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半拽半扶地将黄蓉塞进屋后，同随后赶来的福婶一同将她安置妥当。黄蓉脑袋沾到了枕头柔软的触感后便哼哼唧唧地睡了过去，期间偶尔发出了傻笑。

无心理会早被黄蓉拽得皱巴巴的衣衫，黄药师耳边徘徊者女儿睡前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这丫头……黄药师只好摇头无奈笑笑，抬脚朝积翠亭走去。

可他远远地就看见黎荇依旧坐在积翠亭的台阶下，亭内的烛光映她半边的脸颊绯红，仔细一看身边竟然又放着一排酒坛。

“怎么又喝这么多酒。”黄药师皱眉道。

黎荇呆滞的眼神在抬头望见黄药师后咧了一个大大的笑，眼睛被挤得弯弯，由绯红的双颊搭着竟十分可人。

“福嫂呢。”语气没了往日的平静，多了丝慵懒带着些低沉，张着有些小涣散的眼睛找着。

“看着蓉儿呢。”不知怎么的，黄药师那些到嘴边叮咛的话都咽回了肚里，弯腰看着黎荇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还喝？”

“嗯。”黎荇闷闷回答，手肘顶着膝盖托腮，歪着脑袋举杯，“世叔一起！”

酒力上头的她完全不顾那些劳什子了，一心想拉着黄药师将酒窖喝空。

黄药师瞧着桌上的菜叹了一口气，转身朝后山走去。

“世叔干什么去。”黎荇站起拉着黄药师胳臂。

“光喝酒怎么成，总要些下酒菜的。”

黎荇闻后拿着酒杯屁颠屁颠随着黄药师去了厨房。瞧着黄药师从卤水缸中捞出牛羊肉和豆干利索地切片摆盘；又瞧着他开了油锅用糖醋烧着鱼丁，上下颠勺一气呵成；再瞧着他用醋浸了芹菜摆好，又拿了些水果糕点装盘。竟然样样是自己爱吃的东西。

“我怎会不知道你爱吃些什么呢。”听见门口的人赞叹，黄药师扬眉，又心下一惊，自己对她竟如此了解么。

赶来的福叔在黄药师的示意下将菜与碗盏放在了凉亭的台阶上，又给福婶搭手去了。

二人就这样在台阶席地而坐继续吃喝。

“世叔，您相信因果报应么。”黎荇突然转向黄药师问道。

“信，可我又何惧。”黄药师就着酒咽下口中食物漫不经心地答道。

黎荇顿了顿向黄药师讲述了在湘西的一件事。

那是她再回悦髅洞处理悦鑫首级的时候了。在她提着装有悦鑫骷髅的袋子出洞时，见到了一位正朝着洞里念经的和尚。

那和尚衣着破烂，手上的佛珠毫无光泽，但这丝毫不影响他虔诚地为洞中死去之人念经。

黎荇听出了经文的内容，不禁冷笑，没想到悦髅洞还能被人念经超度。

那僧人经文念罢，睁开眼瞧了瞧眼前的年轻女子，浑身的杀气和姣好面容实在不相称。

“施主可信天道轮回因果报应。”正当黎荇经过他准备离去时，那僧人忽然转身问道。

“哦？”黎荇回头，面不改色周身却充满戒备，“大师所说的因果报应，正在这洞里。”

“贫僧说的是，施主的因果报应。”

“大师可是想说，杀人和总被杀呢？”

见那和尚默许，黎荇却笑得有些讥讽。

“你怎么回的那和尚。”黄药师将玉杯放在嘴边问道。

“我说…”黎荇抬头望着明月，“杀人者终被杀是个无限轮回，悦髅洞干下当初的行径就应想到今日的状况。而我，进洞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他人终会来寻我报仇。可若是他们技不如人，我不介意剑上多沾些鲜血，这就是所谓轮回。”

“好！”黄药师伸手拍了拍黎荇的脑袋发出赞叹，反应回来时自己的手僵在了半空。喝多了，某人如此安慰着自己。

黎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感到丝意外。可酒劲上头谁顾得了这么许多，盯着黄药师又是一阵傻笑，竟然将头靠在了他肩上继续喝……

这回轮到黄某人不知所措了，他明显觉得自己一僵，靠在他肩头的人儿却未有丝毫不自在。可怜他直至结束都未再动过自己的左手一下了。

二人喝空了身边所有的酒坛，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黎荇比平日放开了不少，眼睛多数时间都弯的像月牙。实在无聊黎荇便让黄药师说着星象和阴阳五行。

黄药师说着说着觉得自己的肩膀变得越来越重，低头一看黎荇已经闭着双眼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形成一片阴影照在眼睛下，手上竟然还握着酒杯！

黄药师苦笑，扶着黎荇肩膀想转身拿下酒杯后想办法让她回房睡觉。谁料拿了酒杯后黎荇感到了枕头的移动，皱眉挪了挪头伸手薅住了黄药师的衣襟，闷哼了几声又沉沉睡去。身上散发着醉仙引独有的桃花粉质为与蜜的甜美，一身酒气竟然不招人厌烦。

睡相又是如此安稳恬静，黄药师瞧得呆了，放弃了移动的想法伸手勾来福叔走前留下的披风，披在了黎荇身上。

运着真气疏通那条早就有些麻木的胳臂，黄药师笑笑。

记得她上次喝酒还是七岁生辰那会儿。如今酒量是见长，可喝醉了还是一样拿最近的人当枕头倒头就睡。

对比平日里习武练功，她还是喝醉了比较可爱。这醉仙引要好好封藏了。

黄药师搭上黎荇的肩膀，瞧着她的脸自己也睡了过去。

酒品好，除了傻笑不干别的（扶额，下次换个更烈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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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桃花轶事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