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闷在家里每日打坐吐纳,试着感受所谓的凝神调息、炼法入道、引自然灵韵沉入丹田。
也许修行太浅,我不太能——还是承认根本不能吧,感受到所谓的自然灵韵。
我闷闷的,连统子也没精打采,抬杠都没劲。
这些天柏源没再来,我也没找他。易遇每天陪我去吃两餐,之外的时间就是喝茶看店,显得十分无聊。
自我到来,我还没见店里卖出过什么古董,也没见收。我问易遇,他淡淡笑说古董生意最看缘分,稍安勿躁。
这种不咸不淡的日子,被某个晚上的猫叫打断了。
这天是峨眉月,夜里很黑。我被猫弄醒了,也可能不是猫,那是一声尖利的喊叫,可我没看见猫。
我睡不着,披上外衫去店里,想问问易遇听见没有。才推开后门,没想到正看见前门关上,从门缝里瞥到浅淡的青白色长袍,我知道,是易遇出了门。
夜深人静,易遇要去哪儿?我不由联想他和那声尖叫有关。按理说我不该好奇,但好奇这事儿谁能忍住呢。
再说,那是易遇,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我在跟踪他,对不对?只要他没回头,就代表他同意。
再再说,退一万步,我还有统子哥呢。
“统子哥,出来干活儿了。”
我简直听见了统子的哈气。“干嘛?深更半夜黑灯瞎火,你我孤男寡女,你叫我?”
我眼睛跟着易遇手里的灯笼,高抬脚轻落地,心里笑道:“什么就孤男寡女了?万一你是个AI呢?”
统子哼了一声,“别想骗我自证。”
潮湿的青石板在暖色的灯笼下泛着忽明忽暗的光。我这才想起来,易遇手里是蜡烛灯笼。好多年没见过这种古典蜡烛了。这世界自我到了并没停过电。
他忽然停在前方转角。我慌忙往旁边一躲,刚好贴到一户人家的门垛处。身后门板被我碰得吱呀一声。
我怕扰了人家,又跑出来,心说干脆过去和易遇挑明了吧。
万没想到,易遇不见了。
前方路口一丝光都没有。
我吓了一跳,再黑的夜,也不该黑成这样。一定有什么不对!我转头想往回跑,不想身后亦是漆黑!
“喂!统子!”我不敢动,天地间仿佛只有漆黑和我。可我背后发毛,不论往哪个方向转,都觉得身后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要不要回主神空间?只要你说一声。”
幸好统子还在。他没开玩笑,我也没有。
我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从背后。我发根倒竖,慌得差点儿把心脏吐出嗓子。
但立刻,周围亮起来了。
也不是很亮,但至少有光。身后站着一个玄色衬衫的男人,手中燃一起团火,放出暖融融的光。
“顾时夜?”我失声喊道。
顾时夜稍愣,“你认识我?”
他面无表情,然而手中火光更胜了些,好像会化成一个火球术砸过来。
我赶紧解释:“人偶剧院,有人给我讲过那个故事。”
说完我有些后悔。那个故事,顾时夜应该不会上什么报纸杂志之类的曝光出来,我现在提起,太奇怪了吧!我还不如说自己来自北陆让顾时夜自己去脑补旧相识。
不想,他承认了我随口说的借口,点了点头,“嗯。相逢也算有缘,我送你一段。”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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