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瑶听了诺意公主转述的话后, 很礼貌地道了谢, 没有再多说, 婉拒了她的挽留, 就匆匆离开帝都, 赶赴淮州了。xinghuozuowen
淮州离帝都很远,她虽是日夜兼程, 也走了七天七夜,才披星戴月地回到府衙。
轻轻推开殷玉的房门, 她看到他支起了画架,正专注地画着什么, 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他也没发觉。
她转头一看那画, 愣住了。
他画的是她。
那是当初在灵语山谷藏书库,她坐在书架下,手拿书卷, 安静地陪伴守护他的模样。
她再看殷玉,见他眼神温柔,嘴角含笑,如玉素手执着画笔, 正细细描绘着她。
宇文瑶再也忍不住, 猛地扑上前,紧紧抱住了她放在心尖上的情郎。
殷玉大吃一惊,用力挣了一下,发现是她, 才放松下来。
他放下笔,紧紧回抱着她,不敢置信道:“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还以为至少要等几个月……”
宇文瑶柔声道:“我尽快把事情办完就回来了,我好想你……”
殷玉眼圈微湿:“我也好想你……”
宇文瑶看着他画的画,很感动:“你把我画得太美了。”
殷玉含羞微笑:“你本来就很美。”
他顿了顿,小声道:“瑶儿,我原本是想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的,可是,我不太记得你当时的模样了,对不起……”
那时候,他心如古井,无波无澜,对她几乎是视而不见,不仅不记得山洞避雨时她的模样,连之后她在灵语山谷附近的山崖上陪伴他的样子,他也没什么印象了,明明她当时一连陪了他好几天的。
宇文瑶温柔地亲吻他的眼睛:“没关系的,就算你一直不记得我,不在意我,我也会一直喜欢着你,一直待你好。”
殷玉只觉得越被她亲吻,自己的眼睛越是发热发烫,渐渐泪光闪烁,他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我如今记得你每一个模样了,心里全是你了……”
宇文瑶抱紧他,他的双唇柔嫩红润,形状极美,她情不自禁地亲了上去。
殷玉一颤,生涩顺从地回应她。
两人紧紧相拥,忘情地亲吻缠绵,良久才分开。
殷玉红了脸,气息不匀,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说话。
他先关切问道:“你用过晚饭了吗?”
宇文瑶摇了摇头,越近淮州,她的心情越是急切,越是想加紧赶路,已经大半天没吃饭了。
殷玉立刻理了理衣衫,说道:“我这就去做饭。”
宇文瑶知道他贤惠,也没有阻止,只和他一起来到厨房,一起煮饭炒菜。
饭菜做好后,两人坐在厨房里一起吃,殷玉本已用过晚饭了,此时陪着她,又吃了一点。
饭后,宇文瑶照例抢了殷玉的碗筷,去洗碗了。
殷玉原本是端坐在一边看着她的,看着看着,压抑不住思恋之情,走上前,从身后轻轻抱着她,温柔含羞地亲吻她的头发。
宇文瑶轻轻挣了挣:“我一身尘土,还未沐浴,小心弄脏你。”
殷玉柔声道:“那我命人替你烧水吧。”
他走开两步,回过头来,踌躇着,怯怯地问道:“水备好后,是抬去你原来的住处,还是……抬去我那?”
宇文瑶停下刷碗的手,回头看他,神情复杂。
殷玉想起她一直不要自己服侍,咬了咬下唇,小声道:“你原来的屋子,已落了些灰尘了,被褥也得先清洗过才能用,你今夜先在我屋子里睡吧,我会在外间睡,不会打扰你的……”
宇文瑶轻声道:“你在内室睡吧,我睡外间。”
殷玉明白了,她今夜还是不打算要自己。
她还是没有真正把自己当夫侍看待。
他心里难受,可没有表示什么,只柔顺地点头应下,就出去吩咐侍从备水了。
宇文瑶沐浴过后,拿着脏衣服走出浴室,殷玉上前,伸手。
宇文瑶愣了:“怎么了?”
殷玉柔声道:“我替你洗衣服吧。”
他自己的衣衫,通常是交给侍从洗的,可如今,他想像个平常人家的夫侍一般,亲自帮她洗衣。
宇文瑶赶紧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洗。”
她多年清修,本就习惯了事事亲力亲为,此时看了看殷玉那双美到极致的手,又看了看衣服堆里那件贴身肚兜,实在不想让他洗。
殷玉神色一暗,沉默地退开,坐到椅子上,看着她拿着脏衣服离开。
他发了一会儿呆,想起一事,站起身来,取出一叠账册,略略翻看后,拿了个盒子,把东西整理好,放了进去。待宇文瑶洗好衣服回来后,恭敬地用双手把盒子递给她。
宇文瑶疑惑地接过,打开盒盖,见里面装的是一叠纸,摆在最上面的,是一张银票。
她随意看了一眼数额,顿时呆愣住。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了殷玉一眼,他还是那副平和淡然的样子。
她定了定神,掀开这张大额银票,下面又是一张数额一模一样的银票,再掀开,又是银票。
一连掀开十几张,下一张终于不是银票了。
那是一张地契。
寸土寸金的帝都的地契。
掀开七八张地契后,就是铺契。
她惊得声音都发抖了:“这……这些是……”
殷玉歉意道:“是给你的,东西不多,我目前只能给你这些,对不起。”
宇文瑶傻了。
东西不多,东西不多,这盒子够她几辈子吃喝不愁的银票地契铺契叫做东西不多……
她又努力定了定神,问道:“这些……是怎么得来的?”
殷玉想起她痛恨贪官污吏,赶紧解释道:“这些财物都是正当来路。我以前……”
他以前想着,自己未来的妻主,就算不是皇族宗亲,也会是公侯贵女,他到时做了正夫,是要经营管理妻家产业的。
他担心若自己做得不好,会让妻主失望,于是,就决定先练一练手。
既然是练手,他这投资经营,使的全是自己的俸禄,用的全是自己招来的人,没有动用过殷家的名号人脉,更没有用官位官威欺压过商户百姓,全都是正当经营。
几年下来,他这“练一练手”,成效颇佳,这一盒子所得,相比起殷家的家大业大,是算不了什么,可也足以把一般人镇住了。
眼下宇文瑶就是一个被镇住的人。
殷玉顿了顿,隐下了那初衷,只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说了这财物的来路。
然后,他恳切道:“这全都是我的私产,跟殷家没有关系,请你收下。”
大陆传统,男子出嫁时要准备嫁妆,出嫁后,所得财产都归妻主所有。
他是无法嫁给宇文瑶的,可在他心里,已把她当成妻主了。
殷家早已为他备下了极其丰厚的嫁妆,可那嫁妆,他是不能动用的了。
于是,他就把自己的私产拿出来给她。
虽然在他看来,这点财物不算什么,可这是他所能给的全部了。
他看着她,有些不安,一是担心她觉得少,二是……
他听到宇文瑶说道:“这些东西,还是你拿着吧。”
果然。
殷玉心想,她果然不愿收下。
他没有接宇文瑶递回来的盒子,沉默着低下头,心里酸涩难当。
宇文瑶见他这副样子,赶紧上前抱紧他,柔声问道:“怎么了?”
殷玉不想说出一句怨怼之言,也不想再在她面前落泪,只紧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宇文瑶方才是被这巨额财富镇住了,下意识地不想占他这便宜,此时见他如此,细细一想,也想起大陆的传统来。
当即柔声道:“我不是不想收,是我即将远行了,你给我这些钱,我也没地方花呀。”
殷玉惊得连委屈都忘了:“你……要去哪里?”
宇文瑶老实道:“我准备开始谷主试炼了。”
殷玉惊道:“是灵语山谷谷主试炼么?我听说那试炼九死一生,你为何……你不是说过,你不想做谷主,只想做个长老?”
宇文瑶道:“我现在想做谷主了。”
殷玉难以置信:“为何?”
宇文瑶沉默,谷主试炼,的确是九死一生,若是她回不来了,那他……他应该拥有一个最美好最幸福的人生,不该为她所累。
殷玉颤声道:“瑶儿,我觉得你……觉得你不一样了……”
宇文瑶心道,自己的确是不一样了,以前,她只一心修炼,哪会理会那么多。
殷玉见她不说话,忍了又忍,还是落下泪来:“是不是……像人家说的那样……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我把我的心给了你,你就……”
就变了。
宇文瑶终究见不得殷玉伤心难受,赶紧道:“我怎么会不珍惜你,我就是太珍惜你了,所以才……”
殷玉听出话音,努力镇静下来,问道:“才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这决定,跟你之前在帝都办的事有关吗?”
他本就聪慧,只是陷于情爱,才会患得患失,胡思乱想,此时宇文瑶稍露口风,他立刻就觉察出其中意味了。
宇文瑶虽然为他努力学习人情世故,但毕竟时日尚浅,不及他多年在权贵圈和官场的历练,被他几番探问,终于说了出来:“只要我通过谷主试炼,就能向皇太子殿下请旨赐婚,让你光明正大地做我的正夫了。”
殷玉愣住,恍惚迷茫,如在梦中。
半晌后,他回过神来,颤声道:“我……我说过的……我不要名分……”
宇文瑶温柔地看着他的眼睛:“可我想给你名分,我不喜欢偷偷摸摸的生活,想跟你堂堂正正地在一起,为此,我愿付出一切代价。”
殷玉双手紧了紧,落下泪来。
他怎么可能不想要名分?怎么可能不希望有个正正经经的婚礼?怎么可能不希望成为她光明正大的正夫,和她一起生活,一起生儿育女?
他一时只觉得心中滋味难言,都不知道是酸涩,还是甜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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