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坐着,陪大人喝酒,给大人夹菜。”
威严可怖地沉声命令。
“我怀了你的孩子了!我有孕了!你不能如此拿我当牲口作践!万一孩子掉了呢?万一孩子流了呢!……”声嘶力竭,崩溃疯魔。
“一万两银子换来的汗血宝马,这叫能者多劳,物尽其用,不叫作践。”老神在在。
又道。
“孩子掉不了,你月事初停不久,喜脉都没浮出,肚子还是平坦的,没事,坐下喝。”
“你今日把我妆饰精致,送给这个当官掌权的睡,明日后日又要把我妆饰作为礼物,赠送给筵席上的什么魑魅魍魉睡?何不一刀杀了我!……”
“熊飞是我与玉堂从小到大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不是什么魑魅魍魉,你说话注意些,当心剪了舌头去。”阴狠。
背脊发寒,我反射性地闭上了嘴。
“……”“……”
富贵典雅的包厢内,镂金蟾蜍,熏香袅袅,如梦似幻,两个陪酒的美人吓得噤若寒蝉。
“夫人……”蒋平的美妾,秋露,迈着金莲碎步,怯怯地过来拉我,害怕地低声劝,“不要自讨苦吃啊,听当家的话,乖乖听话才能过好日子……”
秋霜也离开了白玉堂身边,好心好意过来拉我,和秋露一同把我往酒桌带。
按着我在武官身边木木愣愣地坐下。
在曾经的上级领导、并肩作战的战友身边坐下。
秋露、秋霜好心好意地倒了杯酒,塞到我手中,苦口婆心,比我更心惊胆颤,苦苦哀求着,缓解包房中紧绷的气氛,催促我:“喂展大人啊,夫人,喂展大人喝啊……”
毁了容的武官,大型猫科动物般慵懒倦怠,右肘部支撑在珍馐美酒的饭桌上,昏昏沉沉地单手托脸,斜侧着身。
迷迷瞪瞪、不甚清醒,歪着脑袋注视着我,眸色黢黑幽暗,辨不清喜怒情绪,静等我的动作。
我抖索着白玉酒杯,缓缓地递到他唇边。
四目相对。
我已经很久没敢直视过这双人眼了,重新对上,恍然隔世,心头一震。
自从荒林围杀中收受了县衙的贿|赂,叛离出卖,抛下他独自等死。
那时我接收了两本武学贿|赂,如获至宝地揣进怀中,没敢回头看一眼,苟且逃生,匆匆地离开了。
不知道当时背后,被撂下等死的展昭是什么神情。实在没敢看。
他为什么没有被人砍死。
为什么没有命丧地方刑事重案。
那是几十个地方县衙精锐啊,结成多年精炼的围杀刀阵,怎么会弄不死一个京官,怎么就让他奇迹般地逃生了。
剑道修为再高,也是血肉筑成的凡人,不是神明。
为什么没有被杀死。
为什么没有被杀死。
为什么没有被杀死。
为什么……
“……”
横了可怖蜈蚣疤的英俊容颜上,忽然古怪地微笑了起来。
捏住抖抖索索递到唇边的酒盏,仰头把烈酒一饮而尽。抓住手腕,扯到怀里来。
“陪我喝酒呀,你相公都说了呢,狗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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