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耶稣12岁的时候，和约瑟、马利亚一起跟着一群人到耶路撒冷庆祝节日，在那里住了几天。约瑟和马利亚离开耶路撒冷要回家的时候，以为耶稣和朋友一起走回拿撒勒，但是耶稣其实还留在耶路撒冷。约瑟和马利亚要找耶稣，却找不到祂，于是又回到耶路撒冷，找了三天仍未找到，心里很难过。——《新约的故事》

“我以为你不在乎。”夏洛克走到林娅面前，“我以为你根本不在乎凶手是谁。”

他站着，俯视林娅。林娅眯着眼睛看着他，他的眼睛好像变了一个颜色，被褐色的眼睫毛衬托成了一粒麦田里的灰色珍珠。他的脸像是苍白的雕塑，唯有一双眼睛是生动且明亮的。

林娅的视线从他的眼睛转移到了他的鼻子，又滑到他恰到好处的下颌骨，再溜到喉结、松垮的衬衫衣领……林娅咽了口水，低下脑袋说：“我在不在乎，这重要吗？”

夏洛克俯下身来，他看着林娅，平静地说：“毋庸置疑。”

林娅不自在地瞟了他一眼，别过头，伸出手在茶几上摸索了几下，才摸到自己的茶杯。她假装咳嗽了一声，喝了一口水：“我很在乎，行吧。我认输，我其实在乎的不得了。之前都是骗你的，都是我装的……”

“谎话。”

“骗你干嘛！”林娅坐起来，瞪了夏洛克一眼。

夏洛克直起身来，凝视着林娅，片刻后，不解道：“你很喜欢我的眼睛。为什么？”

林娅差点把水杯打翻：“我们好像不在聊这个吧？”

“你一直在观察我。你的眼神，在我的眼睛上停留的时间最多，其次是，哦，喉结……”

“咳咳！”林娅呛到了，马上打断他，“你胡说什么！我是一个正经的雕塑家，我喜欢观察别人的脸和躯体，这有什么古怪吗？你应该感到荣幸。”她战术性地吃起了樱桃。

吃了几粒樱桃，她悄悄瞄了夏洛克一眼，清了清喉咙，好声好气地问：“所以，聪明的伟大的福尔摩斯大侦探，您能够告诉我，杀害肖恩的人究竟是谁吗？”

侦探“哼”一声笑了，如果勾起嘴角算笑的话：“你自己想吧。”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林娅发誓，她能在夏洛克的身后看到一条翘的高高的尾巴。

她冲着楼上大声说：“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也能知道！“

回应林娅的是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

林娅拿出手机，给雷斯垂德发短信：“探长，您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杀死了肖恩。”

抱歉，夏洛克不让我告诉您。——G·雷斯垂德

您听他的？——L·Z

呃，他毕竟帮助我破案。我可以告诉您，凶手您见过的。——G·L

“我见过？我只见过那三兄弟。”林娅喃喃道，快速打字。

是三胞胎中的一个吗？——L·Z

是的。——G·L

是大卫吗？——L·Z

是的。——G·L

是因为什么？——L·Z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再收到探长的短信。林娅郁闷极了，拿着手机在客厅里转了一圈：“信号不好吗？”

“咻”的一声，来短信了。林娅凑过去看：

别再打扰G·L工作了。——M·H

“What？关他屁事，怎么哪都有他。” 林娅暗暗翻了个白眼。

那您告诉我，大卫为什么要杀肖恩？——L·Z

麦考夫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

“您真忙。又管这个又管那个。”林娅没好气道。

“看来你和夏利处的不怎么样。”

“您凭什么这么说？”

“否则的话，夏利早就告诉你原因了，哪里用得着问别人。”

“我告诉您，他故意耍我玩。您呢，您打电话也是为了耍我吗？”

“我当然是来告诉我的未婚妻她想要的答案的。”麦考夫轻描淡写地说。

“哦。这么好心肠。”林娅的语气软了下来。

“你知道，年轻人，火气旺盛，总会起争执。一不小心，某些小东西就成了少年犯。”麦考夫话音一转, “你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莫里亚蒂手里活过来的。”

林娅心里默念：这是boss，这是boss，语气平和地说：“承蒙您百忙之中为我解答疑惑，真是太打扰您了。那么您去忙吧，再见。”最后一句‘再见’略显生硬。

小提琴声持续地在楼层上空徘徊，明明是优美的旋律，林娅硬生生地从中感受到了难言的烦躁。

夏洛克看到大卫的第一眼，就知道是他杀害了肖恩。他的手指甲缝里有血迹，最重要的是，地板上的出现了深浅不一的血脚印。拿大卫的鞋子和脚印一比，很快就真相大白。

这种白痴的案件，只有睁眼瞎的林娅看不出来。

幸好刚刚又发生了一桩杀人案，在回贝克街的路上去了一趟案发现场，也算是没有浪费回家的时间了。不过依然是无聊的案子，没有技术含量。

林娅的睁眼瞎到了一定境界，总是拿奇怪的眼神看夏洛克，行为古怪、废话很多，毫无好奇心……不知道麦考夫怎么选中了她来打配合。

不过，她也并不讨厌就是了。听着楼下林娅哼哼唧唧的声音，夏洛克愉快地拉着小提琴，音乐，是除了案件以外唯一能让他快乐的。哦，还有某些毛茸茸的小玩意也能让他痛快，可惜现在没有了。

林娅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面。一个年近三十的女性，由于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在别人家里哼哼唧唧，想起来她就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恶心。

“我最近有点情绪上头了。”林娅总结道，“不要像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成熟一点！展现一些属于成熟女性的风貌！”

告诫完自己后，她走到了自己新修的工作室里。“雕塑、雕塑、雕塑！美术馆里的工作也不能懈怠。我哪里来的时间去和夏洛克这种小孩子玩过家家。”林娅想着想着，觉得自己的行为令人发笑。

工作室里有一面大镜子，她站到镜子前面，仔细端详自己：亚洲人看不出年龄的脸蛋，刚刚修短的头发，不错，很显气质……等一下，我在干什么？

她回过神来，转身快步走到了卧室里，翻箱倒柜起来：“啊，找到啦。”她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翻出了一副灰色珍珠耳环。

林娅走到镜子前，把原来艺术气息浓厚的宝石耳环拿了下来，换上这副灰珍珠耳环，看上去干练不少。

“嗯，我还是喜欢这个，灰珍珠。”她满意地笑了起来。

从美利坚到英国来发展，意味着从头开始。原来的成就不被认可，原来的人脉无法使用，原来的朋友很难相见，原来的作品与自己“天人相隔”。尽管还剩下一些微妙的影响力，但那并不能当饭吃。

她思索半天，终于给莫里亚蒂发了一条消息：“拜您所赐，我想我没有时间来西班牙修教堂了。深感歉意。”

莫里亚蒂并没有回复，但林娅并不介意。

她洗了洗手，捏起了泥巴。

电话响了。

林娅翘起小拇指按了接通：“您好。”

“听说您的助手去世了，节哀顺变。”电话里传来莫里亚蒂假惺惺的声音。

“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说不定，您还是目击证人呢。”

“说笑了。”莫里亚蒂僵硬的笑声响起，“我有什么能够帮助您的吗？”

林娅冷笑起来，嘲讽道：“哇哦。您别再在我的事业上‘添砖加瓦’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最近有一个人盯我盯的很紧。”

“谁？大or小福尔摩斯？”

“不不不，他们是一直盯得很紧。而这个人最近才开始在网络上追踪我，很难甩掉。您能不能劝劝他，不要再摸Hello Kitty的头了，否则会发生什么很难说。”莫里亚蒂慢悠悠地说道。

此时的林娅仍旧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是哪个小蚊子在让您烦恼？”

“谢尔顿·李·库珀博士。 ”

林娅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听说他和他的朋友这周末要来英国参加一个研讨会。你们可以好好谈谈。”

“……”

莫里亚蒂继续说道，声音扭曲得像走调的歌声一样：“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是很想伤害这位大科学家，你能明白吧~”

林娅“呵呵”一声：“啊，我明白了。”

如果能重来，林娅一定会对着天真的自己喊：不要随便和陌生的怪人说话！哪怕他们是天才！否则你会得到很多血与泪的教训。

“咻”一声，手机飞进了一条消息，林娅低头一看：

速来贝克街221B。——S·H

她扭头看了一眼时钟，时钟上短针指着11，长针指着6。

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

“其实夏洛克和谢尔顿相比，真的正常很多，至少没有那么龟毛，不会弄坏我的雕塑，不会在家造核反应堆……应该不会吧？呃啊，这一点儿也不有趣，为什么我总是遇到这样的物种呢！”

她这才想起了姑姑去世前，对自己说：“不要和天才共事。更不要和天才交往。我知道的，你看人的眼光很差……”

林娅当时的反应是默默将姑姑的眼皮盖上。

谢尔顿·李·库珀是《生活大爆炸》的主角，不会出现很久的，上线1章左右吧。

时间线和次元壁已经被作者摧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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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时间的永恒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