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斯的茫然是有理由的。

任谁健身完洗澡到一半被人敲着浴室的门叫出来，表情都会很茫然。

尤其是敲门的人表情严肃，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并且还宣称是他的粉丝。

“美国人民需要你，队长，我是科尔森探员，为神盾局工作。”特工如是说。

美国人民也不急于这一时吧。罗杰斯默默吐槽一句，匆忙套上运动背心：“叫我罗杰斯。很高兴认识你，我们这是去哪？”

“斯塔克大厦，我们有麻烦了，洛基带着宇宙魔方跑了。”

“这么说，宇宙魔方已经解封了？”他不动声色。

“当然。”科尔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没有多说，而是继续忙着给谁打电话。

他跟着特工一路走进斯塔克大厦直奔电梯。

门开的时候，他看到窗外被银蓝色灯牌映照下泛出冷光的金属背影。

和白天时看到的那种万众瞩目、虽然有些狼狈却仍然是人群焦点的张扬气场不同，那个坐在天台边缘的人好像随时摇摇欲坠。

钢铁外壳保护他，也让他与世隔绝。夜色下，火热的红色和灿烂的金色，竟然也能让人感觉出落寞和孤独。

铁人回头站起来，罗杰斯立刻移开目光。

但当他开口时，罗杰斯随即明白一切都是错觉。

“斯塔克先生，事态非常严重，我们需要你的帮忙。”科尔森瞧着他写满不欢迎的脸，没有生气，反而叹了口气：“复仇者计划需要尽快开展。我们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没听清？那我再说一次。”斯塔克先生挑挑眉，对着头盔让声音从扩音器中被放大几倍：“从我的大厦，滚——出——去。”响亮的回声盘旋在天台上空，如同给来客一记狠狠的耳光。

“斯塔克先生，我理解你最近心情不太好，但是……”科尔森得到的回应是一只对准他们的金属手掌，而掌心的光源正在聚集。

“我们听见了。”罗杰斯搭着探员的肩膀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总裁先生明显拒绝交流，不如我和你去拯救世界，让总裁一个人享受天台的夜风。你不是说给我设计了新的制服？”说着，他强硬又和气地搂着探员远离斯塔克：“你没告诉我你是撬锁擅闯进来的？”

“是改写智能安保系统程序……”科尔森看着罗杰斯茫然得理所当然的表情，放弃了解释，只能承认自己是撬了锁。

“总之，弗瑞局长在等我们。这是相关资料，希望你能看看。”探员在罗杰斯不可抗衡的拉力中仍坚持完成本职工作，挣扎着将资料平板放下，然后在斯塔克越来越强烈的掌心炮警告灯和罗杰斯半拉半拽中进了电梯。

“队长。”电梯里，探员严肃又不满地盯着罗杰斯，只令他心虚了几秒钟。

“他不欢迎我们。”罗杰斯耸耸肩：“我一个人也能做。”而且一个人更好。

“你不明白，队长。”科尔森又叹了口气：“今时不同以往，一个人打败一支军队的传奇不会再现了。我们要面对的不是德国纳粹士兵或是邪恶反派组织头目，宇宙魔方背后是其他智慧生命体，是未知。”

“可你需要给他选择。”罗杰斯笑了笑：“无论是宇宙魔方还是外星王子。也许他现在拒绝，正派英雄们最后总是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电影的套路一向如此，偶尔迷失，时常怀疑，但永远坚信自己。浪子回头的戏码一直大受欢迎。

“我相信你是对的。”科尔森也无奈地笑笑。

神盾局的天空母舰相当气派。他几乎不必刻意做出吃惊的样子。

有趣的是，罗杰斯从往来的探员中见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除了朗姆罗小队和自己，可以确定还有好些人混进来了。但由于克隆美国队长的冬风计划属于绝密资料，九头蛇内部鲜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所以他们并不认得他。

“罗杰斯队长。”

“叫我罗杰斯。”

罗曼诺夫探员是个像猫一样的女人，干练的皮质作战服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眼睛机警有神。罗杰斯能从她身上感应到如西伯利亚般凛冽的熟悉作风。

和他看到的资料一样，班纳博士有着一头凌乱的棕色卷发，看起来温和又疲惫。罗杰斯与他握手，明白对方的一管血浆能让莎拉无比疯狂。同样是天才，班纳博士与斯塔克比起来就像是温顺的绵羊。

当班纳博士卷起袖子研究他擅长的伽马射线时，天才的气场便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所以，我的任务是？”罗杰斯敬畏地盯着那堆复杂零件和图纸问道。

“德国斯图加特，库宁大街28号。”弗瑞说。

他轻呼一口气。

罗曼诺夫特工瞧着他轻笑：“走吧罗杰斯，我来送你。”

罗杰斯举着盾牌从昆式战斗机上跳下来，资料显示目标是来自阿斯加德神域的二王子，名为洛基的外星人。他统治地球的阴谋被屡次挫败。

“疯子。”罗杰斯看到他强行命令众人对他下跪，低声嘟囔了句，冲上去就给了他一飞盾。

连九头蛇都不会要求成员下跪，甚至还有住房补贴。怪不得王子殿下会失败。

“士兵？”洛基明显措手不及，稍显狼狈地举起权杖抵抗。

罗杰斯翻身接住盾牌，回身一把抓住权杖，想直接凭蛮力压制先卸掉对方的武器。

权杖上的蓝色宝石闪烁着。

他本以为自己能轻松夺过武器，在和洛基一同握住权杖的时候看向对方绿色的眼睛，一道红光闪过。

邪神却突然不怀好意地弯起嘴角。

波光反射出的不是经典美国队长的蓝头罩，而是一张戴着黑色面罩的脸。

周遭的空间在一瞬之间急剧扭曲变形，将他整个吞噬进去。

许多人声在周围窃窃私语。

“90号实验体器官衰竭。”

“99号实验体成功存活。”

“98号实验体大脑死亡。”

“99号实验体大脑活动正常。”

“99号实验体自我认知心理评估正常。”

他看见刺眼的疝气灯闪过，一片漆黑中传来机车引擎轰鸣的声音。

“任务……不能失败。”如同幽灵般低沉的声音，断续破碎在空气中。

金属手臂折射出月光冷酷的光芒。

他无端感到一阵恐慌，紧绷的肌肉痉挛起来。

“我有能力执行任务。”沙哑又疲倦的男声平静地说。

他想开口说什么，最终只是沉默，心存侥幸。

猛烈的撞击声，仿佛有重物狠狠在他的心脏敲了一下，他几乎痛得要叫出来。

“任务汇报。”冷酷的命令简单直入。

他低垂着头，说不出话。

“任务汇报，现在。”不详的电流声噼啪作响，代表疼痛，血和汗。

“目标确认死亡状态。”有人替他开口了。

“W-C99，你应该自己说。重复，任务汇报。”

“目标确认……死亡状态。”他颤抖着拼出最后的单词，像是拼出了自己的人生，血腥，罪恶的一生。

安静的天台上，托尼将手中汉堡的包装纸扔掉，纵身跳下，极速地坠向地面，忽然发动能量，在周围人一片惊呼中窜向半空，沿着哈德逊河的上方低空飞行。

月光将河照得波光粼粼，两岸的霓虹灯污染了这种纯粹的银白色。

“播放佩珀的留言。”

“托尼……”

“托尼……”

“托尼……”

他一遍又一遍听着佩珀叫自己的名字，愤怒，无奈，或是忧伤。

“电量不足5%，建议立刻返航。”

他没有理睬，执意想飞完整片海岸线。

“电量不足1%，警告，最近降落地点距离三千英里。”

“警告，运行系统将在电量耗尽后自动关闭。”

“电量即将耗尽，倒数……”

“删除所有留言。”托尼轻声说。

“留言删……”贾维斯说到一半就彻底断线，他瞬间失去动力推进，失重落进水里。

托尼掀开面罩从战衣里钻出来，铁甲迅速沉向水底。

他迅速上游，在浮出水面吸进一口空气的那刻清醒过来。

仿佛这些月来第一次吸到真正的空气。

我们来换算一下：

洛基被灭霸一招拿下

美队与灭霸可五五开一分钟

美队≈美队克隆体

结论是：洛基可以在一分钟之内被99拿下？

（不存在，五五开队长永远五五开）

提问：称呼99号为罗杰斯会不会出戏到美队身上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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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任务日志 Day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