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鹫匠锻治去而复返,毫不留情地刺破杂物间内升温的暧昧:“明空,你们在干什么?”

在办公室处理完事情,善心大发过来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回去。没见着鹫匠明空,看见瞰野慎知溜着拖把,便问了一句,进到杂物间看到的就是两人蹲在地上面对面不知道在做什么。

“没干什么!”鹫匠明空倏地站起来,掩耳盗铃般妄想挡住另一人。

牛岛若利大方站起来,一点儿不心虚:“东西倒了,我们捡起来。”

鹫匠锻治锐利的眼神中充斥着半信半疑,倒底没再深究:“别捣乱,快收拾好回家,我在外面等你。”

鹫匠明空心里有鬼,不敢太过造次,连声应下。三下五除二捡起地上的东西,跟着牛岛若利向外走。

临出杂物间的门时,快步上前,捏了捏他的指尖。

牛岛若利手指动了动,偏过脑袋问:“怎么了?”

“没事。”鹫匠明空探着头去看爷爷,发现不在排球馆,继续说:“紧张吗?刚刚。”

牛岛若利垂眸在想“紧张”说的是哪件事,发觉从头到尾都没有紧张的时候:“没有。”

鹫匠明空失望地把玩他的手指:“以为被爷爷看见时,若利会和我一样紧张,太没有心了。”

“被发现前会紧张。”

鹫匠明空疑惑地看向他。

牛岛若利思索要如何正确表达:“我以为那叫心动,不叫紧张。”

鹫匠明空“唰”一下脸又涌上浓重的血色,慌乱地丢开手中握着的指尖,控诉道:“不要总是面无表情地说出让人……”她顿了顿,“让人更喜欢你的话。”

紧挨着从这个角度,牛岛若利看得见那浓密的长睫,此刻正轻轻颤抖着。他抬手揉了揉鹫匠明空毛茸茸的头顶,勾唇轻笑:“那我不能输,我也要更喜欢明空一些。”

鹫匠明空别过脑袋,嗔道:“排球选手的胜负欲,要在这种地方体现吗?”

“不是胜负欲,”牛岛若利手掌下滑,落到她的脸颊,一只手足以包裹整张脸,“是喜欢。”

鹫匠明空双手“啪”一下握住捏着脸颊两侧的指头:“少说……”她紧急刹住,龇牙笑着说,“多说点冠冕堂皇的话,我爱听。”

其他人或许还敢说反话,牛岛学长是真的会按照反话执行。

某人没一点自知,说话间隙上半身越凑越近,两人间的距离远远超过合适的社交距离。

橘子汽水味渐渐萦绕在牛岛若利鼻尖,热烈又刺激。他眸色渐深,一种难以言喻的想法呼之欲出,又不得不因为场所不对而暂时偃旗息鼓。

“好。”牛岛若利逃也似的紧急移开视线。

“明空,”瞰野慎知适时解救了他,“爷爷叫你快点。”

鹫匠明空从牛岛若利怀里探出个脑袋,扬声说:“知道了。”

“若利明天见。”

排球馆灯光全暗,五色工解脱地喊了一声,无端惊扰到不远处树上的白鸟。

牛岛若利突然想起那条绣着白鸟和家人名字的手帕,对于明空来说,应该是意义不凡。

明天找个时间,要还给她。

距离春高越来越近,排球部的训练强度和时长也随之水涨船高。

鹫匠明空抵达排球部时,几乎所有队员已经训练了一段时间。里面早已热火朝天,排球砸在地板上的闷响,球鞋摩擦的“吱呀”声,无一不让她联想到第一次进入排球馆的场面。

堪称险象环生。

鹫匠锻治叫住她:“分得清主攻和副攻的区别?若利就是主攻,开局时通常站在四号位,后排一号位、六号位,队内主要得分点,进攻……”

鹫匠明空头皮一阵发麻,老顽固什么时候换进攻方式了?强攻不成采用潜移默化策略。

“停!停!停!”她急忙打断,“我还有点学业上的事,先行离开。”

鹫匠锻治侧过头,眼神深邃难辨,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压了几分,最终不再强求,大手一挥放过她。

转而沉声对着场上喊道:“工,注意拦网手势!手臂软绵绵的想断掉了!基础技能都学不明白就不该出现在排球馆。”

鹫匠明空心里发毛,像在指桑骂槐。

她尽力降低存在感,远远绕着场外出去,回到温暖的港湾——排球馆门口台阶上,坐回老位置。

训练也进入短暂的休息时间。

甫一坐下,那只橘猫循着味道就过来,自然地蹭了蹭她的裤腿,用鼻子供着口袋。

鹫匠明空啼笑皆非,掏出路上买的小香肠,撕开掰成小块喂给橘猫。

“它吃了两根香肠,最近胖了许多,该节食了。”

牛岛若利的身影笼罩过来。

鹫匠明空摸了摸猫的肚子,确实该减肥了。

“还吃。”她收起没有掰完的小香肠。

橘猫不满地“喵”了一声,扒着她的裤腿就往怀里钻,急火火地去叼小香肠。

“你们都给它惯成什么样了。”鹫匠明空高高举起小香肠,“帮我拿着。”

牛岛若利接过香肠,走到她旁边坐下。

橘猫瞅了眼人,犹豫一番,在鹫匠明空怀里乖乖窝着。

“它怕你。”她好笑地看向身旁的人。

牛岛若利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额角还有几滴未擦掉的汗珠,胸口起伏的弧度较寻常大了些。

鹫匠明空眉头悄然蹙起,语气泛着心疼:“很累吧,白鸟泽实力强劲,还需要这么努力吗?”

她想拭去对方的汗水,思及后面还有个虎视眈眈的人,只好作罢。

“无论强弱,不努力就是不负责。”牛岛若利伸出手指点了点小橘猫粉嫩的鼻子,“明空的手帕上绣着很重要的名字,不需要拿回去吗?”

鹫匠明空顺着橘猫的毛摸下去,猫舒服地“咕噜咕噜”响。

“可以。”她向后瞥了眼爷爷,“训练结束再去拿。”

“好。”

话音刚落,里面哨声响起。

牛岛若利迅速起身:“我继续去训练了。”

五色工擦汗喝水,片刻不停歇,难为还能一直关注着门口两人的动向。

他放下水壶跑到山形隼人和濑见英太身边,压低声音,带着单细胞独有的好奇和直白:“濑见前辈,明空是不是和牛岛前辈在谈恋爱?”

濑见英太仰头喝水,闻言差点呛到。他放下水壶,和默默擦汗的山形隼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

五色工见状更是困惑,转头向另一人寻求答案。

山形隼人耸了耸肩。

濑见英太眼中闪过促狭的光,拍了拍五色的肩膀,往场内走去,语重心长地留下一句:“少打听点前辈的事情。”

如果不是牛岛若利提前通过气,说明空不喜欢把两人的关系说出来,他也许就告诉这个该在的时候,跑去呼呼睡觉的单细胞了。

五色工不死心,捕捉到正在以异常姿势拉伸的天童觉,热切询问:“天童前辈,牛岛前辈真的和明空谈恋爱了吗?”

“诶——”天童觉拖长尾调,惊讶说:“工居然……”

他即刻打住,也回想起集体拷问若利的夜晚,五色工奇迹般地熟睡不起。便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工想知道吗?有些秘密过时不候喽。”

五色工绕的更晕乎了。

白布贤二郎忍不下去,递给他一条毛巾:“擦汗,下一轮发球练习要开始了。”

五色工握着毛巾,求知欲爆棚地看向每一个人,一头雾水的模样,像只被耍的团团转的小狗。

发球练习后的训练赛开始,对抗更加激烈。

鹫匠明空干回老本行,守在计分板旁计分数。

五色工第一轮没上场,经过计分板去放毛巾,盘旋在脑海中的疑问再也憋不住了。蹭到计分板后,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鹫匠明空,低声问:“明空,你是不是在和牛岛前辈恋爱?”

他问的坦荡,完全意识不到自己丢下了一颗怎样的重磅炸弹。

鹫匠明空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瞳孔惊吓放大,颤声反问:“你从哪里知道的?”

五色工无辜摇头:“就是感觉。”

鹫匠明空更觉不好,“很明显。”

“还好。”五色工想了想,“很多关系好的也会你们那样,所以我才来问的。”

鹫匠明空暗暗松了口气,矢口否认:“好朋友,我们是好朋友。”

“不是情侣吗。”五色工没获得想要的答案,“你和牛岛前辈看上去挺般配的,我以为你们在谈恋爱。”

鹫匠明空欣慰地看了他一眼,肯定道:“眼光独到,下次请你吃冰棒。”

五色工面色猝然一变,从计分板后溜之大吉。

“我先走啦。”

正在鹫匠明空不解时,爷爷的声音陡然从后方传来,并且听着越来越近。

“白布,下一球给天童,打快攻牵制。”

话里话外的语气,不像是听到刚刚自爆式的对话。

鹫匠明空心跳几乎停止,又来了,跟幽灵一般随时随地出现的老头。

鹫匠锻治说完,不再停留,背着手,从她面前渡步远离,连一个眼神都没留下来,仿佛只是全场观察一圈,注意力不屑于分给她。

比赛仍然在激烈的进行,比分不断在变化,鹫匠明空翻完,紧接着下一秒,又有人得分。

忙碌半个下午,终于熬到训练结束。

牛岛若利罕见地第一个收拾好物品,目光灼灼等着一起去活动室。

……但某个教练也在用犀利的眼神扫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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