议各位居民在家中使用，建议提前与朋友在郊外没有易燃物处练习。期间，陶德先生贴心地关紧了办公场所的大门，防止扰民。由意大利远赴美国的尤兰达·布兰诺女士为他的绅士精神深切打动，授予陶德先生第二根美丽的撬棍以示鼓励。
杰森拿着干净的撬棍，看着熊熊燃烧的水泥工厂，说：“这根新的撬棍是用来干什么的？”
尤兰达说：“纪念品。你难道不觉得它很漂亮吗？我可是挑了很久才挑出来这把撬棍。无论是形状、上漆，还是使用手感，都是一流的。”
“谢谢，确实非常好用。”杰森挥了挥撬棍，发现不知道把它塞到哪里，只好继续拎在手里，“你要离开哥谭市了吧？毕竟这里没有值得你再停留的事情了。”
尤兰达点头：“我需要回西西里了，哥谭市的一切事务就都交给你了。”
她带着微笑对杰森招手，在杰森靠近的时候用满是香水味的手帕抹去他脸颊上的血迹：“照顾好自己，不要因为工作而伤害自己的身体，好不好？”
“我又不是克拉普西那样的工作狂人，我对于工作还没有热爱到可以伤害自己身体的地步。”杰森站在原地，让尤兰达替自己擦掉飞溅的血痕。他闻到白麝香和玫瑰花的香水味，来自尤兰达的手帕和袖口，他还感受到丝绸手帕擦过脸颊柔软温暖的触觉，那块手帕在被取出前应该是放在贴近躯干的位置。
“我知道，我只是忍不住想要再叮嘱几句而已。我知道你一直很擅长处理黑手党之间的关系，也善于管理手下，”尤兰达折叠着手中染血的白色手帕，将血污藏纳于折起的褶皱和角落中，“我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好这些事的，你总是我的手下中表现出色的人之一。”
“过誉了，小姐，我还没有优秀到那种地步，”杰森轻笑，“但谢谢夸奖。”
尤兰达抬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杰森没有躲开，任由她把自己的头发揉乱后又重新用手指疏理。最后尤兰达像对待小狗那样，用食指轻轻点了下杰森的鼻尖：“好好干，给你涨工资买新武器。”
杰森调侃地问：“有没有预付的工资，BOSS，看在我为你辛勤工作了几个月的份上？”
“贪心。”尤兰达笑着说，但把手上的红宝石戒指摘了下来，扔给杰森，“拿去玩。”
杰森单手抓住戒指，摊开手粗略地看了一眼，是黄金托和红宝石镶嵌的戒指，宝石内部雕刻了雌鹰的标志：“又是长老戒指，你在我离开西西里的时候就给过我一次了。”
“所以你把我送你的那枚戒指卖掉了？”尤兰达挑眉，“我不知道你的资金紧张到这种地步。”
“这两件事没有关联，小姐，”杰森仔细观察着手中的戒指，“我还留着那枚戒指。而且我卖了它以后大概会惹上大麻烦。”
“你不想要它？”尤兰达向杰森张开手，“那还给我。”
“嘿，你不是刚才还说要送给我拿去玩的吗？怎么又要收回去了？”杰森后退一步，学着尤兰达将戒指戴到无名指上，对她展示了自己的手，“现在它归我了，你不能再拿走它了。”
尤兰达抬手轻抚过那枚戒指：“你真的想好了？”
杰森耸肩：“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她的手轻握住杰森的手，两枚戒指在昏黄的光下反射着同样璀璨的红色光泽，一只眼睛锐利，一只合起眼睑：“比起让你选择站到谁的身边，我更希望你选择站在更开心、更幸福的一边。”
“这是我的选择。”杰森看着尤兰达说。
“你可以随时后悔——”
“不会，”杰森打断了尤兰达的话，“我不会后悔。一切都基于我的个人意愿基础之上。”
尤兰达笑着捏捏他的脸颊：“欢迎，杰森。”
两枚戒指不一样是因为长老和家主的戒指不一样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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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chapter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