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冢班］

鬼冢八藏盯着教室里空荡荡的座位，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那小子又翘课了？”他指着月岛灿的座位，声音里酝酿着风暴，“这次又是什么理由？帮食堂阿姨研发新菜？给警犬梳毛？还是——”

降谷零举起手，“报告教官，月岛同学去东都大学对接校庆联办事项了。”

“哈？”鬼冢的咆哮震得窗户嗡嗡响，“他什么时候成了联谊代表？！”

松田阵平转着笔懒洋洋道：“上周校长亲自点的将——毕竟那家伙装乖的时候挺能忽悠人。”

教室里一片寂静。

往常这种时候，某个金毛早就跳起来和松田斗嘴了。

“……太安静了反而有点瘆得慌。”萩原研二小声嘀咕。

后排的伊达航挠了挠头，“嗯……确实，虽然平时嫌他吵，但突然这么安静，反而有点不习惯。”

鬼冢教官站在讲台上，看着底下这群突然变得过分乖巧的学生，额角青筋直跳。

“你们这群臭小子……该不会是在怀念那个麻烦精吧？！”

全班沉默两秒。

然后——

“……没有。”

“怎么可能。”

“教官您想多了哈哈哈。”

异口同声的否认，但彼此交换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一切。

鬼冢：“……”

果然还是把那小子抓回来上课吧。

就他一个人在外面潇洒可真实让人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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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弥漫着难得的安静，几位教官各自忙着修改训练日志，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刑事侦查课的田中教官端起保温杯，突然愣了一下，“奇怪，今天居然没喝到柠檬水……”

柔道课的山本教官放下训练日志，活动了下肩膀，“训练场那边也是，一个偷偷改装护具的人都没有，安静得不像话。”

“靶场也是，”射击指导的佐藤教官头也不抬地擦着配枪，“虽然那小子总爱在枪械上搞些稀奇古怪的改装，但至少课堂气氛活跃。”

几位教官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工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时，学生队长推门而入，手里捏着一份文件，表情复杂，“东都大学刚发来的校庆联动企划确认函……你们自己看看。”

翻开第一页，赫然是一张夸张的漫画——鬼冢教官戴着假发、穿着草裙，旁边龙飞凤舞地写着——

“特邀出演：警校×东都大学校庆特别舞台剧《警视厅24小时》”

“月岛灿！！”鬼冢一把拍桌而起，"这臭小子什么时候把我们全卖了？！”

佐藤教官眯眼翻到第二页，发现详细列着每位教官的“演出任务”——

田中教官负责“刑事侦查实演”，

山本教官负责“柔道防身术教学秀”，

甚至连佐藤自己都被安排了一个“狙击模拟演示”。

山本教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难怪那小子上周一直缠着我问柔道实战技巧……”

田中教官忽然笑了：“所以这几天没人捣乱，是因为那小子跑去东都大学排练了？”

佐藤教官冷哼一声，“胡闹！警校教官跑去演话剧？”

学生队长叹气，“但这份企划已经通过校方批准了，说是‘警民合作示范项目’。”

鬼冢额角青筋直跳，“等校庆结束，我要让那小子把整个澡堂的地板擦到反光！”

山本教官拍拍他的肩，笑道：“行了，至少这次联动能让外界看看，我们警校不只有严格训练，还能玩得起来。”

田中教官端起保温杯，悠悠道：“而且，说不定比单纯上课更有教育意义？”

佐藤教官沉默片刻，最终轻哼一声：“……让他交份三千字的训练场改装报告书，别想蒙混过关。”

田中教官的保温杯“哐当”一声掉在桌上，“三千字？！那小子连检讨书都只写‘我错了’这三个字……”

“所以才要他写。”佐藤教官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让他也尝尝熬夜赶报告的滋味。”

想象着那个整天笑嘻嘻的金毛小子趴在桌前抓耳挠腮的样子，教官们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但不知是谁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即引发了一连串的咳嗽掩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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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岛灿这几天确实忙得脚不沾地。

白天，他是活力四射的校庆总策划，在警校和东都大学之间来回奔波。他一手拿着舞台设计图，一手举着扩音器指挥排练，金发带着阳光般耀眼的光芒，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灯光再往左偏15度！”

“松田前辈，你的台词念得像是要逮捕犯人！”

"降谷前辈，微笑！微笑懂吗？你是在演话剧不是审犯人！”

可一到深夜，那双异色瞳就会褪去所有温度，那双会将纸折成玫瑰的手，会被血染成玫瑰红。

他穿梭在东京的暗巷里，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灰塔的那些老鼠一个接一个倒下，而他必须在天亮前处理好所有痕迹——烧毁衣物、篡改监控、伪造不在场证明。

“真是的……”

凌晨三点，他蹲在废弃仓库里，一边用漂白剂擦拭血迹，一边用肩膀夹着电话，“景光前辈？对，明天的彩排我肯定到……嗯，道具清单我已经准备好了……”

他声音里带着轻松的笑意，但月光照耀下，他的眉眼却带着倦怠。

挂断电话，他看着地上已经僵硬的尸体，突然轻笑出声，“你说，要是他们知道白天的校庆策划晚上在干什么……”

话没说完，他又摇摇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敏感，利落地将最后一袋证据扔进焚化炉。

晨光微熹时，他匆匆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制服，把沾血的衣服塞进背包最底层。

对着镜子洗了个脸，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他又变回了那个人见人爱的活泼开朗小太阳。

没有人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黑，也没有人发现他偶尔会突然走神——比如现在，当诸伏景光无意间搭上他的肩膀时，他的肌肉有一瞬间的紧绷，又很快放松下来。

“怎么了？”诸伏景光投来关切的目光。

“没什么~”月岛灿眯起眼睛笑，“只是在想……校庆的烟火，一定会很漂亮吧。”

而站在旁边的萩原研二却忍不住皱了皱眉，敏锐地捕捉到了月岛灿那一瞬间的恍惚。

金发少年虽然还在笑着，但那双异色瞳却像是隔着一层玻璃，明明站在人群中央，却仿佛与周围的热闹隔着无形的屏障。

“喂，小月岛~”萩原研二突然从后面扑上来，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猜猜我刚才从鬼冢教官办公室偷到了什么？”

月岛灿条件反射地身体一僵，又在意识到是谁后放松下来，“萩原前辈……该不会又把教官的假发模型偷出来了吧？”

“错！”萩原研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是他二十年前的毕业照！你看这个发型！”

照片上的年轻鬼冢顶着一个夸张的飞机头，松田阵平凑过来一看，顿时笑到直不起腰。降谷零也忍不住探头，嘴角抽搐着别开脸。

月岛灿的视线落在照片上，眼神渐渐聚焦。萩原研二注意到他的变化，坏笑着凑近，“怎么样？要不要把它投影在明天的舞台背景上？”

“萩原前辈……”月岛灿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露出熟悉的狡黠笑容，“你真是个天才~”

“这才对嘛。”萩原研二揉了揉他的金发，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人能听见，“偶尔也要从那个世界里回来一下，大家都在这里呢。”

月岛灿怔了怔，随即笑得更加灿烂，“知道啦~那我去准备投影仪！”

看着他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萩原研二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

松田阵平走过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小子又那样了？”

“是啊……”萩原研二轻笑，眼底却划过几分担忧与无奈的神色，“所以才要一遍遍的把他拉回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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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当天的阳光格外明媚，校园里挂满了彩带和气球，各个社团的摊位前挤满了兴奋的学生。

月岛灿穿着笔挺的警校制服，胸前别着“执行委员”的徽章，笑眯眯地站在校门口迎接来宾。

“哟，月岛！今天很精神嘛！”松田阵平揉了揉他的脑袋，墨镜下的眼睛带着戏谑，“怎么样，执行委员大人，今天有什么好玩的？”

“当然有！”月岛灿眼睛一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地图，“射击游戏、推理挑战、体能测试……还有——”

“还有鬼屋！”萩原研二从后面探出头，坏笑着补充，“听说医学部的解剖模型全被借来当道具了？”

降谷零挑眉，“……你们确定不会吓哭新生？”

诸伏景光温和地笑了笑，“zero，你该不会害怕了吧？”

降谷零移开目光，仍保持着沉稳的表情，“没有，只是觉得这种吓唬学生的把戏太幼稚了。”

伊达航爽朗大笑，“那就先去鬼屋看看？”

六人穿过熙攘的校园，沿途不断有学生向月岛灿打招呼。

“月岛学长！”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小跑过来，“上次犯罪心理学讲座的笔记太感谢了！”

“不客气。”月岛灿笑着接过她递来的手工饼干，“新发型很适合你。”

女生红着脸跑开后，戏剧社的学长又拦住了他们，“灿！下周公演要来啊，给你留了前排座位！”

“一定去。”

转过樱花道，几个低年级生正费力地抬着展板。月岛灿自然地走过去，“要帮忙吗？”

“啊！月岛前辈！”

等他们安置好展板，萩原研二挑眉，“小月，你在学校简直是明星待遇啊。”

“只是认识的人比较多而已。”月岛灿不好意思地挠挠脸。

松田阵平轻哼一声，“谦虚过头了。”

一路上，越来越多的目光聚焦在这群高颜值青年身上。

“那个金发混血好帅……”

“戴墨镜的酷哥是模特吗？”

“月岛学长和他们走在一起好养眼！”

路过射击摊位时，体育系的田中教授眼睛一亮，朝他们用力挥手，“月岛君！来得正好，给大家示范下标准射击姿势？”

月岛灿狡黠地转了转眼珠，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把降谷零往前推了推，“教授，今天有位更专业的示范人选哦～”

降谷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到了射击台前。他皱眉回头，“月岛，你……”

下一秒就听见月岛灿大声开口，“亲爱的观众朋友们都看过来看过来～”

他热情地搭上降谷零的肩膀，像主持人一样介绍道：“这位可是警校全能top1的降谷零前辈！射击、格斗、理论课样样第一！”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惊叹声。几个女生红着脸窃窃私语，“真的好帅啊……”

“不愧是警校第一……”

降谷零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月岛，太夸张了……”

“才没有夸张呢～”月岛灿无辜眨眨眼，转向其他警校生，“还有这几位也都是警校的精英——”

萩原研二立刻会意，潇洒地行了个礼，“萩原研二，随时为大家效劳～”

引起一阵善意的笑声。

松田阵平推了推墨镜，嘴角微扬，“喂喂，这是要把我们都介绍一遍？”

“那当然！”月岛灿笑得灿烂，“毕竟这么优秀的警校生们可不是随便就能见到的～”

诸伏景光温和的对人群笑了笑，湛蓝色的温柔猫眼微微弯起，“今天能来参加贵校的校庆，我们也很荣幸。”

“听说大家都很好奇警校第一的实力嘛～”

“喂，什么时候……”降谷零被对方这一番无中生有的行为感到有些无奈。

月岛灿笑得灿烂又无辜，可降谷零硬是从他眼中看到了一抹坏笑。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月岛灿转头对围观群众说：“要不要让降谷前辈展示下？”

“要！！”整齐的起哄声瞬间响起。

萩原研二笑着着凑过来，“小降谷，这可是民意所向啊～”

松田阵平已经顺手调整好了□□，把□□丢到降谷零怀里，“给，别给警校丢脸。”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降谷零深吸一口气，接过□□。他的表情瞬间变得专注，修长的手指稳稳托住枪身，眼神锐利地望向靶心。

砰！砰！砰！

十声枪响过后，计分器亮起惊人的100环。

现场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惊叹。教授激动地拍着降谷零的肩膀，“太精彩了！这个持枪姿势，这个呼吸节奏，绝对是专业级水准！”

降谷零轻轻呼出一口气，将□□放回台面，语气平静，“只是正常发挥。”

“太谦虚啦！”月岛灿笑嘻嘻地搭上他的肩，“降谷前辈在警校可是连教官都称赞的‘完美’呢！”

“月岛……”降谷零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却在对上那双闪着狡黠光芒的异色瞳时，不自觉地柔和了表情。

萩原研二趁机起哄，“既然Zero开了个好头，不如我们每个人都试试？让大学生们见识下警校生的实力？”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热烈响应。在欢声笑语中，几人轮流上阵展示了一番，把热闹的气氛炒到了**。

“那接下来轮到我了~”月岛灿兴致勃勃地拿起□□，却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突然调转枪口，直指降谷零的胸口。

周围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降谷零脸上神色没有改变，依旧保持着双手插兜的姿势，平静地注视着月岛灿。

那双紫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动摇。

“降谷前辈真是的……”月岛灿撇撇嘴，压下眼底的一道晦涩的光芒，流露出苦恼的神色，“至少配合着躲一下嘛~”

话音刚落，他扣动扳机——

“砰！”

枪口突然喷出五彩缤纷的彩带，纷纷扬扬地落在降谷零的肩上。

原来这根本是把改装过的礼花枪。

“哈哈哈哈！”萩原研二第一个笑出声，“小月岛你什么时候调包的？”

松田阵平伸了个懒腰，“刚才假装调整枪械的时候吧。”

把枪放回去，诸伏景光忍俊不禁，“Zero从始至终都没动呢。”

降谷零淡定地拂去肩上的彩带，嘴角微微上扬，“因为你拿枪的姿势不对。”

“被发现了~”月岛灿吐了吐舌头，“不愧是零前辈。”

伊达航大笑着拍手，帮着把降谷零肩上的彩带拍掉，“好了好了，接下来该去鬼屋了吧？再不去排队要等更久了。”

“等等！”射击摊位的学妹突然红着脸递上一个超大号玩偶，“这是特别奖……请、请收下！”

月岛灿接过毛绒绒的警车造型玩偶，转身就塞进了降谷零怀里，“给，冠军的奖励~”

降谷零抱着几乎有半人高的玩偶，俊逸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窘迫，“这个……”

“很适合你哦，小降谷～”萩原研二笑起来。

“嘿！降谷前辈！看这里！”月岛灿掏出手机，调整镜头。

咔嚓。

照片定格在那一瞬间的阳光下——

降谷零抱着憨态可掬的警车玩偶，微微睁大的紫灰色眼睛里还带着没来得及收起的错愕。玩偶的警灯顶在他下巴上，让他向来严肃的表情莫名多了几分可爱的违和感。

背景里模糊的背景与围观学生们忍俊不禁的表情，都为这张照片增添了几分青春的气息。

阳光透过树梢，在降谷零的金发上洒下细碎的光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这张照片……”降谷零刚要伸手。

“我会好好珍藏的～”月岛灿已经利落地把手机塞进内袋，对降谷零露出来一个大大的，但有些令人牙痒痒的笑容。

“嗯……不如等小降谷当上警视总监的时候，就在就职典礼上循环播放吧？”萩原研二摸着下巴在旁边煽风点火。

警视总监……

降谷零以后会走上这条路么？

也许吧，但也和他无关。

月岛灿漫不经心的想。

嘴角仍保持着上扬的弧度，但那双异色瞳却有一瞬间的空茫。

月岛灿微微垂眸，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转瞬即逝的情绪波动。再抬眼时，瞳孔里已经重新盛满了笑意。

“哇噢，那我就更该好好保存了！”他晃拍了拍口袋，声音欢快。

“月！岛！灿！”

降谷零眯起眼睛，紫灰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只是他刚向前迈出一步，月岛灿就已经预判般后撤，灵活地闪到诸伏景光身后。

这个躲避动作太过熟练，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个惯犯。

“景光前辈救命～”月岛灿从诸伏肩后探出半个脑袋，异色瞳里盛满狡黠的光。

诸伏景光微微叹气，脸上流露出无奈的笑，却还是纵容地张开双臂，“Zero，校庆日就别太认真了……”

“就是就是～”月岛灿趁机举起手机，镜头对准降谷零，咔嚓一声，捕捉到他难得一见的、微微炸毛的表情。

照片里的降谷零眉头微蹙，紫灰色的眼睛里写满了“你给我等着”的威胁，却又因为被诸伏景光挡着而无可奈何。

降谷零太阳穴突突的跳，咬牙切齿道：“喂，月岛，是男人就不要往hiro身后躲！”

“诶——可是降谷前辈的表情太有趣了嘛～”月岛灿笑嘻嘻地晃了晃手机，作势要跑，“而且，战术性撤退也是男子汉的智慧！”

“……战术性撤退？”降谷零眯起眼，冷笑一声，“那你最好祈祷hiro能一直护着你。”

“哇哦，好可怕～”月岛灿嘴上这么说着，却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冲降谷零做了个鬼脸，然后灵活地一矮身，从诸伏景光的另一侧溜了出去。

动作敏捷迅速，完全看不出当初那个躺在操场的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萩原研二在一旁笑得直拍大腿，“Zero，你被小月岛完全拿捏了啊！”

松田阵平推了推墨镜，嘴角勾起，“需要帮忙围堵吗？”

降谷零：“……不用！我自己来！”

月岛灿已经跑出几米远，回头冲他们挥了挥手机，笑容灿烂。

犯罪心理学教授森川和鬼冢教官站在樱花树下，森川手里捧着一杯黑咖啡，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观察着不远处嬉闹的学生们。

“那个是……月岛？”森川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惊讶。

鬼冢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月岛灿正被松田阵平架了起来着双手，却还在笑着躲避降谷零要抢手机的动作，完全不像平时那个在课上精准剖析连环杀手心理的优等生。

“怎么？很意外？那小子平时在警校里也是这么闹腾。”鬼冢嘴上这么说，眼神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森川轻轻搅动着咖啡，“确实。在我的课上，他总能一眼看穿犯罪者的心理弱点。”他停顿了一下，“就像他能看透每个人笑容背后的真实情绪一样。”

鬼冢想起月岛灿在审讯模拟训练中的表现——那个总是能用最轻松的语气戳破嫌疑人心理防线的年轻人。

“但现在……”

森川继续道：“他的微表情、肢体语言，都显示出完全真实的情绪反应。”

他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深思，“这在他身上很罕见。”

作为指导月岛灿撰写犯罪心理分析论文的导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学生隐藏在灿烂笑容下的敏锐与疏离。

远处传来一阵大笑。月岛灿不知怎么挣脱了束缚，正举着手机满场跑，六个青年的身影在阳光中格外醒目。

“你是说……”鬼冢皱眉，“他平时都在伪装？”

“不。”森川摇头，“是自我保护的本能。就像优秀的侧写师会不自觉地建立心理防线。”他抿了口咖啡，“能让他放下这种防备的人……”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身后传来月岛灿夸张的求救声和众人的哄笑。

森川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想起上学期批改月岛的论文时，那个在“创伤后心理防御机制”章节旁写下的犀利批注——字里行间透着超越年龄的洞察，却也隐约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疲惫。

作为犯罪心理学教授，他比谁都清楚——能够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真实自我，对这个孩子来说，是多么难得的时刻。

——即使他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能遇到让他放松警惕的人……”教授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欣慰的笑意，“是件好事。”

鬼冢回头又看了一眼，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观察——或许，他该重新评估一下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