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方对峙之下，第9十刃捏碎了将其桎梏的六杖光牢，利用响转重新回到了黑暗里。

“我的能力在阳光下无法使用，但只要有影子的话就可以。”

亚罗尼洛说着这句话，重新变化为了海燕的样子，笑道：“无论几次都行。”

“我是十刃中唯一的一个基力安，本来我是没能力进入十刃的，但现实是，我不但进入了十刃，还得到了数字9。你知道为什么吗？”

在彻底撕毁了他的面具后，即使重新变化成了海燕的样子，華盈和露琪亚也不为所动了。

海燕的脸上，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股真实感被完全粉碎，她们并肩站着，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你想说什么？”

“我是所有破面之中，唯一一个会无限进化的破面！！”

“这个能力本来是和志波海燕战斗过的梅塔史塔西亚拥有的灵体融合的能力，是我吃了死后送回虚圈的梅塔史塔西亚的灵体才得到的力量！！！！”

亚罗尼洛此时脸上的表情近乎癫狂，而看到露琪亚在听到“梅塔史塔西亚”的名字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后，他缓缓摘下了白色手套，露出了藏匿于他身体中疯狂蠕动的，如树根般盘根错节的躯体。

“我的能力是噬虚，这能力是借由吃掉死亡的虚将对方的能力与灵压化为自身的东西。这就是，把附在志波海燕身上被送回来的家伙整个吃掉之后得到的力量！！”

華盈的脑中急速消化着这些话，她木然道：“所以……捩花…和那些招式……”

“没错，你感到的那种怀念感并不是错觉。”亚罗尼洛狂笑着，说，“这个身体就是志波海燕的！！他身上所有的经验，脑海里所有的记忆，全部原封不动地留着！！！！！！！！”

此番刺激性的话语像针刺般狠狠地扎入了華盈和露琪亚的心。

各自印象里温暖的海燕、滑稽的海燕、像大哥哥一般的海燕不断出现着，过往的那些记忆沉浮，她们盯着亚罗尼洛那张只是海燕的脸，心中却是燃起了无尽的仇恨。

“到此为止了。”

亚罗尼洛手中握着捩花，说：“让你们见识一下，十刃的刀剑解放。”

“吞噬殆尽吧，噬虚！！！！！”

顷刻间，殿内灵压暴涨。紫色和黑色的的光芒弥漫了整个殿堂，如章鱼般不断蠕动的硕大躯体托举着海燕之身至半空，黑紫色表皮的庞然巨物出现在了華盈和露琪亚的眼前。

“好恶心……”

華盈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她的脸上一片惨白，不光是身上过重的伤势所致，那个据说是吞噬了三万多只虚的丑陋的躯体也让她想要作呕，她回头看了一眼露琪亚，却发现她脸上除了震撼和忍着恶心的表情外，还带着一丝大势已去的绝望。

“对不起，海燕大人。对不起，華盈。”

露琪亚举着袖白雪，脸上却满是颓丧：“真的非常抱歉。看来我……气数已尽了。”

“都是因为我杀了海燕大人，所以海燕大人的灵体才会落入虚的手中。”

“我已经没有，对海燕大人的灵体刀刃相向的力气了。”

“……”

她举起袖白雪，想要使用月白，却再也无力制造出任何的冰雪。

那一晚，她亲手将袖白雪推入了海燕的胸膛之中，这么数十年来，她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可即便如此，海燕却还是对她说了谢谢。

谢谢她将自己的灵体从敌人手中夺回，谢谢她给予了自己身为死神最后的尊严。

在前不久，她在和志波家人道歉时，才终于了结了这个心结。至此，她便也是这样在心中告诉自己的，在这一点上，她应该是拯救了海燕吧。

但在看到亚罗尼洛所化成的海燕的这一刻，她却觉得连这一点，她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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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華盈的惊呼声中，露琪亚像是已经放弃了求生的**，再也无力挥刀了。

眼见着捩花就要冲着露琪亚穿刺而去，華盈大喊着从地上挣扎着爬起，用仅剩的力量瞬步而去，在空中旋转着，但却晚了一步。

唳泉的格挡扑了个空，亚罗尼洛旋转着捩花，避开了唳泉的突袭，尔后瞬间贯穿了露琪亚的身体。

“噗呲——”

兵刃没入体内的声音在華盈上方响起，她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惧地看着露琪亚血一滴一滴地滴在了自己的脸上。

“露……露琪亚……”

華盈此时的脸上已满是泪痕，她的耳边萦绕的是亚罗尼洛无尽的狂笑，而那个被三叉戟刺穿的人眼里已经没有光芒，整个空间里都充斥着一股沉重的死亡气息。

華盈艰难地调整着呼吸，卯足了劲冲上空喊道：

“不要放弃啊！！露琪亚！！！！”

“我们还要一起去救织姬的不是吗！？……”

“海燕他、海燕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因为他放弃自己的生命的！！！！”

上空中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華盈的呼唤，她的瞳孔慢慢聚焦，艰难地用手握上了贯穿自己身体的枪柄。

“哦？”亚罗尼洛见到这个动静，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量，将刺穿露琪亚身躯的兵刃又狠狠地往上举高了一些，“还有意识吗？但你杀不了我的事实还是不会改变的。”

大气中的死寂和绝望压迫得華盈喘不过气来。空荡的殿内，只能听见亚罗尼洛妄笑的声响，和汗与血滴落在光滑地面上的动静。

黑夜无穷无边，仅凭那一束光无法把整个空间照亮，就在被这无边的黑暗吞噬之前，華盈又听到了露琪亚的声音。

“我……想起来了。”

天空中突然飘起了细雪，露琪亚举起了手中的袖白雪断刀指着亚罗尼洛幻化成志波海燕的脸，努力地对准他。

“什么啊，不管你想起什么来了，还想用断刀来跟我较量吗？”

在扑朔的细雪中，露琪亚的眼睛重新燃起了光，她用颤抖的双手坚定地握着袖白雪直指亚罗尼洛的面庞。

“三舞………………”

“白刀。”

在充满悲伤的哀鸣中，断裂的袖白雪也重新汇聚成一把冰刃，正中亚罗尼洛的眉心，并直直地穿过了他的头颅。

这一瞬间，海燕的皮相掉落了下来，装有红色液体的容器也应声碎裂。

袖白雪穿过那屏障精准地刺入那个印有数字9的小头颅中，露琪亚的最后一击狠狠将其身体劈成了两半。

伴随着碎裂的冰晶，身下的庞然巨物轰然跌至地面，在释放出了碧绿色的液体后化为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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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亚罗尼洛，露琪亚腹中的捩花也应声而碎，她跌落到了满是冰面的地上，大口地呼吸着，看着那被切成两半的破面滚落在一旁。

见强敌陨落，眼下终于能休整片刻，華盈刚想松一口气，却发现露琪亚强撑至此已是强弩之末，她跪在地上喘息了几口后，像是再也支撑不住后续的行动般，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

“露琪亚！！！！”

華盈挣扎着往她的地方爬去，然而，却在还没有爬到她身边的时候，从很近的地方又传来了另一股恐怖的灵压。

黑暗中，一个看不清长相的身影缓缓地靠近，一直到那人走到華盈的眼前，華盈才看清那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

他穿着贴身的白色长袍，身材十分高达壮硕，佩戴着骷髅耳环和用獠牙制成的项链，拥有着和一角同样的发型，但散发出的却并不是和一角一般的善意。

看着他越靠越近，那股危险的气息随着他的脚步愈发明显了起来，華盈咬着牙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却对眼下的场景愈发恐惧。

从灵压上来看，来者……是比亚罗尼洛还要更加恐怖的存在。

“哦……两人都还有气息啊。”

那个男人用金色的双瞳在她们俩身上左右看了看，下一秒，他就用无人能捕捉到的速度瞬间出现在露琪亚身边抽出了刀。

“铛————”

在铺天盖地的绝望中，華盈在冰面上借由滑动的势头瞬步到敌人面前，她双手高举唳泉，结结实实地挡下了即将要斩在露琪亚脖颈处的那一刀。

即使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華盈此时却仍旧以身御敌，表情狰狞，怒目龇牙地吼道：“你给我……滚远一点！！！！！！”

她的手臂爆出青筋，释放出了最后的灵压和力量将面前的刀推开。

方才被捩花的水幕所浸泡，此时在这样的一个结满了冰的空间里，華盈被冻得全身发抖，嘴唇也慢慢变紫，不只是伤处，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

她凝了凝心神，带着必死的决心调动起了全身的灵压，顷刻间遍体绽放出了青光，包裹着她转动着唳泉突刺而去。

然而，对方的能力却超乎了她的认知。

寄予了最后希望的突刺扑了个空，華盈的四肢突然像失去了控制般扭在了一起。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完全被控制了的时候，華盈的心脏似乎有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身上的触感已经丝毫传递不了疼痛的信息了，她被自己的四肢拧成了一股绳结，只感觉身体又被划出了一个口子，随即世界天旋地转，响彻整个脑袋的耳鸣声和浓稠的热血洒下的声音像鼓点般回荡，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華盈扑在了露琪亚的身上，随即便堕入了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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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腔内。

领命前往虚圈的四位队长马不停蹄地赶着路，就在快要到达出口的时候，涅茧利感知到了四处波动的灵压，笑道：“什么嘛，他们已经被打得这么惨了啊。”

与他事不关己的态度截然不同的卯之花队长闭了闭眼，建议道：“朽木队长、更木队长、涅队长，率先前往虚圈的各位都在不同的场域内战斗，我看我们几位也分头行动会比较好。”

白哉扭头微微一颔首：“卯之花队长，我也正有此意。”

“哦，那我就去一护那小子那里吧。”剑八的脸上完全没有严肃，反倒是咧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那个破面好像是最强的啊，一护都快死了。”

闻言，白哉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淡淡的不满和讶异：“难以置信，你不打算去救自己的队员吗？”

此次擅自前往虚圈的十一番队成员只有華盈一人，剑八听懂了白哉所言，却“切”了一声，不爽道：“哈？？？反正总会有人去的吧，居然会败给那种程度的家伙，才不值得我特意跑一趟。”

八千流此时从他的肩膀后方钻出来：“小剑，这样对卷卷太残忍了吧！！”

“啰嗦！”

卯之花看着他们左一句右一句地争执，微微叹了口气，转头对一同前往的下属吩咐道：“眼下战事频发，各处的战局都已经出现了伤亡，我们四番队的成员也都去往四处分头行动吧。”

“是！！”

见白哉在和剑八说完话后脸色就有些发黑，山田花太郎跑着跑着移动到他身边，示好道：“朽木队长，那我就跟随您一同前往吧，不过我不会瞬步，麻烦您……”

话还没说完，黑腔就走到了尽头，一行人挣脱了黑暗的环境踏进了虚圈的地界后，朽木白哉丝毫没有理会山田花太郎未完的话语，便如一阵疾风般，瞬间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来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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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八十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