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相公,我是你的妻。”
“你的用处远不止贤妻良母。”商人说。
“坐到他身边。”
“……”
“同一个命令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否则你知道后果。”
我温驯地低垂下眼眸,坐到了昏昏沉沉的武官身边。
“给他添杯倒酒,喂他喝酒,给他剥水果,喂他吃水果,”醉醺醺的豪商搂着美妾的细腰,不容置喙地下命令,“这两个美人怎么做的,你都跟着学,跟着做。”
我拎起白玉酒壶斟酒续杯,坐在武官身边,剥葡萄,剥橘子,隐蔽地摸走了削皮的小水果刀,藏在袖子中。
“大人,”轻柔地唤,“大人,继续喝啊。”
“不喝了,玉堂,再不喝了,胃里烧得难受。”醉得迷迷瞪瞪的武官,撑着两侧太阳穴闭着眸,沙哑低沉地嘟哝,“你从哪儿挖出来的老酒,后劲忒大了吧。”
那边锦毛鼠敏锐地耳闻,拥着丫鬟,大笑着应:“这可是上任掌柜埋藏了二十多年的梅花老酒!把你这条猫醉趴下了吧!”
翻江鼠语重心长地教诲:“展老弟,你这酒量还得练,忒弱了,得亏今个儿吃饭的都是自家兄弟,没存着坏心。这要是官场商场上的那些鸿门宴,你可就被人拾掇了。”
“拾掇不了,”毁了容的武官闭着眸歇息,低低地应,“我如今虽然身子昏沉了,但脑子还是很清明的,想事儿都很清醒。”
“真的么?”蒋平笑说,“没醉起来走两步,雅间里走两步,给兄弟们看看你晃不晃。”
他于是起来走,迈了两步三步,都是扭扭歪歪的醉猫步,死活找不着平衡。
翻江鼠、锦毛鼠大笑起来,前仰后合。
“把他扶回来,喂他吃水果解酒。”商人望着我,命令说。
我起身跟上去扶,武官仿佛被马蜂蛰了般,往旁边避了避。
“展老弟,你这可就煞风景了啊。”
展老弟水平伸出双臂,抗拒姿态,保持着距离。
又缓缓下移,移到腹肚的位置,虚空中比划了下。
“这里面……这里面有孩子……我是个喝懵了酒的男人……嫂子,你离我远点儿……”
“没事儿,”豪商说,“她常年习武,耐|艹得很。”
我猛回头看向蒋平。
蒋大商人举起白玉酒杯,昏黄朦胧的灯光下,朝我微微作礼致意。
“喝,坐下陪他喝,待会儿你送大人上楼休息。”
展大人笑了。
醉醺醺,迷迷瞪瞪笑说:“四哥,你这人,商场混迹久了,忒荒唐了,玩得忒花了……”
“还有更花的你没见过呢,”豪商饮下烈酒,摸了把怀中美妾的脸蛋,“你若感兴趣,待会儿我可以与你一起,她熬得住。”
那边白玉堂一口酒喷了出来,呛得昏天暗地,咳嗽得脸红脖子粗。
“哥!你!……”
“逗你们玩的呢,”四哥道,“咱的展大人冷情禁欲,可没那么厚的脸皮。刺激刺激他而已。”
又食指抬起,阴沉沉地威胁。
“你别往外退,你若敢逃出这间包房,我便使人弄残了你。”
后背防御性地紧贴着包房的墙壁,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心跳紧缩到近乎窒息,隐蔽的袖筒中死死地攥着纤小锋利的水果刀。
“回来坐着,陪着咱们吃菜喝酒,”白玉堂安慰我,“嫂子莫害怕,四哥只是醉糊涂了,言行放肆了些而已,心里还是有底线的。”
是么?
我可从未见过此人的所谓底线。
极具欺骗性的良家妇男外表,干着不择手段牟利的丧心病狂行径,活生生一头披着人|皮衣裳的恐怖怪物。
这种做大了的豪商巨贾,所计较的尽是利害得失,怎么可能被轻贱虚浮的道德良心框缚住。
白玉堂还好,尚且年轻,没入名利场几年,还没有成长起来。翻江鼠蒋平之上,其三哥彻地鼠、其二哥穿山鼠、其大哥钻天鼠,三位更加年长的大商人兄长,该是何等的城府与实力,不敢想象。
陷空岛江湖势力简直盘踞东南的一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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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第一百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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