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拖到30分，最后被青叶城西勉力拿下是双方都没料到的结果。
白鸟泽那一方，能看到坐在板凳上的鹫匠教练正冷着脸大声斥责学生们在球场上犯的错误；青叶城西一方则是不止一个人挂着毛巾，尽可能趁着这个时间恢复一点体力。
为了在局势上占优，青叶城西的运动少年们在体力消耗上比往常的比赛要更多。
迷惑性的进攻起跳、为了拿到一次触球而拼命去“阅读”对面扣球的信息、在对方进攻时尽可能完成接球、传球和找准对方空隙反击——这毫无疑问是大脑和身体双重的辛苦。
“哈，感觉下次合宿、呼、别绕场海豹爬了，”花卷喘了口气，“改成鱼跃式扑球吧。”
“不是吧小卷，才两局诶。目前看来至少要打满四局哦？”只有平时习惯了在场上多方位跑动传球并阅读比赛状态的及川还有余力嘲笑他。
“啰嗦！”花卷恼羞成怒地给了及川一个肘击。
“正常。”来田胡乱把毛巾糊在自己脸上，声音闷闷的，“我们今天给白鸟泽造成了压力，所以比赛的时候会收到比以前更猛烈的回击。除开体力和脑力的消耗，精神上的压力也比之前更大吧。”
“突然开始羡慕起条善寺那群一年生了。”松川感慨，“要是他们的话，说不定在这个状态下还能嘻嘻哈哈的吧？”
“他们应该也来看比赛了。”京介说，“照岛有发邮件给我，说会来给我们加油。”
“别想太多，赢了之后花卷请吃拉面。”松川说。
“——我只说了请你一个人。”花卷说。
“那我想要豚骨叉烧拉面。”岩泉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加两个蛋。”园跟着起哄。
“我要炸鸡块！”及川提要求。
“去死啊！”花卷的精神瞬间振作，活力十足地开骂。
第三局。
对于白鸟泽而言，打到五局三胜的第三局，通常已经预示着结尾。
但现在的局势并不算明确。
“小京介还真是去了一个了不起的学校——虽然想这么说，”天童抱着手臂，“青叶城西去年和今年相比，相差稍微有点大诶。”
“不管是及川还是须川，他们都做了错误的选择。”牛岛平静地回答，“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队友的实力跟不上他们。”
目前而言，须川京介虽然上场的时间比不上岩泉他们，但体力消耗可能是场上最大的一个。
“哎呀，连我都要同情他了。”天童说，“跑去青叶城西，然后输掉比赛——就算拿到一局也没什么意义吧？”
“天童。”灰田提醒他，“我们今天输了一局，回去每个人要加练发球一百个了。”
天童觉垮下脸：“今天要打四局比赛诶，回去还要加练……反正会赢的嘛，锻治还真是严格啊。”
严格的鹫匠教练冷飕飕地看着他：“天童，你不是最喜欢拦网得分吗？这会儿有一半被须川补救起来，不想加练发球也行，比赛结束了直接从这里跑回白鸟泽，改成练体力吧。”
体力相比于队友而言堪称渣渣的天童觉：“……”
他乖觉地举起手：“是、是，反正我也不是练跳发的。”
鹫匠教练没理会他的搞怪，转头看向在替补席的一年生：“白布，去做一下热身。”
白布贤二郎是今年一年级的二传替补。
濑见猛然抬起头：“鹫匠教练——”
鹫匠教练皱得和橘子皮一样的脸上猛然浮起怒色：“说了多少次！白鸟泽的球队就是要以王牌为核心，你还在那里想什么呢！想女孩子等回去学校再想！球场上要一心一意想着王牌想着队伍想着球！”
他咆哮着伸出手臂：“高重！手臂乱挥什么呢！拦网是让你这么挥手臂的吗？跳起来之后没拦住不知道用腿？山形！后排接球都做不好吗？多少次对面过来的球就差一步，你是长在地板上了吗？动动腿啊？”
一旁的顾问老师赶紧打圆场：“鹫匠老师，他们应该也知道了，下一局——后面两局赢下来就好。”
濑见还有些茫然失措地站在原地。鹫匠教练打量了他一会儿，冷哼一声：“只是让他先做个热身。下一局，好好清醒一下自己的脑子。”
“我会把所有球都传给牛岛——”濑见下意识地回答。
灰田呻/吟了一声，一巴掌拍在濑见背上：“鹫匠教练，我来和他说吧。”
今年二年级的二传手呆呆地转过身来，而后一条干净的毛巾被丢到了他的头上：“冷静点，濑见。正常地分配你要传的每一个球。”
“……是。”濑见英太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回过神来他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一句多蠢的话了。
“别急躁。”灰田说，“我记得你也是别的学校受邀过来的吧。能收到白鸟泽的邀请，这本身就证明了你的天赋和实力。别被对手牵着鼻子走，拿下接下来的分数。你是队伍里很重要的二传手，牛岛君和我们的得分都要依赖你的准确的二传——或者，如果你觉得假动作合适，那么偶尔骗过对方来个二次进攻得分，我想鹫匠教练也不会就此说什么的。”
濑见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是！”
第三局又轮到青叶城西起手发球。
山形已经适应了对面的大力跳发，这回的一传给得相当稳定。濑见仰头望着朝自己的方向飞来的球，下意识地往球网对面瞥了一眼。
对方的二传手脸上还有发球被接到的不爽的表情，这会儿正在往三米线方向移动；网前的两名主攻手和一名副攻手都站在了中间，大概是准备看清楚白鸟泽的进攻路线后起跳，半是为了拦网半是为了给后排的接球员提供更清晰的思路。
后排除开对方的一年级自由人，第二局下场休息的三年级主攻手也重新上场，他的接球实力也很是不弱，在观察和适应之后也偶尔能接下几个大力扣球。
而己方……牛岛站在中场区，他的斜线球的方向已经被拦网挡住，直线球方向上有守备范围相当大的自由人；相对而言，他们的边攻要应对的压力更小。
“大平！”
他迅速做了决断，在球落到头顶时起跳托球，给了一个相当漂亮的背传。
“好！”
左翼的大平狮音面对仅有临时反应过来试图伸手的0.5名拦网人，瞅准了空隙一球扣下得分。
白鸟泽的啦啦队立刻开始奏乐，并且节奏稳定地喊着“大平，好样的！”和“一球换发，成功”之类的口号。
“别在意！”金崎拍了拍手，让心情不那么愉快的队友提起精神来，“我们也一球换发！”
“对面的二传缓过来了。”及川抱怨道，“明明刚刚中场休息的时候替补都去热身了……”
“怎么，你也累了？”园开玩笑，“要新之介上场替你一会儿吗？”
“才不用，我体力好得很！”及川瞪了他一眼，而后又微微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
金崎一眨眼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你想切换四二？”
“我们现在的进攻性相对而言太弱了。”及川直白地说，“只靠防守反击等于是在给牛岛的引擎加热。”
他的神色中带了些不甘心和跃跃欲试：“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现在的牛岛还没有发挥出他最完美的状态。我们必须拉快节奏。”
京介赞同地点点头：“牛岛前辈的球确实只发挥了七八分的实力。”
金崎明白他们的意思。园也明白。
要打破白鸟泽的气势，其实需要更加强有力和风格鲜明的进攻。现在的青叶城西缺乏这种东西。
“抱歉。”岩泉率先说。他毕竟是队伍里的王牌。
“得分最多的人就不要道歉了。”花卷摇摇头。
“——等牛岛转到后排吧。”金崎思路清晰地说，“然后换新之介上来。这一局必须拿到手，不然让白鸟泽拿到2：1的赛点之后，我们就麻烦了。”
“先拿下这一分，一球换发！”
“是！”
几球轮换之后，牛岛若利站上了发球位。
“把发球权拿下来。”园说，“然后我换新之介。”
“记得让良平也跟着做好准备。”金崎说，“这一局看来还是白鸟泽会先拿到8分，看他下手发球能不能打乱一传，打个反击。”
园比了个“OK”的手势。
后排，及川站在了后场区中间的边线上，准备着等对手发球后就切换位置；花卷和他几乎肩并肩，尽可能给京介空出一些空间：两局下来，金崎已经偶尔能接下几个牛岛的球，但他还是不行。所以遇到这种情况，只能尽可能保证自己不妨碍后辈的行动路线。
这对京介而言……压力稍微有些大，但是也不是做不到。
室内排球场的标准大小，是长18米，宽9米的长方形。作为自由人，也许跑动的宽度和长度还要更多，但是总体而言，这一块活动的区域是有六个人一起承担的。
但他小时候学的是网球。
单打的网球场，长23.77米，宽8.23米，在球网的这一边，仅有他一个人，一张球拍。
网球场比排球场甚至还更大一些。当然，有球拍作为手臂的衍生长度。
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天童喊所有人都是喊名字！甚至喊鹫匠教练也是喊“锻治”，好可爱啊哈哈哈哈！以及不看六维数据真的看不出来天童是个体力2的体力渣……研磨也是2啊！你怎么回事啊天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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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File.0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