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说起那侗家,其历史源远流长上可追溯至春秋时期,他们前身为百越一支世代依靠劳作为生,历经百年发展逐步吸收其他族民直至盛唐才分离成独立的族群。
那时侗家尚被称为“溪峒”,传言族中长老带头归顺朝廷,后者在里应外合之下才得以轻松入驻设立郡州任命官员继而逐步统治整个族群。
到唐五代时侗族中的大姓人家都自称“峒主”,听着颇为威风权利之大不亚于乡绅土豪。
那厢四人跟着那侗家少女钻入一条隐蔽的小径行了好一会儿,心道若非有住民带路只怕外人无法轻易绕道这村落。
中途他们得知,这少女名叫蒲瑛。
“当真是个好名字。”陈玉楼有意同少女拉近距离,笑道,“你姆妈定是有意让你如蒲公英一般自由洒脱一直持续到成亲更名。”
须知那侗家人一生经四次更名,每一次更名,前一次的名字便万般不可再使用了,也会逐渐被人忘记。这第一个名字是出生时所起,且会一同伴随主人直到其结婚生子。
“我姆妈早死啦。”蒲瑛闻言回答得洒脱,走在最前头背对众人瞧不清表情,“不过姐姐说过同样的话,好多人也都这么说。”
陈玉楼脸上一僵,显是未曾料到对方母亲已亡故,如此一来倒还有些自讨没趣,只好瘪瘪嘴不再言语了。
运气糟透了,大少爷这般想着,心想此行未过半便有诸多不顺莫不是自己出门忘记瞧黄历,可别殃及了此行结果才好。
一旁陆子钰见状投去个深表同情的眼神,嘴唇却是微抿明显憋着笑,这笑意更是在瞥见对方略带怨念的神情后再也绷不住。
就在她好整以暇地欣赏那不甘又局促的表情时,对方细不可查的坏笑让她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陈玉楼见她眼角眉梢皆是调皮意味也不生气,心下灵机一动朝她挪了几步,眼疾手快在她躲开之前伸手将她圈入怀中。
“山路崎岖,娘子还是小心些莫要崴了脚。”
陆子钰只觉得脖颈微热,想耸肩挣脱怎料对方如同牛皮糖一般,扭头抗议下又见他脸上满是得意之色,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肘轻轻击了他一下啐道:“真不愧是你,这脸皮着实厚的很只怕一铲子挖不开。”
“好说好说。”陈玉楼作势躲了下,眼底笑意不减,他遥想二人上次探深山时还是相敬如宾的模样,才相隔几月便已是这般亲昵了。
他在鱼龙混杂的江湖待得久了对姻缘一类虽嘴上表着随遇而安的态度,实则心底却是万般不信的。可谁又能料到上天不露声色地抛了个陆子钰到他的地界上,二人偏又瞧得对眼。
“嘻嘻,没想到你这人瞧上去不像好人,对妻倒是真心实意的好。”蒲瑛回头眼神语气中无不透着艳羡。
陈玉楼闻言不知该哭该笑,心底算是明白这小姑娘为何自始至终都对自己爱搭不理的,原是觉得自己长相骇人不愿多接近。
大少爷生得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着别人评价自己獐头鼠目,他又一向自诩气质过人只觉得心下气闷戆劲又上了头。
尤其是看见一路无言的花麻拐与衿汐二人双肩不断抖动,这劲头“轰——”地一声直冲天灵盖。
偏在此时陆子钰伸手取下了自己搭在她肩上费胳臂,他只道对方避嫌可想来想来归根结底也是自己行为草率,表情僵了僵也不言语。
陆子钰握着那手腕直勾勾地瞧着对方笑容透着十足的不厚道,直到他脸上难得露出不自在的表情险些被地上碎石绊倒才募地轻笑一声,手掌下移心满意足地同他十指相扣。
“你瞧瞧我,倒是这般贤惠不嫌弃你。”
陈玉楼心知她远没有说得那般云淡风轻,无论是语气中那压抑不住的生涩还是自那雪白的耳垂上悄然冒头的红晕仿佛都在无声地对他大吼。
便是喜欢啊。
陈陆皆是明白人,更何况眼下以他二人乔庄的身份过于腻歪反倒显得反常。陈玉楼只是笑笑,将手掌收得紧了些细细感受掌中细滑紧致的触感,他甚至能摸到对方掌心的薄茧,同是会家子他心下了然唯有经年累月地不断练习身手才会有此结果。
安慰的话语显得浅薄,无非是因为他二人身家看似让人羡慕实则却是身不由己。
陆子钰知他心思,只牵手与他并肩走着,若是旁人瞧上去怕只会觉得是一对合拍情侣。
又行了没多久几人只远远瞧见一座牌楼,陈玉楼眼里极好又辨出几幢侗家独有的鼓楼,心下暗喜自己此行几乎已成功了一半。
“瞧我这脑子,我竟忘了今日是十五。”
小剧场:
花麻拐:我总觉得这一路老是闻着股酸臭味,莫不是风餐露宿久了。
衿汐:不是错觉,我也闻到了……
(齐齐瞥向某个方向)
忙疯,鉴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腻歪一章。。。。
真·腻
又是失眠的一夜,睡了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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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章 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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