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全身损伤67%。”贾维斯的声音断断续续，听起来有点无力和委屈。

斯塔克整个人被涡旋带着疯狂旋转，全身铁甲被涡旋片急速碾压，他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自己的血肉和马克战衣混在一起顺着涡旋从三千英尺高空撒下去的样子，狠狠地骂了句脏话。

在磁极翻转的瞬间，他就急不可耐地脱离涡旋：“你在搞什么？！”

他支撑着破碎的战衣飞过去，刚好与一个全副武装的入侵者四目相对。

“罗杰斯在哪？”

那个人下意识低头看向舱外。

斯塔克不得不又狠狠地骂了句脏话，抬手打火给了那人一炮，歪歪扭扭地掉头俯冲下去。

“先生，检测到推进装置受到损伤。”贾维斯适时提醒。

他通过布满裂纹的前置屏中勉强捕捉到那个急速下落的人影，对耳机里的提醒置若罔闻：“全力加速。”

距离被一点点缩短。

“罗杰斯，给我你的手。”

人影在坠落中回头，他看清对方脸上还带着笑意。

与之前看到的都不同，这个愉悦的笑容带着一丝狡黠的，好像在对视的瞬间洞察了他心中所想的一切。

尽管隔着破损的头盔和蓝色面罩根本算不上是对视。

罗杰斯不太意外看见他，朝他伸出手，好像笃定他回来救自己一样。

在斯塔克握住对方手的那一刻，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但他觉得这个时刻是有特殊意义的。

也许是因为，他意识到对方选择拯救他先于拯救自己，满腔亟待发泄的怒火和质问瞬间消散在呼啸的气流中。

他抓住了坠落的美国队长。

“抓紧了。”他今天头次以一种称得上是和善的语气低声说。

“先生，检测到推进装置故障。”贾维斯突然强烈警告。

“我也检测到了。”他一阵心悸，感觉到速度失控急速下坠。

“正在尝试重启。”

“贾维斯，你最近总是辜负我。”

“你可以放开我。”罗杰斯当然也感受到了，只有一个人的重量会减轻很多。

“绝不可能。”斯塔克斩钉截铁地回绝，再次尝试重启推进装置：“能源全部供给推进系统，尝试以纯能源输出形式反向推动。”

“重启进度79%……80%……重启成功。”

斯塔克猛地呼出一口气，感觉冷飕飕的心脏停止了下坠。

“提醒我一定要给马克7号装降落伞。”

“没问题，托尼。”耳机里流窜的电流让贾维斯的声音听起来颇有些打趣的味道。

罗杰斯抬起头看向那副全力上冲的钢铁战衣，战衣上的漆点点斑驳，一些明显的破损凹陷显示刚刚发生的意外之惊心动魄。

他可真是好运。

罗杰斯猛地甩动手中的钢铁手臂，借力躲开一块飞驰而过的不明残骸：“那是。”

就在此时，一只巨大的玻璃罐头从他们头顶上翻转着呼啸砸下来。

斯塔克微微侧身，与它擦肩而过。

“那里面是不是有个人？”斯塔克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敢打赌里面绝对有张红披风。

“洛基和权杖逃走了。”与此同时弗瑞在耳机里咬牙切齿：“很好，现在最后一个想呆在这儿的人走了。”

“科尔森探员牺牲了。”希尔探员轻声说。

一片混乱中，弗瑞微怔，随即握紧枪瞬间抬手击毙扑过来的入侵者。

当他们回到母舰上时，得知不仅洛基跑了，索尔和绿巨人也丢了。唯一的好消息是鹰眼被罗曼诺夫特工逮着了。

很好，集合第一天，复仇者联盟就丢了三分之一的成员。

陆续有伤员被抬走，战后一片混乱。

“你说谁牺牲了？”斯塔克打断贾维斯的汇报。

“***，先生。”回答他的是一串不明电流。

“见鬼的！语言系统也损坏了吗？”斯塔克掀开面罩气哼哼。

罗杰斯没说话。他大概是等不到科尔森探员关于TNT的解释了。

希尔特工低声解释着：“科尔森探员……菲尔牺牲了。斯塔克先生，我知道你有着不同寻常的幽默，但是拜托……在这个时刻请省省吧。”尽管这称得上是不留情面的怒火，但她最后几个音节是颤抖的。

斯塔克张张嘴，随即明白了这个误会——正是他本人向可怜的贾维斯下指令屏蔽了科尔森的名字。但他并未解释，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在废墟中忙碌的探员们，以及地面上那些暗红色的凝固液体。

随即，他拖着伤痕累累地战甲离开了。

女探员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随即立刻抑制住一切情绪，如同一个机器人般向弗瑞敬礼：“我去带队追踪洛基。”

弗瑞点点头，注视着他们的离开，将一打血迹斑斑的卡片扔在桌子上。

罗杰斯一眼认出那个带有两个滑稽小翅膀的帽子，以及面罩下自信的美国大兵式微笑。科尔森向他展示过这一小打卡片，带着显而易见的沾沾自喜和炫耀的意味，他也听懂了科尔森希望美国队长能把名字签在上面的暗示。但他假装不知道。

科尔森也只是惋惜地砸砸嘴，并在接下来不多的相处时间中再未提过任何有关签名或合影的暗示。

罗杰斯现在倒希望自己在那打卡片上每一张都签上史蒂夫·罗杰斯的大名。毕竟模仿各种字体是他的必备技能。

“他至死都对你坚信不疑，队长。”弗瑞的那只独眼燃烧着亮得吓人的光。

罗杰斯低下头，那光有种轻微的刺痛感，似曾相识，如同莎拉最初望着他的目光，如同男爵透过镜片盯着他的眼神。

他一瞬间仿佛离开了母舰，又回到过去。

“但问题是你不肯相信自己。如今，世界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我要你再次站出来，领导我们走向胜利，不只是为了美国。”弗瑞低沉有力的声音把他拉回来。

“你是我们最后的指望了。”弗瑞站起身拍拍他的肩。

“你知道弗瑞最擅长这一套了。洗脑。吹捧，非你不可，然后恭喜你，你会为他卖命至死。”罗曼诺夫馋着一个背着弓箭的肌肉男坐在他对面，语气漫不经心。

“我想罗曼诺夫探员的意思是，'嘿伙计，别有压力，你已经干得很棒了'。”肌肉男脸色很差，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却依旧微笑着努力活跃气氛。

罗曼诺夫发出一声轻微的嗤笑：“真相总是让人难以解接受。”

“哈哈哈哈，罗曼诺夫探员很犀利是不是？让人难以招架……咳咳，很高兴认识你，队长，我是克林特·巴顿，大家都叫我丘比特。”说着他狡黠地眨着眼向罗杰斯示意自己的弓。

“射得又远又准的鹰眼。”罗曼诺夫点头，语气古怪。

“小娜！”巴顿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

罗曼诺夫翻了个白眼，抱肩起身：“你最好赶紧让你聪明的小脑瓜歇一歇，以防那邪恶魔法把你变成一个彻底的白痴。”

“我真的没想到洛基那把古怪矛也可以洗脑……”巴顿正在解释着，被罗曼诺夫不客气地一把拎到沙发上躺下。

罗杰斯将那叠卡片规规整整地码好，起身准备离开。

“罗杰斯队长。”罗曼诺夫出声叫住他。

罗杰斯闻声回头。

“只是提醒你去处理伤口。”

罗杰斯点点头，摸了下被血洇透的腹部制服。

大脑里的东西在感知到他进入战斗状态时，会压制他的部分感知神经，降低痛觉和恐惧感。

所谓武器，就是如此。

如果没有特殊体质，他早就死于各种未及时处理的伤口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巴顿低声问：“你怎么了？”

“我只是……有种预感。”女特工低声说。

“我也说不好，这个世界越来越疯狂了。”巴顿嘟囔着，在阵阵天旋地转中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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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缘哈兄弟萌

12.25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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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任务日志 Day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