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馆的玻璃门被推开时,午后的阳光正斜斜地铺在岩壁上,给那些冰冷的岩点镀上了一层暖金色。苣屋的声音隔着老远就传了过来,带着他惯有的咋咋呼呼:“宇佐木姐!你可算来了!我跟你说,今早挑战2.0路线的视频,我录了三个角度,保准让你看清我那帅气的脱手转体——”
他的话在看到宇佐木和有栖相扣的手时顿住,又扫了眼两人眼底尚未完全褪去的疲惫,以及宇佐木眼角淡淡的红痕,声音不自觉放轻了些:“怎么了?你们俩脸色不太好,早上出什么事了?”
李教练也从休息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保温杯,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关切:“刚才有栖给我发消息,说上午处理了点私事,让大家别等你们训练。现在没事了吧?”
宇佐木心里一暖,转头看向有栖——她知道,有栖是怕她刚经历过隆二的事,回来面对队友会不自在,特意提前跟教练打了招呼。有栖回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像是在给她力量,然后抬头对众人笑了笑:“没事,一点小麻烦,已经解决了。让大家担心了。”
苣屋却不依不饶,凑到两人身边,眼神在他们脸上转来转去:“小麻烦?宇佐木姐刚才眼睛都红了,肯定不是小麻烦!有栖哥,你是不是欺负宇佐木姐了?”
“别胡说。”有栖无奈地敲了下苣屋的脑袋,“是隆二找来了,用之前的录音威胁宇佐木,让她跟我分手。”
这话一出,训练馆里瞬间安静下来。队友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们只知道宇佐木之前找过心理咨询师,却不知道隆二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威胁她。苣屋更是炸了毛,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那个疯子!他还敢来?宇佐木姐,我跟你去找他算账!”
“别去。”宇佐木连忙拉住他,声音还有些发颤,“已经解决了,他删掉录音道歉了,以后不会再来了。”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发慌。刚才在咖啡馆,隆二虽然删了录音,可他眼底的不甘和疯狂,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她总觉得,隆二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他那么在意“心理咨询师”的身份,现在知道自己要被协会调查,说不定还会做出更极端的事。
李教练叹了口气,拍了拍宇佐木的肩膀:“没事就好。要是那小子再敢来骚扰你,别一个人扛着,告诉教练,告诉队友,我们都在。”
“是啊宇佐木姐,”旁边的队友也纷纷附和,“隆二要是敢来训练馆闹,我们帮你拦着他!”
宇佐木点点头,眼眶又有些发热。她低头看着自己和有栖相扣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稍微安心了些,可心底的慌乱却像潮水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还没告诉有栖,隆二早上发的短信里,提到了训练馆的微信群,说只要他想,录音片段随时能发进来。虽然隆二最后删了录音,可那句话就像个定时炸弹,让她坐立难安。
有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转头对众人说:“大家先去训练吧,我跟宇佐木说几句话。”
队友们识趣地散开,苣屋走之前还不忘瞪了一眼门口,像是怕隆二突然冲进来。休息区只剩下他们两人,有栖拉着宇佐木坐下,拿起桌上的温水递给她:“喝点水,缓一缓。”
宇佐木接过杯子,手指却在微微发抖。她看着有栖眼底的关切,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深——早上她瞒着有栖单独去见隆二,差点就因为害怕,答应了隆二的要求。要是有栖没有及时赶到,她现在可能已经和有栖说了分手,甚至……已经被隆二带走了。
“有栖,对不起。”宇佐木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哭腔,“早上我不该瞒着你去见隆二,我……我差点就相信他的话,以为只要我跟你分手,就能保住那些录音,就能不让你失望……”
有栖愣住了,随即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傻瓜,我怎么会失望?我失望的是你遇到事不告诉我,一个人去面对那个疯子。你知道吗?我早上看到你出门时发抖的样子,看到你包里露出来的录音笔,我就知道不对劲。我查了隆二的行踪,查到他在老地方咖啡馆,我当时真的很怕,怕我赶过去的时候,你已经被他欺负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宇佐木靠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原来他比自己更害怕。她伸手抱住有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只是……我只是怕你知道隆二用录音威胁我,会冲动去找他,怕他恼羞成怒,真的把录音发出去。我怕队友们听到那些话,会觉得我很懦弱,怕你听到我跟隆二说‘配不上你’,会真的觉得我很没用……”
“不会的。”有栖打断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神很认真,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宇佐木,你从来都不懦弱,也不没用。你受伤后能重新站在岩壁上,能一点点克服心里的恐惧,这已经很勇敢了。至于那些话,我知道那是你当时的脆弱,是你藏在心里的伤疤。我爱的不是那个‘完美的、不会哭的宇佐木’,我爱的是你——是会害怕、会难过,却依然能咬牙坚持的你。”
他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痕,语气柔和下来:“而且,队友们也不会因为那些录音就对你有看法。他们认识的是那个在训练馆里认真练习、会帮大家调整动作的宇佐木姐,是那个在比赛里就算落后也不放弃的宇佐木。隆二手里的录音,只是你人生里的一小段插曲,不是你的全部。”
宇佐木看着有栖的眼睛,心里的慌乱渐渐平息了些。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可隆二说,训练馆的微信群审核不严,他随时能把录音发进来。虽然他今天删了录音,可我怕他还有备份,怕他以后还会用这个威胁我……”
有栖的眼神沉了沉,他伸手拿过自己的手机,点开和律师的聊天记录递给宇佐木:“你看,我已经让律师联系心理学协会了,他们说会尽快调查隆二私自录音、威胁来访者的事。隆二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心理咨询师’身份,只要协会认定他违规,他就会被吊销执照,甚至被行业封杀。到时候,他就算有录音备份,也不敢轻易发出来——他要是敢发,我们就可以告他侵犯**,让他承担法律责任。”
宇佐木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上律师发来的消息,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可她还是有些犹豫:“可要是隆二不在乎那个身份了呢?要是他破罐子破摔,真的把录音发出去了怎么办?”
“那我们就一起面对。”有栖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就算录音真的发出去了,我会跟大家解释,告诉他们这是隆二恶意威胁你的证据。队友们都是明事理的人,他们不会因为一段被恶意利用的录音就否定你。而且,李教练也知道隆二的事了,他会帮我们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最重要的是,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扛着。”
宇佐木看着有栖认真的样子,心里的愧疚和不安终于消散了些。她点了点头,伸手抱住有栖的脖子:“谢谢你,有栖。幸好有你在。”
“傻瓜,我们是恋人,本来就该一起面对。”有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别再哭了,再哭眼睛就肿了,等会儿苣屋又要问我是不是欺负你了。”
宇佐木被他逗笑,吸了吸鼻子,从他的怀里坐起来。有栖拿起桌上的纸巾,仔细地帮她擦了擦脸,然后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苣屋发来的视频:“你看,苣屋还在催我们看他的挑战视频呢。要不要现在去看看?”
宇佐木点了点头,站起身。有栖牵起她的手,两人一起走向训练区。苣屋看到他们过来,立刻凑了上来,把手机递到宇佐木面前:“宇佐木姐,你快看,就是这里!我脱手转体的时候,是不是超帅?”
视频里,苣屋穿着橙色的攀岩服,在2.0路线的岩壁上攀爬。到了最难的那个点,他猛地脱手,身体在空中转了个圈,然后稳稳地抓住了下一个岩点,动作流畅又帅气。宇佐木看着视频里的苣屋,忍不住笑了起来:“嗯,很帅气,比上次进步多了。”
“那当然!”苣屋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可是练了好久的!对了宇佐木姐,你今天要不要也试试2.0路线?我陪你一起!”
宇佐木犹豫了一下,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在咖啡馆,她因为紧张,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现在还有些疼。而且她心里还有些乱,不太想立刻攀岩。
有栖察觉到了她的犹豫,开口替她解围:“今天算了,宇佐木早上有点累,让她休息一下,明天再练吧。”
“好吧。”苣屋有些失望,可看到宇佐木苍白的脸色,还是点了点头,“那宇佐木姐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陪你练。”
宇佐木笑了笑,说了声“谢谢”。她走到休息区坐下,看着队友们在岩壁上攀爬的身影,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想隆二的事。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和隆二的聊天界面——早上的短信她已经删了,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隆二会不会再用其他号码联系她。
有栖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看到她手里的手机,就知道她还在担心。他伸手拿过她的手机,帮她设置了陌生号码拦截,然后递给她:“好了,以后陌生号码发的短信和电话,都会被拦截下来。要是隆二再用其他号码联系你,你直接告诉我,我让律师处理。”
宇佐木接过手机,心里暖暖的。她抬头看向有栖,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隆二今天在咖啡馆里,说他懂我,说只有他能接受我的脆弱。他还说,你爱的只是岩壁上闪闪发光的我,不是会哭会怕的我。”
有栖挑了挑眉,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那你信他的话吗?”
宇佐木摇了摇头:“我不信。因为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因为我的脆弱而嫌弃我。上次我做噩梦,你陪了我一整晚;上次我因为训练失误哭了,你没有说我没用,而是帮我分析动作。这些,隆二都做不到。”
有栖笑了起来,伸手把她揽进怀里:“算你有眼光。隆二从来都不是接受你的脆弱,他只是想抓住你的脆弱,把你变成他能掌控的样子。他以为只要抓住你的软肋,就能让你回到他身边,却不知道,真正的爱不是要挟,是守护。”
宇佐木靠在有栖的怀里,看着训练馆里温暖的灯光,看着队友们嬉笑打闹的身影,心里渐渐安定下来。她知道,隆二的事还没有完全解决,以后可能还会有麻烦。可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害怕了——因为她知道,有栖会陪着她,队友们会支持她,她不再是一个人。
傍晚的时候,有栖接到了律师的电话。挂了电话后,他对宇佐木说:“律师说,心理学协会那边已经受理了我们的投诉,明天会正式开始调查。他们让我们准备好相关的证据,比如隆二威胁你的短信、录音笔里的录音,还有之前隆二越界的聊天记录。”
宇佐木点了点头:“好,我回去就把录音笔里的内容导出来,聊天记录我也都保存着。”
“嗯。”有栖握住她的手,“等我们把证据整理好,提交给协会,隆二就再也不能用录音威胁你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一起走出训练馆。傍晚的风有些凉,有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宇佐木的身上。宇佐木裹紧外套,里面还残留着有栖的体温,让她觉得很安心。
走到小区门口时,宇佐木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有栖:“有栖,要是隆二以后还来找我,你会不会觉得很烦?会不会觉得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有栖愣住了,随即伸手抱住她,语气很认真:“不会。宇佐木,能陪你一起面对这些事,能保护你,我觉得很开心。你不是我的麻烦,你是我想一直守护的人。”
宇佐木靠在他的怀里,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一次,是感动的眼泪。她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有栖就像一道光,照亮了她曾经灰暗的世界,让她有勇气面对所有的风雨。
两人相拥着站在小区门口,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宇佐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和有栖一起面对,再也不一个人偷偷扛着了。
回到家后,宇佐木把录音笔里的内容导到了电脑里,又把隆二之前发给她的所有短信、聊天记录都整理了出来,发给了有栖。有栖把这些证据转发给律师后,走到客厅,看到宇佐木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发呆。
他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在想什么?”
宇佐木转头看向他,眼神有些复杂:“我在想,隆二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以前明明是个很温柔的心理咨询师,可现在却变得这么偏执,这么可怕。”
有栖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是真的想帮你。他接近你,可能就是因为喜欢你,想把你留在身边。当他发现你爱上我,要离开他的时候,他就慌了,所以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挽留你。”
宇佐木点了点头:“可能吧。可我还是觉得很可惜,他本来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心理咨询师的。”
“可惜归可惜,但他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有栖的语气很坚定,“他用来访者的**威胁他人,违反了职业道德,也触犯了法律。我们不能因为可惜,就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否则,他以后还会用这种方式伤害其他人。”
宇佐木明白有栖的意思,她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不会原谅他的,我会配合协会和律师,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有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才对。好了,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你做的溏心蛋和吐司。”宇佐木笑着说——早上因为紧张,她没怎么吃,现在终于有胃口了。
“好,没问题。”有栖站起身,走向厨房,“你在客厅等会儿,很快就好。”
宇佐木坐在沙发上,看着有栖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她拿起手机,点开和有栖的聊天记录,看着他早上发来的“路上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吃饭”,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被人放在心上,被人守护的感觉,这么好。
晚饭的时候,两人聊起了明天的计划——明天上午,有栖要去法院提交证据保全的申请,下午要去心理学协会对接证据提交的事。宇佐木本来想陪他一起去,可被有栖拒绝了。
“你明天在家好好休息,或者去训练馆待一会儿,陪陪队友们。”有栖说,“提交证据的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你不用跟着跑。而且,我怕隆二会突然找你,你待在训练馆里,有队友们在,我也放心。”
宇佐木知道有栖是为了她好,点了点头:“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要是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有栖笑了笑,给她夹了一个溏心蛋,“快吃吧,溏心蛋凉了就不好吃了。”
宇佐木咬了一口溏心蛋,蛋黄的香气在嘴里散开,暖暖的,很贴心。她看着对面的有栖,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再也不让他为自己担心了。
晚饭后,有栖去书房处理工作,宇佐木回到卧室,拿出自己的攀岩鞋,仔细地擦拭着。攀岩鞋已经有些旧了,鞋尖处还有些磨损,可这是她受伤后重新开始攀岩时买的第一双鞋,陪伴她走过了很多艰难的日子。
她看着攀岩鞋,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站在岩壁上的样子,想起了受伤后躺在病床上,以为再也不能碰攀岩时的绝望,也想起了有栖第一次带她来训练馆,鼓励她重新握住岩点时的温柔。这双鞋上的每一道磨损,都刻着她的挣扎与坚持,也藏着有栖和队友们的陪伴与支持。
“在看什么?”有栖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走到宇佐木身边坐下。
宇佐木举起攀岩鞋,笑了笑:“在看它,陪我走了这么久,都快成老伙计了。”
有栖接过攀岩鞋,指尖轻轻摩挲着鞋尖的磨损处,眼神温柔:“它见证了你所有的努力,确实该好好珍藏。等以后你站在更大的赛场上,拿到冠军了,就把它放在展示柜里,当作纪念。”
宇佐木心里一动,抬头看向有栖:“你觉得我能拿到冠军吗?”
“当然能。”有栖毫不犹豫地点头,“你有天赋,又肯努力,更重要的是,你心里有对攀岩的热爱。只要你不放弃,总有一天,你会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
他把热牛奶递给宇佐木:“喝点牛奶,有助于睡眠。今天累了一天,早点休息,明天我去提交证据,你在家好好放松,别想太多。”
宇佐木接过牛奶,小口喝着,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到了心里。她靠在有栖的肩膀上,轻声说:“有栖,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放弃攀岩了,也早就被隆二的威胁打垮了。”
“我们之间不用谢。”有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你愿意重新站在岩壁上,愿意勇敢面对隆二,这都是你自己的力量。我只是陪在你身边,做你最坚实的后盾而已。”
两人靠在床边,安静地看着窗外的夜景。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星星。宇佐木的心里很平静,没有了白天的慌乱,也没有了对未来的恐惧——因为她知道,不管前方有多少风雨,有栖都会陪着她一起走。
睡前,有栖帮宇佐木检查了手机的拦截设置,又把自己的手机铃声调到最大,确保如果隆二有任何动静,他能第一时间知道。宇佐木躺在床上,看着有栖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一次,她没有做噩梦,梦里是训练馆温暖的灯光,是岩壁上耀眼的阳光,还有有栖温柔的笑容。
第二天早上,宇佐木是被厨房里的动静吵醒的。她睁开眼,看到窗外的天已经亮了,床头的闹钟显示刚过七点。她起身走到客厅,看到有栖正在厨房里做早餐,煎蛋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
“醒了?”有栖回头笑了笑,“快去洗漱,早餐马上就好,今天给你做了三明治,路上可以吃。”
宇佐木洗漱完,走到厨房门口,看着有栖熟练地把煎蛋、生菜和火腿夹进吐司里,心里暖暖的。她走过去,从身后抱住有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后背:“有栖,路上小心。”
有栖转过身,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吧,我会随时给你发消息。你今天要是想去训练馆,就跟苣屋他们一起,别一个人出门。要是隆二联系你,不管他说什么,都别理他,立刻给我打电话。”
“嗯,我知道了。”宇佐木点点头,接过有栖递来的三明治,“你也记得吃早餐,别光顾着忙。”
有栖笑了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好,我会的。那我走了。”
看着有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宇佐木的心里有些空荡荡的,可更多的是安心。她拿出手机,给苣屋发了条消息:“今天我去训练馆,一起练?”
苣屋秒回:“好啊宇佐木姐!我早就到训练馆了,等你来了我们练2.0路线!”
宇佐木笑了笑,收拾好东西,背着攀岩包走出了家门。她没有选择打车,而是慢慢步行去训练馆——她想好好感受一下这个清晨的阳光,感受一下身边的平静与美好。
路上,她收到了有栖发来的消息:“我到法院了,律师已经在门口等我,一切顺利,别担心。”后面还附带了一张他和律师的合影,照片里的有栖穿着黑色外套,眼神坚定,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宇佐木回复:“好,注意安全,结束了告诉我。”
走到训练馆门口时,她看到苣屋正站在门口等她,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看到宇佐木,苣屋立刻跑了过来:“宇佐木姐!你可来了!我跟你说,我今早又试了一次2.0路线,比昨天更熟练了,等会儿带你看看!”
宇佐木笑着点头:“好啊,正好向你学习。”
走进训练馆,队友们已经开始训练了。李教练看到宇佐木,笑着打招呼:“宇佐木来了?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休息得很好,谢谢教练。”宇佐木说。
“那就好。”李教练点点头,“要是累了就歇会儿,别勉强自己。隆二的事,有栖已经跟我说了,要是他敢来这里闹,我们绝不饶他。”
宇佐木心里一暖,对李教练说了声“谢谢”。她走到休息区,放下攀岩包,开始热身。苣屋陪在她身边,一边帮她压腿,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今早的训练心得,偶尔还会插一两句对隆二的吐槽,逗得宇佐木忍不住笑。
热身结束后,苣屋拉着宇佐木走到2.0路线的岩壁前:“宇佐木姐,你看,就是这条路线,最难的就是中间那个脱手转体的点,我练了好几天才掌握要领。”
宇佐木抬头看着岩壁,岩点的分布有些密集,中间那个脱手转体的点确实很有难度。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最下方的岩点,开始攀爬。
手指接触到岩点的瞬间,她心里的所有杂念都消失了,眼里只剩下眼前的岩壁和一个个等待她握住的岩点。她的动作很流畅,一步一步往上爬,到了中间那个最难的点时,她深吸一口气,按照苣屋说的要领,猛地脱手,身体在空中转了个圈,然后稳稳地抓住了下一个岩点。
“漂亮!”苣屋在下面欢呼,“宇佐木姐,你太厉害了!第一次爬就成功了!”
宇佐木继续往上爬,很快就爬到了岩壁顶端。她伸手敲响了顶端的铃铛,清脆的铃声在训练馆里回荡。她低头往下看,看到苣屋和队友们都在为她鼓掌,李教练也笑着点了点头。有栖说得对,攀岩是她的热爱,是她的力量源泉——只要她握住岩点,就没有什么能打垮她。
爬下来后,苣屋递过来一瓶水:“宇佐木姐,你太牛了!比我第一次爬的时候厉害多了!”
宇佐木接过水,笑着说:“是你教得好。”
她走到休息区坐下,拿出手机,看到有栖发来的消息:“证据保全申请已经提交好了,法院说会尽快出具裁定书。下午去心理学协会提交证据,一切顺利。你那边怎么样?有没有好好训练?”
宇佐木回复:“我刚爬完2.0路线,一次就成功了!苣屋教得很好,队友们也很照顾我。”后面附带了一张她站在岩壁顶端的照片。
有栖很快回复:“太棒了!我就知道你可以。下午我结束得早,就去训练馆接你,带你去吃你爱吃的那家寿司。”
宇佐木看着消息,嘴角忍不住上扬。她抬头看向岩壁,阳光洒在岩点上,耀眼又温暖,就像有栖的笑容,也像她充满希望的未来。
下午的时候,宇佐木一直在训练馆里和队友们一起训练,偶尔休息的时候,就和有栖聊几句,听他说提交证据的进展。有栖说,心理学协会的工作人员很重视这件事,仔细查看了他们提交的录音和聊天记录,说会尽快展开调查,让他们耐心等待结果。
傍晚时分,有栖来到训练馆接宇佐木。看到有栖,苣屋立刻凑了上来:“有栖哥,你可来了!宇佐木姐今天超厉害,2.0路线一次就爬上去了,比我还厉害!”
有栖笑着揉了揉苣屋的头发:“是吗?那要好好向宇佐木姐学习。”他转头看向宇佐木,眼神温柔,“累了吧?我们去吃寿司。”
宇佐木点点头,和队友们道别后,跟着有栖走出了训练馆。夕阳西下,把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有栖牵起宇佐木的手,两人慢慢走在人行道上,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
“协会那边怎么说?”宇佐木问。
“工作人员说,隆二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心理咨询师的职业道德,他们会尽快联系隆二核实情况,然后出具调查结果。”有栖说,“律师也说了,只要协会认定隆二违规,我们就可以进一步追究他的法律责任,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宇佐木点了点头:“那就好。希望这件事能早点结束,我想专心训练,不想再被这些事打扰了。”
“会的。”有栖握紧她的手,“很快就会结束的。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们就去海边度假,好好放松一下,然后全身心投入训练,为下一场比赛做准备。”
宇佐木心里一动,抬头看向有栖:“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有栖笑了笑,“我已经查好了,海边有一家可以看到日出的民宿,早上我们可以一起看日出,白天可以在海边散步,晚上可以一起吃海鲜。”
宇佐木笑着点头:“好啊,我很期待。”
两人走到寿司店,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有栖点了宇佐木爱吃的三文鱼寿司、金枪鱼寿司,还有一份海鲜沙拉。等待上菜的时候,宇佐木拿出手机,翻看着今天训练时队友们帮她拍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站在岩壁上,笑容灿烂,眼里闪烁着光芒。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有栖问。
宇佐木把手机递给有栖:“看今天训练的照片,感觉自己又进步了一点。”
有栖看着照片,笑着点头:“嗯,越来越棒了。以后要多拍点,等我们老了,就拿出来回忆。”
宇佐木心里暖暖的,她看着有栖的眼睛,认真地说:“有栖,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一起面对,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有栖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永远不分开。”
寿司端上来了,有栖夹起一块三文鱼寿司,递到宇佐木嘴边:“尝尝,这家的三文鱼很新鲜。”
宇佐木张开嘴,咬下寿司,鲜嫩的鱼肉在嘴里化开,带着淡淡的芥末味,很好吃。她也夹起一块金枪鱼寿司,递到有栖嘴边:“你也尝尝。”
两人相视一笑,一边吃着寿司,一边聊着未来的计划——聊下一场比赛的目标,聊海边的度假,聊以后要一起去爬遍世界各地的岩壁。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夜幕降临,路灯亮了起来,温暖的光芒照亮了人行道,也照亮了两人紧握的手。
宇佐木知道,隆二的事还没有完全结束,未来可能还会有麻烦。可她不再害怕了,因为她有有栖的陪伴,有队友们的支持,还有自己心中对攀岩的热爱。她相信,只要他们一起面对,就没有什么能打垮他们。
吃完寿司,有栖牵着宇佐木的手,慢慢走回家。路上,有栖的手机响了,是律师打来的。挂了电话后,有栖笑着对宇佐木说:“律师说,法院的证据保全裁定书已经下来了,隆二手里的录音和所有备份,都被禁止传播和使用。协会那边也说了,明天会正式约谈隆二。”
宇佐木心里一松,脸上露出了笑容:“太好了,终于可以安心了。”
“是啊,终于可以安心了。”有栖伸手把宇佐木揽进怀里,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宇佐木,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威胁你了,我们可以专心训练,一起去实现你的梦想,一起去看遍所有的风景。”
宇佐木靠在有栖的怀里,抬头看着夜空里的星星,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知道,属于她的光明,已经到来了。而她和有栖的故事,也会像这夜空里的星星一样,永远明亮,永远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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