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了一些变化。

本以为拉起的手会更加柔软，结果和她的相貌还是略有不符。出了客栈张佳乐便放下，情急之下的做法她似乎没太在意，换了以前会两眼亮亮地盯着他看很久。

这种想法多少有点自恋，张佳乐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去这么想，身边传来她的声音。

“我们是正常走过去还是用轻功飞过去？”

她之前是怎么去的滇南，以及现在依旧没能找到家乡在哪儿。那天夜晚说她变胖了点是看走眼了，只是在灯光的映衬显得人略憔悴。

是啊，一直住在那样的地方。

张佳乐想再去牵一牵她的手，只是这会儿找不到理由。

“不用挤在人堆里的感觉真好。”

同他坐在大树枝干上的小河却显得心满意足。

“看来之前在人堆里头看过。”

“没有，我都是路过，没真正来赏过景。”

“为什么没来看？”

“因为……我没时间。”

其实是找不到人。

小河不知道怎么做才算自然，两年前和他相处是不用考虑这个问题的，怎么随着人的成长，反而倒退了呢。但她很开心，不止是张佳乐牵了她的手。

如果那天在城门外，没能追上他；如果追上了他却还是什么都没做到，她不敢去想这样的结果。叶修没有骗她，所以今天他说张佳乐看过西湖夜景的事情，应该也是真的。

那张佳乐留下来的这两天，可以贪心地理解为为她驻足吧，光是想到这里，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可是不行的呀，她还想要帮他拂去眼里的阴霾，虽然还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来到这里，但应该和那片阴霾有关。

“你还在练武吗？”

小河试探性地问。

“……嗯。”

“再教教我别的好不好？”

小河又给圆了过去。

我不想再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看着你离开，哪怕只是一点点，多了解到你一点点就好。

两天后。

张佳乐重新踏上旅程，小河也决定离开。

“小河也要走？这是什么私奔戏剧？”

“算不上私奔吧，俩人牵手都还超不过5秒。”

“朋友以上？”

“问问她啊。”

在客栈一帮熟人的追问下，小河告诉大家她打算回滇南，和张佳乐的目的地不同。

“我离开有段时间了，我想回去看看叔婶。”

“哦哦。”×N

众人敷衍地回答。

“叶修，欠你一声‘师父’，虽然你不希望我这么叫你，但还是谢谢这么多天里对我的指点。”

叶修朝上了马的小河挥挥手，说你不跟着小心张佳乐又跑了。大白天的，张佳乐扔出的某样东西被叶修的『伞』挑起来飞上天炸了。

所有人都笑了，阳光明媚。

然而真正伤感的，只有来到城门口即将分道扬镳的两人。

“你自己一个人回去能行吗？”

“能啊，我现在比刚跑出来时还厉害呢。”

“我问过叶修了，他说你资质平平。”

“喂。”

“要不我还是再送你一程吧。”

小河想说好啊，可是她怕中途就又不想放手了，毕竟她远比自己想象的要贪心。张佳乐他有想去的地方，一定是江湖上的某个地方。他不会回百花谷了，如果他会回去，就不会犹豫而是跟着她一道走。

虽然，这些都是小河的猜测而已。

她下了马，对着张佳乐说“你也下来下。”

张佳乐刚下来小河便抱了上去，一瞬间，张佳乐也放下了手中的缰绳。

好温暖。

好柔软。

比想象中的要瘦啊。

心脏怎么跳得这么快。

就这么再抱一会儿吧。

手可以往上一点吗？

得好好记下这个感觉。

好像有点儿淡淡的甜香。

小河先松了手，却发现张佳乐仍环着她的腰。她抬头，耳朵迅速飞红，才明白过来刚刚自己做了什么。平视下，看得到他的肩，他的脖颈，喉结滚动。

她解下一侧的发带，声音不大，“之前你送了我本轻功册子，这次我也要送你点什么。”

张佳乐这才将手从她腰上移开，他抬起自己一只手臂露出手腕，心知肚明。

“你怎么知道我要系这儿？”

“不然你说系哪儿？”

“有别人系过？”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啊！”

小河绕上一圈又一圈，系得仔细且小心翼翼。她的睫毛闪动，看不到的眼底似有河流涌动。

“你系松点，解不开了怎么办！？”

“解得开，我系上的，下次再见面就能解开了。”

“等着哥我给你写信。”

“每个月十五？”

“想什么时候写就写！”

此时张佳乐并不知道小河并不想回滇南，那个烧得漆黑倒了一半的房子对她而言始终是个阴影。可是只有回去滇南，回到百花谷附近，才能打探到最准确的消息，打探到前百花谷谷主张佳乐的事情。

*

山高水长，洁白的云朵轻飘飘地浮在天空上。阳光刺眼，波光粼粼的河面好像一盘子打碎了的玉石。

小河下马饮水，顺便洗了洗脸，她想起分别前的那个拥抱，神情柔和，旅途中的疲惫一扫而空。

偶尔也会牵着马走在河边，下游水很浅，连石块都没不过。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她自顾自地念着，眼角弯弯笑容挂嘴边。

快马加鞭时水和泥土一起溅出，沾到衣服下摆。

“驾——”

这时候没有念诗的心情了呢。

明明算不上家乡的旅途终点，却因为有了坚定的目标而选择坚持。等重新买到了算不上正宗的鲜花饼，又路过了做粉色长裙的那家店铺，小河终于在客栈里睡上一个好觉。

“我回来啦。”

小河各给叔婶一个大大的拥抱，仿佛时光回到了泛黄而又清晰的源头。

“小河，真的是你！是你……”

“是我是我，我回来了。”

“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我说过会再回来看你们的。”

等叔婶忙完了一天的生意，小河也已经换了新的衣服，正准备把脏衣服拿到河边去洗。

“这件衣裳是你新做的吗？”

“是的婶，好看吗？”

小河转了一圈，粉色的裙摆像花瓣簌簌落下。

“好看好看，女孩子就该穿的鲜亮点。”

“嗯。”

“等你洗完衣服一起回来吃晚饭，我得多做两个你喜欢吃的菜。”

“好啊。”

这条河流已经不是当初洗衣服的那条河了，但依然是从百花山谷里流下来的水。

真好，连空气里都有百花盛开的花朵的香气，明天就能打起精神来开始做雪花酥，不知道滇南百姓会不会喜欢呢，是不是把酸甜的果干换成鲜花更好。小河已经迫不及待去为明天设想。

张佳乐，你到哪里了？

旅途顺利吗？

找到你要待的地方了吗？

是能让你的武功更上一层楼还是能助你一臂之力的地方。

睡前，小河盯着屋顶发了会呆。

真想快点儿收到你的信啊。

抱着这样的期待，小河进入了梦乡。

*

“家书？”

林敬言看着张佳乐把信鸽放飞。

“……算不上，还早得很。”

“有目标挺好的。”

“这倒是。对了，方便问你个事吗？”

“你说。”

“你原来待金陵的对吧，你们附近有沿大运河的城市吗？”

“有的，姑苏、锡县，徽州也有几处。”

「我的家乡应该是沿大运河的城市。」

「所以你就一路找了过来？那这里是吗？」

「不是。」

要是能陪她把这些地方都走一遍就好了。

张佳乐心想。

我哭了，这种大结局感，大家都这么好。

中间那段两人的双声道心理活动，写得我心跳200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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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Chapter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