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西耶无头苍蝇一样查了这么多年,终于捉住了真相的引线。
财政大臣作为一个没有觉醒能力的普通人,能混成政府要员,全靠替皇帝做脏活,手握隐秘信息四方斡旋。
他通讯仪里的秘密像是一座金山,可还没等罗西耶深查,先收到海因茨的通知,让他退出军部,待在家里,不再参与作战任务。
罗西耶已经单方面和海因茨冷战了一周,闻言抗议:“你不能这样!”
海因茨:“我当然可以。我们是具有法定婚姻的哨兵向导伴侣,我可以随时向军部提交申请,与你进行深度结合绑定。你将成为我的专属向导,不再与其他哨兵合作作战。”
罗西耶怔住:“你……要和我深度结合?你反悔了?”
海因茨:“我说,我‘可以’这样做,不代表我会这样做——我并没有反悔,但是你必须先撤回来,因为施密特先生死了。”
罗西耶:“……施密特先生?我不认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海因茨:“不,你认识,罗西耶。”
“施密特先生在国庆日当晚,饮酒无度,致使通讯仪里的机密信息被窃取。他因违反保密法上了军事法庭,在查清一切之前在家中拘禁不得外出,由皇家卫队看守。于今晨被发现‘自杀’于家中。”
海因茨看向罗西耶:“你的调查已经引起了警觉,最近一段时间,不要离开我身边。”
罗西耶安静下来。
他早已有所怀疑,此刻不过是靴子落地。
罗西耶问他:“你早知道我的目的对不对。”
海因茨伸手,示意他把手搭上来,罗西耶犹豫了一下,照做了。
海因茨握着他的手,举到唇边吻了吻他的手背,然后褪下罗西耶无名指上戴的婚戒,放在他的手心里。
海因茨说:“罗西耶,我一直注视着你。”
*
第一次听法西里亚斯提到罗西耶时,海因茨只当他是个想攀附舒曼家的投机者。
但调查了罗西耶的身份后,却发现他似乎和叛国的前任首席向导有关。
这案子曾经引发轩然大波,他执行了最终的逮捕命令,当然印象深刻。
他隐隐察觉,尘封的旧案似乎要另起波澜,想把罗西耶置于自己的监视之下,又不希望法西里亚斯卷入危险。
他提出婚约,放任罗西耶使用舒曼家的权柄,给罗西耶行事的便利,冷眼旁观,看他慢慢暴露自己的秘密。
可随着罗西耶的调查深入,线索逐渐拼合,脉络日渐成型,直到财政大臣的秘密档案出现在他手中,真相终于清晰。
当年的案子似乎不如他想的那样。
皇帝沉迷于权力漩涡中,伪造证据,构陷战争英雄,只为扫清自己夺位之路。
而他只是皇帝手中,一把好用的、铲除异己的刀。
海因茨终于发现,自己早已失去了曾经誓死追随、立誓效忠的贤明君主。
海因茨吻着罗西耶的手:“我请求你的宽恕,罗西耶,我也才刚知道,我的手上到底沾了多少不义的血肉。”
*
罗西耶终于可以不用在海因茨面前隐藏仇恨和怒火。
他的拳头捶打在海因茨胸前,像是要将十几年来的压抑、愤怒和痛苦倾泻而出。
他像一头困兽,奋力的推搡、抓挠,用指甲在他皮肤上划出血痕,牙齿咬住他的肩膀,无声燃烧的泪水沿着脸颊滑落。
海因茨只是沉默地承受,在怒骂与泪水之间,吻住了他。
两人纠缠在昏暗的房间里,沉默撕扯,呼吸交缠,像濒死的野兽,在撕咬中渴求慰藉,又在彼此身上寻找真实。
罗西耶一次次挣扎,又力竭滑落,身体剧烈颤抖,最终软在海因茨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我绝不宽恕你。”他低声说。
“海因茨·舒曼……你这个蠢货,助纣为虐的刽子手。”
海因茨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将他抱起,带回卧室。
然后吻了吻他汗湿的额发,低声安抚:“睡吧,我的玫瑰,我的小罗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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