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洽的闲话聊天里,絮絮地好言相劝。
“你学聪明些,趁着现在年轻貌美,嫩得可以掐出水,赶紧找个文官武将傍上,被大老爷赎身,买回府,作妾,作通房丫鬟,作外室……都可以,都好过蹉跎在这里头千百倍。”
“被大老爷买出去,一切就会变好了么?”
“不会,到了深宅大院里,照样不好。春山坊上任花魁,莺歌姑娘,色艺双绝,千娇百媚,红极一时,还有印象么?”
“……有,”眉眼低敛,小小声,“姐姐们都说,莺歌跟了庞太师,赎了身,终于熬出头了……可后来又有些隐秘的传言,说,莺歌姐姐出事了……”
“她在宅子里被其她妻妾斗死了,栀子花中毒而亡。”这桩案子经由开封府审理,我手下的章平、楚念辞负责侦办。
回来跟我们感叹,咋舌,背脊一阵阵发寒。
“古书曰,最毒妇人心,诚不欺我啊……栀子花混合苦杏仁粉,毒死人,她们是怎么想出来这么阴这么偏的手段的,咱们职业搞刑侦的都搞不出来啊……”
“……”
“……”
“……大人,既然深宅大院里也不好,那么你为什么还劝奴婢趁着年轻,赶紧傍棵大树,被人赎身,买回去?”
“再不好,也比欢场里好。出去了,找个好人好官庇护着,给他做个小娘子,或许你能活到自然老死。”
“何为好人?何为好官?”
沉默,答不上来。
“大人算是个好人么?”轻轻地爬了过来,爬到了宽敞的梨木雕花床榻中,试探性地,隔着厚厚的绛红官袍,菟丝花般,温软地依偎到了腹部,无尽轻柔,旖旎美好,“大人算是个好官么?”
“…………”
善不掌权,仁不当政,慈不掌军。武状元荣登金銮,位列朝臣以来,我还真没见过哪怕一个“好官清官”。那些东西似乎只在民间传说里有,哦,画本故事里也有。
呵气如兰,咬耳朵,酥麻地舔舐耳窝,卖力勾引。
“那些姐姐们都说,今夜摊上大人,是水兰莫大的幸运。周大人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好归宿。欢场里来来往往,那么多风流过客,哪个家里不是妻妾成群,只有周大人,自始至终,从未纳过妾室。”
“府上永远只有一位夫人,一心一意,忠贞不渝,专情地守着自己的妻子过。见到了周大人,姐妹们才开始相信,原来传说中的痴情男人,是真实存在的,而非虚无缥缈的痴心妄想……”
“……”
“那就是虚无缥缈的痴心妄想,”戳破危险的粉红泡泡,“本官对夫人一心一意,不是因为忠贞,而是因为夫人有伤害本官的实力,不得不老实。”
“……”
一把捞下腰间跨坐着的小翠玉,按到了身下。
极近距离处,四目相对,热息可闻,粉唇上稚嫩的细微绒毛,清晰地映入眼帘。
“你清醒些,小水兰,若是抱着傻乎乎的幻想,别说妓|女三十岁的槛儿了,连二十岁都熬不过去,就被男人骗死玩死了。”
用力捏捏稚嫩的脸颊,捏得生疼,泛红。
“本官不会收你的,你于本官无用。”
“保重,清醒些,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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