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失眠无法入睡的时候,绝大多数情况下我都会跨过已经宇内天满取下那件被搭在转椅上的长风衣,轻手轻脚爬上顶楼的天台感受风的存在。
其实那件风衣是宇内天满的,只是他平时更偏爱卫衣搭开衫这种让我感觉槽点很多的穿法,我也曾经试图纠正他的穿搭风格,结果次次以失败而告终。
我之所以我带上那件风衣,不是因为怕冷,而是因为那件风衣的左兜里有一包拆封过的烟和打火机,是我偷偷藏起来的。
尼古丁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缓解我的焦虑和痛苦,但很可惜的是,宇内天满并不喜欢我这种类似自虐的行为,就像以前教导主任抓抽烟早恋学生一样抓我,严厉得很。
今天天台的风有点大,哪怕我用嘴叼烟护着火都打不起来,这让我心里燃起一团莫名火。
当我还在不懈努力尝试的时候,却突然有只手伸出来用打火机轻轻松松给我点了烟。
我以为是什么灵异事件,抱着这样的想法抬头,结果这一抬头把我吓得不轻,是没什么好脸色的宇内天满。
这是比灵异事件更恐怖的存在。
我赶忙把烟掐灭故作淡定的问:天满,你不是睡了吗?”
“你起床时候踩了我一脚。”
好像确实有这样一件事情,我还在想今天这床怎么硬的有点过分。
“所以你经常会这样吗?趁我睡着跑出来到天台吹风抽烟”
“或许你想来一口”我反问他。
“你就是咬准我不会抽烟吧?”
确实,宇内天满这家伙学不会抽烟,次次都会被呛到眼泪都出来。
“不过你也不会喝酒啊。”
我严重怀疑这是来自他对我的嘲讽报复。
于是我为自己反驳:“我只是容易喝醉。”
“喝醉了就喜欢抱着我哭。”宇内天满又轻飘飘□□一刀。
“我没有。”
至少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我没有记忆的事情就是没有发生过。
“你还记得你前天把我的啤酒当饮料喝完以后的事情吗?”
说实话,我只记得我醒来以后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他脸上还有一个很淡的牙印。
那个牙印应该是我的杰作。
我看宇内天满张嘴就要把全因后果一股脑的告诉,我的动作快于说话,直接上手双手捂住他的嘴:“我不想知道。”
宇内天满神情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我已经大概知道了……”
我大概是喝醉后把我所有的烦心事都说给宇内天满,然后觉得气不过又咬了他一口。
我的力气没有这家伙大,他很快就把我的扒拉下来还被他带到怀里抱住,他说:“总觉得天塌了你都会想一个人顶着。”
“我觉得天不会塌。”
我闻着他身上和我同款的薄荷味沐浴露,很安心,安心到离家出走到睡意有一点即将要回来的趋势。
“拜托,这种时候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吗?”
“所以你原谅我啦?”
宇内天满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跟我说了句:“抽烟有害身体健康。”
我也跟着他的思路回了一句:“酒精有损大脑。”
“那我也比你聪明,至少不会在出门前踩到自己男朋友。”
嚯,说实话有时候我是真的想打他一顿,但是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于是,我一脚踩在他脚背上:“不好意思,宇内先生,你女朋友我就是那么笨哦。”
他闷哼一声却又把我抱得更紧:“那我也爱你。”
这击直球打的我又想笑又想哭的。
“那我比你想象中更爱你。”
——
从那天之后。
宇内天满的风衣依然搭在椅背上,当某天他外出去取景我又恰好失眠的晚上,我又一次跑去天台想要用尼古丁消愁。
结果我没有摸到烟,反倒是摸到了一衣兜的水果硬糖外加一张字条。
宇内天满的字迹很好辨认,更别说他还画了一个自己的Q版头像。
[烟我没收了,糖果也能让你快乐。]
……
我面无表情把他留给我的字条揉成一团塞回兜里,不是很情愿摸出一颗柠檬味到水果硬糖塞到自己嘴里,酸甜味在口腔里弥漫开。
我摸出手机解锁找到和他的聊天窗口。
[这次是柠檬味的糖,心情变好了一点。]
[所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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