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雷:极度OOC,一篇从头到尾都在吵架的复合文,双方都是死别扭恋爱脑,第一人称,看不进去请直接放弃,不是读者宝宝的问题,是我写跑偏了但是六千字了写都写了…
萩原研二在一个工作日的清晨同我提了分手。
我那时正对着洗手台的妆镜拉头发,他刷着牙凑过来的时候,为他方便,我还往旁边让了让。
等吐掉泡沫,他抬起头就说我们分手吧。
卷发棒的温度刚升到230度,我顾不上回答,小心地把发缕分层次拉好,做出蓬松茂盛的造型,他也漱好口直起身来用毛巾擦嘴巴。
我们分手吧。他又通知了我一遍。
视线甫一在镜子中对上,我的注意力就被时钟的倒影抓走了。
于是我匆匆答了声好,换过衣服跑进晨间通勤。
赶在最后一分钟内安全打卡,和隔壁工位的林子击掌庆祝后,我才摸出手机给萩原研二发line。
我:这套房子地段我很满意,刚搬过来没多久,我也不耐烦整理,要分手的话你搬走好了。
对面很快来了回复。
kenji:嗯,我尽快。
那天晚上我临时出差,三天后再回到东京后,房子里已经只剩下一个人的生活痕迹。
萩原研二做事一向这样,很有效率。
分手之后的生活大差不差,上班毕竟是项耗费精力的运动,所以回家后省去“我回来了”“吃过晚饭吗”这些对话,可以径自瘫在床上,让我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赖。
直到有一天,我贴着面膜对着短视频傻乐,享受睡前的个人时光,却接到了公寓管理员的电话。
扒掉没到时长的面膜,我随手拉了一件毛衣外套跑到地下车库门口,熟悉的驾驶位上坐着一脸尴尬的代驾。
这时候我与萩原研二已经分手一个多月了,我不开车,当然已经取消了车位租赁,他的牌照进不去地库是理所当然的。
拉开后座,萩原研二一脸通红地靠在椅背上,我伸手去摇他,他就顺势倒过来用脸蹭我,“头好痛…”
触感有点烫。
我同代驾说了声抱歉,从萩原研二身上摸出手机后,主人被我随意推倒栽回座椅上。
智能机碰到指纹自动解了锁,正在运行的代驾软件界面显示着到达默认地址,我按了快捷拨号,松田阵平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我先是因为在深夜打扰他致歉,简要解释了状况后要到萩原研二的新地址,再和代驾沟通好,又在平台上下了一单,干脆地在附加小费一栏填上了丰厚的数字后选择付款。
把自己的指纹从安全设置里删掉,再把手机塞回萩原研二身上就算成功解决突发事件,但想到短短一刻钟里一直在道歉,我恶从心头起,特意为他添加了一条备忘录,内容有三:换掉常用软件的默认地址、更改电子支付密码以及拜托醉酒后不要走错到前女友家,而提醒的闹钟将在明天凌晨六点后的二十分钟内接连三次响起。
醉鬼还不知道我干了什么,佝偻着蜷缩在椅子上,不舒服地皱着眉,像一条破土失败的蚯蚓。我深吸一口气,后悔在超市满赠品中选了车载香薰,混杂在酒气里,冲得我恶心。
说起来我身上这件开衫也是被他闲置后被我捡来做家居外套,他搬家的时候正挂在我柜子里,被主人遗忘了。
我脱下来扔回他身上,摔上车门,隔着茶色的玻璃,萩原研二往外套里缩了缩,而寒风吹得我打了个趔趄。
分手后的情侣不适合单方面的相见,比起莫名其妙地出现,他醒着让我扇上一巴掌,还不至于这样讨厌。
于是我打算单方面和前男友断联。
结果很快变成不得不主动联络的情况。
半年前,为了庆祝萩原研二父母结婚三十年纪念日,我们提前订购的艺术沙发,在分手后姗姗到货了。
这个大件儿把玄关完全堵住了,本着我一贯做人的准则,倒也不至于把前任父母的珍珠婚礼物昧下,算着离正日子还有一段时间,我给萩原研二发了短信。
只收到了对方有空会来取的回复。
也不知道“有空”是什么时间,我牙疼地跨过沙发进出了半个月,打定主意如果下一周他再不联系我,宁愿自掏腰包给搬家公司,也要把这东西赶出家门。
当天晚上却在烤肉店里碰到了“没空”的家伙满面红光地出席联谊活动。
部门做成了一单大生意,热衷于团建的部长一声令下,社畜们被迫坐在酒桌边加班。
开放式的大堂,人声鼎沸,正中大桌坐着西装革履聆听讲话的家伙们,格格不入到滑稽。
我和林子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拿起酒杯,保持着嘴角的弧度把脑袋凑到一起私语:“是谁出的高招选了这家烤肉店?”
林子示意我去看坐在桌尾垂头丧气的脑袋:“鸣野在茶水间跟后辈们聊过这家店最近在ins上排行靠前,田村那个菜鸟转头在部长问到有没有什么时下热门店铺的时候兴高采烈跳出来转述了。”
啧。我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田村身后的店门开了,新进来的一群年轻男女中,有一个身量优越,十分显眼,林子见我走神,肘击了一下我,我赶紧跟着同事们一起举杯为部长精彩绝伦的讲话喝彩。
新进来的活力男女们坐在了厅堂内预留的另一张圆桌旁,与我们相背而坐。也许是生意过于兴隆的原因,为了增加翻台率,商家把桌子间的空隙缩小了。
我几乎能感受到与那人与我背坐后传来的热意。于是我挺起了腰,调整坐姿,以免碰到。
酒过了半场,我感觉热意已经涌上脸了,起身去了洗手间。
呕出来后觉得好一些了,只是酒精带来的偏头疼让人昏沉又恼怒,随身的包里没有翻到漱口水,偏偏这家店的洗手池是公用的,断断续续有人涌上来,我不好把住不走,只能顺着回廊走去找吸烟的地方。
消防通道的门通往后巷,我推开门,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声音,走出几步,才看见田村在不住地鞠躬,对象是鸣野,大概是因为今晚选址的事情在道歉。
身后是消防门又被推开,发出轻轻的吱呀,我想着要是被外人看到不太好,于是特意放重了脚步,鸣野闻声回头,看见是我后笑着摸出烟盒,“来一根?”
我走近欣然接过,田村带着个大红脸又向我鞠躬,真年轻啊…鸣野提点他,“行了,给她点火吧。”
田村于是又手忙脚乱地找出打火机帮我点烟,我凑过去,点起来后吸了一口,有种松散的感觉顺着尼古丁流入肺里,舒服到想眯起眼睛。
鸣野问我晚上要怎么回去,他已经约好了相熟的代驾,可以先将我送回家。
我的酒意已经上来了,意识的迟缓让我懒怠思考,鸣野从前对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但他从未戳破过,只用被拒绝也体面的试探来示意,我从前直接拒绝过许多次,他也就不再向前一步。可是如今,也许我也可以稍微放纵一下自己…
迷迷茫茫地胡乱思考着,在我身后进来的烟鬼,脚步声已经近到越过安全距离,我想着可能是新的同事要加入我们,慢悠悠地转过身看。
来人的影子先拢了过来,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上已经空了。
“诶?”倒是田村诧异时发出的声响吓了我一跳,鸣野先挑了下眉示意他别大惊小怪,才问道,“您是?”
我干脆靠在墙上,好整以暇地等着看萩原研二怎么回答。
萩原研二把我刚吸了一口就被缴获的烟在砖制的墙面上按灭,面不改色的鬼扯,“我是她的表哥。”
“哈…”我有点无语,他抽出手机调出通讯录界面威胁我,“阿姨知道你又抽烟会生气的。”
“表哥”是假的,但萩原研二真的有我妈妈电话,我有些烦躁,觉得这个人许久联系不上,突然出现又莫名其妙地跑来指手画脚。
烟抽不成,我准备回到餐桌上去,鸣野打量我神色,“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家?”
“不必了,我送她就好,”萩原研二摆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帮我拒绝,又转回来征询我,“正好去你那把东西取走。”
那个该死的沙发,是用来让你这时候拿捏我的吗?
我定定盯了他一会儿,萩原研二维持着微笑,看我半晌不说话,还流露出恰到好处的一点疑惑示意我作出决定。
我怒极反笑,准备看表哥葫芦里卖得是什么灵丹妙药,于是和他们告别,又去酒桌上和林子打了招呼,趁部长已经把领带绑到脑袋上的好时机,跟萩原研二一起离开吵吵嚷嚷的烤肉店。
坐进他车里的时候又觉得静得让人发慌,还不如在烤肉店被吵得头疼了,萩原研二今天没有喝酒,他闷不做声的开车,我见他没话讲,干脆不理他阖上眼睛睡觉,但是套装裙子又不舒服,我迁怒地蹬了几下,萩原研二好像误会了,说出了坐进车子以来的第一句话:“副驾驶那边不是有你的平底鞋?高跟鞋不舒服换一下。”
我的怒火终于被最后一根柴点燃,“你靠边停下。”
萩原研二抿着嘴不说话,“我让你靠边停下!”我又提高了声量说一句,他才把车拐进方便停车的地方,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把住我座椅安全带的地方,生怕我停车后马上离开。
我被他今晚的乃至分手后的离谱行径惹的火大,在停稳后第一句话就骂了出来:“萩原研二,你是不是有病?”
“分手是你提的,不配合处理东西玩拖延的是你,现在又突然冒出来表示关心?”
他停车的地方是海边一处空地,惨白路灯下映着空荡的木质座椅,和一点点滚着轻浪的深黑海水,萩原研二盯着那里不敢看我,下巴绷得紧紧,也不出声。
“你觉得很好玩吗?喝醉酒出现在我家楼下,跑到我同事前假装我的表哥,副驾驶还放我的鞋子,我们已经分手三个月了你知道吗?”
为什么主动提起分手的人要摆出恋恋不舍的样子打扰我的生活?
我真的厌烦萩原研二这个样子,不管是半年前预订的沙发,还是副驾驶的平底鞋,或者说没有改掉的手机密码,都只会提醒,我们打定主意跟彼此过一辈子的时候,谁都从未担忧我们会没有以后。
“…我是有病啊。”萩原研二的声音挤出来,“你不是知道吗?我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萩原研二从前是最善解人意的那一个,也最会把握分寸,我们从前的相处模式都是在我慌乱地喊着抱歉的时候,他主动迎上几步安慰我没关系,他不在意。
浅井大楼事件给他带来的影响,我们都始料未及。
他在病床上躺了半年,复健又耗了半年,被宣布奇迹般没落下后遗症可以出院的时候,我以为我们一同熬过了人生最艰难的阶段,以后就都好了。
但是萩原研二身体恢复了,心病难医。
他很快回到了岗位上,比起同次事件里受PTSD影响不得不转业的同事,他表现得甚至比从前的自己还要优异。
我通过松田阵平的渠道得知时,还松了一口气,松田却拧着眉头让我留心他有没有其他异常反应。
但是萩原研二毕竟是萩原研二,他想掩饰的时候,就算是松田也只是感到不对劲,却找不到切实的把柄。
我终于能抓住萩原研二破绽那天,想必他已经忍得很辛苦,我夜半惊醒,身边是空的,我顺着水声冲去盥洗室找他,萩原研二近一米九的个子,在洗手池旁垂下来,水龙头打开到最大,他就只盯着水流跑走,见我找过来,还提醒我,“光脚凉。”
“kenji?”
“嗯。”
“你怎么了?”
我扑向他身上,在不容易被看到的部位翻找,他任我摆弄了一会儿,突然笑出声,“我还以为我藏的很好…放心,哪里都没有受伤。”
“我只是…好像生病了。”
萩原研二病了,他本就喜欢极限运动带来肾上腺素飙升的兴奋感,九死一生的事故后,他迫切地需要疼痛感证明自己活着,甚至于迷恋生死一瞬带来的刺激。
这让他变得很危险。
精神科医生让我们选择治疗方案的时候,有提前做好预警,萩原研二这种极端心情可能会随着治疗,由寻求刺激转变到别的方向去。
萩原研二对于自己病情的评价毫无顾忌,“说到底我还是怕死啦,表现出悍不畏死虽然很酷,但是总想找些什么证明自己还活着。”
我那时已经是惊弓之鸟,他说完后见我神色赶快把我拢进怀里安抚保证,只是嘴上说说罢了,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
他会陪我安安稳稳走下去,挨过青年牛马的忙碌期,等身体素质下去后安心做一双庸庸碌碌的中年人,老了再在养老院里互相扶持,他假发,我假牙,提前约定好不要互相嫌弃。
我在萩原研二过于踏实的承诺里提心吊胆,我是真的接受不了他变成英雄,变成勋烈簿上供人缅怀的铅字,他只需要活着就好。
于是先发病的是我。
我开始旁敲侧击本人,再动员他的家人朋友,神经质地试图想请每一个能和他说句话的人,帮我劝服萩原研二调岗,像之前他转走的同事们一样,先远离爆处班。
被我叨扰的人有选择支持我的,比如他的父亲,也有理解却不赞同的,比如他的母亲与姐姐,还有对此表示不想干预的,比如松田阵平与伊达航。
萩原研二选择与我谈开,他坚持自己一定要待在爆处班,我难以理解,他选择就职方向的时候并不见得如何坚定,现在却固执地要留守岗位。面对我的质疑,他抿着嘴,说自己解释不清,我只能妥协。
我不提这件事后,萩原研二开始频繁地与我吵架。
理由大多是莫名其妙不值得一吵的事情,比如床的朝向不适合休息,隔夜的垃圾没有及时清出门,甚至拿筷子的手势看起来不够美观。
我想他是生病了,于是我学着像从前的他那样包容,结果新的吵架理由变成了我拿他当病人,无论如何不可理喻都无底线迁就。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提出要分手。我郑重警告他,不要拿分手开玩笑。萩原研二当时明明马上答应我说不会了。
我试着调整自己把他当作正常人对待,又陷入无休止的争执中,我有时真想拉着他大吵一架,但是萩原研二的神色太过疲惫,我就只能退一步,拖下去,为了避免开口就是火星,两个人开始渐渐不怎么说话。
我有时想,他可能只是不爱了,不爱的人连呼吸都算惊扰。
但是我舍不得,我执着地想,只要他不提分手,那就继续维系下去吧,他会好的。
最后一次争吵的时候,萩原研二发了很大脾气,我后知后觉,那气原来是冲着他自己去的,他控制不住在我这里索取存在感,用另一种方式感受自己“活着”,却又对不得不伤害我而痛苦,想把我推开。
“就算是一只鸟,下大雨的时候都知道要找地方遮挡,你还能忍耐我,真是连鸟都不如了。”
萩原研二说出的这句话甚至超过了他自己的预期,他马上用手掩住脸,但却没有说出道歉。
在第二天他提出分手的时候,我同意了。他已经把自己逼得不像他,我想给他一些时间冷静。
第一个月,我听说他沉迷club。
第二个月,我听说他已经恢复正常作息。
第三个月,他开始参加联谊。
离开我后,他的生活步入正轨了。
这刺痛了我薄弱的自尊心,在事实面前我不得不承认他作出了正确的选择。
被甩的第三个月,我开始怨恨萩原研二。
“有病就去治。”我收敛了心思,想到过去就有疲惫涌过来,骂他一通的心思淡了,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萩原研二嗯了一声没再说话,车室里又静了下来,我嫌闷,把车窗摇下来,“我要回家。”
海风吹荡着,水声浅拍在岸上,巡回往复,就像我们如今破败关系里绕不过的沉默与争吵。
“我们结婚吧。”萩原研二突然在这时说。
盖过惊诧冲上脑的是失望,我的心里泛起潮密,“结婚吗?好啊,给彼此青春一个交代,恋爱谈不下去就用结婚来掩饰,发现生活没意思,就生个孩子,如果再想分开,要么再生二胎,要么出轨,只要在对方没戳穿前回归家庭,就又是和睦幸福的一家人了。你是想跟我这样过一辈子吗?”
我想我恨萩原研二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把我喜欢的人变成了一个混蛋。一个不想解决问题,只想和我绑在一起沉沦到死的混蛋。
那天我没有在海岸线旁赌气跳车离开,萩原研二也没再回答,从他开到我家楼下,我把车门摔上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我把沙发邮给了他父母,他妈妈淳子阿姨对我一向很照顾,自从分手后我就没有再问候过她,也不知道再见面或通话能说些什么,于是我只手写了贺卡。
结果在某一个周末午后,我收到了派送员萩原千速女士送来的一位长辈。
千速姐飒爽地向我打招呼,说自己有事要办,把妈妈寄放在我这里两个钟儿后就开着机车风驰电掣地离开了,留下阿姨温婉地冲我微笑。
我手忙脚乱,哑口无言,还是淳子阿姨扬了扬手上包裹好的便当盒,“要不要去公园坐坐?”
淳子阿姨大概是来劝和的,但是她什么也不说,她只是带好了野餐布、保温杯以及和我胃口的寿司,在尚有暖阳的秋日午后,同我在悠扬清风里坐了一会儿,没等千速姐来接,就主动说有事要搭计程车离开。
送别淳子阿姨后,我回到家里大哭一场。
萩原研二很像他母亲。不仅是他紫色的眼睛,还有不动声色地包容。
我不想再面对萩原研二也是因为太过羞耻,我好像只要一个完美的他,把生病的他丢开了。
可是他离开我后比在我身边过得要好,我怎么能再靠近呢,我只能让自己讨厌他。
讨厌他在我最美丽的青春里镌刻上了名字,剜不掉,是恨的,是嚼在齿间的不许旁人提起的疤痕。
是午夜撕开却没有碎掉的另外半张照片,在垃圾桶里待了一夜,天明后又夹进永远不会翻开书页。
是在车流穿行后,因为熟似被甩在脑后的身影,也是走出几步后,克制不住的回头确认。
是喝醉了之后在按出最后一个数字就全都删除,循环往复再打在界面上的号码,是某一瞬间拨出后兵荒马乱,在接通的“喂”响起时慌不择路扔进水里的手机。
是社交软件里黑名单里孤零零地一个,是三不五时点进去,查看有没有刷新的头图。
我无计可施,他是初恋,是关于恋爱的出厂设置。
我手机可能响过几声,哭得时候没有心情去确认,但是门铃一声响过一声无法再忽视,我拖着脚步走到玄关,可视对讲里是我又恨又爱的人。
萩原研二进门后像坐了错事的大型犬,站在玄关垂头丧气,不敢看我哭得肿起的眼睛,“姐姐让我来接妈妈。”
我努力清了清嗓子,解释淳子阿姨已经离开了。
“我知道…”他说,“我来之前就知道,我只是不想错过一个能敲响门的借口。”
我们都需要一个纠缠下去的台阶,于是我问他,“你在这里还有什么没带走的吗?”
萩原研二点点头,“牙刷,我把牙刷落在这里了。”
我接话,“那太糟糕了,人不能没有牙刷。”
大型犬抬头了,“那我只能留在这里了。”
我让开身,让萩原研二进来,也许我们明天依旧会争吵,他没有变得那么面目全非,现在的我们也并非尽是不堪。我不知道爱是否是粘合剂,可以修复嫌隙,但爱大概是吸铁石,嘴上再怎么倔强,身体依旧无法抗拒本能向对方靠近。
人总是庸俗的,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有什么追逐的方向,也实现不了什么价值,所以干脆不要去追寻黑白正误。如果无法把并排的玻璃杯扔掉,那就只能接受自己是在等另一个人回来。
而我希望自己每一天都能等到。
嗯…从中间开始跑偏到我也无计可施[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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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萩原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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