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仍然明媚,敖丙再次来到哪吒的驻点,站到一楼铁门前。
没有门铃……是直接敲吗?
敖丙正要敲门,另一边却传来嗒哒声,铁门随即向后远去,哪吒出现在门后,那股令他安心的气味接踵而至。
“敖丙,你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敖丙放下手,握着斜挎包背带,偏过头去,假装不高兴。
“怎么会呢,进来吧。”哪吒让到一旁,语气带着愉悦,“你先找地方坐,我去拿些东西。”
敖丙从哪吒面前走过,到自己前两次来时习惯的位置坐下,看哪吒进了那扇先前一直锁着的门。
哪吒身上有陌生的气味,我从来没在市内闻到过……是来自外界的吗?
敖丙端坐椅子,将斜挎包放在桌面,思索着刚才进门时闻到的气味。不由自主嗅探周遭空气,那气味若隐若现,看来哪吒已经回来有一会了。
“呐,我说话算话。”一摞书本置于面前,敖丙循声望去,哪吒活动手腕,看似满不在乎地说着。
敖丙拿起最顶上的一本,视线立刻牢牢钉在封面,那湛蓝无垠的海面以及天边一片孤帆上。图中海天一色,几只鸟儿映在远处,与孤帆相伴而飞。
“这么入迷,看来你很喜欢。”
敖丙思维回转,只见哪吒倚在墙边,微笑着看他。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敖丙总觉得这笑容似乎带着点……宠溺。
“是的,很漂亮啊。”敖丙轻抚封面,铜版纸的冰凉从指尖传来,与梦境之海溢出的海水触感重合,现实与幻想在此刻模糊了边界,“你昨天离开就是为了给我带这些风景画册?”
“只是顺便,我其实是回去汇报任务进展以及进行例行检查。”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因为市政府最近加大力度抓捕外界人,你跑出去避风头了呢。”敖丙小心翻开画册,尽量不留下任何折痕和指纹,见又一页宽广海景,眼神微亮,“对了,你最近可得小心,我上午碰见好几个盘查外界人间谍的了。”
“噢,这个你不用担心,”哪吒笑出了声,挥了挥手,一幅“雕虫小技不足挂齿”的模样,“我们早就有了分析信息素成分的便携式仪器,遇到盘查会直接告诉我们是什么信息素——太生僻刁钻的味道认不出来,不过这样的信息素很多本地人也认不出来,一般不会遇到。”
这个回答也算是在敖丙预料之内,但他还是有些好奇:“所以被抓的那些没有一个是你们的人?”
“还是有的,其一就是迷惑市政府,让他们放松警惕,其二就是进监狱里搜集信息。”哪吒耸肩,对敖丙一脸的疑惑表示无奈,“我知道你很好奇为什么要搜集这种信息,我也不知道,这是项目团队里那些研究员和博士的要求,大概是为了尽可能完善城市模型。”
敖丙表示了解,继续伏案翻书,沉浸在外面广阔世界的一隅中,忽而一指点下,告知这是何处,哪吒不知何时已经立于身后。心头窃喜,面上仍然天真无邪,眼神清澈而又好奇,拉着哪吒坐下,要他将自己知道的尽数倒出。哪吒也不烦不恼,一一讲述,时不时夹杂个人评价和他人看法,幽默风趣,令敖丙乐得前仰后合。
“……虽然最后被警告外加扣了半个月工资,但也不妨碍那是我过的最炫酷的一次生日。”哪吒侃侃而谈,似乎颇为自豪,一点也没为那次私自使用异常物品造出一片烟花海而反思——因为这么做的也不止他一个,只不过他刚好被抓包了而已。
敖丙努力平息笑意,随后“生日”一词令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个问题没得到答案,便装作随口一问:“话说……你密码箱上的那串密码有什么特殊含义吗?看起来像个日期。”
“我的生日,那箱子是我自己用的。”
霹雳在脑海中炸开,敖丙立刻凑近追问:“内外时间是同步的吗?”
哪吒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如实回答:“就我所知,是的。”
“这样的话,我们就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
“巧了啊,真是天赐的缘分,我这么说没问题吧?”哪吒嘴角微扬,靠在椅背上,神情流露出些许俏皮,“你回去问问你爸,说不定我们还是同时同分同秒出生的。”
“不必那么精确,同年同月同日生就已经是可遇不可求了。”敖丙合上画册,整齐叠好,唇边勾起不易察觉的喜悦,心想再精确一些也无妨。
“这么快就都看完了?”
“是啊,不过也没人规定画册不能反复观看对吧?”敖丙眨了眨眼睛,如扇的淡蓝睫毛轻轻颤动,惹人心怜。
“当然没有,你想看多少遍都可以。”哪吒从椅背上直起身来,手肘杵在桌面上撑着脸,眼睛瞟向另一个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怕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片刻后扭头向窗外望去,见外面仍然明亮,起身带着敖丙向外走去。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还有件事要做。”
出于对哪吒的完全信任,敖丙并未询问,即使心中疑惑仍存,身体也已未经思考跟随哪吒身后。
二人来到室外空地,哪吒从旁边楼梯间拖出一张软垫,开始说明自己的目的:“最近市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对你这样未被标记的Omega相当不友善。由于实际活动范围限制,我不可能每时每刻都跟在你身边保护你,而你也做不到无时无刻带着□□,所以现在我要教你一些招数防身用。昨天我……”
“我会防身术,”敖丙忽然打断,帮哪吒将软垫拖到指定位置放下,“我爸爸从小就训练我。”
“你说你会,那我也得看看你是什么水平,”哪吒挑眉,拍了拍手叉腰站定,后退两步让出一段距离,“拿我当对手,演示给我看看。”
见此,敖丙反而有些踌躇:“这不太好吧,我感觉会挺疼的。”
“先从不针对要害的招数开始,全力以赴。”哪吒点头,示意他出招,“要是连我都放不倒,你怎么对付那些比我还高大强壮的Alpha。”
“好吧,等会要是被打疼了可别怪我。”敖丙撇嘴,站在原地深呼吸,随后摆开架势。
哪吒看着敖丙一板一眼地踩步转身,一手拉起他的胳膊,另一手按在他肩上,心中暗暗惊讶这姿势板正,同时也有赞许。
“过肩摔吗?很明智……”然而后面的话还没出口,一股巨大力量将他抛起甩出,顷刻间天地倒转。背部一侧着地,即便落在软垫上也很快产生疼痛。
哪吒望着天,脑海里迅速跑过许多想法:
先是震惊敖丙这波跟自己了解的完全不一样,资料里明明说Omega都很羸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实际观察也是如此;
接着质疑项目团队是不是在坑自己,故意没说有敖丙这样Omega中的战斗机存在,好在自己汇报时看笑话——确实有一些缺德的研究员会在不耽误正事时这么干;
最后想起敖丙的父亲是市内数量极少的顶级Alpha,寻思是不是顶级Alpha的基因太强大了,后代即使分化为Omega也依然拥有较强的力量和身体素质,只不过基金会此前没接触到分化为Omega的顶级Alpha后代所以不知道这点。
“哪吒,你没事吧?”
敖丙见哪吒在地上躺了许久都没反应,一直愣愣地望着天,心生忧虑,出言询问。
“对不起,你说让我全力以赴,我就真的用全力去摔,是不是弄伤你了?”
说着,蹲到地上,轻轻戳了戳哪吒的肩膀——不疼的那一侧——一脸愧疚。
哪吒回过神来,故作轻松从地上坐起,全当后背的疼痛不存在:“没事,你看这天多蓝,这云多白,我只是忍不住陶醉其中而已。”
“可现在是万里晴空,天上没有云。”
“……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话说你这压根不按常理出牌啊,力气比我见过的其他Omega大太多了。”
“我从小练习啊,”敖丙仍然蹲着,双臂垫在膝盖上,笑盈盈地与哪吒对视,“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我能单身到现在还没被标记,可不是全靠我爸爸这个顶级Alpha坐镇。”
饼这真可以说是凭实力单身(误)(没办法啊,这个设定没点实力自保,真等不到藕来就被标记了,到时候可能就是be了。
对了,说到这个be……_(:з」∠)_)
就是在想完结之后,要不要出个饼在藕来之前就被标记的if线(心虚目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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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 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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