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就是和青城的比赛，泉在他们热身结束之后就回到了观众席上。

旁边全是女生的欢呼，泉无语，及川这家伙还真是受欢迎啊。

很快哨声响起，比赛开始。

第一分，及川堂堂正正地扣了下去，是二传手的二次进攻！

第二分，及川依旧大胆的做出攻击的姿势，然后在空中转换成托球姿势，传给了岩泉！

哇，真是厉害到可怕啊，泉暗叹。

乌野这边也不示弱，准确的说是影山不服输，在攻手都分不清是后排攻击还是日向的快攻时，也来了一个二次进攻。

接下来也是互不相让，影山发球一个，及川也来发一次。

影山还学会了孤爪研磨的视线诱导，乌野这边攻击不停，结果没几分青城就暂停了，似乎是发现了日向和影山唤球暗号的秘密。

之后的战局，泉一边听着旁边嶋田先生和泷之上先生的解说，一边思考，及川真的很强，很快就看穿了乌野这边日向普通快攻和怪物快攻之间的区别，拦网就慢慢跟上了。而这个暂停本身也是武器，让影山烦躁的武器，在本身面对及川的压力下增添更多的焦虑，然后就会出现失误。

及川强力的跳发球最开始也是瞄准着接球能力最好的西谷，如果他没接住，士气就全失了吧，好在西谷初中时比赛遇到过及川，接过这种发球。但是之后又盯准了被拦网挡住的田中，接不起来球的压力也笼罩在田中身上。

及川还能叮嘱发球员盯准二传手从后排跑出来的位置，这个位置刚好和接一传的人错身跑开，接球的人就会犹豫，然后失败。还有瞄准两个人之间发球，让他们犹豫不知道哪一个去接，还能在警惕强发的时候发一个轻球。

他对战局的把握也是超乎寻常，能化危机转平安，让影山第一个碰球，因为一个人不能连续触球，所以他不能发出精准的二传托球。

分差已经拉开了，泉确实吃惊，她知道及川应该很强，但不知道这么强，观察仔细，把握准确，对每一个队友都知道他们的能力所在。

能让影山国中的队友发挥出他当初没能做到的程度，及川是靠着他对队友的观察力做到的，他自顾自的威胁一般的信赖自己的队友能扣到他给出的高度，能全力以赴，而队友也相信着他。

“果然是个心脏流的抖s啊。”泉感叹道，当初和她托球玩的时候，及川就非常讨人厌的要她跳起来，她是跳起来了，只不过也反击了。

说到底，泉也不是多么温柔体贴的人。

眼看着第一局的局势都掌握在及川手里，田中凭借着一个直线球，打破了低沉的气势，只不过这一局有点危险了，分差已经达到七分了。

而且影山似乎还陷在焦躁中，攻击速度越来越快，因为想要用速度避开拦网，然后失误出现了，向背后传球没有配合上，差一点影山初中的惨剧就要重现。

然后在分差达到九分的时候，乌养教练换菅原上场了，把影山替换了下来。

泉这才松了一口气，菅原实力不差，虽然各方面都比不过影山，但是他也是苦练出来的，而且和二三年级配合时间更长，更知道他们的能力。

只不过局势已经拉不回来了，第一局输掉了。

第二局开始，泽村接起了及川的超高速发球，士气大涨，之后也是咬紧了分数不放，乌野的攻手发挥全力是足以与青城一拼的，只不过对面的扣球总是针对着个子不是特别高的菅原的拦网，这样就能轻松突破拦网。

泉看着菅原，轻轻为他叹息，明明他头脑也很聪明，在场外清楚的看出来青城快攻的速度，能够猜到对面会针对他的拦网高度而让月岛和他在扣球那一刻转换位置，但是运动这一项上，身体的优势是很可怕的。

个子不够高，速度不够快，弹跳不够好，力量不够大，加在一起就是差其他人一筹。

那根勒在菅原脖子上的绳索，泉也能体会到，因为她也是差不多的，鹤田先生是个鬼才，什么剧本都写得很棒，哪怕一度陷入低潮，重新起步甚至还能比以前更厉害。清水女士也是一样的，她在设计这一项上的灵感天赋无人能比，而泉身边，自练习乐器起，怎么练习也比不过的都是乐感极好的天才。

那些人之于她，就好像影山之于菅原，还有及川吧。

但是他们似乎已经不害怕了，那被掩盖的阴影，泉只能感受到自己还走不出来。

场上第二局后半，又把恢复正常的影山换了回来，一口气发球得分。

现在日向转到后排，前排是同位置的月岛，在艰难的沟通下，月岛和影山的配合慢慢好转。

“月岛的脑子也很好使啊，或者说有点恶劣啊，专门诱导自由人小心他的假动作把球顶到拦网后方无人防守的地方。”泉看着月岛已经拿下两分，“哇，对方完全被骗到了。”

月岛这一次扣了下去，而青城的自由人因为之前过于戒备假动作而没有救到球。

第二局乌野先抵达局点，最后一球，是青城这一边的机会球，及川传给了岩泉，影山却看穿了，猜出来在这种危机时刻，及川会更信赖岩泉，他带着月岛一起拦下了这一球。

第三局开始，泉看着这战况心脏都感觉要不好了，拉锯战一直在持续，青城的防守和拦网都要比乌野好，不过好在西谷水平高，对方的扣球能接起来，这个拉锯战就能不断继续。

谁能想到及川接了第一下，他们的自由人从后排起跳，在空中进行传球，及川扣了下来，青城连续得分！

日向总算轮替上来，飞速从左侧跑到右侧，向着两边进攻，跑动快攻得分！

当对面又一次被日向这个诱饵吸引时，影山传给了东峰，从中间突破！

终于在第三局平分了，只是这个拉锯越来越长了，每个人都累的不行。

没想到暂停结束之后，青城就想到了怎么对付日向的跑动快攻，不拦网，直接让自由人接球。

泉想起来和音驹比赛的时候，他们也攻破了日向的怪物快攻，而之前和伊达工对战，对方的拦网也追了上来，方法不一样，但是都是有效的，果然没有无敌的攻击，所有都能被破解。

局势被青城掌握住了，乌野及时喊了暂停，然后换上山口当救场发球员。

泉记得山口去找了嶋田先生学了跳飘球，只不过，这是山口的高中首战吧，看他都紧张到发抖了。

发球是属于一个人的战场，成功与失败只能靠他一人。

抛球，起跳，球飞了出来。

直撞在球网上。

泉看山口沮丧极了，但泽村一句“下次要成功”让所有人斗志昂扬。他们还会有下一场比赛！

局势改变了，乌野在拉锯战里不断向前，赶上了分差，追到24分平局，谁先得两分谁获胜！

然而就在这平局处僵持不下，超过了三十分，还依旧分不出胜负！

泉心脏在乱跳，好像心里慌慌的没有落在实处。

青城率先反超一分！

最后一分，在所有人拼尽全力的拉锯中，影山最后传给了日向，然后，被识破了，拦死了！

球落地了。

泉心口这一口气缓缓落不下来，那么多天的训练，她录下的上万个小时的视频，被汗水浸湿的毛巾，常波和伊达工落败后哭泣的队员，乌野女排那些女生帮忙助威背后的难过。

这时候一口气全涌上心头，但是泉没有落下眼泪，只是慢慢把这一口气吐了出来，对着整队鞠躬的乌野全员鼓掌。

是场精彩的比赛。

影山完全蜕变了，在乌野这里，跟着一群乌鸦开始学和人击掌庆祝，学习夸队友，开始注意队友的状态调整托球，他学会信赖了。

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

泉把横幅收起来，其他人在外面做完伸展运动后，又注视着青城打下四分之一决赛。

大家慢吞吞地跟着乌养教练去餐厅吃饭，气氛低沉，他们都边哭边吃，越吃越大口，将所有的肉和菜都一扫干净。

泉其实不喜欢看见男生哭泣，因为感觉很奇怪，但是他们的眼泪，她不讨厌，这是不甘心的泪水，是不服输的士气，是变强的渴望。

晚上回到家，清水女士比她还晚到，泉看着她打扮漂亮的外表，转身就要上楼回到卧室。

“等一下，小泉。”她叫住了泉，“那个，比赛是不是……”

“嗯，输掉了，不过还有之后的春高，继续努力就是了。”泉平静地回答。

“现在是六月了，私立大学基本在十一月考试，公立国立的大学是在明年的一月，你确定还要继续参加社团活动吗？”清水女士的语气开始严肃。

“你不是向来不管我的学习成绩吗？都说没问题了。”泉不耐烦。

“我没对你的成绩有要求，但是这是你自己的未来，要自己想清楚。”清水女士压着怒气。

“呵。”泉冷笑，“我的未来啊，当初直接带我来到宫城的是你，现在说我的未来要自己负责，我也想负责呢，你给我机会了吗？”

泉清晰的知道，她遗传了父母的所有优劣，包括了任性与自我。

这长达数集的比赛，精简成这样，已经尽力了，想着后面还有好几场比赛都开始害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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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泉的IH结束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