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弄人,世事难料,即便是料事如神的人也抵挡不了命运的捉弄。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偶尔一时衝动而急于求成时反倒是弄巧成拙,适当的放缓脚步不见得会前功尽弃,谁说不会刚好歪打正著?
到底是鬼使神差,还是命中注定已然分不清。
至少现在的鲁基娅甚是百感交集,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惊诧神色。
“你们三个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啊,赛尔号花在卡兰星系搜寻了好几个月,结果你们这三个一下子就找到了,还顺便炸了海盗的渡假村?”偷偷从赛尔号溜出来找宇宙深渊的三人组被盯的坐立难安。
此趟算是赛小息、卡璐璐、阿铁打未经批准私下出行,理论上算是违反纪律,应当予以惩罚。
但一想到这三人跌跌撞撞后,误打误撞碰巧找到赛尔号苦苦追寻许久的宇宙深渊,鲁基娅就觉得很难绷,这起事件的脉络光是挑一小节出来就足够拿来当茶馀饭后的话题了。
先是半路上因为争端而吵的沸沸扬扬时,和迎面而来的陨石擦身而过,坠落到海盗的渡假村,随后在把渡假村炸个四分五裂后,又不费吹灰之力,轻鬆找到宇宙深渊的入口。
此等精彩绝伦的经历还骗骗浓缩在同一天,这个运气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幸好我也跟来,要不然就要错过了。
鲁基娅暗暗庆幸在赛小息驾驶探索飞船驶出赛尔号时有发觉,连忙和罗杰报备前去察看。
“那个,鲁基娅小姐……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将功补过?我们这次算违反纪律私下出行吧?”赛小息紧张兮兮的搓著手指头,被长官发现擅作主张行动实在有种作贼心虚的感觉。
纵然先前他还理直气壮,冠冕堂皇的表示不冒险还叫什麽星际探险员,可当他真的被抓了现行,与高层长官面面相觑时,难免还是会心惊胆颤,汗不敢出。
要说值得庆幸的话,那定然是逮到他们的人是还算通融,平易近人的鲁基娅小姐。
他完全不敢想像若是如雷蒙教官雷厉风行,恪守纪律的长官他们会有什麽下场,换作是其他人肯定是会火冒三丈的把他们三人骂个狗血淋头。
鲁基娅反覆思量,仅是给出模稜两可的答覆:“这个你们可能要问罗杰或是雷蒙了,我不能保证。”
同为赛尔号的德高望重的长官这一事实她不可否认,但与其说是位高权重,她更像是其他人拿不定主意时出谋献策的辅助人员,大半时间她基本不会干涉这些琐碎事件。
所以,虽然她个人是挺想大发慈悲宽恕他们一面,但这件事她真无法作主。
“什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会怎样??”晴天霹雳的消息如雷贯耳响彻思绪,卡璐璐大惊失色,内心忽地传来一阵悲鸣。
本以为多少能够被宽容,实际上却大失所望。
“鲁基娅小姐,我没有违反纪律,保护他们是我的职责!”同样感到天打雷劈的阿铁打亦据理力争,尝试说服这并非违规。
“好好好,这些话你们回去和罗杰与雷蒙说吧,他们才是做决定的,和我说没用啊。”爱莫能助的鲁基娅耸耸肩,满脸无奈道。
并非她见死不救,坐视不理,实在是这件事没有她能插手的馀地。
一方面,她并非负责处置船员的主导者,所以向她解释求情无济于事;另一方面,遵守上级命令与律法是每位船员应服从的守则,哪怕是一视同仁的赛尔号大家庭也不例外。
再纠结于是否触犯规矩亦改写不了木已成舟,眼下应做的便是勘察环境。
“话说回来,这裡就是宇宙深渊嘛?”站稳脚跟后,卡璐璐狐疑地纵目远观一望无际的平台。
放眼望去,空无一物的平坦地带上寸草不生,连荒芜也称不上,死气沉沉,一丝生机皆不存在,唯有容著这无边无际的寂静常伴左右。
宛若被神明所弃之不顾,被世界所遗忘。
犹如自始至终虚无缥缈,永世与外隔绝。
“鲁基娅小姐都说这裡是宇宙深渊了,要不然还能是什麽地方?”揉揉因狼狈落地而依然发疼的头颅,赛小息全然相信鲁基娅。
好歹鲁基娅小姐也是资深探索者,经验方面当然是比他们这群初出茅庐的菜鸟更为靠谱。
何况他们都千里迢迢跑一趟了,如果这裡真不是宇宙深渊,那他们不就白费功夫了吗?
阿铁打强烈的直觉令他感到不妙:“不对,有杀气!”
其他人原先不置可否,只当阿铁打大惊小怪。
前科累累,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神经兮兮,莫名其妙犯病。
鲁基娅亦是不以为然的,直到循著惊喊连连的赛小息所指向的方向撇头一盼,为眼前所见而驻足留神。
“那是什麽?!”再次举目远眺,石柱环绕的未知祭坛之上熠熠光芒包覆著如精灵卵般,呈现蛋状却在细缝延展出触手的神秘球体。
祭坛的石柱与镇压在球体上空的五块石碑呈现规则排序,互相呼应,谜样球体受光环旋绕。
儘管鸦雀无声,不动如山的球体唯有动静,但神秘且不可亵渎的神圣气息依然不可忽视,令在场的众人望而生畏,不敢轻举妄动。
大抵是见识浅薄,以为是炸弹的三小隻慌慌张张趴在地上躲避风波。
“你们起来吧,那不是炸弹,我感知不到裡面的机械构造,反倒是纯淨且强大的能量。”以光学镜简单侦测,初步估算的鲁基娅不慌不乱,从容不迫。
虽然她同样对面前所见一头雾水,但她很肯定那不是炸弹。
神祕球体所散发的光芒其实是溢出的能量,大底是力量过于强大,哪怕是封闭的状态依然源源不绝外洩。
会是精灵的能量精华,还是精灵遗留下来的巢穴?光学镜固然能明察秋毫,但现今呈现的数据却远远不够分析,若要更深一步研究恐怕要再往前一步。
不过,这个图腾有点似曾相识……。
鲁基娅眉头一皱,总觉得这些繁複的古老图腾曾在哪裡读过。
“啊,那不是炸弹,那会是什麽?”判断错误的阿铁打茫然的起身,手上的双刀略显无处安放。
“我知道了,肯定是谱尼不在家,所以把无尽能源留在这裡了!”双手一拍,灵光乍现的赛小息喜笑颜开,眉飞色舞的欢呼起来。
既然鲁基娅小姐说这不是炸弹,而且还有强大的能量反应,那这肯定是谱尼所保管的无尽能源了。
毕竟这裡是宇宙深渊,除了谱尼,没有人会在此地,而当下他们又不见其踪迹,那祭坛之上的球体定然是无尽能源……虽然这颗无尽能源好像和上一颗不太一样。
还未能兴高采烈祝贺一番,滴答作响的诡异水声传入耳畔。
“那是什麽声音?”卡璐璐最先发现端倪,一声不响的空旷平台陡然产生古怪音色。
声若水滴坠地,仿彿有处水洼涓涓水流缓缓汇入其中,声响逐渐扩大。
滴答滴答,淅沥淅沥,祭坛前端地上泛起圈圈涟漪,泛著泡沫与水露的未知身形拔地而起。
向来胆怯懦弱的赛小息捉紧鲁基娅的衣服,躲在背后:“啊啊啊,幽灵啊!”
“那不是幽灵,那是水系精灵佐斯德,八成是被海盗雇来看守此地。”一目瞭然的鲁基娅摇摇头,大抵是她学识还算渊博,时常与派特研究精灵,所以能马上辨别吧。
佐斯德,水系精灵,佐拉的进化形态,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各种液体,并吸收空气中的水蒸气来释放攻击,若是被它吸入体内就大祸临头了。
三人组还在思索该如何对付佐斯德,却见阵阵破空争鸣于耳畔聒噪不已。
好似锋利的刀面撕开清冷气体,又若剧烈震盪的空间因承受不了激烈而支离破碎,声声刺耳喧嚣接连不断,将要响彻云霄般的来势汹汹。
思路接通的顷刻间,目瞪口呆的赛小息、阿铁打、卡璐璐不约而同瞅向已然蓄势待发的鲁基娅。
不过少许时间,那道艳紫身形已被迴旋加速的风暴缠绕至影影绰绰,形似雾中影,唯有沸腾的噪音与澎湃激流自脚踩之处疯狂延展狂舞。
“哼。”轻呵一声,湛蓝的双眸目光锐如刀锋,放眼欲穿的灼烧视线已然锁定目标。
蓄气集满,在溢出的刹那即是往后踏出一步立下使力点,随后迅雷不及掩耳的将手中展开的巨镰投掷出去,不可阻挡的贯穿佐斯德的液态身体。
如是天降裁决似铺天盖地呼啸而来,毫无偏移的穿透水光潋潋身体之内的中心。
镰刀札入大地的瞬息佐斯德的液态身躯倏然如蒸发的水潭分崩离析,激流与劲风将其撕成点点水花,一发下去,便落个无影无踪,一击即溃。
胜负已分,此战是鲁基娅大获全胜,从头到尾,她的动作皆是流畅滑顺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好、好厉害,佐斯德就这样不见了……。”望尘莫及的赛小息呆若木鸡,先前的惊慌失措已被毫无半分杂质的崇敬所取代,双目发光的紧盯著鲁基娅。
该说不愧是出生入死的老将吗,面对敌人竟可以不派出持有精灵的状况下,用真枪实弹来迎战。
而且佐斯德看起来就是很不好惹的,结果照样被一发带走。
一时间,他分不清到底是鲁基娅小姐太强,还是佐斯德太弱。
“佐斯德这是被鲁基娅小姐击毙了吗??它该不会死了吧……。”望洋兴叹之馀,卡璐璐亦颇为惶恐,虽然佐斯德是敌方精灵,但不至于杀了吧?
赛尔号面对敌人时确实不会手下留情,哪怕是精灵亦全力以赴,但将精灵的生命剥夺有点太过头了。
“八成是躲起来了吧,我只是用衝击波把它的身体冲散,佐斯德不可能死的。”鲁基娅面不改色的将遁地的水晶镰刀拔起,地上的裂痕与洞口和陨石撞击后的狼藉相去无几。
虽然她表面上杀气腾腾,颇有取对面项上头颅的凶悍气势,但她也没有丧尽天良到能直接杀害精灵。
她只是笃定佐斯德的身体定然被她这一击击溃,变得无法维持身体,仅能化为一滩死水躲回地面。
而现在确实如她所想,佐斯德遁地而逃,吓得不敢现身,逃之夭夭。
“既然如此,那我们赶快搬运无尽能源吧……。”
“等等,我感觉到有更大的杀气在接近我们!!”
看似尘埃落定时,但阿铁打的一声叫唤迫使赛小息与卡璐璐停下步履。
固然阿铁打确实偶尔表现的如犯病一样意义不明,但他的直觉确实向来百发百中,字字属实。
所有人顺著宇宙深渊的漩涡入口处仰头一瞧,熟悉的海盗飞船乍然自耀光闪烁的洞口中飞出,并在他们所在的不远处降落。
不看还好,但看了肯定是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
鲁基娅猛地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袭捲她的大脑,这个架势,这个飞船外观,她用膝盖想也知道肯定是迪恩亲自出马来找碴。
鲁基娅五味杂陈的扶额叹气:“为啥偏偏是这傢伙啊……。”
她不是很想自乱阵脚,自灭威风,但不知为何,哪怕是刀山火海亦无所畏惧的她视迪恩为心头大患,如生态系的食物链那般,她被迪恩吃的死死的。
怕什麽来什麽,这不?她最避之惟恐不及的迪恩来了。
心态转变往往是瞬息之间的,鲁基娅先是感到心浮气燥,与之而生的忧心忡忡逐渐递增,但最后却又被无可奈何夺走主导权,苦涩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恃强凌弱并非她的行事作风,奈何迪恩就是能精准掌握她的怒气,并在雷区反覆蹦迪,以至于往往在战场上能一丝不紊与敌人拼搏的她,常常气急败坏,露出破绽。
是因为担心他看穿她的本性而焦躁不安吗?
还是纯粹是不善于应付如他那展露无遗的锋芒?
千丝万绪堵在胸口,挠的她心慌意乱,但此刻定不能手足无措,给对面有机可趁。
从飞船中走出的正是一身冷冽银白的迪恩,外加先前闷著一肚子怨气的艾里逊与佐格,悲愤交加的两人一抵达便开始哭哭啼啼,向迪恩诉苦渡假村被炸毁的悲催之情。
两个不成器的废柴抱著自己的脚在哭啼实在成何体统,恨铁不成钢的迪恩不留情面的踹开两人。
“宇宙深渊你们都敢来,你们胆子挺大的啊。”单手叉腰的迪恩恶狠狠瞪著,那双幽蓝的瞳仁在随意扫视一圈后,因发现目标而为之一亮:“鲁基娅,我们又见面了。”
依然是不加掩饰的目光逼人,滚烫而又黏稠,锐利却又暗藏玄机。
看似静如止水,实则暗流涌动,至少在四目相对的霎那便感到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妳今天这是带著这些低等机器人来炸毁我们的渡假村是吗?”凶悍似狼,狠烈如虎,浑厚有力的嗓音虽是压迫感十足,却保有一丝挪揄。
熟悉的感觉最对味,鲁基娅如是想。
“啧,要不是为了我可爱的后辈们,我他妈才不会来这个鬼地方好吗,你们的度假村只不过是顺带的毁掉的,不如检讨一下建筑的质量吧。”鲁基娅鄙夷道的伸出手指当面嘲讽,满脸不屑。
实际上她根本没参与炸毁渡假村的行动,从头到尾她只是在外头看好探索飞船,在原地守候跑进去勘查的三个小傢伙,谁能想到后面渡假村会因而炸成废墟。
“迪恩大将军,虽然这个紫色的低等机器人没参与炸毁渡假村的行动,但您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
“都是因为他们,再也没有这麽好的渡假村啦……。”
说罢,艾里逊与佐格再次抱头痛哭,为一去不复返的休假天地由衷哀掉。
那可是他们宇宙海盗最舒适的渡假村啊,就这样被这群低等机器人毁了,他们死目瞑目啊!
两人的一搭一唱只让迪恩感到一阵恼火,颜面扫地:“你们两个废物,还不给我闭上嘴巴。”
若不是刚才踢过一脚,他恨不得要给这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废物手下再来一次当头棒喝。
虽是这麽说,但他迪恩一向有仇必报。
何况这群低等机器人都亲自到他的地盘一趟了,那他可不会手下留情:“既然你们都自己送上门了,那就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吧。”
“干,迪恩你有什麽毛病啊,你家手下都说我没参与炸渡假村的行动了!”眼看迪恩杀气腾腾直面衝来,鲁基娅骂骂咧咧之际,亦不忘了抡起巨链与之抗衡。
灰之一闪与紫光流星于空中交错,剑锋与刀锋擦面之刻火花四溅。
如是疾风怒涛扑面袭来,如是野兽虎视眈眈,一触即发的战斗正是如此激烈且狂躁。
凛冽的冰蓝会与那双澄澈的湛蓝相互辉映吗?交融于空气的喘息与汗水会是此刻厮杀正酣的证明吗?
再多话语不及一刹那的针锋相对。
打从他们相逢的那刻起便是不休不止的纠缠不清。
迪恩很快便轻易击倒了赛小息、卡璐璐、阿铁打三人。
趁著鲁基娅被迫与迪恩刀剑交错,艾里逊与佐格二话不说将倒地的三人俘获,五花大绑。
“草,迪恩你这傢伙竟然敢打我的后辈们!!”虽是忙于应对那倾盆大雨般的猛烈攻势,但鲁基娅仍在喘息之馀瞥见三人组被捕获的画面,触目惊心的画面令一双媚眼瞬间怒目圆睁。
若是可以,她自然是巴不得此刻奔向那三人,但眼下没有任何喘息的馀地。
目不暇给的刀光剑影已成了束缚她的牢狱,在这场你死我活的斗争落幕前她是不可能去解救了。
不合时宜的焦躁如火焚烧她的心脏,虽不至于影响她的手起刀落,但却也影响著她的一举一动,往日的临危不乱尽在此刻黯然**,徒留起伏跌宕的心绪。
“那些低等机器人本该被惩罚。而妳,鲁基娅,我说过我们之间还没完。”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迪恩的臂剑正狠狠地挥向鲁基娅,乃至背后的蝎尾一同在空中扫荡。
他说过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他都将亲自击碎她的不屈与顽强,直至她心甘情愿臣服于他的脚下。
越是反抗,越是激起他的征服欲,她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不过是徒劳的挣扎。
既然这场名为追逐的游戏尚未结束,那他将继续追赶著她的匆匆的背影。
即便她如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烟花,千方百计从他手中逃走,他亦再次捉拿。
她逃他追,插翅难飞,纵使健步如飞亦得不到解脱。
枪林弹雨,刀剑交错,刀光与剑气撕破空气与火花。
视野已是天旋地转,眼花撩乱的,哪怕企图放缓步伐亦会担惊受怕的再次奋起,若想在这场没完没了的战斗脱颖而出,仅能不屈不挠。
呼呼冷风刺向娇嫩的脸颊,鲁基娅不甘示弱的与迪恩互相凝视。
银白髮丝之下的一对冰眸分明是如鬼魅般幽幽闪光时闪时暗,却又比任何发光体更为强烈炫目,如狼似虎,若是轻易栽在其手中,怕是万劫不复。
或许此生再也不能逃出其控制。
“鲁基娅,别再挣扎了,加入我们欧比组织,成为我的人!”如沸腾油锅中滚烫的液体灼烧此身,迪恩迫切地怒吼著,攻势近乎是往死裡灌去。
凝视著你,渴求著抵死不从的妳的正面回应。
一路寻觅,那扭曲的直叫人心裡刺痛的爱意。
虽是不懂世间儿女情长,并视如敝履的,可那股无可忽略的衝动与念想却如绽放的缭乱百花,直窜天际。
让我听听妳那撼动灵魂的声响吧。
让我见识妳那神魂颠倒的身姿吧。
唯独只有你,不愿视若无睹的弃之不顾。
仅有妳一人,能燃起他一掷千金的慾望。
谁都不愿屈居下风,谁都不想落败于对面。
自始至终,皆是无可救药的势不两立。
生来水火不容?否,仅是源自彼此的争强好胜。
毕竟终究是互相欣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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