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松田阵平

青梅竹马在一起不是水到渠成?

松田阵平乙女向,第一人称。

1.

“松田阵平的头发,挺软的。”

国王游戏里我和松田的号码被抽中,要说出一个对方身上的优点。

我实是不想大庭广众之下认真夸他,就随便扯了一个,结果周边的人却开始鬼叫着起哄起来。

什…什么嘛!这群人怎么回事!我瞪了松田一眼,让他快点回答问题,好把这一part过掉。

松田阵平回过来的眼神透出点无语,我又瞪一眼催他,接收到信号的人耸耸肩,特意拉长了声音:

“她嘛,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挺乖的。”

起哄声该死地更大了。

2.

我能知道松田阵平头发是软的机会实在太多。

前阵子他见义勇为空手夺白刃救下了一位企图自杀的学姐,差不多有一个月时间,早上都跑到我家来,把一双绑着绷带的手往脑后一背,当起翘脚大爷,要我帮他洗头发。

有求于人却挑剔的很,什么水温烫了、泡沫进眼睛里了、手劲儿太大了,在我想甩手不干的时候,会用更讨厌的语气说道,“现在不洗我倒是不介意,可是明天你洗的时候说不定会还要忍臭哦。”

这个被风筒吹完会像狗一样甩头的家伙…

我火大地把他的头搓来搓去,在故作夸张的“哎哟”声里靠回想他偶尔有点人样的事迹来平复怒气。

比如我第一次注意到他头发看起来不羁,摸上去却很宣软的时候。

那是我国中的时候第一次来生理期,到了学校后疼痛愈演愈烈,不得不趴在桌子上,被上课的老师误认为在睡觉点到了名字。

刚挣扎着抬起头同老师解释身体不舒服,就听到哐的一响,座位在几列外远的松田阵平已经到我面前了。

他那时候还在抽条长身体,身上的骨骼硬的锋利,我在他背上被硌得不行,跑动中又颠簸,到医务室的路上,我把身上的冷汗都蹭在他校服衬衫上了。

直到被安置在床上,医生喂了我止疼药后,松田阵平还扶着膝盖在床边平复呼吸。

“出了好多汗啊你。”我企图以此掩盖是自己将他衣服打湿,高度正好,我趁机伸出手按在他头上,被他清亮的眼睛瞪了一眼,我嘿嘿嘿地笑,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家伙发质这么软…

嘛,毕竟是青梅竹马,知道他头发软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吧?

3.

但是学校里精力旺盛的同学们不是这样觉得的。

我和松田阵平在发疯或出糗的时候,另一个人就会被其他人打趣的肘击,或是对着挤挤眼睛。

我是很无语,不过我和松田阵平的关系不会因此而改变。

我与松田阵平认识的时间太久,是短暂人生里的大半,在彼此生活里融入得像呼吸一样自然,会互往对方餐盒里甩自己讨厌的菜,就算等待的百无聊赖也会等到另一个人才结伴回家,上学的时间一直是同班,周末不能一起过要提前跟对方打好招呼…不可能因为别人说一两句就扭捏得拉开距离。

我一直是这样以为的,并且认为松田也该如此。

直到我听到了好事的男同学向松田阵平打趣。

“喂!松田,你们到哪一步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听到这个问话的时候驻足在拐角,几乎是屏息着等待他的回答。

“这个问题真是无聊,”松田的声音是冷的,“你们的眼睛是怎么长的?看不出来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

“抱…抱歉。”随着男同学们的道歉声传来,我的心情也坠了下去,那条走廊是回教室的必经之路,我走过去,直穿过这群无聊的男性,松田阵平站在正中,还被我的肩膀撞开了。

我想我的背影一定很潇洒,但松田阵平这人身上太硬了,我那一下给自己撞得龇牙咧嘴的,用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不抖动身躯。

4.

我没有跟松田阵平不说话,事实上他的回答说不上有什么问题。

但我就是来气。

于是我这几天对他都爱搭不理,所有他发起的问话能用嗯啊哈敷衍,就绝不会启用第四个回答。

倒是松田阵平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我莫名其妙的怒火有些气弱。

搞得发邪火的我处于尴尬的境地,他这么迁就我,不是让我变成了在乱发脾气的坏人了吗!虽然事实也是如此…细想一下,更生气了!

他明明知道我是在因为什么发脾气,却不能像两个人从前发生争执一样,痛痛快快吵一架。

是因为…是因为说的是真心话吗?

我在他撇清与我的关系时意识到自己可能心他有情愫,却也同步得到了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没有表白就收到了拒绝…

松田阵平正与我坐在上学的电车里,他带着头戴式耳机,头一点一点的,眼看就要撞在窗户上,我下意识地像以往一样,把他拉过来让他靠在我肩上。

睡梦中的他先是嫌矮一样皱皱眉,但很快找到熟悉的姿势,又面带恬然地睡了过去。

他怎么可以,不喜欢我却又放纵地向我靠近。

我盯了一会儿他,在提示音响起快到站时,猛地抽身站起来,听取身后撞在椅子上的“嗷”声,心里觉得解气一些了。

5.

不尴不尬地过了一阵子,我总算把心头的郁气自我消解了一些下去。

他不喜欢我,不是他的罪过。

于是松田阵平周末的下午在我窗户外喊我出去散心,我还是跑下楼了。

这家伙穿了身皮衣,戴个墨镜,抱着头盔,呲着牙对我笑。

于是我也扑哧地笑了出来。

穿得像汤姆克鲁斯,倚着得是个小电驴。

“喂,第一次摩托车考试只能考轻型。”

“好好好…恭喜你考试通过…噗…”

幸亏两个人都是正常体型,我们挤在电驴上,以能被跑步者超过的速度骑行在橙色海岸线上。

松田阵平的皮衣甚至都不能被加速度吹起,扁扁平平地贴伏在他后背上。

我用双手抓住电车后座突出的地方,尽量控制住身体不要倚靠上去。

心里想,算了吧,做一辈子朋友也好,可以长长久久,自然地相处下去,他不会知道,我曾经越线对他动过心。

初恋对象是松田阵平,除了不能告诉他本人之外,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喂,你个没眼光的大傻瓜。”我骂他。

“什么?”这傻瓜没听清,掌着舵不能回头,只能大声地问我。

我的眼泪砸进头盔的海绵中,把告白的话藏进了不会吹回他耳畔的风里。

6.

本来以为摩托车事件就算他的道歉了,我们两个人该心照不宣地把这件事儿揭过,结果第二天早上电车里,被塞进了一只入耳式耳机。

…他什么时候换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奇怪的歌声抓取了注意力。

歌词是重复着的“im sorry”,曲调…我仔细分辨,生日快乐歌?

“咳,”松田阵平视线向下飘,“那天你听到的回答,是因为那几个家伙,眼神很不尊重,”他抓抓头发,试图掩盖自己的尴尬,“那种男生之间一看就知道对方在讲的是不正经的话的眼神,不是…”

他突然抬起头正视我,“不是想说我和你没什么关系的意思。”

耳朵里他自录的道歉歌走着调,我却好像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那你今天…”

“县大赛吧。”他打断我,把视线移开身子坐正了回去,“县大赛后,嗯…”

松田阵平塞着另一只耳机的耳尖红了,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感觉自己脸上也热了,就赶快也坐正了。

电车哐当哐当,哐当哐当,我们就这样听了一路他跑调的道歉歌,谁也没想起来其实可以切换歌曲。

7.

县大赛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我们之间纯洁的关系被他说的话蒙上了一层不清不楚。

惯例在一起在家看电影的时候,老旧的放映机使用一会儿就会卡住自行缓缓,在等待期间,按传统来说,是我俩的手影决斗。

他这次比出来的鸽子活灵活现,将我的手影小狗啄得体无完肤,作为失败者的我嫉妒地撇出酸话,“哼,我更喜欢小狗…”

“汪。”

我被他突然的接话怔住,他好像也被自己吓到,跳起来说自己去拿可乐。

留下我被落荒而逃的背影逗得乐不”可支。

结果意料之外,今年县大赛改变了规则,松田阵平之前见义勇为丧失的比赛机会,被列为必经的资格赛。

我看他低落的情绪,也不知道能帮他做什么。

他倒是自己找上门来。

松田阵平扔的小石子敲开了我的窗户,我看他在楼下仰着头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看今晚的流星雨。”

天气预报里说今晚会有一场难得一见的流星雨,我和父母说了一声晚些回来,就又坐上了他小电驴的后座。

松田阵平找了个有小山包的公园,到处都是来看流星雨的人群,有人支起了看上去专业的天文设备,有人调试着单反,也有家庭或者情侣在草地上已经铺开了野餐布,不过大家好像都有怕惊扰了浪漫的默契,和一起来的同伴凑在一起小声交流,显得这里不失热闹却又宁静怡然。

松田阵平也拉我在一处角落里坐下,他从后备箱里又抽出来一件外套示意我穿上,两个人仰躺在星空下等预报中几分钟后的流星来临。

“你要许什么愿望?”松田阵平问我,我扭捏了一下,还是直接说了出来,“我想知道你之前说县大赛之后要跟我说的话,到底是什么。”

“哦,那个。”松田阵平移开眼神,摸了摸鼻子,“本来是想拿到奖杯的时候,意气风发地耍着帅说的…”

我无意触他痛处,干巴巴地转移话题,“那你想许什么愿望?”

“是流星——”人群突然喧闹起来,在我们互相注视的时候,天际开始划过银线,我俩赶快翻身坐起,看彗星自天边美丽地燃烧而下,“…我许愿现在就能听到你的回答。”

松田阵平在我耳边说道。

我转过头,熟悉的面孔直白热烈地在流星雨下向我贴近,“我喜欢你,”我听到他这样讲,“你可以摇头拒绝,但是除此以外,我都当其他答案算肯定。”

“什…”我下意识地问道。

这给了松田阵平机会直接吻了过来。

人群在赞叹着浪漫,松田阵平把我松开后,用沾着水光的唇悄悄笑我,“诶——呼吸啊。”

我反应过来,用拳头砸他,被他一把抱进怀里,“一点都不疼的。”

已经帮我们实现愿望的流星正汇入大地。

啧,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个好不容易复明的狗东西。

中秋快乐!

感谢大家的评论,都有看到,非常非常感谢!

不过我延迟看到而且有些回评论苦手…但是真的超感谢!

这篇证明一下我不是只写be……偶尔也写点he好在更新be的时候把小可爱们骗进来(x)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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