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家都有各自的信念和坚持,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下,时间很快便到了和蓝染决战的那天。
那天的天意外地很晴朗,空气中却是充斥着一股肃杀前的寂静。英夏放眼望去,整个空座町都一片死寂,她知道这是浦原这段时间内在准备的转界结柱发挥了效果,而她作为特殊灵体成为了漏网之鱼,没有跟着原本的空座町一起被转移到尸魂界。
这算是难得的闲暇时光吗?
英夏这么想着,心绪不宁地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她这几天的心情不停地左右摇摆着,明明希望自己是个局外人,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再管尸魂界的事情了,却仍旧被不断感知到的同僚的灵压和战况牵动着心弦。
“呸呸呸……”
看电视里现世的人都很爱喝这个叫咖啡的东西,她一直没有尝试,直到今天怎么想都是个特殊的日子,便想小资一番,但入口的一股苦味还是让英夏的脸皱成了一团,她不动声色地将咖啡倒掉,还是去冰箱里拿了她爱喝的汽水。
感受到了假面军势们的灵压,英夏弯了弯嘴角。
“唷,看来是平子他们登场了啊。”
不知道总队长再见到平子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如果自己也出现,会收到总队长一样惊讶的表情吗?但她从未跃上队长级,或许他对一个平庸的席官早已没有印象了吧。
她静静地在家里感受着不远处战场的灵力波动。
不知道尸魂界一共派遣了多少人前来参战,进行到哪一步了呢?冬狮郎他们都分别对上了什么样的敌人?平子有砍到他最恨的蓝染吗?
英夏这么想着,霎时感知到乱菊的灵压消失了。
与此同时,冬狮郎卍解的灵压马力全开,一时之间所有队长级的灵压也像跟随他一般纷纷飙到了最高点。
她心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自觉地将手中的易拉罐捏紧到变了形,心脏好像漏跳了几拍,一种像针刺的感觉从背部席卷而来。
恐惧、担忧、冲动、愤怒……几番情绪交织,冷汗直冒下,英夏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和蓝染的这一战注定惨烈,她不清楚她的加入是否能起到援助的作用,但……
——“被蓝染害得这么惨,你难道就不想亲手去捅他一刀吗?”
平子的话萦绕在她耳畔久久未散。
她怎么不想呢?只是知道真相时她已经被迫驯化成了接受一切现实的样子,原以为自己惧怕刀尖舔血的生活,再也无法直面曾经的同僚,但此时此刻,却像被平子的这句话蛊惑了一样,让英夏不得不承认,原来她心中还尚有一丝血气。
易拉罐被狠狠砸在台面上,罐子里的液体被高高溅起。英夏冲进小房间里,像很多年前一样,重新把水卿背在了身上。
战胜也好,战死也罢,她苟活到今天,就算是湮没在灰烬里,也不枉与他们并肩一场。
**********************
空座町上空。
冬狮郎卍解了冰轮丸,展开了冰龙翅膀阻挡在蓝染面前。他方才将灵压提升至了最高,此时正冷眼看着蓝染。
“这是何等的灵压啊……”
射场铁左卫门在地面上张开的结界里看护着奄奄一息的乱菊和雏森,见上空中队长们放出了恐怖的灵压,感叹道。听完他所言,吉良伊鹤皱起了眉头,仍旧有些担心:“但即便有这种灵压,到底是否足够呢……”
云端之上,冰轮丸的利刃直指蓝染。
这场战斗已经开始许久,他与三刃赫利贝尔缠斗许久,直到刚刚才用一击必杀的冰天百花葬将其冻结于冰花里。
此时他已是耗费了相当多的灵力,也有些体力不支,可蓝染在此时突然从山本总队长的火焰中脱身。面对这股威压,死神方本已面临一边倒的落败局势,战局里却突然加入了许多陌生面孔,死神代理黑崎一护也从虚圈赶来现世支援。
大家勉强重振旗鼓,可原本大好的局势,却在黑崎一护与蓝染过上了几招之后,因蓝染所言而乱了方寸。
他言明,一护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如今只是为了责任感而挥起的刀,根本伤不了他分毫。听到这句话,冬狮郎愤怒地展开了冰龙翅膀,以头阵之姿先声夺人冲上前去与他交锋。
“将责任感寄予刀柄,手刃敌人,才是队长。”他冷冷地盯着蓝染,说,“为恨而战的只不过是肮脏的暴力,称不上战斗。蓝染,你果然不配当队长!”
听到他这么说的蓝染却轻轻地笑了,他淡漠地开口,语气中染上一丝嘲讽:“想不到,护廷十三队中对我恨之入骨的你会说出这种话。”
他望着冬狮郎,一字一句问道:“你敢说你的刀刃上,没有一点恨吗?”
“还是说……”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你早就忘记了那个如影随形的部下?又或者是,雏森在恢复后来到这里时……”
“你的憎恨消失在那一刻了呢?”
**********************
听到这句话,冬狮郎的碧色瞳孔瑟缩,他咬紧了后槽牙,手上的力量几乎要把冰轮丸的刀柄捏碎。
虽然深知是蓝染的挑拨之计,但他仍旧感到了巨大的愤怒。
他清楚地了解自己性格上的缺点,就是太容易受到激怒。心中想着死而复生的英夏,他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英夏现在一切都好,逼迫着自己将强烈的情绪压下,片刻后,换上了一副漠然的表情,拧眉低吼道:“你说得对,蓝染。我刀上的,是憎恨。我此行也并非战斗,是来用暴力将你五马分尸的!”
听到这句话,蓝染的表情分毫未动。
“‘既然我的刀上也承载着仇恨,那你也不配做队长’,你想这么说吧。”冬狮郎碧绿的双瞳冷冷地盯着眼前之人,蓝染却仍是从前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微笑看着他。
他的确是恨极了这个人,在知晓这三人叛变的那一刻,冬狮郎便明白了英夏当年的冤案大概率出自他们的手笔。从前任队长的下落不明,再到青梅竹马也被他所利用,甚至现今自己的副官也奄奄一息地躺在防御鬼道之中生死未卜,这桩桩件件,每一笔,都是拜他所赐!!
“无所谓,我只要将你斩杀,就算在这场战斗中失去队长的位置也在所不惜。”冬狮郎握紧了冰轮丸。他的刀上全是恨意,想着往昔的种种,咬牙切齿道,“我会尽力除掉你,不会给你使用镜花水月的时间的。”
蓝染微眯了眯眼,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哦?不给我使用镜花水月的时间吗……”
“没错。”
“摆好架势吧,蓝染。”
在这样盛气凌人的言语下,蓝染仍只是伫立在空中,完全没有要拔刀的意思。冬狮郎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打算做好战时准备,总之这倒是方便了他攻击,于是在他那副表情的激怒之下,冬狮郎接着说:
“看来你是不打算摆好架势啊。无所谓……”
他瞬间将声调拔高,将灵压提升至最高,怒吼着展开了冰龙翅膀,向蓝染冲锋而去:
“就算你不摆好架势…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
冰轮丸的刀尖迅速结起冰晶,朝着蓝染便是一阵突袭。在冰龙旋尾的攻势下,蓝染只是轻松躲闪便直接能脱离冰轮丸的射程范围。
冬狮郎这些年里精进了不少,尽管已经经历了赫利贝尔一役,此时他的灵力仍像是用之不竭般,迅速地追随着蓝染的移动轨迹造出冰刃。就在蓝染准备回击之时,又有两股强有力的灵压踏空而来,三股力量汇聚至同一处,向着蓝染所在的位置进行了声势浩大的攻击。
冬狮郎往左看了一眼,是狛村左阵和带着天谴明王前来助阵:“抱歉了,日番谷队长,我要插手了。”
另一股强大灵压的主人是半刻钟前才见过的那群陌生人中烫了爆炸头的一个人,听他喊着天狗丸,似乎是自己斩魄刀的名字,但冬狮郎并不清楚此人的具体身份,只隐约感觉他可能是曾经哪个番队的队长。
但此时他却也十分熟稔地看着他,说:“你可能不愿意,不过现在也不是抱怨的时候了。”
冬狮郎显然也知道此时事态的严峻,并不是单打独斗的好时候,能有给予帮衬的战力未尝不是件好事,便说:“随便你们好了,我本来也没打算拘泥于一对一。”
“不错的心境。”
烟尘中,一个古井无波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寒暄。冰的冲击造成的水雾散去后,蓝染毫发无伤地站在他们面前,给予了一个很高的评价。
“以多战少、偷袭、扰乱对手、诱饵……”他只是握着那把还未始解的镜花水月,但一如既往地是那副轻蔑又不屑的神情,“如果不将你们想到的所有战斗方法都集结一处的话,即使是想抓住我,都是不可能的。”
“真有趣啊!”
上空中又接踵而至两股强大灵压,凤桥楼十郎操纵着金沙罗将镜花水月绑紧,限制了蓝染的自由行动,与此同时制造出了机会,让矢胴丸莉莎的铁浆蜻蛉给予蓝染重重一击。
只可惜这杆长戟扁刃还是被蓝染挡了下来,但莉莎并没有因未击中对手而泄气,她将蓝染往前狠狠一推,让在场的其他人也抓到了这个空档,尽数合力地往他的方向斩去。
就在这时,蓝染的周身爆发出了一股恐怖的灵压,将所有攻击弹开之时,还顺势给对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以为用人数和力量攻击我的话,就能将我击溃了吗?”
蓝染在强烈的气流中,眼睛扫过了他们所有人,战场上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真天真……”
“不,恐怕是因为,你们和我……对于力量这个词的认知就有所不同吧。”
他说完这一句,狛村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不安,而这股不安很快便被佐证了。蓝染跃至了比他们更高一层的天空,举起了他那把甚至还没有始解的镜花水月,说:
“真正的力量,是用来形容这种东西的。”
觉察到了危险,狛村立刻唤出了黑绳天谴明王迎战,但却是徒劳。即使他反应得足够迅速,但仍是不敌蓝染,在蓝染轻飘飘地挥下镜花水月时,黑绳天谴明王手中的巨刃砍成了两瓣,连带着他整个巨大身体都被这一击所劈开,狛村当场便被砍下了左臂,顷刻之间血流不止。
见状,凤桥楼十郎等人纷纷赶去支援,可金沙罗却被蓝染只手抓住,而捆绑住了友方的爱川罗武。蓝染用着他所说的“绝对实力”,在还没有始解那拥有恐怖能力的镜花水月下,就将数位队长级死神轻而易举地横刀斩下。
在无数人前仆后继地轮番攻势后,最终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已经断了左手小臂的二番队队长碎蜂。
“你疯了吗?隐秘机动。”见到那个小小的身躯,蓝染自是不屑,出言讽刺道,“而且还是总司令官来正面迎敌。”
“‘别在战斗中谋求美学,别在死亡中谋求美德。别以为生命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想要保护想要守护的人的话,就从背后来斩杀你想打倒的敌人吧。’普通的死神都在灵术院中这样学习过,更何况是隐秘机动呢。”
蓝染像闲聊一样,笑着对碎蜂说着曾经的灵术院教诲,而碎蜂听到这一席话却弯起了嘴角,纵使已是满脸血污,她仍是挺直着脊梁,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区区叛徒,竟然大言不惭地谈及死神的哲学,真是笑死人了。”
见她咄咄逼人,蓝染也不恼,轻快地说:“我也是一度拿过教鞭的哦。”
“让你这种家伙拿起教鞭,四十六室还真是愚蠢啊。”碎蜂面带愠色地看着他,“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叛徒钻了空子。”
“别这样说死者的坏话哦。”蓝染面如平湖地提起那被他屠尽的机构,语气仍是毫无波澜,“要说被钻了空子,你们不也是一样吗?”
听到这句,碎蜂的眼神终于更狠戾了一些,她皱紧了眉头,说:“你以为,你能钻得了我的空子吗?”
说着,碎蜂将灵压聚至脚下,凌空一蹬,化作无数分身。
“哦?作为杂耍来说,倒是挺逼真的嘛。”蓝染看到碎蜂的残影,十分不走心地夸奖道。
“收到你的夸奖,我十分荣幸。毕竟隐秘机动做的都是无法收到褒奖的工作。”无数个分身在空中虚实变换,就连在广阔的高空中都隐隐有些回音。见时机已到,碎蜂结束了闲聊,转了转戴着雀蜂的手腕,催动着她那自傲的瞬步向蓝染直冲而去。
“为表感谢,我就用这个杂耍来将你了结吧!!!”
蓝染扯出了个轻蔑的微笑,正要举刀迎战时,从下至上扬起一阵冰尘,顷刻间化作了锐利的冰凌将蓝染那握刀的手冰封了起来。
没有料到冬狮郎会以这样的方式偷袭,蓝染转头迟疑了片刻,胸口便直接受到了雀蜂的一击,在一片血污中,蜂纹华缓缓绽放。
而碎蜂也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她坚定而又有力地喊着“二击绝杀”,将雀蜂再一次狠狠捅进了蓝染胸膛前的同一块地方。
在很好地部署了偷袭的战术后,就在大家觉得作战成功的那一瞬间,蓝染却不如大家所意料的那般陨落,他的手还是如之前一般有力,直接就抓住了碎蜂的手腕,将碎蜂桎梏在了自己跟前。
“二击绝杀吗?真是有趣的招数啊。”他继续笑着。
“但没有作用哦。”
明天会再更一回,英夏亮相亮相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0章 第六十回
点击弹出菜单