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会前夜的排练持续到凌晨一点。徐暖站在录音棚里，耳机里传来朴灿烈清唱的导唱，他的声音像一片羽毛轻轻拂过耳膜。
她跟着旋律轻轻摇晃，突然发现玻璃窗外，朴灿烈正望着她微笑，眼神温柔得像是盛满了星光。
"今天就到这里吧。"制作人摘下耳机，"徐小姐进步很大，明天现场没问题的。"
朴灿烈推门进来，递给她一杯温水："要不要去吃宵夜？我知道附近有家24小时营业的粥铺。"
徐暖看了看手表，犹豫道："这么晚了..."
"就当是最后一次减压。"朴灿烈已经拿起了外套，"明天之后，我们的合作就正式结束了。"
首尔的深夜依旧灯火通明。朴灿烈戴了顶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但挺拔的身形还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他熟门熟路地带她拐进一条小巷，推开一扇挂着风铃的玻璃门。
"灿烈xi！"老板娘惊喜地迎上来，目光在徐暖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老位置给你们留着呢。"
角落的卡座被一盆绿植半掩着，墙上贴着几张褪色的海报——是EXO刚出道时的宣传照。朴灿烈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这里...算是我们的秘密基地。"
热腾腾的鲍鱼粥上桌时，徐暖才发现自己饿坏了。朴灿烈细心地帮她撒上葱花和芝麻："尝尝，这是他们的招牌。"
粥的鲜香在舌尖绽放，徐暖满足地眯起眼睛。朴灿烈撑着下巴看她："怎么样？"
"太好吃了！"徐暖舀起第二勺，"比我们配音时的盒饭强一百倍。"
朴灿烈轻笑出声："明天宣传会结束，带你去吃更好的。"他顿了顿，"不过在那之前..."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送你的。"
盒子里是一条银质项链，吊坠是一片精巧的雪花，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这是..."
"纪念礼物。"朴灿烈的耳尖微微发红，"《雨声》是我配过最特别的作品，能和你合作真的很开心。"他声音渐低，"希望它能让你记住这段时光。"
徐暖小心地触碰那片雪花，冰凉的金属很快被她的指尖焐热："太贵重了，我..."
"就当是告别礼物。"朴灿烈打断她，眼神真诚，"明天我们一起站在台上，就是为这个故事画上完美的句号。"
这句话让徐暖的心跳漏了半拍。她低下头，感觉脸颊发烫："那...能帮我戴上吗？"
朴灿烈绕到她身后，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后颈。
徐暖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混合着一丝清爽的雪松味道。项链扣上的瞬间，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皮肤，激起一阵微小的战栗。
"很适合你。"朴灿烈坐回对面，目光温柔得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回程的出租车上，徐暖昏昏欲睡。连续几天的排练让她精疲力尽，不知不觉间，脑袋慢慢歪向车窗方向。朦胧中，她感觉有人轻轻托住她的头，然后是一个温暖的肩膀替代了冰冷的玻璃。
"睡吧，"朴灿烈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到了我叫你。"
徐暖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梦里她站在雨中唱歌，朴灿烈举着伞向她走来，伞面上缀满了星光。
"到了。"温柔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朴灿烈已经付完车费，正弯腰看着她，"能走吗？还是我背你？"
徐暖瞬间清醒："不、不用！"她慌乱地打开车门，差点被安全带绊倒。朴灿烈及时扶住她的手臂，笑声低沉悦耳："小心。"
公寓楼下，夜风带着初冬的寒意。朴灿烈把外套披在她肩上："明天见。"他后退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
"嗯？"
"记得听我发给你的那条语音。"他眨眨眼，"睡前听，效果最好。"
徐暖回到家，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才点开那条未读语音。朴灿烈的声音在寂静的卧室里缓缓流淌：
"别紧张，就当台下都是南瓜。我第一次登台时，队长就是这么告诉我的。"他轻笑一声，"虽然最后我发现台下坐满了尖叫的粉丝...不过没关系，明天我会站在你左边，如果忘词了就看我。晚安，徐暖。"
她反复听着这段语音，直到沉入梦乡。项链上的雪花贴在锁骨上，像一个小小的纪念。
宣传会当天，徐暖五点就醒了。窗外还是一片漆黑，首尔的霓虹灯在远处闪烁。她轻手轻脚地起床，冲了杯蜂蜜水，然后开始做发声练习。
手机亮起，是朴灿烈发来的消息：
「醒了吗？我在楼下。」
徐暖跑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楼下停着一辆黑色保姆车，朴灿烈靠在车边，手里捧着两杯咖啡。他似乎感应到什么，抬头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她的窗户，笑着挥了挥手。
十分钟后，徐暖裹着厚厚的围巾冲下楼。朴灿烈今天穿了件深蓝色高领毛衣，外搭黑色西装，头发精心打理过，整个人散发着低调的优雅。
"早。"他递给她一杯热美式，"加了一泵香草糖浆，不会太苦。"
徐暖惊讶于他的细心："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口味？"
"上次在录音室，你带的咖啡就是这个搭配。"朴灿烈帮她拉开车门，"紧张吗？"
徐暖诚实地点点头："手心一直在出汗。"
朴灿烈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薄荷糖，能缓解紧张。开演唱会前我的必备品。"
糖果清凉的味道在口腔扩散，确实让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保姆车平稳地驶向会场，朴灿烈突然拿出手机："要不要听点音乐？"
熟悉的旋律响起——是《雨声》的钢琴伴奏版。朴灿烈跟着轻轻哼唱，时不时纠正徐暖的发音。唱到**部分时，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就是这种感觉，记住现在的呼吸节奏。"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稳稳地包裹住她微微颤抖的手指。徐暖突然觉得，或许今天真的不会太糟。
后台化妆间，造型师正在给徐暖做最后的定妆。镜子里的女孩穿着浅蓝色连衣裙，锁骨间的雪花项链熠熠生辉。朴灿烈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两杯参茶。
"五分钟后上台。"他递给她一杯，"喝一口，润润嗓子。"
徐暖接过杯子，发现杯底贴着一张便利贴：「你的声音让失聪的少女活了过来。——P」
"又是P？"徐暖想起上次在录音棚收到的鼓励纸条，"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朴灿烈耳尖微红，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自己无名指的戒指："我的...小习惯。"他迅速转移话题，"准备好了吗？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为《雨声》站台了。"
会场已经座无虚席。徐暖站在舞台侧幕，能听到台下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她的手又开始发抖，直到朴灿烈悄悄勾住她的小指："南瓜，都是南瓜。"
主持人宣布他们出场的那一刻，刺眼的聚光灯让徐暖一时失明。她下意识后退半步，朴灿烈不动声色地站到她身侧，用身体为她挡住部分光线。
"大家好，我是为《雨声》男主角配音的朴灿烈。"
"我是女主角配音徐暖。"她的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要稳。
访谈环节进行得很顺利。朴灿烈游刃有余地回答着各种问题，时不时把话题引向徐暖，给她递话头。当主持人提议他们现场演唱OST时，徐暖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音乐响起的那一刻，朴灿烈悄悄碰了碰她的手背。徐暖深吸一口气，开口唱出第一个音节。她的声音清澈透亮，像雨滴落在湖面。唱到合唱部分时，朴灿烈温柔的和声加入进来，两人的声音奇迹般地融合在一起，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徐暖眼眶发热，转头看向朴灿烈。他正望着她笑，眼睛里盛满了骄傲和某种更深沉的情绪。
"我说过你能做到。"回到后台，朴灿烈轻轻拥抱了她，"你用声音完美诠释了那个听不见世界的女孩。"
徐暖埋在他胸前，闻到他西装上淡淡的香水味。这个拥抱短暂而克制，却让她听到了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庆功宴上，导演举杯感谢所有主创人员："《雨声》明天就要正式上映了，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成果。"朴灿烈站在徐暖身边，香槟杯轻轻碰了碰她的杯子："合作愉快。"
"就这样结束了吗？"徐暖小声问。
朴灿烈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电影会结束，但..."他顿了顿，"你想听雨声的时候，随时可以找我。"
宴会厅的玻璃窗外，首尔的夜空开始飘雪。徐暖摸了摸锁骨间的雪花项链，突然觉得这个关于声音的故事，或许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