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两天的无法行动令肢体失去原本力气,但我却一点儿也不觉着困扰。
心安理得的在伊丽莎白洁白色的床垫上成为十九世纪的公爵夫人,享受着她毫无怨言地化身成为女仆,从一楼贴着棱形壁纸的厨房中端来食物们,又原样退回到手中的游戏过程。
还在期间乐此不彼的敲击着凸出骨节的小腹一侧,希望它们能够作为鼓点来为自己带来任何创作灵感。
这实在有些疯狂了,不是因为白粉,酒精,甚至连总是能够挑起情绪的吉他独奏也都不存在于我的世界中,可我却还是能够从一呼一吸间感受到了不得的亢奋。
恐怖片中鲜血溅射到脸颊一侧似的在浴室将身体埋入浴缸,接着,那些液体就顺着我心脏上突兀被挖出的那一块钻入经脉,直到身体被水温填满,再也无法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这不是另一个冬天。
五月中旬的时光在记忆中总是展示着一种灰蒙蒙的金黄色,我希望我能够坐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中,听从来自某种总是不能够满足的家庭观念来驱使自己为了爱而让步,这明明一点儿也不难,可是为什么在对于吉米身上,我却总是这样被该死的清醒随时夺舍需求?
我想他已经讨厌我了,这种无法找到任何安稳感的岌岌可危如此熟悉,我永远也不想回顾进退两难的漂浮感,坐在房间角落来看着那双带着默默产生担忧的灰绿色双眼充满怜悯,第一次觉着,这些女人从不是能够给予我所需要情感的对象。
靠近的身体带来支撑感,伊丽莎白跪坐在地上时伸出手抱住了我,她的吻借势落在肩膀,也仍然只能令我眨动着眼睛,有些精神失常的对她说:“你知道吗?丽兹,我很开心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但是有时候,我也会可惜,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出现的是你,而不是……”
“但洛蔓,我总是对你的出现感到无比感激,”伊丽莎白很有眼色的在我说出更为悲观的话语之前出声制止了我,垂下眼睛时仍然带着一种顺从的态度,像是得到某种触碰就会在此刻重获新生一样将我的手带到自己的鼻梁上面,普通恋人一样说着:“我爱你,你爱我吗?”
“你想要听真话吗?”我回避着一切有可能让自己受到伤害的词汇,垂下眼睛,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的对她说道:“我想我是爱你的,我是爱你的。”
“……噢…真的?”伊丽莎白完全没料到我会这样回答自己,动容的重新与我展开对视,又像是害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般谨慎的重新抱住了我,两条手臂就像是能够夺人性命的毒茄,或是干枯的藤条,但无论是哪一种,我想,我都不会推开她。
小声抽泣的女人出现在脖颈旁,我不懂伊丽莎白为什么会因为这一句话而感到十分触动,这又不是什么实现了人生中最伟大的梦想,只是一句潦草到无法深思背后原因的谎话,但她偏偏生出了无端的信任,注视我时,就像是在轻轻抓住自己的未来一样,告诉我道:“洛蔓,我也爱你。”
“你说这话就好像……”我荒谬的在这种互相表述真心的认真情形中笑了起来,漫不经心的拍拍她的脊背,“好吧,丽兹,你说这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下一秒就会为我而死了呢。”
“我早就想好了这件事,”还仍然与我进行肢体接触的女人很坦然地告诉我:“在你被死亡威胁的那段时间里,洛蔓,我做出了一个对你而言或许会很愚蠢的决定。”
“既然你知道这是愚蠢的,就把它保存在心里好了,”直白的爱意展现令我的胃搅作一团,失去了全部**能力的令眉毛高高挑起来,下一秒,我就听到了自己正在以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质问伊丽莎白道:“你知道这些……噢,丽兹,我不要你为我而死,因为死亡对你而言太简单了一些……”
“那如果我为你而活呢?”
“那就更愚蠢了,”我完全没把伊丽莎白口中的话当一回事,轻轻一推,她的身体就像是被抽离了骨节般向后退去,难以承认的是,我真的在重新站起身的那一秒又生出了重新对她挥洒情感的**,伸出手,很是可怜的撅起嘴唇来说:“丽兹,我亲爱的女孩,你不能为我而活,也不能为我而死,对于你来说,你还没有那样的资格。”
“那谁有这样的资格?”眨动眼睛时如同小鹿斑比一样的女人似乎正在控制泪水流出眼眶的冲动,摸上我的膝盖,着了魔一样喃喃自语道:“也许是那些男人……是米克还是吉米……?还是……”
没有迂回方式便被直白说出的名字令太阳穴再次被疼痛占据,还没等我从这样的剧痛中反应过来,穿着长靴的小腿便已经踢向了伊丽莎白的肩膀。
遭受到不小的力度的身体如同芦苇般轻微产生晃动,我感到好奇,藏在她身上的某一个角落究竟会不会有蝗虫的存在,于是重新弯起眼眶,将她轻轻地扶了起来。
熟悉的触碰方式是我与伊丽莎白心有灵犀熟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那一种,摸上脖颈的手掌带着无法放松的控制**,她的身体很快被压在身下,就在隐约传来凉意的地毯上面,我们的头颅被靠在一起,在所有游戏都结束后,找不到自我般大口呼吸着。
显然,伊丽莎白不在乎被我展示出来的那一种几近残暴的一面,天生就带着包容力的能耐着无数个没有我参与的夜晚,毁灭性的现实,但却仍然忠诚无比。
这难道是很难做到的事情吗?
我从来都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骨节摩擦着唤醒自我,激烈的肉/体交融,缠绵的呼吸交织都无法让它们重新安静下来,我听着一股属于自己的声音在幻想中变得既熟悉又陌生,正在我的身体内部大喊着:“你想吉米,你想吉米!你想吉米!”
可该死的,这才不是想念,这只一种无法被我顺利理解的难题。
我听到自己正在试着用漏洞百出的说法来开解乱成一团的思绪,总是下坠的内心世界全然崩塌,没有任何乐趣存在的枯燥折磨着我度秒如年的将心血放在文字中,而豪华的喷泉,堪称伟大的生日派对装饰由安在五月二十三号的一早便细心安排的计划,出现在草坪上面的餐桌价值不菲,白色的桌布与被套在身上的丝绸礼服都已经无法获得我的青睐。
可看看周围的一切吧!
一个人可不能这样贪心的在拥有一切之后悄悄地怀念起失去的那一小部分,重回到十五岁的成人礼具有无法否认的豪华性,十八层的生日蛋糕摆在派对中心夺人眼球,所有目光都会在半个小时后成为明天最耀眼的报道存在,我应该感到更开心一些,不仅仅是为了我,更为了除我以外的所有。
翘首以盼的媒体们带着公众人物最需要的闪光灯出现在长岛别墅外的林荫路旁,不需要仔细观察也能洞察的热闹氛围在不知不觉间透过没被关严的窗来到我身边,就在我还紧紧握着伊丽莎白的手,看着她在那些摆在化妆桌上面的珠宝们进行纠结的时候,透过镜子,我的眼尾恰好在抬起时,看到了带着一脸复杂神情推开门的安。
“你去哪里了?”我问着,像是必须要她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一样指责道:“你还真是我的好助理呀,亲爱的,怎么能这样把我丢在这里呢?”
“……没去做什么,只是……”她语气闷闷的开了口,再也没有了刚刚还因为雀跃心情和我进行打趣的态度,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我身边时,我才注意到被她抱在手中的暗黑色礼物盒。
“嗯?这是谁送的?”我很好奇的侧过头看向她,再也没了对待伊丽莎白纠结的耐心,随手拿过她的珍珠手包,那些亮闪闪的饰品就被一股脑的扔了进去。
在这期间,一向善谈的安始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像是身体都被僵住了一样站在原地,没有对伊丽莎白的指责,当然也没有那些已经被装满,所以带着清脆声音落在地面上的珠宝们的心疼,纠结的皱起眉毛,不知道怎样面对我一样,将礼盒向我身边推了推。
“……是吉米,”她说着,“他拖杰夫把它带来,你要打开吗?如果你不想……我现在就把它扔出去。”
虽然表面是这样问着,但安的行为却已经接近要走出房门,拿出会造成巨大噪音的枪支来对它扫射的冲动了。
面前的女人没给我思考的机会,刚刚停下话语就快速移动了起来,不知道哪里出现的对待吉米的恶意一样讨厌着他,又被我在离开前出声制止。
“你为什么不把它留下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正在竭尽全力保持着冷静,但却仍然透露出一种微弱的崩溃感,等到再一次开口,我几乎像是祈求一样说:“安,把它留下来吧。”
金发女人没说出任何的拒绝,无论从哪一种身份,她似乎都无法真正意义上的回绝我的请求,某个时刻与我诡异的产生共情般将伊丽莎白也拉出房间,而随着一声门被轻轻从外面关合的声音,我也终于迎来了对自己的坦诚时刻。
我知道,我或许应该早一些诚实的面对自己,来告诉那个总是不太满足,且总是在忽略一个人的时候,痛苦的转移注意力的女孩直白的进行安慰。
我能够懂得她,因为吉米的离开,她也随之枯萎,就像是也同样带走了某一部分的自我似的魂牵梦萦,所有认识洛蔓贝尔的人都在我的视线里像是举无轻重的存在一样打转,满满当当的陪伴明明在梦想世界里填满我的内心,惊慌失措退后的脚步令放在一旁的木椅牵绊住鞋跟,长长的裙摆阻止了我的动作,就像是套牢猎物的陷阱一样紧紧地固定住了我。
或者我应该说,其实一切并不是表面的原因,牵绊住我的,明明是被放在礼盒中的钻戒。
明明是吉米·佩奇本人。
发狂的寂静令我想要放声尖叫,好像只要我有这样的能力,就能够从一切毁灭性的打击中重新赶回到吉米身边般的**彻底毁了我,摸上额头的手突出血管的连接,但却并不是只要我能够将它们从身体挖出,就能被实现一个愿望的恐怖许愿猴爪,但如果它会变成它,我知道我会不惜代价的令自己付出代价。
仓促的逃离令安无法理解的叹息着,来到我身上的注视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就在我又一次被冲动占据,不顾一切地宣布出那一句:“我现在就要去找到吉米!”之后,所有人似乎都无法理解我的想法。
虽然竭力隐藏,但从他们的眼中我却仍然能够洞察出出的那种:“她看起来像是为了一个男人疯狂的疯子”之类的感叹,却已经无心遐想,这样的话语究竟是来自于我的揣测,还是我打从心底也同样不认可自己的任性,但无论哪一种都好,因为我就是这样不顾后果的踏上了前往弗罗里达的飞程。
需要被画笔记录下的景色,总是令我头晕目眩的噪音被加速的引擎一并带走。
翘首以盼着,等待着,激动着推开一扇扇拦住我的门板,就在长久处于黑暗的房间里试着找寻一丝一毫的爱慕感。
漫长的沉默中靠近的脚步声说明着来者并非一人,谈笑之间的说辞巨蟒一样盘绕在身侧,打开的门锁透出一丝光芒,在无限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的期盼里,我看到了吉米的面孔正在控制着将不满压下,跟在他身后的,则是我也同样熟悉的洛丽。
“……我不知道洛蔓贝尔在哪,就算我知道也不能和你说,”侧过头的男人注意力并不在我身上,被磨灭了全部耐性一样皱起眉毛对着身后的女孩质问道:“你干嘛要来找我呢?”
洛丽无法回答吉米的问题,眼睛转动着带着惊诧,伸出手指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下一秒就要展示羞涩的看向我,但我却没有丝毫触动来面对她。
挪动的嘴唇喊出吉米的名字,被穿在身上,方便隐匿于夜色中的黑色长袍风筝一样随着动作鼓起来扑向吉米。
毫无准备的男人牢牢接住了我,在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安将洛丽拉走后,我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吉米的锁骨旁边,很怕他拒绝我一样对着他说:“詹姆,我想和你分享我的音乐……你有时间留给我吗?”
“噢……洛尼,”身下的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严肃,像是终于品尝到我屈服的甜美滋味般哼笑着,手掌摸过我的背后,他似乎点了点头,“为了洛尼,我想我总是有那么一点时间,但是在这之前……”吉米巧妙地停顿了一下,手抓住我的,带着吉他弦印下痕迹的手指传递着冰冷的触感,等到他终于将它戴到无名指上面之后,索要报酬般将它扯到我的面前,“看一看,洛尼,你喜不喜欢它呢?”
“……又一枚戒指…”
“是呀,我不是和你说过,我想要再送你一枚戒指吗?”
吉米很具有包容性的扯起嘴角,将我的身体从地面上带进房间,一切都无处遁形的情绪闪烁在白色的灯光下,吉米靠近我,额头抵着额头时说道:“虽然你让我时常感受到头痛,但是洛尼,我还是爱着你。”
“你能不能别爱我呢?”我心惊胆战的问着,用手拉住吉米的袖口,不忍心看他的表情,“詹姆……如果我们现在停下来,一切还是会回到正轨上面的。”
“什么才是我们的正轨?洛蔓,我们都知道,你不是这种会在一起开始前想要停下来的女孩。”吉米极其确定的说着,但我却铁了心要忽略他的话。
“就是……正确的方向,你懂得那一种感觉吗?我这样不确定……事实上,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去想这件事了,”我绝望地反思着自我,只觉着一切都已经脱离了掌控,就连身上的血液,细胞,皮肤的每一寸也都不再属于我。
无力的低垂下头,我感到这样惧怕爱的到来,却总是贪心的想要它更近一些,更近一些,哪怕嘴里还在说着:“我真希望我们从来也没有认识过,我真希望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但却是极其懦弱的那一种表述方式。
而吉米似乎也能在此刻洞察我的内心想法,他是这样有眼色的英国男人,手掌摸过我的头顶,不知道为什么从总是让人感受到阴沉的身体中爆发出了一种只微微靠近就能感受到在乎的爱意,带着满满的暗喜,他叹着气,说着:“洛蔓?我们都会心知肚明的知道,你和我不能失去彼此,别说你不渴望那种关系。你知道,你来到这里的原因只是因为你知道我会在这里等你,你知道,我也和你一样被这段感情冲昏头脑了,或者更加严重一些,洛尼,我们都知道,你会在今晚来到我的身边。”
强行出现在瞳孔中的眼睛从来没有这样透露出坚定,吉米就在近在咫尺的地界,在抛弃了所有困扰我们伪装的同时,希望我也能够一起向他走去。
而我也知道,我一定会在灯光被重新熄灭前向他走去。
梦回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洛蔓赛蒂,你来到这里的原因或者是因为你知道,我会在房间中等你。
截止目前吉米页究竟送了橘子几枚戒指了啊啊,写一个抠男最ooc的地方就是给他包装成大方人设(不是我胡乱说的,此男就是出去吃饭不买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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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为爱而活为爱而死这部分是因为我前段时间写的一首歌,很有感触的一点是当与一个人失去感情连接之后,就没办法继续为了这个人的存在选择活下去,或是选择死亡,因为这个人对于自己已经没办法再成为精神导师或是带来痛苦的对象,类似一些:不再为了捕捉到你的痛苦而稍感宽慰,也不会为了你张扬的幸福而灼伤,完全埋入进时间,淡淡的一种无能为力(还挺好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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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给上一章的7k分了两章,这样更加适合阅读且给雷妈妈增加了一点点戏份,至于踹肩膀这个部分希望老师们别骂我,要骂就骂橘子吧(我和她割席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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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Chapter 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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