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

警车的红蓝灯光在夜色里交替闪烁,映得隆二的脸忽明忽暗。他被警察按在车门边,双手背在身后,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嘶吼:“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犯法!是宇佐木自愿跟我走的,是有栖故意挑拨!”

有栖站在宇佐木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她的手腕还泛着红,指尖因为刚才的挣扎微微发颤。听到隆二的狡辩,有栖眉头皱得更紧,上前一步对警察说:“警察同志,他在撒谎。刚才路边有监控,能拍到他强行拖拽宇佐木,还有路人可以作证。而且我们手里有他长期威胁宇佐木的录音和聊天记录,之前已经向心理学协会提交了投诉。”

宇佐木也深吸一口气,挣开一丝紧张,对警察补充:“我根本没有自愿跟他走,是他突然开车堵我,抓着我的手腕往车上拖,我喊救命他也不放手。我的手腕现在还疼,就是被他攥的。”她说着,抬起手腕,红肿的印记在灯光下格外明显。

警察低头看了眼宇佐木的手腕,又看了眼仍在挣扎的隆二,语气严肃:“行了,别狡辩了,到警局再说。有没有犯法,我们会调查清楚。”说完,就将隆二推进了警车后座,“你们也一起上车,去警局做个笔录。”

有栖扶着宇佐木的胳膊,轻声问:“能行吗?要是累了,我们可以先回家,明天再去做笔录。”

宇佐木摇了摇头,眼神比刚才坚定了些:“我没事,现在就去做笔录,把事情说清楚,省得他以后再颠倒黑白。”她不想再给隆二任何狡辩的机会,也不想让这件事拖到明天——她想尽快结束这一切,重新回到安心训练的日子。

警车后座很宽敞,宇佐木和有栖坐在一侧,隆二被警察夹在另一侧。一路上,隆二都没安静下来,一会儿瞪着宇佐木骂“忘恩负义”,一会儿又对着有栖喊“你毁了我的一切”,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带着点歇斯底里的绝望:“宇佐木,我到底哪里比不上有栖?我那么懂你,那么疼你,你为什么非要选他?”

宇佐木没有理他,只是紧紧靠着有栖的肩膀。有栖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用眼神告诉她“别在意”。他转头看向隆二,语气冰冷:“你从来都不懂她,也从来没真正疼过她。你所谓的‘懂’,是利用她的脆弱控制她;你所谓的‘疼’,是用她的**威胁她。你爱的不是她,是那个被你牢牢掌控的、不敢反抗的宇佐木。”

隆二猛地抬头,眼里布满血丝:“我没有!我是真的爱她!”

“爱不是占有,更不是威胁。”有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字字戳中要害,“你要是真的爱她,就不会逼她做不喜欢的事,不会用录音毁她的声誉,更不会像今天这样,强行拖拽她,把她吓得浑身发抖。隆二,你爱的从来都是你自己,你只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一旦她想离开,你就不择手段地报复。”

隆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警察打断了:“别吵了,到警局了。”

警车停在警局门口,几人下车走进警局。值班警察接过之前出警的警察递来的材料,抬头看了眼宇佐木和有栖,又看了眼被手铐铐住的隆二,指了指旁边的房间:“你们先去做笔录,一个一个来。”

有栖想陪宇佐木一起进去,却被警察拦住了:“笔录需要单独做,你先在外面等,她录完了你再录。”

宇佐木转头看向有栖,眼里带着点不安。有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说:“别怕,实事求是说就好,我就在外面等你,不会走的。”

宇佐木点点头,跟着警察走进了笔录室。房间不大,桌子后面坐着一位女警,态度很温和,给她倒了杯温水:“别紧张,慢慢说,从你出门买充电宝开始,发生了什么事都告诉我。”

宇佐木握着温水杯,指尖终于有了点暖意。她深吸一口气,从自己离开训练馆说起,到隆二开车堵她、强行抓她手腕、拖拽她往车上拉,再到有栖及时赶到、报警,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连隆二威胁要曝光录音、嘶吼着“鱼死网破”的细节都没落下。

女警一边听一边记录,偶尔会停下来问几个细节:“隆二抓你手腕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你当时有没有明确拒绝他?”

宇佐木认真回答:“他说‘你必须跟我走,不然我就把录音发到网上’,我一直喊‘放开我,我不跟你走’,还喊了救命,但是路人都只是看着,没人过来。直到有栖赶到,他才松开我。”

录完笔录,女警让宇佐木看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签了字。走出笔录室时,有栖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还好吗?”

“没事,都录完了。”宇佐木笑了笑,“女警很温和,没问什么难回答的问题。”

有栖松了口气,揉了揉她的肩膀:“那就好,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有栖进去录笔录时,宇佐木坐在警局大厅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警察和报案人,心里有些恍惚。几个小时前,她还在训练馆里攀爬岩壁,想着等有栖回来一起吃晚饭,没想到会突然被隆二堵截,甚至差点被强行带走。幸好有栖及时赶到,不然现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没过多久,有栖就出来了。他走到宇佐木身边坐下,说:“录完了,我把之前隆二威胁宇佐木的录音、聊天记录,还有协会约谈的情况都告诉警察了,他们说会和协会那边对接,结合这些证据一起调查。”

这时,之前负责出警的警察走了过来,对他们说:“隆二在里面还是不承认自己强行拖拽,说只是‘想和宇佐木好好谈谈’,还说宇佐木的手腕是‘自己挣扎时弄红的’。不过我们已经调了路边的监控,监控很清楚,能看到他抓着宇佐木的手腕不放,宇佐木一直在挣扎,还有路人的证词也能证明。另外,你们提供的录音和聊天记录很重要,能证明他长期威胁宇佐木,不是第一次做出这种事。”

他顿了顿,又补充:“我们会先把隆二拘留起来,后续会根据调查结果,看是否构成非法限制人身自由罪。你们回去后注意安全,如果隆二被释放后再骚扰你们,一定要第一时间报警。”

有栖点头:“好,谢谢警察同志。我们会注意的。”

走出警局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夜色很浓,街上的行人很少,只有路灯亮着暖黄的光。有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宇佐木身上,紧紧牵着她的手:“冷不冷?我们打车回家。”

宇佐木裹紧外套,靠在有栖身边:“不冷,有你的外套就很暖。”

打车回家的路上,宇佐木靠在有栖的肩膀上,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轻声说:“有栖,幸好你及时赶到了。要是你没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有栖低头,在她的发顶吻了一下,“我结束协会的约谈后,本来想直接去训练馆接你,路过便利店附近时,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觉得有点眼熟,走近了才看到是隆二,他正抓着你的手腕往车上拖。我当时心都快跳出来了,幸好跑过来得及时。”

他想起当时的场景,心里还是一阵后怕:“以后我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出门了,不管去哪里,我都陪着你。训练馆那边,我明天跟李教练说一声,让他多留意一下,要是隆二敢去训练馆,就让队友们第一时间告诉我。”

宇佐木点头,心里暖暖的。她知道,有栖会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会把她保护得很好。

回到家后,有栖先给宇佐木的手腕敷了热毛巾——刚才在警局时,女警说红肿的地方用热毛巾敷一敷能缓解疼痛。他小心翼翼地拿着热毛巾,敷在宇佐木的手腕上,动作轻柔:“疼不疼?要是还疼,我们明天去医院拍个片,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不疼了,就是有点麻。”宇佐木笑着说,“不用去医院,敷一敷就好了。”

敷完手腕,有栖去厨房给宇佐木热了杯牛奶,又拿了点饼干:“晚上没吃饭,垫垫肚子,别饿着。”

宇佐木接过牛奶,小口喝着,看着有栖忙碌的身影,心里充满了感激。她走到有栖身边,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有栖,谢谢你。有你在,我真的很安心。”

有栖转过身,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傻瓜,我们是恋人,本来就该互相保护。你不用谢我,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他拿起一块饼干,递到宇佐木嘴边:“快吃点饼干,吃完早点休息,今天累坏了。”

宇佐木张开嘴,咬下饼干,点了点头。

睡前,有栖又检查了一遍门窗,确保都锁好了,还把客厅的灯留了一盏小夜灯——他怕宇佐木晚上醒来会害怕。宇佐木躺在床上,看着有栖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很踏实,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次,她没有做噩梦,梦里是训练馆里温暖的灯光,是队友们的笑声,是有栖温柔的笑容,还有她站在岩壁顶端,敲响铃铛时的快乐。

第二天早上,宇佐木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睁开眼,看到有栖正在接电话,语气很严肃:“好,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有栖走到床边,伸手揉了揉宇佐木的头发:“醒了?警局刚才打电话来,让我们过去一趟,说隆二的家属来了,想和我们谈谈。”

宇佐木愣了一下,坐起身:“他的家属?想谈什么?”

“应该是想让我们谅解隆二,希望能从轻处理。”有栖的语气很坚定,“你不用怕,我陪你一起去,不管他们说什么,我们都不用松口。隆二做错了事情,就该承担后果,不能因为他家属求情,就原谅他。”

宇佐木点头:“我知道,我不会谅解他的。他伤害了我那么多次,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一起打车去了警局。到了警局,警察把他们带到了接待室,里面坐着一对中年夫妇,看起来很憔悴,应该是隆二的父母。

看到宇佐木和有栖进来,隆二的母亲立刻站起来,走到宇佐木面前,眼里含着泪:“你就是宇佐木吧?求求你,谅解我们家隆二吧,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太喜欢你了,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

隆二的父亲也站起身,语气带着恳求:“是啊,宇佐木小姐,有栖先生,隆二从小就很乖,从来没犯过什么错,这次肯定是一时冲动。你们要是能谅解他,我们一定好好管教他,让他再也不打扰你们了……”

宇佐木看着他们憔悴的样子,心里有些复杂,可一想到隆二对她的威胁和强行拖拽,她就狠下心来:“叔叔阿姨,我很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我不能谅解隆二。他不是一时冲动,他长期用我的**威胁我,挑拨我和有栖的关系,昨天还试图强行把我带走,我差点就被他伤害了。我要是谅解他,就是对我自己的不负责任,也可能让他以后再去伤害别人。”

有栖也开口:“叔叔阿姨,隆二的行为已经不仅仅是‘一时糊涂’了,他违反了职业道德,还触犯了法律。我们已经向心理学协会提交了投诉,警方也在调查,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不是我们不心软,是他做的事情,实在不值得被谅解。”

隆二的母亲哭了起来:“可是他要是被判刑了,他的一辈子就毁了啊……他好不容易才成为心理咨询师,你们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吗?”

“机会不是我们不给,是他自己不珍惜。”有栖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第一次威胁宇佐木时,我们就警告过他,让他删掉录音,不要再骚扰宇佐木,可他不听,反而变本加厉,甚至做出强行拖拽的事情。是他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后果应该由他自己承担。”

隆二的父亲叹了口气,看着宇佐木和有栖坚定的眼神,知道他们是不会谅解隆二了。他摇了摇头,扶着哭个不停的妻子,转身走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宇佐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她不后悔——她知道,这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也是对隆二最好的教训。

警察走了进来,对他们说:“你们做得对,不用因为家属求情就勉强自己谅解。隆二的行为性质很恶劣,就算你们谅解,我们也会依法处理。另外,心理学协会那边刚才联系我们了,说他们的调查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会把结果同步给我们,作为处理隆二的参考。”

有栖点头:“好,谢谢警察同志。我们会配合你们的调查。”

走出警局,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暖的。宇佐木抬头看向有栖,笑着说:“我们去训练馆吧,苣屋还在等我们一起训练呢。”

有栖点头,牵起她的手:“好,我们去训练馆。”

两人并肩走在阳光下,影子紧紧靠在一起。宇佐木知道,隆二的事还没有完全结束,可她不再害怕了——因为她有有栖的陪伴,有队友们的支持,还有自己心中的勇气。她相信,只要他们一起面对,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而她的攀岩之路,也会越来越宽广,越来越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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