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转眼而逝,天下第一武道大会眼看着就要举行了。在大会前一天,龟仙人难得地穿上一身正装,一本正经地说:“终于要开始了,我们动身去南都吧。你们可以卸下龟壳了。”
“好耶!背着这个出门怪丢人的。”克林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悟空和小玲跟他一样迫不及待地摘掉了沉重的龟壳,顿时觉得身子轻得像是浮在云端。
“身体好像没有重量一样哦。”悟空踮脚蹦跶着,惊讶地说。
“用尽全力跳跳看。”龟仙人嘿嘿笑着提议。
孩子们彼此看了看,卯足了劲向上跳去,没想到一下子跳到了比椰子树还高的高空,一眼望下去,地面上的龟仙人、兰琪,甚至龟仙屋都小得像模型一样。下落时的失重感对他们来说有点陌生,但已经将武道糅合到一言一行中的他们很快调整好姿势,安全着地,并不由自主地欢呼起来:“太棒了!”
悟空转头看向旁边一片平坦的草地,忍不住撒开脚步跑了起来,克林和小玲紧随其后。虽然刚刚拜师时克林和悟空的跑步速度已经很快了,但这回,他们三个都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轻盈感,好像脚并没有接触地面,而是贴着地在飞一样。
“喂,别玩了。”龟仙人招呼道。“会误了飞机的。”
听到这话,孩子们才恋恋不舍地回到了龟仙人身边,不过他们知道到了武道大会上就可以尽情施展拳脚了,所以并没有很沮丧。
为了武道大会,龟仙人和兰琪早早就为孩子们准备了路上穿的衣服。虽然比武开始后正装派不上什么用场,但作为龟仙派现役的三名弟子,出门时可得有个好形象。三件小西服是严谨地按照孩子们的体型裁剪出来的,所以就算布料弹性没有武道服那么好,也不会让他们感觉太紧绷。
兰琪亲切地蹲下来,为红着脸傻笑的克林和一脸懵懂的悟空打好领带,又给小玲系上小巧的领结,扶正她头上那顶圆溜溜的女式礼帽。由于发型炸炸的,怎么梳都难以服帖,悟空和小玲的帽子总是有点歪斜。
“嘿,你们这样子真奇怪。”只穿过武道服也只见过克林和小玲穿武道服的悟空笑出了声。
克林促狭地戳了戳悟空被西服袖子包裹住的结实胳膊:“你不也是一样。”
把行李搬进车子后备箱的龟仙人拍拍手,打断了他们对彼此的打趣:“好了,上车!上车!”
兰琪则与孩子们一一告别:“拜拜,加油哦。”
“那么,兰琪,看家就麻烦你了。”龟仙人也简单作别后,发动车子,驶向了小岛的机场。
飞机上的座位是三人三人并排的,龟仙人把徒弟们安排到相对靠窗的三个座位上,自己坐到了相隔一条过道的一个座位上,正好遂了他偷偷调戏乘务员小姐的心愿。
“天哪,这么大的东西竟然能在天上飞!不过比筋斗云慢多了就是了。”飞机起飞后,悟空擅自从安全带里钻出来,趴到窗户上,看着外面感叹。
“诶?你那里能看到什么?”坐在中间的小玲好奇地凑过去,也贴上了窗户。
以前坐筋斗云时,因为速度太快,身周的景色都从她身边匆匆掠过,今天,她第一次看见了它们越变越小、逐渐缩成一个个小点的过程。棉絮般的白云在机翼下掠过,因螺旋桨的转动而像棉花糖被咬下一口似的卷起一团团漩涡。
“天上的风景真好看!”她不禁感慨道。“坐筋斗云时可没时间看这些。”
“咦?是因为速度太快了么?”悟空疑惑地歪歪头。“这样的话,以后不赶时间的时候就驾得慢一点吧,这样就能边赶路边看风景了。”
“好主意!下次带兰琪一起去天上玩吧!”
“安静点,在飞机上就要乖乖坐好。”举着报纸半天读不进去的克林用嫌弃脸对着他们,纠正着两名幼稚的同门的行为。“真是两个土包子。”
悟空和小玲被半拖半拉着回到了座位上,克林熟练地叫来乘务员,拜托她拿了三杯果汁,借此堵住悟空和小玲的嘴。
“克林,你经常坐飞机吗?感觉你好厉害啊。”小玲喝着果汁,两眼放光地望着克林。
“也不算经常吧。”克林显然被夸得很受用,他摸摸鼻子,抬头看着天花板模棱两可地说。
“我还要一杯!”很快把果汁喝光的悟空举起杯子,像在餐馆里一样大喊。
克林捂住脸,突然觉得他们的日常课程中少了礼仪这一项。
好不容易等到配发餐点,悟空和小玲勉强填了填肚子,意识到飞机上食物不够,需要节省体力,才一个个儿地窝到座椅里开始睡觉,真正安静下来。
飞机在清晨抵达南都中心机场,龟仙人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载他们去天下第一武道会场。南都当地人显然对举办在自家的武道大会感到很自豪,至少它在一定时间内推动了交通服务业的繁荣。不一会儿,出租车就停在了一片人潮之外。
“再往里就开不进去了。”司机解释道。
龟仙人付了钱,带孩子们下了车,从后备箱取出装着他们重要的武道服的箱子,走入了人群之中。
“当心别走丢。”他认真嘱咐自己那三个年龄不大的徒弟。
穿过人山人海,两根高大的柱子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粗壮的柱身上刻着精美的浮雕,显然这儿就是大门了。门内有一幢颇有古朴风格的房子,房檐上悬着一块大大的牌匾,牌匾上赫然写着“天下第一武道会”几个大字。
“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多人啊!”悟空不住地四处张望。
“感觉好紧张。”克林吞了吞口水。
小玲没说话,她踮起脚尖专心寻找视野中有没有熟人,甚至一度想跳到空中找找看,但想到这儿人太多,降落时有跟人撞上的风险,便放弃了这个方案。
“别溜号了,过来登记。”龟仙人站在一张桌子前,把他们叫了过去。
“观战的话不用登记名字也可以,让我知道你们的人数就好了。”坐在桌子后的工作人员说着翻开一本小册子,龟仙人忙纠正他:“不是观战!他们三个要参加比赛。”
“啊?这些孩子参加比赛?”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古怪地上下打量他们一番,才点点头,翻开另一本册子,让他们把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随后,龟仙人领他们来到了举行预选赛的比武馆。
“我只能陪你们到这儿了。”他说着打开行李箱,取出三套衣服和三双鞋子交给徒弟们。“那身衣服不适合比武,你们穿上这个。”
那是龟仙人亲自嘱咐兰琪帮忙做出来的,武道服通体是明亮的橙色,配有深蓝色的腰带,心口处还绣着一个繁体的“龟”字。
“真精神!”三两下换完了衣服的悟空看着身上的衣服赞赏道。
“这衣服好酷耶……如果输了,就太丢人了。”克林也很喜欢这套彰显着他龟仙派弟子身份的衣服,开心地拍平衣褶。
“真想让乐平看看啊。”小玲扎好腰带,期待地自言自语。
龟仙人见他们换好衣服,便向他们解释起简单的规则:“预赛中获胜的八名选手,将在众人面前交战。我在外面等着。只要到时候能看到你们,我就心满意足了。”
“——是!我们一定努力!”
与龟仙人分开后,孩子们走进了比武馆,里面尽是比他们高壮好多的成年人,有的在相互挑衅,有的在交流经验,屋内一片以武力至上的气氛。
这也让孩子们清楚地认识到,他们真的作为龟仙派的传承者,踏入武道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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