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克拉克目睹布鲁斯从和和气气到发脾气的全过程，他本人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害怕某些人再多说点什么，会把布鲁斯的身体给气坏了，所以当布鲁斯说出“送客”时，他第一个冲出来，即使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内心却美滋滋地亲自送马克西姆博士到门口。

“博士，慢走。”克拉克体贴地打开门，冲马克西姆博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马克西姆博士好像有什么话想要跟他说，不过克拉克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让他将落在嘴边的话压了回去。

马克西姆博士在临出门时，又深深地看他一眼，最终还是选择闭嘴，安静地离开韦恩宅。

哼，克拉克躲在一楼大厅窗帘后面，目光跟随着马克西姆博士，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他才离开窗户，心里又不爽地哼了一声，下次要是这个人再来，就不能让他跟布鲁斯单独相处，谁知道他下次要怎么气布鲁斯呢？

克拉克回到书房，看到布鲁斯坐在沙发上，他披着一条羊毛衫，半闭着眼睛，身体向后仰着，阿尔弗雷德在旁边帮他揉着发肿的小腿，见克拉克进来后，老管家主动从布鲁斯身边站起来，将旁边的位置让给他，而自己转身离开带着小氪外出散步去。

“肯特少爷，布鲁斯老爷说他的腿很痛，”阿尔弗雷德告诉他，“您最好帮他好好按摩一下。”

克拉克点点，他马上替换下阿尔弗雷德的工作，他坐在布鲁斯身边，抚摸着他的小腿，然后稍微用些力气给他按摩起来，布鲁斯睁开眼睛看向他，低声问道：“你想去见国防部部长吗？”

“不，我只想陪着你，”克拉克摇摇头，他认真想了一下，“但是现在看起来我必须要去，国防部早就知道我在这里，我躲不过去的，对不对？……布鲁斯，我不能连累你。”

布鲁斯笑了，他抬起手撑住自己的头，靠在沙发背上看向克拉克，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连累我？”他又重复一遍克拉克的话，“你要怎么连累我呢？克拉克·肯特，你只是我的助理，我现在不愿意把你交给国防部是因为我还在给你发工资，除此之外，我跟你可没有任何关系。”

等克拉克将他抱回卧室放在床上后，布鲁斯果然很不爽地拍了他一巴掌：“以后别这么抱我！”

克拉克笑嘻嘻地看着布鲁斯，他今天为了见马克西姆博士特地收拾了一下头发，经过刚才的胡闹，本来整齐的头发也变得凌乱，那些拢上去的碎发散在他额边，眼角的泪痣在灯光的照耀下十分显眼，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咬上去，克拉克也这么做了，布鲁斯倒吸一口气，虽然他咬得不重，但也吓了他一跳。

“你又发什么疯！”布鲁斯这一巴掌落在克拉克的后背，他听到克拉克痴痴笑起来。

“我在想，为什么我能和你在一起，”他抬起头看向布鲁斯，“你知道你有多美好吗？布鲁斯，我现在还总觉得跟你在一起是我在做梦……布鲁斯，我爱你。”

“你当然得爱我，”布鲁斯扬起头，他拉着克拉克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你要是敢出轨、敢背叛我，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将你找出来，然后杀了你。”

克拉克嘿嘿一笑，他不知道这是布鲁斯故意在逃避他的告白，他以为布鲁斯只是羞涩于说直白的话，这在克拉克听起来就是另类的“告白”，他不在乎这个，他当然也不会出轨，他这辈子也只会爱布鲁斯一个人。

02.

爽过之后的布鲁斯慢慢闭上眼睛，没过一会，他就进入梦乡，这次他的睡眠质量还可以，连后来克拉克抱着他去洗澡都属于半睡半醒，他懒得动弹，全靠克拉克帮他冲洗干净，直到盖上干净的被子。

距离佐德到达地球不到48小时，克拉克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他跟卡拉每天都在“孤独堡垒”——是的，这两姐弟给氪星飞船起了一个名字，叫“孤独堡垒”——他俩每天都泡在里面研究如何对付佐德，其余的时间在互相练习体术，在卡拉的指导下，克拉克已经十分熟练地掌握了所有氪星人战斗技巧，或许是因为克拉克更加习惯地球，以至于他的每一项技能的破坏力度要比卡拉大很多。

在孤独堡垒，乔·艾尔为姐弟提供来自氪星的战斗服，战斗服是红蓝相间的紧身衣，地球上的任何刀枪剑戟都无法刺破它，胸口那个大大的“S”，一开始布鲁斯以为是Super的意思，没想到这竟然是艾尔家的家徽。

“它的意思是‘希望’，”卡拉向布鲁斯解释道，“不过‘Superman’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

“‘Superman’听起来和‘Batman’很般配。”克拉克又露出两颗小虎牙，他很满意这个称呼，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他的目光几乎就是粘在布鲁斯身上，“以后我就叫‘Superman’了。”

布鲁斯无奈地白他一眼，他之前让克拉克将家里的沙发和茶几搬到孤独堡垒的操作室，方便他对里面隐藏文件进行阅读，但后来又嫌沙发不舒服，指挥着克拉克把家里的床也一起搬过来，现在他正靠在床上，一边喝奶一边敲打着笔记本电脑。

奥利弗环视一周，不禁感慨道：“布鲁斯，你这是把韦恩宅都给搬过来了吗？”他走到茶几旁边的桌子前，指着上面吃完剩下的甜甜圈问：“你认真的吗？在这种地方干这种事？”

控制室除了原有的操控台之外，多了床、沙发、椅子、餐桌、冰箱……是的，还有冰箱，打开之后里面放了不少新鲜的水果和蔬菜，奥利弗拿出一颗苹果，一口咬下去，脑袋依然环顾四周：“嗯，不错，还挺甜。”除了冰箱，这里还有常温储物柜，他拉开门，里面放着一些常用的调味料，奥利弗沉思一下，熟练地握住储物柜旁边的把手——用力一拉——储物柜后面正如他所想，是一套完整的厨房用具，甚至连燃气灶都有。

奥利弗皱着眉看着这一套，又咬了一口苹果：“干嘛，你俩是准备在这里过一辈子了吗？”

布鲁斯放下杯子，又放下笔记本，他在空旷的地方来回走动，松松筋骨，长时间坐着让他的腰不堪重负，他一边走一边跟奥利弗解释：“当然不是，我已经找人去勘查好了，北极无人区那里常年冰封，我准备让克拉克把孤独堡垒开到那里去，那里很适合藏东西，尤其是这种大玩意——哦，别那么惊讶，国防部我也联系好了，等找个时间，这座堡垒就会在这里消失。”

“啊，所以你还是把这里当家了？”奥利弗问他。

“只是暂时的。”他揉了揉腰，看着克拉克跟卡拉在上面结束飞行训练后从天而降——他的小男友现在对飞行的把控可以说是十分得心应手，他稳稳地降落在布鲁斯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腰，当着奥利弗的面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没关系，布鲁斯要是喜欢这里，我可以把韦恩宅全给他搬过来，”克拉克绕到他身后，把脸贴在布鲁斯的肩膀处蹭了蹭，“反正孤独堡垒也是布鲁斯的。”

“啧。”奥利弗嫌弃地撇撇嘴，要不是黛娜不在，他也是可以秀恩爱的！他又不是没人要！

布鲁斯笑笑，他把手搭在克拉克的手上说：“谢谢你的解释，但是我们只是暂时住在这里……克拉克，我可不想让孩子在这种冰冷的飞船里出生。”

克拉克耸耸肩，他也不会让孩子在这里出生，他早就跟莱斯利医生沟通好了，孩子一定要在韦恩的私家医院里出生，毕竟他要保证布鲁斯的安全，有莱斯利医生在他就能放心不少，更何况布鲁斯肚子里的是双胞胎，这可要比单生子危险的多。

“我很好奇，你就一直在这俩人的粉红色泡泡里生活，也不觉得恶心吗？”奥利弗诚恳地询问卡拉本人的感受，而女孩摇摇头：“没有啊，卡尔现在很幸福，我为他感到开心……而且……”卡拉面露疑惑问奥利弗：“为什么会恶心呢？布鲁斯人很好的，我想要什么都他会给我买，他对我很耐心，还送我书读……我很喜欢他！”

“好吧……”奥利弗把最后一口苹果啃完，将苹果核顺手丢进对角线上的垃圾桶里，小声嘟囔着：“看来布鲁斯是直接攻克了两个艾尔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