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上篇,下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写出来。
01.
在排球快要砸到我面前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里走马观花一样的回顾起小时候琐事,根本来得及做出反应逃避。
不过……
我没有被排球砸中脸而是被人突然扑倒在地,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我只看见那颗原本要砸向我的排球以完美弧度落在我身上那个人脑袋上。
球砸到他头上的声音听起来挺清脆,清脆到我都替他感受到一阵疼痛。
接下来排球馆内陷入一片巨大的混乱,混乱到我反应过来时候已经在医务室里,如果不是医务室老师给我擦伤胳膊上药时候的刺痛把我痛醒,估计以我的反射弧还能再发呆久一些。
老师提醒我这些日子伤口不要碰水小心留疤之类的,然后又喊我身边那个男孩子把我送回去。
也是在这时我才发现我身边还站着个男孩子,这人我还有点眼熟,但我一时没能记起他的名字。
我和他沉默的保持距离一前一后走出医务室,结果才走了几百米不到的距离,他突然给我弯腰向诚恳道歉。
不,实际上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我应该在放学就直接揪住月岛明光的,从他那里拿来我家的备用钥匙,而不是出现在排球部里。
“那个……我真的没什么事,但是比起我你的头不疼吗?”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他头上,然后我惊讶的发现他头发看起来又细又软,手感好像很好的样子。
好想摸啊。
我努力克制住自己这个突兀想法,因为我能想象我突然提出想要摸对方头的无理要求,不是被当变态就是变态。
“以前练习发球的时候也不是没被砸到过。”那个我脸熟的男孩子面不改色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真的不会痛吗!?
你们球类运动都真的好恐怖啊!?
还好我是回家社,如果不是今天出门匆忙忘记带钥匙我根本不会去排球部。
而且这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是该安慰他的,还是当做无事发生呢?
当我还在为此纠结的时候,他却准确无误的喊出我名字并从递给我一串钥匙:“月岛前辈要我给你的,他说让你先回家休养,书包他会给你带回来的。”
我从他手里接过钥匙,纠结的想要知道他名字好和他告别,但询问他名字的那句话却怎么也问不出来。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于纠结,让他看出来我的意图,他说:“宇内天满,我的名字。”
“那宇内同学我先走一步,谢谢啦。”
向他认真道谢以后,我毫无犹豫跟宇内天满挥手告别向校门口走去。
等我坐上回家的公交车时,在摇摇晃晃途中,我才记起来我为什么会觉得他眼熟。
宇内天满。
不就是我们学校排球部的王牌吗?我高一开始就经常能够从月岛明光嘴里听见他的名字,也曾经被好友拉去看过他们和其他学校的练习赛。
我还清楚记得,比赛时候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宇内天满身上,比起排球部那人均一米八的身高,他的个子也显得有些小。
但是这也不影响他在赛场上的发挥。
该怎么形容在赛场时的他呢
好像是在发光啊,耀眼到我完全挪不开视线。
尤其是在他跳跃起来的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一只乌鸦展开他的翅膀振,翅向蓝天飞去,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拦他。
我等到月岛明光给我送书包已经是七点左右的事情,他拎着我书包熟门熟路的走进我家里问:“叔叔阿姨又不在”
“他们某天在才奇怪。”
都是工作狂魔,经常全国乃至全世界跑,时常忘记自己还有个女儿。
我把放在茶几上的钥匙交还给月岛明光,从他手里接过书包打算往房间走去。
结果月岛明光叫住了我,叫住我后还犹犹豫豫的没说话。
“怎么了”
“你手还疼吗?”
“你别告诉我那球是你发的”
月岛明光一口咬定,还坦荡荡的看着我说:“是学弟。”
“你哪个学弟”
“你不认识的学弟。”
行吧,虽然月岛明光嘴上这样说着,但我怀疑那球真的是他发的。
“不怎么疼,看起来很大一块伤口,但是比起你手指上的伤算不上什么。”
就是这几天不能洗澡这点很麻烦,而且我觉得最疼的应该是宇内天满的头吧。
月岛明光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
“对了,明光,宇内同学他头真的没事吧?”
虽然他自己举例说是以前经常被砸到,但是这也不代表习惯了就不会疼吧
但这家伙完全避开我的问题不回答。
“要不下次你也来试试”
对于月岛明光这种行为,我选择对他翻个白眼提前跟他说:“晚安,记得把我家门带上。”
“晚安。”
然而。
今天晚上我失眠了。
因为大脑自动给我补全我出神期间的回忆。
比如说,宇内天满是怎么从我身上爬起来问我还好吗?
又比如说,月岛明光跑过来一脸焦急的问我有没有受伤
还有其他的社员也一起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问我怎么样。
重点是他们都比我高,尤其是我还半坐在地上,这一个个弯腰关爱着我。
这让我觉得我自己来到了巨人国。
最后还是宇内天满拉起我带我去的医务室确定我有没有事,一路上我都还在犯傻,他也贴心的没有搭话。
怎么说呢,真的太丢人了。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凌晨两点多钟才睡着。
这也直接导致我第二天上学又迟到了:)
02.
迟到的后果就是我再次粗心大意忘记带钥匙,不过这次我学聪明了,我没有选在社团活动时候去找月岛明光,而是选在他体育课快要下课那个时间段。
我提前向英语老师使用肚子疼这个蹩脚到不行的理由溜到操场上,结果我没找到月岛明光倒是找到了宇内天满,他好像刚刚跑完步弯腰扶着膝盖在终点线上气喘吁吁的样子。
我记得他们两个班的体育课是混着上的,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能通过宇内天满找到月岛明光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走到宇内天满面前,他一抬头发现是我很惊讶的样子。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问他知道月岛明光这家伙去哪儿。
“月岛前辈被老师叫去帮忙了。”
不愧是月岛。
“那能麻烦宇内你帮我转告一下明光……放学时候把钥匙给我吗?”
莫名的,我越说越心虚,声音越来越小,根本不敢去看宇内天满的眼睛。
“好的。”
听到宇内天满肯定的答复,我激动到手搭上他的肩膀:“感谢你拯救一个无家可归的少女。”
过了好一会,我才听见宇内天满红着脸硬憋出来的“不用客气”。
说实话,我一直以为他在球场上气场那么强大,平时也应该是那种不易近人的存在,但是我发现他意外的好相处
下课的铃声响彻全校,我再次谢过宇内天满跑回教学楼等着放学时候与月岛明光给我送钥匙。
然而当我在校门口等到的不是月岛明光而是换下运动服穿着白衬衫的宇内天满,我彻底呆在门前。
怎么?月岛明光这家伙头也不回的跑去排球部训练,不管我这个青梅会无家可归了吗?
“明光呢?”
“月岛前辈说他去参加弟弟的家长会了。”
诶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他早上发短信给我说是要给月岛萤那家伙去开家长会。
“我把钥匙转交给你。”
昨日场景重现,我再次从宇内天满手里获得了自家钥匙。
我总觉得我该感谢一下他,已经义务的帮我送了两次钥匙:“宇内。”
“嗯”
“你周末有空吗?”
虽然这样问了,但我心里没有底。
毕竟我以前想要让月岛明光陪我去看新上映的电影时,几乎每次他都在学校排球部里接受训练。
“周日下午有。”
宇内天满这个回答简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那我请你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见他的身体抖了一下,感觉是被我这突然邀请吓到
但我还是听见他应了下来。
那就好。
“那我周日下午发消息给你,那我先走啦,接下来的训练加油!”
“我会的。”
在回家途中,我一直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就直接甩到脑后不去想。
直到周六那天下午,我决定出门去买明天要用的食材后,我才记起来我根本没有宇内天满的联系方式。
这就是我之前觉得自己隐约忘记的事情。
我整个人呆在玄关口,大脑当机,但在当机一会以后我想起还有月岛明光这个前辈存在,他肯定有联系方式。
为了方便,我省去敲门拜访的步骤而是直接翻墙过去到月岛他们的后院里,翻墙这种行为也是熟能生巧的,像当年我翻上去就下不去,卡在中间进退两难,是月岛明光站在围墙底下伸手接住我的。
我落地后拍了拍手打算窜进去找月岛明光的时候,却发现月岛萤抱着排球用一种非常嫌弃的眼神看着我。
这孩子,一如既往的不招人喜欢。
“萤,你在练球吗?”
“哥哥去体育馆了。”
我内心犹如一群哈士奇狂吠而过。
为什么我最近和月岛明光总能以各种方式错过
“那你等明光回来以后,让他来我家一趟,拜托了。”
我特地双手合十弯腰举过头顶拜托月岛萤。
然后我听见月岛萤轻飘飘回我一个“哦。”
我抓准时机揉了一把月岛萤的头求生欲极其强烈翻墙过去,当我稳稳站在自己家里后,我听见月岛萤气急败坏喊着我名字让我别摸他头。
嘿嘿,可你打不到我。
等我买完明天需要的食材回到家,刚好撞上从体育馆回来的月岛明光,他一脸好奇问我为什么买那么多食材,我说我明天要喊宇内吃饭还有能不能把他联系方式给我一下。
可能是我错觉,月岛明光看起来挺不高兴的样子,但最后也还是在我死缠烂打下通过邮件把宇内联系方式给我。
“明天要我帮忙吗”
“我觉得我可以。”
说完我就用要去整理食材的借口挥手向月岛明光告别,也顺手给宇内天满发了邮件告诉我家地址。
宇内天满过了一小时以后才回复我。
[好的,我会准时赴约的。]
我盯着收件箱里蹦出来的这句话。
明明是普普通通一句话,我却愣是有种这是约会的错觉。
03.
我没想到宇内天满会来得比我预想中的还要早,早到我还在被窝里和困意作斗争,接到他电话的那瞬间我整个都从床上跳起来。
我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钟表,时针刚好指向十二点,他不是说他下午才有空的吗?
“是我来太早了吗?那我再迟点过来?”
“不不不!宇内你等我几分钟,我这就下来!”
我挂断电话以后,用我生平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换衣服冲到楼下给宇内天满去开门。
打开门看见宇内天满的那瞬间,我有点被惊到了,平时看惯他穿学校制服的样子突然看他换上自己的衣服,居然还有点帅?
“这是买给你的。”
也是这时我才刚发现他手里拿着一个手提袋向我递来,我呆呆的接过:“诶?”
“嗯?”
我迷茫的看着宇内天满,他也迷茫的看着我。
“你们还要站在门口多久?”
“呜哇!萤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月岛萤突然出现宇内天满的身侧,实在是把我吓了一跳,我又差点整个人跳起来。
倒是宇内天满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早就看见月岛萤。
“你是笨蛋吗?居然不知道把人带进家里还和人家在门口呆站着。”
“萤,你能不能学学你哥哥?”
我一直怀疑月岛萤其实是月岛阿姨从某个地方抱来的小孩,怎么和月岛明光完全不像呢?
月岛萤诡异的沉默一会,把他手里的那袋东西塞到我另一只空着的手里:“老妈让我带给你的,我走了。”
“萤,你不留下来吃饭吗?”
我刚问完我就收到月岛萤一个怀疑的眼神,他的眼里明明白白写着“你会做饭吗”的疑问。
谢谢,有受到伤害。
“不,我还想活。”月岛萤就丢给我一个潇洒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一抬头对上宇内天满非常纠结的眼神,他好像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我,而我选择直接拉过他的衣角把他带进家里。
“没关系,死不了的。”我说。
死是死不了的,只是厨房还能不能正常运作的问题。
现在,我扒在厨房的门口,而原本应该坐在客厅里的宇内天满却穿着我新买来的围裙站在厨房间里。
事情是这样的。
我本来是想煎猪排的,前期工作我已经在昨天就已经做好放在冰箱里,就差今天上火煎了。
我以为我可以的,但事实我高估我自己还差点把厨房给烧了,在我发出高分贝尖叫之前他已经冲进来帮我关火。
只是可怜我买的肉了,黑得像碳如果丢给街口那个姐姐家的柴犬估计都不想吃一口。
“天满。”
我喊出口就意识到不对劲,刚想改口的时候却听见他已经应下。
“嗯?”
“对不起。”
“没关系,不过你之前是怎么解决三餐的?”
“月岛阿姨会喊我过去吃饭,但大部分都是外卖偶尔自己做点简单的。”
听完我这句话,本来还在炖咖喱的宇内天满转头过来,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他说“......你能活到现在不容易。”
有些事情看破不要说破。
这顿饭最终以我下次请他去吃我最喜欢的拉面而划上一个比较完美的句号。
或许,我从一开始就应该是带他去外面吃而不是自己挣扎。
本来明明是晚饭的却莫名其妙提早到下午茶的时间,宇内天满离开前他还特地让我注意三餐和饮食不要睡到那么晚。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总感觉经过这么一顿骚操作,我和宇内天满的关系就变好了?
明明他之前看到我还会脸红,现在怎么都开始关心我了?
说起来。
他递给我的手提袋里还装着我最喜欢那家甜品店的蛋糕。
.....是凑巧的吗?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