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下所有想要下意识反驳的念头,包括那些在眼前摆出的,每一个自认为有力的证据,反复停留,暂停思索的想法。
我注视着吉米,发现他正好停止了落下的亲吻,郑重其事的看向我,表情像是在打量某种他在街边用五十美分买下的上世纪古董花瓶一样,爱惜且自豪。
那只戴着婚戒的手在眼神触碰时摸上了我的下巴,刻意在上面寻找尖锐棱角般刮蹭起来时,我听到他又一次重复道:“……我爱你。
不同于刚刚沾染着**想要展开的肢体抚摸,吉米的表情和语气在此刻变作了一种很是黏稠地熬制药水,并不需要我将他饮入胃中,只需要伸出拇指,轻轻触碰一下燃烧的锅壁,便会将自己全部的理智都迷幻至其中。
在这种突兀的感觉里,我突然迫切的想要开始寻找起一个“罪魁祸首”。
但究竟是这个坐在沙发上,长久保持一言不发的金发女孩因为太过沉浸,又太过恐惧般将眼睛放在任何事物中注视,却唯独落下爱人的行为更加可恨一些,还是那个将身体压在我的身上,却仍然是一片会被随着行走脚步被刮走的落叶般,展示出轻飘飘重量的男人更加值得被责怪?
面前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处于无法被证实确切存在,且丝毫无法被捕捉的重量一般粗鲁的融进空气。像是前一秒钻进鼻腔的纽约冬日零下温度,下一秒便会随着由身体内传递出地热量被彻底吞噬般无力。
就在这种会发出“咕嘟咕嘟”声响的浓稠魔法中,我看到吉米用那双透露出探索的绿色眼睛从他的位置望向我,嘴中说着不知道被重复了几百次的话语,似乎正等待我将同样的爱语重复给予,却又在我就要开口之前的瞬间,突然反悔了自己的全部盘算。
融合了一些被放在梳妆台上面瓶瓶罐罐香水互相混杂的味道,吉米靠近时,用额头抵着我的,接着,我就听到他以一种极其温柔的声音再次开口,却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无法从我这里得到任何爱的反馈,还是真的在宽慰我。
“其实你不用说我也能知道,洛尼。让你这样的女孩说出‘爱’,似乎要比让你甘心做某个男人背后的女孩一样困难。”
传入耳中的话语带着一种顺理成章的包容,好像我在此刻并不是说出这些话的主人公爱人,而是某个被他从孤儿院带回的孩子一样,从他这儿受到无尽爱护与小心翼翼的对待。
但他说的才不对呢。
我执意不愿意在这一刻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被他看穿所有想法与反复纠结,把这种太奇怪,也太沾染伦理层面的无用遐想怪在像他这样的男人身上。
与身体中血液一起流淌的本能大声提醒着我,被吉米展现出来地情绪是一种带有危险性的海市蜃楼,一种其实并不在乎灵魂出口,表述文字的温柔泡沫,居身其中放眼望去,我发觉自己在不安的转动眼球,而其中的缘由,却只是因为,想要试着让自己不被此时此刻的表象所迷惑。
浅绿色瞳孔藏在睫毛下面眨动着,吉米的眼眶倒映出了我扯起嘴角,站在机场中面对离别,却没有丝毫愁闷般,用手摸过他脖颈的瞬间说出那句:“亲爱的,我当然会想你,也当然会给你写信……”时的模样。
某种我不愿意仔细回想的错误明显的展现在面前,但我已经做出了自认为最乖顺的态度,再也不看那些骨肉皮女孩们一眼,哪怕她们其中确实有几个极端符合我喜欢的模样,在阳光下展现金发,蓝色的双眼,与过分单薄的身体。
但,不。
如果说人生的列车在驶入充满家庭氛围的房屋,选择在所有人面前销声匿迹,才会感受到难得可贵的包容与温暖,那么,在此时此刻,重新将总是会亮起的闪光灯用身体刺破,主动钻入其中,并用手指计算出彼此相隔距离的举动,却像是某种必然会滚落而下地峭壁岩石,无论提前做出多少预防,也还是无法准确预料到,它究竟会在哪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将我压在身下,展示残酷时夺走一切的一切。
我理所应当为了吉米而保持忠诚。
自我欺骗的想法就像是我知道,我一定无法安分成为系着围裙的妻子,男人背后耐心等待的女人一样愈演愈烈,可是,却又在为了渴求短暂安稳,顾虑消失的片刻,令握在手中的钢笔因为长期停留在一个位置,眼睁睁的看着滴落下的墨水浸透信纸。
这实在太突兀了一些,因为没人会在闪着迪斯科灯球的酒吧里面,想起自己是否身边已经有爱人陪伴,当然,也不会在世界上最滥情的地址中写下那些被构思的爱语。
但我一定要给吉米写出什么来向自己证明我真的爱他。
我真的爱他。
我这样说服自己,但到最后却只是把信纸揉成一团,钢笔也如同飞镖般投入斟满酒水得酒杯中,蓝色与淡黄色完美融合时,我似乎从根本上解决了自己对以“吉米”为名的家庭依赖感。
没被寄出的信无法得到回应,布朗向来对于巡演中途居住处之类的**保护的过分完美,我从没有对吉米说出具体地址究竟在哪一家酒店,他也同样过分聪明的从不发问这些事。
就好像,我们都了然于胸,某些金色的过往随着距离一起,变得越来越接近透明,甚至如果不刻意找寻,它们便会踏进所有创作中途感受到地枯燥与惊喜里,再也无法被提取出任何支撑自己的力量。
在这样想法的加持下,似乎所有杰夫带着我闯入的狂欢都是徒劳的。
意识在刻意被压低的探讨声中惊慌失措的苏醒,背后出现的手掌正在带领着我走向有着无数工作人员驻足的明亮长廊,在他们随着脚步说出那句:“祝你重新开展的巡演举办顺利,洛蔓!”时,身旁的布朗先我一步挑起了眉毛,挪动嘴唇,却没有任何专属于“上等人姿态”地话语从其中涌出。
他侧着头,好好的打量了我一番,也和其他人一样,说着:“希望你今晚会在舞台上大放光芒。”,却好像仍然有些不放心似的,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你确定那些死亡威胁没什么关系吗?洛蔓?不要强撑着让自己站到舞台上,我……”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布朗的询问令我想起与麦克在房间中如同互相摊牌似的对话,我想扯着他的衣领,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布朗道:“省省你这份关心吧,你如果还想继续活命的话,就应该离我远一些,别落得和莉莉安一样的下场。”来暗示他一切信件来源都是麦克·柯里昂,可这却实在不是个坦白的好机会。
“听着,布朗…”我有气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在觉着事情愈发复杂的同时,告诉他道:“你还记得我们最开始说过的那件有关于下一张专辑的事情吗?等演出结束,我希望你能在休息室等我重新回归,我们到时候再好好谈谈…”
“当然!”布朗毫不犹豫的回答着,很是喜欢我不再皱起眉毛的模样般,露出了一个充满着关心的笑容来。“我当然会在休息室等着你,洛蔓,”他说着,脸色却实在不算太好,如果不是从升降台上方,透过舞台缝隙中传来的鼓点声明显到几乎是在击打我的脑骨,我甚至会把周围的一切全部当作是一场噩梦。
面前地男人充满神秘的眨起眼睛,“我有人要介绍给你认识,洛蔓。溚德林经纪公司为了你的回归研究了全新的曝光计划,有关你第一张专辑的……嗯,你应该会很期待它们……”
“什么样的计划?”
“well,这是个秘密。”
布朗将披在身上,阻挡所有夜风的大衣从我的肩膀上拿下,露出了里面珠光宝气的黑色短裙时,我几乎能够从他的面孔中,看到被上面镶嵌着的深红色宝石,在他脸上倒映出的光线。
“去吧,洛蔓。”
他站在原地,像是和我告别一样催促着我快点登上升降台,早点面对舞台两侧的巨大音响发出层层泛音,与所有到场粉丝表现出来的热情。
仿佛在他眼中,由杰夫站在一侧,弹奏出的旋律,与鼓手伊冯娜敲击出的鼓点,就是能够将我从诞生开始,便逐步增加的孤独时刻彻底打碎的灵丹妙药。
我最后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随着升降台被逐渐抬高,看到了于舞台中心一直矗立的温蒂妮雕塑。
她是冰冷坚硬的无生命体,有着某种我无法预料,无法控制,且能够忽略一切理应靠近的温柔触碰,固执的在“爱”的定义上面封了一道又一道锁,直到没人可以闯进来的致命骄傲。
这是幻觉吗?
出乎意料的,我在某个恍惚瞬间从她高昂的脸庞中,看到了顺着脸颊,一滴滴流下的血泪,与她罕见展露的脆弱。
所以,顺理成章的,她就在这一刻与我一起,变作被写在纸张上面的可怜孤独鸟。
耳膜嗡嗡作响,也许是因为被杰夫装在口袋中的药丸,又或者是在登台前被喝下的那些酒精。
但如果可以更离谱一些,任凭想象力发挥的话,我会说,原来这一切,都是我在看到穿着浅棕色毛呢大衣,站在布朗身后,向我打起招呼的金发女人时,从脑海中迸发出的强烈情感波涛。
昨天看到了艇71去日本的时候普兰在酒店里把大厅种的全部植物都给拔出来了(?
滚人都这样。。所以我在想洛蔓作为滚人,除了骗骗感情以外,是不是需要写的更疯一点
后面关于温蒂妮的描写其实就是洛蔓本人,温蒂妮水之女神靠爱人才能得到灵魂,但当爱人出轨的时候,她需要顺应水精灵的法律鲨亖爱人
其实有点像洛蔓和安琪的(什么恋母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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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流写的人累啊累啊累啊
如果老师们没有滚人推荐的话,可能洛蔓就没办法婚内出gui了,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要sleep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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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Chapter 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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